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茅鋪佳釀!
這時候,酒樓的掌柜也腳步匆匆地走了出來。
“王全,竟惹二小姐生氣,怎么回事?”
掌柜的沖著名叫王全的小廝喝問。
王全低著頭,一臉惶恐,面對二小姐陶雪霓和周掌柜的怒火,他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陶雪霓盯著陸寬,一雙滿是英氣的美眸一眨不眨的。
“奇怪,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敢問你高姓大名,是哪家酒坊的?”
“小可不才,姓陸名寬,是陸氏茅鋪酒坊的�!�
陸寬所用的“茅鋪”二字,其實并無深意,就是茅草鋪子的意思。
自己的酒,就是在茅草鋪子里發(fā)酵蒸餾出來的,所以茅鋪二字,用得恰如其分。
“陸寬?”
陶雪霓柳眉一挑,一臉恍然之色,“哦,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在我爺爺壽宴上題詩的那位青年才俊么?”
那天陶公的壽宴上,她這個孫女自然在場。
只是她一個女兒家,不便盯著陸寬這么一位陌生男子久視,所以當(dāng)時也只是隨便瞧了瞧陸寬,對陸寬的模樣記憶并不深刻。
“青年才俊,愧不敢當(dāng)�!�
陸寬淡淡一笑,“在陶府的壽宴上,陸某勉強算是半個文人,在眼下的太清樓前,在下只是一個鄉(xiāng)下來的賣酒人而已,跟才俊二字可沾不著邊�!�
陶雪霓說道,“既然是你來賣酒,定然與眾不同,你的酒呢,我先嘗嘗!”
陸寬這才從籮筐中取出一壇酒,打開了壇蓋。
“唔,這酒,聞著就很香,應(yīng)該是有勁兒的烈酒!”
“周掌柜,去取兩只碗來!”
陶雪霓接過了酒壇,臉上明顯透著期待之色。
“是,二小姐。”
周掌柜應(yīng)了一聲,立刻取來了兩只酒碗,然后將兩只碗都倒了七分滿。
陶雪霓端起一碗,先湊到鼻端深聞了一下,點點頭后,便飲了兩大口。
看她這飲酒的架勢,比普通男子還豪爽三分,確實如陳七所說,她是個長期飲酒的好酒之人。
“嗯,酒色清澈,酒香撲鼻,酒勁還十分之大,飲后口有余香,明顯比童家酒坊的酒好了不少!”
陶雪霓抿著嘴唇,對這碗酒贊不絕口,“周掌柜,這一碗是你的,還愣著?喝��!”
“是,二小姐。”
周掌柜端起自己的那一碗,也是先看酒色,再聞酒香,最后才入口品嘗。
這周掌柜長著個酒糟鼻,一看就是老酒鬼了,對酒水自然是很挑剔的。
他連喝了三大口,滿臉的驚喜之色。
“二小姐,正如你所說,這茅鋪酒坊的酒,確實是難得的好酒!”
“我喝了將近四十年的酒,還從沒喝到這么好的酒呢,比童家酒坊的酒明顯要好!”
周掌柜話一說完,忙仰起脖子,將剩下的半碗酒一飲而盡,一臉的愉悅之色。
“陸公子,你的酒是好酒,太清樓愿意要,只是不知道怎么賣的?”
周掌柜放下酒碗,很有誠意地看著陸寬。
陸寬卻臉色平靜,淡淡說道,“我這個鄉(xiāng)下人釀的酒,也配到太清樓來賣么?”
陶雪霓柳眉一挑,“陸公子有話直說,為何陰陽怪調(diào)?”
陸寬看了王全一眼,沉聲道,“不知道此人,能否代表太清樓的臉面?此人知道我是來賣酒的,連酒都懶得聞一下,對我出言不遜,一口一個鄉(xiāng)下人,還說我這鄉(xiāng)下人的酒,不配到太清樓來賣!”
聽到這話,不等陶雪霓動怒,周掌柜便已是勃然作色。
“王全,真有此事?!”
“掌柜的,小的……小的知錯了!”
“知錯就沒事了?還不給陸公子賠禮道歉!”
王全嚇得縮著脖子,站到陸寬面前,點頭哈腰地賠禮。
“陸公子,小的有眼無珠,狗眼看人低,冒犯了公子,小的錯了!還望陸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這種下人一般見識!”
看他乖得像個孫子一樣,陸寬也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又看了陳七一眼。
“你只知道給我道歉,一口一個叫花子說的又是誰?就不知道給我這位丐幫中的朋友道一個歉么?”
“這……”
王全卻面有難色,一臉的不情愿,“陸公子,給您道歉認(rèn)錯,小的自然沒話說,可這叫花子……”
“放肆!”
突然,陶雪霓一聲嬌斥,右掌一揮,一個快如閃電的耳光,狠狠抽在了王全的臉上。
“啊喲——”
王全一聲慘叫,竟被這個重手耳光抽得撲翻在地上,身子翻了兩個滾才停住。
只見他躺在地上,半張臉高高腫起,一張嘴,一顆帶血的牙齒吐了出來。
陸寬心里微微一驚。
這個二小姐陶雪霓,果然是拳腳了得,隨手一巴掌就能把人打成這樣。
如果力道使足了,開碑裂石怕是不在話下。
“二小姐,小的錯了……”
王全沒有起身,而是像狗一樣爬了過來。
陶雪霓冷冷道,“該給誰道歉,還沒搞明白么?”
“是是,這位爺,小的錯了!”
王全仰頭看著陳七,終于給陳七這個叫花子道歉了。
周掌柜喝道,“王全,道完了歉就滾,別在這里礙眼了!”
王全爬起來,扶著昏沉的腦袋,狼狽而去。
陸寬沖著陶雪霓一抱拳,“多謝二小姐仗義出手,主持公道,護了我和我朋友的顏面�!�
“小事而已,”陶雪霓面色如常,“你這酒,可以賣給太清樓了吧?賣個什么價呢?”
陸寬說道,“這一壇是八斤,賣四兩,也就是五錢銀子一斤!”
周掌柜一驚,“陸公子,你這酒確實很好,但每斤五錢銀子的賣價,未免太高了些!”
陸寬卻微微一笑,“五錢銀子是不便宜,但我這酒,值這個價。”
周掌柜皺著眉頭,苦笑道,“縱然公子的酒,完全值這個價,但這安平城中,能喝得起此酒的人卻不多!”
“試想,每斤五錢銀子,那些酒量好的,一次喝上二斤,豈不就要花費一兩銀子?”
陸寬搖頭笑道,“不是這么算的,我這酒勁頭大,沒什么人能一次喝上二斤,只要喝上二兩,便抵得上別家酒二斤的量了,不是么?”
周掌柜只好點頭一笑,“這倒是……酒價著實不能再低一點么?”
看到陸寬搖了搖頭,陶雪霓這位少東家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他便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好,每斤五錢銀子,公子有多少酒?”
“目前只有這一壇八斤可賣,但可以付我定金,五天之內(nèi),保證將酒水如數(shù)送來!”
“既然這樣,太清樓先預(yù)定兩百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