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王富貴承了皇帝的情,“多謝皇上關(guān)懷,那臣妾便以茶代酒了。
”
太后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并未說些什么。
席間又有幾雙眼睛看向他,他不動聲色地坐下。
想也知道又是那兩個(gè)女人,如今三英折了一個(gè),也不能再叫三英了。
靜妃倒還記著他的恩,不主動在他跟前來事。
俞妃自在這大殿里看到長孫透就覺得晦氣,一個(gè)觸怒上天之人,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也還是個(gè)掃把星。
皇上又怎么能還一如從前的對待這掃把星呢?
她越想越不平衡,奈何連太后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大殿之上又沒有由頭來發(fā)她的難,俞妃只好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
純妃悄悄地拉了拉王富貴衣角。
“瀾姐姐可是沒有胃口?試試這酸梅?我方才吃了兩顆,酸酸甜甜的,倒也開胃。
”
王富貴假笑了一下,回絕道:“多謝妹妹,不用了。
”
他才不敢隨便亂吃亂喝了,這藥都還沒停呢,別又給他吃出病來了。
純妃哪里知道他的顧慮,又端了碗湯,“那姐姐試試這個(gè),這湯清甜又補(bǔ)身子。
”
王富貴依舊笑著回絕,“妹妹好意本宮心領(lǐng)了,只是現(xiàn)下里胸口有些悶,吃不下東西,本宮出去透透氣。
”
王富貴覺得自己再坐在這里,純妃怕是要把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推薦一遍,看著他吃了才滿意。
他是不懂這位姐到底走的什么花路,但是您行行好,收了神通吧,他還是挺惜命的。
王富貴帶著迎春溜了出來,往邊上多走了一段路,這殿邊上是個(gè)假山堆的小花園,迎春提著燈籠跟在他身后。
入秋的夜風(fēng)到底有些涼,迎春將燈籠放在地上,給他披上了披風(fēng),“娘娘病還未好,仔細(xì)莫要著了風(fēng)寒。
”
王富貴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繼續(xù)往前走,還未走到小花園的盡頭,身后傳來了一聲輕喚。
“阿瀾。
”
王富貴回頭,來尋他的不是別人。
正是那個(gè)對他心懷愛慕,想要嘗試叔嫂の禁忌之戀的怨種。
——蕭王。
王富貴人麻了。
在心里直罵皇帝,開你麻痹的中秋家宴,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湊到他跟前了。
王富貴下意識地望迎春,哪知迎春這丫頭覺悟如此之高,看到眼前這一幕就趕緊往后退,退去了他看不到的地方,給他放哨。
阿這。
他并沒有想要跟蕭王偷情的想法啊!
不是,你到底怎么理解的?
王富貴無語。
現(xiàn)在只能應(yīng)付這怨種,繼續(xù)找個(gè)借口把他擋回去了。
“王爺。
”
蕭王又湊近了些。
他伸出了手,像是想要撫摸王富貴的臉,但是他的手停在空中頓了頓,又放了下來。
“我見你臉色不好,便跟出來看看,怎么瘦了這么多,病,還沒好嗎?”
他說得很輕,借著一抹月色,王富貴看他望著自己的臉,眉頭微微皺起,好像真的在擔(dān)心他。
王富貴下意識撇開目光,“多謝王爺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多了。
”
蕭王又喚了他一聲,“阿瀾。
”
“離開他吧。
”
王富貴抬頭看他,他臉上眷戀的神情還有絲毫不遮掩的愛慕,讓王富貴覺得有點(diǎn)微妙。
果然,皇帝是狗幣皇帝,他的兩個(gè)弟弟,都沒好到哪里去。
他真的很想勸蕭王,兄弟,你冷靜一點(diǎn)。
叔嫂之戀不可取,這種禁忌之戀是一種畸形的愛,七形的愛!你懂嗎!
蕭王又說:“你舍不得了。
”
王富貴幾乎下意識就回答:“我沒有。
”
“你有。
”
行吧,他承認(rèn)他確實(shí)有,畢竟他曾經(jīng)對狗幣皇帝,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動心過。
“從前他對你做的事情,你都忘了嗎?”
王富貴心想,那可不,我確實(shí)忘了。
“他在你手腳脖頸上系上枷鎖,將你關(guān)起來,哪怕你絕食,發(fā)高熱,都還是將你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屋子里,這些你都忘了嗎?”
王富貴傻了。
他看著蕭王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一片清明,不像說謊。
他震驚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皇帝竟然是個(gè)變態(tài)嗎?
難道皇帝對男貴妃,才是真正七形的愛嗎!
操!
蕭王的話像個(gè)炸彈在他腦袋里轟然炸開,
王富貴怔著看了蕭王半陣,蕭王一如剛才那般從容坦然。
根本不懼他的目光。
月色很柔亮,只是這一刻落在他們身上,
王富貴倒覺得像一層銀霜。
蕭王口中的皇帝,和他穿過來以后接觸到的皇帝,完全是兩個(gè)極端。
蕭王的話和皇帝對他的種種過往,
在他腦子里來回切換。
他覺得有些缺氧,
腦袋已經(jīng)完全不夠用了。
“夠了!”他輕喝出聲。
王富貴本就帶著病容的臉上又蒼白幾分,他腦海中快要炸開的思緒想要急切找一個(gè)出口釋放。
王富貴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做了幾次深呼吸,“更深露重,
出來太久恐引人注目,
本宮先回去了。
”
他走得有些急,
迎春待他出來后往里頭望了一眼蕭王的方向,隨后跟了上來。
回大殿的路上王富貴悄悄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