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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說了吧,乖孫女比我還急!

    青石坊屠宰場。

    趙杰站在不遠處,揮舞著手中沉重的砍刀,嘴里絮絮叨叨地發(fā)著牢騷:“這日子真是狗娘養(yǎng)的,天天跟血肉打交道,手上的繭子比石頭還硬�!�

    “趙哥,知足吧,能吃飽就不錯了,外面不知道多少難民餓死荒野,亦或是成了妖獸果腹的口糧�!苯鄵u搖頭,嘆道。

    趙杰斜眼瞥向姜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小青哥,你這手藝是越發(fā)精了,昨天那頭赤毛豬被你剁得連豬媽媽估計都認不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隨手抹了把額上的汗。

    姜青聞言,低頭笑了笑,手下動作不停,刀鋒精準地劃開一頭妖獸的腹腔,血水“嘩”地淌了一地。

    他淡淡道:“趙哥過獎了,我這點本事還得靠多練。”

    他一邊應(yīng)付著趙杰的閑話,一邊試圖從這糙漢的抱怨里再掏出些有用的消息。

    可惜,趙杰肚子里那點貨早就被姜青套得一干二凈,如今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牢騷。

    誰誰誰又偷懶了,街角的酒肆漲價,還有青石坊里某個貴婦昨夜又收了幾個男仆,一晚上沒個消停云云。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急促的聲音從內(nèi)間傳來。

    “誰會《風(fēng)雷刀法》?來內(nèi)間切割刺魚鳥!”

    鄭風(fēng)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院子里回蕩,帶著幾分不耐。

    屠夫們聞言,紛紛停下手里的活兒,面面相覷,大多搖搖頭,有的甚至低聲嘀咕:“刺魚鳥?那可是個麻煩活兒�!�

    趙杰湊近姜青,壓低聲音解釋道:“刺魚鳥是一階妖獸,肉嫩得能掐出水,內(nèi)氣也足,吃了能補氣血。可它體內(nèi)有毒腺,藏得賊深,稍不留神剔壞了,不但肉廢了,人還得中毒�!�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里閃過一絲艷羨,“只有《風(fēng)雷刀法》那‘風(fēng)卷殘云’一式,能快準狠地把毒腺剔干凈,肉還一點不損。干這活兒,一天能賺百文錢,還能分幾片肉片,吃下去比人參還補�!�

    他嘆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可惜我這刀法稀松平常,怕是連毒腺都找不著,干不了這好差事�!�

    姜青聞言,心中微微一動,目光落在內(nèi)間那扇半掩的木門上。

    他猶豫了片刻,腦海中飛快權(quán)衡著利弊。

    終于,他深吸一口氣,邁步上前,朗聲道:“鄭師傅,我會《風(fēng)雷刀法》,愿意試試�!�

    聲音清朗,在院子里傳開,引來幾道探究的目光。

    鄭風(fēng)從內(nèi)間走出,瞇眼打量著他,粗糙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了點頭:“行,有膽量,跟我來。”

    他轉(zhuǎn)身拉開內(nèi)間的門,姜青緊隨其后。

    內(nèi)間比外場寬敞不少,空氣里少了些血腥味,卻多了幾分潮濕的涼意。

    案板上擺著幾只通體銀白的刺魚鳥,羽毛在昏光下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尖喙如刀,猩紅的眼珠雖已無神,卻仍透著死前的兇戾,仿佛隨時會撲上來咬人一口。

    鄭風(fēng)從案旁拿起一把細長的剔骨刀,刀身狹窄卻鋒利異常,他沉聲道:“刺魚鳥的毒腺藏在頸部和翅根,細如針眼,稍有不慎就破了。你得用《風(fēng)雷刀法》的‘風(fēng)卷殘云’,以大見小,刀走游龍,控制好力道,不是讓你去殺敵,而是貼著骨頭小心剔下去,若是傷了毒腺,這肉就廢了�!�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抖,刀光如電劃過,寒芒一閃即逝,只聽“嗤”的一聲輕響,一粒墨綠色的毒腺被完整剔出,落在案板上微微顫動,而刺魚鳥的肉質(zhì)卻絲毫無損,依舊白嫩如玉。

    姜青站在一旁,凝神屏息,目光緊緊鎖住鄭風(fēng)的每一個動作。

    刀鋒游走的軌跡、腕力的輕重轉(zhuǎn)換,甚至那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都被他收入眼底。

    他接過剔骨刀,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刀柄時,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

    姜青深吸一口氣,刀尖輕輕貼在刺魚鳥的頸部,閉上眼,默默感受著肉質(zhì)的紋理和骨骼的走向。

    下一刻,他猛地睜眼,刀光如風(fēng)卷殘云般掠過,動作雖不及鄭風(fēng)那般行云流水,卻也精準無比。

    嗤啦一聲!

    毒腺被剔出,肉身完好無缺。

    鄭風(fēng)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粗聲道:“不錯,小子有天賦。今后你就留在內(nèi)間,專處理刺魚鳥,日結(jié)百文,外加三片肉片�!�

    姜青聞言,心中一喜,連忙拱手:“多謝鄭師傅栽培!”

    鄭風(fēng)擺擺手,語氣卻帶了幾分警告:“這些刺魚鳥交給你,我去弄銀齒狼。記住,殘品率別超二成,不然別說錢,連肉都沒你的份,搞不好還給倒貼�!�

    說完,他轉(zhuǎn)身走向自己的砧板,手起刀落,一顆銀齒狼的頭骨被劈開,血漿四濺。

    姜青不敢怠慢,沉下心來,全神貫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刀光在他手中閃爍,毒腺一粒粒被剔出,空氣中漸漸彌漫起刺魚鳥肉的淡淡腥甜。

    他手腕微顫,卻越發(fā)穩(wěn)健,一天下來,竟處理了十余只刺魚鳥,手法從生澀到嫻熟,刀法隱隱精進了幾分。

    日落時分,他走出屠宰場,懷里揣著沉甸甸的百文錢和三片晶瑩剔透的肉片,臉上露出滿足的笑意。

    夕陽灑在他略顯疲憊卻堅毅的臉上,映出一抹暖光。

    兜里有了錢,他決定趁熱打鐵,前往青石坊后街的棚戶區(qū)尋個落腳處。

    棚戶區(qū)里。

    木屋歪歪斜斜地擠在一起,多是用幾塊破板拼湊而成,縫隙間透著涼風(fēng),屋頂鋪著稀疏的茅草,被風(fēng)一吹便簌簌作響,仿佛隨時會塌下來。

    可也有幾間別致些的小屋,帶著個小院子,院中幾株野花搖曳,紅的黃的,在夕陽下透著樸素的溫馨。

    街上人影稀疏,幾個光腳的孩子在泥地里追逐嬉鬧,笑聲清脆,打破了黃昏的寂靜。

    姜青四下打量,目光落在街角一個賊眉大眼的老頭身上。

    老頭瘦得像根竹竿,背佝僂著,裹著一件磨得發(fā)白的灰袍。

    他坐在一間破屋前,手里捏著根煙管,慢悠悠地抽著,嘴里哼著跑調(diào)的小曲。

    姜青走上前,拱手道:“老丈,您可是棚戶區(qū)的管理老孫頭?”

    老頭抬起頭,渾濁的眼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嘿,正是老夫。小伙子找我啥事兒?”

    姜青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一片刺魚鳥肉片,遞過去,語氣謙和卻帶著幾分試探:“老丈,我是新來的烽燧卒,想在這兒租個便宜的住處,還望您老指點一二。”

    在這亂世,人情世故往往比拳頭更管用。

    老孫頭接過肉片,眼里閃過一絲驚喜,湊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嘖嘖贊道:“好東西!刺魚鳥的肉,滋味鮮美還大補!”

    他嚼了幾下,滿意地瞇起眼,拍了拍姜青的肩膀,“小伙子有心了,走,跟我來,我給你找個好說話的房東,她正好還在這。”

    老孫頭慢騰騰地起身,動作雖遲緩,卻透著一股煉肉境才有的沉穩(wěn)氣勢。

    姜青心中暗驚,這不起眼的老頭竟與黃仁忠同境。

    穿過幾條逼仄的巷子,老孫頭領(lǐng)著他來到一間稍顯寬敞的木屋前。

    屋前站著一個矮壯的女子,皮膚黝黑如鐵,肌肉虬結(jié)。

    她身著玄甲衛(wèi)的制服,腰間佩著一把長刀,眉宇間英氣逼人,眼神卻帶著幾分戲謔。

    老孫頭指著她道:“這是成歡,有間空房正好出租,人爽快,好說話�!�

    成歡轉(zhuǎn)頭看向姜青,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忽地咧嘴一笑:“喲,小兄弟長得挺俊俏嘛,跟我回我在老街購置的大宅咋樣?姐姐免費讓你住,還管你吃喝!”

    她豪邁地拍了拍胸脯,聲音洪亮,帶著幾分調(diào)侃。

    這方世界的女子參軍無需遮掩性別,但是也要實力夠硬。

    若是女子地位高,境界高,豢養(yǎng)幾個男仆也是常有的事。

    這成歡顯然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隨性而歡。

    姜青聞言,臉頰一熱,心里暗道,你這身板,我可消受不起。

    他連忙擺手:“多謝成姐好意,我還是想自己打拼,租個小屋就行�!�

    成歡哈哈大笑,眼里閃過些許欣賞,拍了他肩膀一掌,力道之大讓他身子一晃:“好小子,有志氣!那我不坑你,10文一天,咋樣?”

    姜青大喜,忙拱手謝道:“多謝成姐!”

    他暗自慶幸,不僅找到個便宜住處,又搭上了一名玄甲衛(wèi)的線,日后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雖少了一片肉,卻換來不少人脈,值了。

    成歡領(lǐng)他進屋,屋內(nèi)簡陋卻干凈,一張木床、一張小桌,外加個爐灶,墻角還有個破木箱,墻上掛著塊獸皮擋風(fēng)。

    比起流民擠的大棚,這已是天堂。

    成歡臨走前,一雙狹長的鳳眼盯著姜青看了很久,戀戀不舍道:“小青哥,不再考慮一下嗎?姐姐的邀請永久有效哦,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姐姐耍�!�

    姜青嘴角抽了抽,鄭重地拱手回拒道:“承蒙成姐厚愛,弟弟現(xiàn)在一心向道,除了修煉,再無其他想法。”

    成歡搖頭嘆了一聲“可惜”,隨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姜青安頓下來后,立馬便去后街市場買了些妖獸下腳料,便宜卻能果腹。

    回到屋里,他點起爐灶,煮了一鍋肉湯,香氣撲鼻,驅(qū)散了屋內(nèi)的寒意。

    吃飽喝足,他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運轉(zhuǎn)《風(fēng)雷呼吸法》。

    氣血如潮涌動,皮膚泛起銅色紋路,仿佛雷霆在經(jīng)脈間隱隱轟鳴。

    每一次吐納,肌肉都微微鼓脹,力量緩緩增長。

    他睜開眼,感受著體內(nèi)那點滴進步,懷揣著對明天的期待。

    ……

    次日清晨,天色蒙蒙亮,姜青早早趕往烽火臺簽到。

    臺頂風(fēng)聲依舊呼嘯,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

    “簽到!”

    緊接著,系統(tǒng)聲音響起:

    【恭喜宿主成功駐守七日,本日享受七倍駐守獎勵!】

    【簽到成功,獲得天道圣體:淵獄劍軀!】

    【淵獄劍軀:此體質(zhì)乃上古‘劍墟’中鎮(zhèn)壓億萬兇兵殺意的禁忌存在,覺醒者將觸及寰宇劍道終極法則。】

    姜青心頭一震,驚喜交加。

    臥槽!

    天道?

    圣體?

    無論哪個詞語聽起來都極為不凡!

    他迫不及待查看詳情:

    淵獄劍軀

    法則1·寂淵劍棺:身具九節(jié)天淵劍骨,每覺醒一重便有一節(jié)骨匣自動張開,釋放出封印其中的古老劍魔殘識。每次解封需以自身意志吞噬劍魔意識,失敗則淪為無魂劍傀,成功則永久奪取該劍魔的力量。

    法則2·劍魂:修煉或使用劍技,可提升淵獄劍軀的覺醒進度。

    法則3·???

    法則4·???

    ……

    當前覺醒進度:0!

    操操操!

    沖沖沖!

    姜青既興奮又忐忑!

    這路子聽著兇險無比,可若成功……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這種刀尖上跳華爾茲的感覺,讓姜青血脈賁張。

    但現(xiàn)在問題來了。

    不會劍技咋辦?

    姜青蹙眉深思。

    要不……以刀代劍?

    想到就干,他連忙趕往練武場,揮刀演練《風(fēng)雷刀法》。

    刀光如電,瞬間在空氣中劃過。

    修煉了一會兒后,姜青查看系統(tǒng)。

    淵獄劍軀

    當前覺醒進度:0000001!

    姜青:……

    看來是可行的,只不過,這進度……

    姜青嘴角一抽,看來覺醒之路,任重而道遠�。�

    不過,刀法似乎變得更加凌厲了。

    要知道,姜青學(xué)會風(fēng)雷刀法后,可是沒在熟練度上面花費多少功夫。

    武技的熟練度依次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

    姜青的風(fēng)雷刀法只是入門級別。

    只是他這個入門是真真切切的完全掌握,不像普通人學(xué)了個半斤八兩也是入門。

    重要的是,如今他風(fēng)雷刀法的威力和精度居然已經(jīng)不比那些同境武者的大成圓滿差了。

    看來這圣體潛力著實恐怖!

    僅僅只是刀法,就有這樣的加成?

    那等他學(xué)會了一門劍法,那該有多恐怖?

    練完刀,他正要趕往屠宰場,卻在練武場外撞見黃仁忠。

    黃仁忠笑瞇瞇道:“姜青,我就知道你在這兒苦練刀法。”

    姜青連忙打招呼:“黃叔,早,是有什么事嗎?”

    “沒啥事,晚上來我家吃酒。”

    黃仁忠拍了拍姜青滿意地笑道,“你這小子,天賦了得,還勤耕不輟,早晚出人頭地�!�

    姜青拱手道謝:“多謝黃叔,我還差得遠呢,晚上一定準時到�!�

    ……

    屠宰場忙碌一天后,姜青洗去血腥,換上干凈布衣,前往黃家。

    黃家院子坐落在老街,青磚灰瓦,古樸中透著幾分溫馨。

    剛到門口,一名老婦笑盈盈地迎出來:“姜公子,老爺?shù)饶愫镁昧��!?br />
    她領(lǐng)姜青進了正廳,廳內(nèi)檀木桌椅擺得齊整,黃仁忠坐在主位,見他進來,哈哈一笑:“來得正好!”

    他指著身旁少女道:“這是我外孫女,江傾月�!�

    江傾月身著一襲淡青長裙,腰間銀絲帶勾勒出纖細腰肢,眉眼如畫,清麗脫俗。

    她原以為姜青是個粗莽屠夫,哪知眼前這少年眉清目秀,氣質(zhì)干凈,絕對是心目中那千萬里挑一的美男子。

    不由心頭微動,俏臉一紅,盈盈一禮:“見過姜大哥。”

    姜青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一瞬,心中暗贊,這模樣比這些天見著的女子可強太多了。

    他還以為這太平城女子多半都如成歡那樣,五大三粗,孔武有力,拳頭比他大腿還粗呢。

    江傾月這閉月羞花的模樣讓姜青想起了曾經(jīng)把他從河中救起的姐妹二人。

    一時有些愣神。

    妹妹霽月活潑好動,天天吵著要嫁給他,宛如一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

    姐姐幽夜卻神秘穩(wěn)重,氣質(zhì)沉靜如深潭,哪怕是他也十分敬重,不敢怠慢。

    當時他跳河脫逃,不慎溺水。

    是兩姐妹把他從河里救了上來。

    江傾月卻是以為姜青盯著她看了好些陣子,心中一喜,羞澀地低下頭,眼波流轉(zhuǎn)間多了幾分懵懂。

    姜青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回道:“傾月姑娘客氣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黃仁忠在一旁微笑不語。

    很快,之前迎姜青進來的老婦人便把菜上齊,酒水也都滿上。

    姜青與黃仁忠推杯換盞,聊得投機。

    他趁機問:“這屠宰場的活計確實不錯,多謝黃叔厚愛,但晚輩還是很難攢下銀兩,可還有來錢快的路子?”

    黃仁忠沉吟片刻,緩緩道:

    “你這修煉速度確實需要大量資源滋補溫養(yǎng)身體。”

    “過幾日太平城或招【妖狩】,獵妖魔,換賞錢,還能分好住所。但我不建議你去�!�

    姜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還請黃叔明示�!�

    黃仁忠嘆了口氣,解釋道:“這活兇險,死亡率高,不然為什么頻繁招募新人?”

    他頓了頓,又嘆道:“不過,年輕人不磨礪難成器,只是報名妖狩需鐵皮境,你得抓緊修煉。”

    姜青拱手謝道:“多謝黃叔指點,我會慎重考慮�!�

    飯后,他與江傾月坐在院中石桌旁,月光如水,灑下淡淡光暈,微風(fēng)拂過,樹影婆娑。

    兩人卻聊得興起,話題從天南到地北,漸漸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姜青也不知道腦袋哪根筋搭錯了,竟繪聲繪色講起孫悟空大鬧天宮。

    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江傾月竟也聽得入神,笑聲如鈴,眼里閃著好奇:“那孫悟空后來咋樣了?”

    姜青娓娓道來,又講起豬八戒的貪嘴、沙僧的忠厚,逗得她前仰后合。

    她忽問:“姜大哥若遇到妖怪咋辦?”

    姜青笑道:“我沒大圣的本事,只能靠刀法硬拼�!�

    江傾月拍手道:“姜大哥本事可多呢!最起碼,比大圣會講故事呀~”

    話題漸深,她托腮問:“姜大哥小時候在哪兒長大?聽你講的故事那么多,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姜青回憶道:“那倒沒有,一直在鄉(xiāng)下,家里窮,沒什么書看,都是聽村里的老先生講故事�!�

    江傾月饒有興趣地問:“鄉(xiāng)下是什么樣子的?跟太平城比起來怎么樣?”

    姜青笑了笑,說道:“鄉(xiāng)下日子苦,但也有樂趣。夏天我們一群孩子會去河里抓魚,冬天就圍著火堆聽故事。那時候沒鞋穿,腳底磨得跟鐵似的�!�

    江傾月瞪大了眼睛,驚嘆道:“那你一定很皮實!我小時候可沒那么野,最多就是在院子里捉蛐蛐。”

    姜青哈哈一笑:“捉蛐蛐也不錯啊,下次我教你怎么找大個兒的,保證一抓一個準�!�

    “好啊,好啊�!�

    江傾月被逗樂了,又追問:“那村里的老先生都講些什么故事?有沒有特別嚇人的?”

    姜青沒想到這丫頭口味還挺獨特的,居然喜歡聽鬼故事。

    他想了想,道:“有一次,老先生說,村外的老槐樹下埋著個冤魂,每到月圓之夜就出來找人說話。我們幾個膽大的晚上偷偷跑去看,結(jié)果被風(fēng)吹得樹影亂晃,嚇得抱頭鼠竄�!�

    江傾月捂嘴偷笑:“姜大哥也有害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這個世界上,有勇氣,就會有畏懼,不懂的敬畏的人,也不會在生死關(guān)頭有直面恐怖的勇氣�!�

    “聽起來好有道理的樣子,姜大哥懂的真多!”

    兩人談笑風(fēng)生,氣氛融洽。

    江傾月偷瞄他幾眼,眼底羞澀漸濃,輕聲道:“姜大哥覺得太平城咋樣?想在這安家嗎?”

    姜青心道:有駐守獎勵,不在這安哪兒?

    但是這番話姜青卻是不能說。

    只是笑道:“太平城雖是邊陲之地,但民風(fēng)淳樸,人情味濃,我挺喜歡的。只是眼下我還一無所有,得先立業(yè),才能談安家�!�

    江傾月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羞澀地點了點頭:“嗯,姜大哥一定能做到的�!�

    夜色漸深,姜青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江傾月依依不舍地送他到門口,眼中滿是不舍,輕聲道:“姜大哥,有空再來給我講故事啊�!�

    姜青心中一動,笑道:“當然,只要你不嫌我話多�!�

    江傾月俏臉微紅,低聲道:“怎么會呢,我最喜歡聽姜大哥說話了。”

    姜青拱手道別,轉(zhuǎn)身離去,留下江傾月站在門口,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語。

    這時,黃仁忠走了過來,打趣道:“說了吧,傾月見了,比我還急,還看,人都走了半刻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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