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食髓知味
周萍這些日子為了照顧幾個小崽子也許久沒有嘗到肉味了。
老彭也是個本分人,老實巴交就知道埋頭干活,自己不提,也是沒什么心思。
她回家的路上還撞見何東青的媳婦兒了,村子里今天在外頭的人可不少。
聽何家媳婦一提,周萍才明白老公這是聽了半截,這哪里是打仗啊……
眼瞅著周正家的日子是看著好起來了,就連于音也算是徹底熬到頭了。
周萍在于音剛到村子里插隊的時候就認識她,還是于音教她識的字。
兩人關系好得情同姐妹,于音嫁給周正還是周萍的私心。
想到弟弟的為人,周萍是真的后悔,是真的覺得對于音不起。
雖然于音幾次告訴她不必太內疚,這也是于音自己的選擇。
可這同樣難掩周萍的自責,如今看著于音的日子總算好起來了,讓周萍的罪惡感總算淡了些許。
不過看兩人那蜜里調油的樣兒,周萍心里也是癢癢的。
自己生老二都是好幾年前了,老彭都念叨想再要個大胖小子好干農活了。
這擇日不如撞日咯……
不過這會兒的周正正看著已經(jīng)沉沉入睡的媳婦兒,就算是干了幾年農活兒,于音到底還是個讀書人,知識分子,體能是稍微差些,經(jīng)不太住鞭撻,三次之后就已經(jīng)脫了力求饒了。
還是周正憐惜媳婦兒給媳婦擦拭收拾干凈,還幫著洗了腳,攙扶著她上床,替她好好掖了下被子。
這才打著赤膊走到門外,拿水缸里頭的水清洗了一下身子。
周正倒是發(fā)現(xiàn)有人來了,但當時正在要緊關頭,哪能停下來,不過他猜多半是周萍帶小孩兒過來,看到這場面估計今晚也不會再來了。
等他收拾完,走進屋里,發(fā)現(xiàn)于音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準備穿棉服。
周正趕緊按住她,輕聲說道:“媳婦兒你走路都不好走了,要去哪兒?”
“孩子……”于音也有點心急,雖然孩子很懂事,但還是頭一回在外頭這么長時間。
她這么一貪歡,忘了功夫,不知道孩子怎么樣了……
周正握住她的小手:“甭去了,我姐剛才應該來過了�!�
于音嚇得像是個受驚的小白兔,原本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紅臉,又燒起來了。
“萍姐是都看到了?我這還怎么見人啊……”于音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周正反而笑了,將于音一把摟在懷里:“我姐可不會介意你這個,再說了,我不比你更難見人?”
周正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和胸口,都是給情急之下的于音啃出來的像是梅花似的印子。
他也沒有多說什么,光這一身印子已經(jīng)給于音臊得鉆進被窩里頭去了。
“你要還有去接娃娃的勁,咱們要不……”周正拍了拍棉被,于音甕聲甕氣地打被窩里嚷道:“別鬧了,都這么晚了,明天你不還得上山打獵。”
“咱們磨刀不誤砍柴工,把槍磨好了,勁頭足了,上山那也有奔頭不是?”
周正滿嘴口花花,于音哪里說得過他,不過她也緩過勁來了,吃過好的之后,自然還想再嘗嘗。
雖然嘴上不情愿,周正躥進被窩的時候,她也沒給攔著。
等于音再次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一大早了。
她自打和周正結婚以來就沒有睡過這么久的覺了,每日都要起早貪黑起床操持家務,還得給周正準備早餐。
周正從前早上不見得吃飯,有時候晚上喝了酒,保不齊就是睡到日上三竿,到晌午也是常事。
只是要是沒準備,被他見了,少說也要挨頓打。
她匆匆忙忙起身,發(fā)現(xiàn)周正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濃郁的飯香。
客廳隔著門簾傳來周正的說話聲:“媳婦兒收拾下吃早飯了!”
于音爬下床,發(fā)現(xiàn)平時擺在床頭的搖籃不在,還沒出去就聽到客廳傳來了孩子的哭泣聲。
她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匆忙跑到外頭,就看到周正正皺著眉頭給女兒換尿布。
周正雖然動作生疏,但換得格外認真,生怕把女兒弄疼了。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女兒的屁股,換好尿布,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臉頰。
“這丫頭還是得吃點奶粉,最好還是喝奶,吃米糊不頂事。”周正說著抱起女孩兒蹭了蹭,丫頭似乎是被胡子刮了兩下,樂得咯咯直笑。
于音依靠在門邊,看著這對父女,這還是周正第一次給女兒換尿布吧?
往日里就連讓他多抱女兒一下都不樂意,說多了還要來氣。
“我來抱吧�!庇谝魪堥_懷抱,周正還有點不舍得,親了女兒一口,這才遞給了于音。
“早上我姐來過了,我給她一頓罵,不過當時你睡得還很沉,我就沒吵你�!敝苷o于音打了碗粥,里頭是雜糧和一些肉沫子,補氣血的。
想到自己為什么睡過頭,于音臉又有點紅。
周正拿過一個饅頭,咬了一口:“我今天送完貨,中午就回來吃飯,媳婦兒今天就甭去隊里掙工分了�!�
于音剛想反駁,但看到這老小子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的腰肢。
她一摸,腰是一陣酸疼,連帶著兩條腿都有點邁不開了。
這冤家……不過她也能感覺到周正的貼心。
周正吃完手頭的饅頭,稍加思索,已經(jīng)走到了門外,把籮筐里頭塞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是周正打那頭半大黑瞎子身上剝下來的熊皮,他和寶生都是大老粗,讓他們打獵種地還行,讓他們做這種精細活兒,那是抓瞎了。
這熊皮上頭還帶著肉呢,再不收拾可就臭了。
周正說道:“媳婦兒,你在家?guī)臀覀忙,這熊皮我準備明兒帶去縣城找個買主收了,但你瞧這賣相差得離譜了,你手巧,你看看怎么收拾才好,弄干凈些,我明天也好賣個好價。”
于音是城里人,見識廣,也見過很多皮草,知道一些基本的原理。
更主要的是,周正也有私心,他不怎么想媳婦出去奔波了,能在家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最好不過。
他怕極了媳婦兒不在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