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王富貴簡單解釋了一下,但是目前他還不能夠確定心中猜想到底是不是對的,他得回去試試迎春才行。
趙鐵柱聽他說這些心里也不是滋味,設(shè)身處地地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了想,覺得他這半年過得確實步步驚心,如果自己穿來也是這種狀況,他恐怕早就被人看穿幾百次,早就投胎好幾回了。
內(nèi),卡密撒嘛,阿瀾真的很努力了。
趙鐵柱張了張嘴,“阿瀾,現(xiàn)在我們是兩個人了,你自己別硬撐,有什么事我們兩個好商量,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眼下首要的,是你要把身體養(yǎng)好才是。
”
王富貴聽了覺得是這么個理,又起了告狀的心思,畢竟皇帝他老娘給自己下了好幾年的毒,“皇上,明人不說暗話,我身體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人脫不了干系。
”
趙鐵柱的心一下子提起來,內(nèi),卡密撒嘛,瀾醬這是要找我算賬了嗎?嗚嗚嗚嗚,現(xiàn)在道歉來得及嗎?
“阿瀾,我對不起你,都是因我而起你的身體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嗚嗚嗚,我有罪,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面對皇帝突如其來的道歉,以及對面這人一張皺起來就要真哭出來的臉,王富貴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原來教授是這樣的嗎?
果真人不可貌相。
為了阻止不必要的誤會,王富貴打斷他,“等會再哭,先聽我說。
”
趙鐵柱心里打鼓,不是吧不是吧,他難道還要把自己的罪證列出個一二三四五出來?
內(nèi),卡密撒嘛,瀾醬竟然如此記仇嗎?
王富貴放低聲音,往皇帝那頭湊了湊,“你有記憶,我且問你,你知不知道你老娘給我下毒這事?”
趙鐵柱怔住了,“你是說太后給你下毒?”
王富貴點頭,“那可不是?下好幾年了,我是穿來之后才發(fā)現(xiàn)的。
但是原主好像很早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他迎毒而上,激流勇進(jìn),知毒服毒,總之,男貴妃在我穿來發(fā)現(xiàn)這事之前,都在吃那毒做的東西。
”
趙鐵柱完全懵了。
在燕重云的記憶里,進(jìn)宮后的長孫透,變得孤高又清冷。
他從來不會去主動接觸這后宮里的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去為難誰,他好像永遠(yuǎn)都沉默地在這片深宮之中扮演著“瀾貴妃”這個角色,像一個已經(jīng)被設(shè)定好程序,機械又麻木的玩偶。
以至于燕重云只有靠激怒他,或是強迫他,才能讓他臉上出現(xiàn)一些別的表情。
哪怕那些眼神叫他痛又叫他恨,好像只有這樣,燕重云才能確定他綁在身邊的這個人,真的是長孫透。
是那個從前看他一眼都害羞,叫他一聲都要想好久的長孫透。
所以燕重云的記憶中,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長孫透向他訴苦,找他求助的景象。
長孫透永遠(yuǎn)都是不屑于跟他說這些的,因為燕重云在他心里也已經(jīng)從最喜歡的那個人變成了他最恨的那個人。
以至于他明知道太后下毒害他,也不來向燕重云開口。
亦或者他就是故意的。
他想讓燕重云痛苦,所以他知毒服毒。
趙鐵柱以燕重云對長孫透的了解,揣測至此,他握了握拳頭,只覺得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在他心上,叫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他對燕重云的報復(fù)。
”趙鐵柱聲音猶如咽過沙子。
王富貴沒聽懂。
又聽皇帝說:“他知毒服毒,是對燕重云的報復(fù)。
因為長孫透知道,燕重云連逼他進(jìn)宮這種事都能做出來,這輩子就必然不可能放他走了。
所以太后拿藥毒他,那他吃了就是了。
等他毒發(fā)的那天,他想看看燕重云臉上,究竟會是副什么表情。
”
王富貴聽了,很難不震驚。
他一直以為只有皇帝是個狠人,卻沒想到男貴妃也不遑多讓。
他原本以為男貴妃在用這種方式做籌碼,在找機會一舉扳倒太后,卻沒想到男貴妃用這樣傷敵一千自勛八百的方式,只是為了報復(fù)燕重云。
如果真的等到了那天,燕重云知道自己的母親毒殺了他最愛的人……
嘶。
痛,太痛了。
可想而知,男貴妃真的恨透了燕重云。
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嘆了一口氣,并且搖頭。
還真是“哎呀我說命運吶。
”
光是兩位原主的愛恨情仇都夠他倆整幾十盤花生米聊個八天八夜了。
倆人被這情緒整的,都沒什么心思聊點其他的東西了。
“皇上,要不今天散會吧,咱倆各自消化一下,收拾收拾心情,別被原主影響了。
過兩天咱們再商量商量,怎么對付蕭王。
”王富貴提議。
趙鐵柱十分贊同,“行,你回去路上小心點,天冷了,我一會叫孫德福往你那多送點炭火,注意保重身體。
”
王富貴點點頭,叫他放心,然后出了勤政殿。
迎春見他出來趕緊迎了上去。
王富貴抽過她手中抱著的斗篷,自己披在了身上。
“娘娘臉色怎會如此蒼白,可是跟皇上起了什么爭執(zhí)?”迎春跟在他身后小聲問他。
王富貴身體先一步反應(yīng),停了下來。
此刻被冷風(fēng)一吹,他臉色又白了幾分。
迎春這話問得有深意,叫王富貴不得不多想。
他這突然停下腳步,迎春險些撞上他。
王富貴轉(zhuǎn)過身來,“你怎么會如此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