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玉京忍痛割愛,緊張不已
蕭玉京來馬廄了?
眾人心中驚訝不已,轉(zhuǎn)頭就見青鸞推著蕭玉京出現(xiàn)在了馬廄門口。
哐當(dāng)——
剛才還往馬舍里面躲著不讓人靠近的追風(fēng)一腦袋拱開了門栓。
不等門開,直接從門上方跳了出來。
塵土飛揚。
隨著蕭玉京抬手,追風(fēng)一個前腿彎曲迅速停了下來,漸起的塵土落了蕭玉京一腿。
追風(fēng)小心的探著腦袋想觸碰蕭玉京。
蕭玉京溫柔的抬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
滿足了的追風(fēng)便后退幾步,在地上打起了滾兒。
溫儀景都看呆了,半晌忘了反應(yīng)。
長離幾人也都連忙牽著手中有些躁動的馬兒往后躲。
“你怎么來了?”溫儀景緩緩回了神,在追風(fēng)身后探著身子看蕭玉京。
蕭玉京抬手指了指馬舍。
追風(fēng)一骨碌站起身,噴了兩口熱氣,不情愿地自己回到了馬舍。
蕭玉京又朝著溫儀景招手,示意她過來。
“反悔了?想和我出去?”溫儀景納悶地走過去,看著蕭玉京面無表情抖落長袍上的塵土。
蕭玉京朝后伸手,青鸞將輪椅后藏著的赤色馬鞭遞上。
“你拿它試試,追風(fēng)或許能讓你靠近,我在這里看著,它不會傷人�!笔捰窬⿲ⅠR鞭遞給她。
追風(fēng)該有個新主人了。
這樣,它便也能和太后娘娘一樣,朝氣蓬勃的在這個春日里盡情的奔跑,享受。
溫儀景遲疑的看著遞到眼前的馬鞭,讀懂了蕭玉京未盡之言,心跳不由加快。
蕭玉京點頭再次往她面前遞了遞。
溫儀景猶豫著接了過來。
追風(fēng)那邊再次躁動起來。
溫儀景心頭說不出的滋味兒。
一匹認(rèn)主忠誠到這個地步的馬兒,極少見,蕭玉京如今卻要送給她,并要幫她馴服。
溫儀景跨上追風(fēng)馬背,比所有人想的都輕松。
她只是拿著馬鞭靠近,追風(fēng)便沒有再噴她,更沒有躲。
追風(fēng)大腦袋只是在溫儀景身前嗅了嗅,便臣服的低了頭。
她再去牽追風(fēng)的韁繩,追風(fēng)乖順的一如在蕭玉京手中,在眾人擔(dān)心的目光下,她翻身上馬。
追風(fēng)馱著她在馬舍里慢悠悠溜達(dá)了一圈,沒有任何異樣。
“舍得嗎?”溫儀景看著已經(jīng)背過身準(zhǔn)備離開的蕭玉京,追了過去,追風(fēng)就跟在她后面,大腦袋拱她的背。
“都還在蕭家。”蕭玉京目視前方,語氣少有的輕松。
“那倒是,你的本就是我的,當(dāng)然了,我的也可以是你的�!睖貎x景晃著手中馬鞭,偏頭看目不斜視的人,“真不一起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不了�!笔捰窬┢届o拒絕,被太后娘娘盯著的側(cè)臉隱隱發(fā)燙。
“你就不怕追風(fēng)是在你面前裝的乖順,等出去之后卻故意摔了我?”溫儀景走到輪椅前,倒退著看著他問。
蕭玉京看著陽光下笑顏如花的人,語氣肯定,“追風(fēng)不會。”
太后娘娘身上沾染了他的氣息,追風(fēng)已經(jīng)認(rèn)了她。
“那萬一呢?我若是一怒之下砍殺了他,又當(dāng)如何?”溫儀景眉梢高挑,故意問。
“小心。”蕭玉京臉色突變,看著因為倒著走不看路馬上就要跌進玫瑰花叢的太后娘娘,下意識地傾身伸手去拉。
溫儀景卻已經(jīng)笑著停了腳步,同時也伸手扶住差點掉下輪椅的蕭玉京。
隨著慣性跌撞的上前一步,小腿撞在輪椅腳托上,手壓上他肩頭,推得他撞在輪椅靠背上。
溫儀景帷帽上的白紗垂落,將神色不定的蕭玉京罩了進去,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她嗓音帶笑,“緊張我��?”
青鸞推著輪椅后背都驚出了一聲冷汗,抬出去的手抓了空。
但好在太后娘娘身手極好。
看到自家主子安然無恙,青鸞迅速按下輪椅機關(guān)以免輪椅亂跑,而后忙偏頭看向別處。
“好好看路�!笔捰窬┘贡辰┲�,攥著輪椅的手越發(fā)用力,鼻尖擦過她滑嫩的側(cè)臉,偏頭閉上了眼。
溫儀景哼了一聲,嘟起的紅唇印在他的眉梢,歡聲笑了,“知道了,夫君,晚上見�!�
她按著帷帽站直了身體,讓青鸞推著蕭玉京離開,自己直接騎上追風(fēng)出門而去。
蕭玉京聽著背后噠噠馬蹄聲,袖中的手用力握緊又松開,反復(fù)了無數(shù)次。
鼻尖獨屬于太后娘娘身上的酒香味始終散不凈。
……
溫儀景一行人出了城,和蕭家這些關(guān)在馬廄中許久不曾放風(fēng)的馬兒一起撒歡地跑了起來。
“馬球場是不是就在附近?”溫儀景轉(zhuǎn)身問長離。
楚寒英和袁清瑤一起籌備了一起馬球賽。
奪冠者除了有賞錢,更重要的是長公主袁清瑤會在這場比賽的青年才俊中挑選駙馬。
即使無緣駙馬,若能被她選中入京郊大營,也是無上的榮耀。
而且馬球賽男女皆有,對于京都城的少男少女也是一個相看的機會。
為此,京郊外新開了兩個場地,方便大家閑暇里過來練習(xí)。
長離點頭,“今日休沐,言初應(yīng)該也在�!�
幾人便策馬過去,場子是袁清瑤出錢出力請人打理的,管事的看到令牌恭敬行禮。
溫儀景過來的時候,正趕上中場休息。
少年郎們赤著膀子激烈的討論著戰(zhàn)術(shù),一個個朝氣蓬勃,健碩有力。
槐序只看一眼便低了頭,非禮勿視。
素商饒有興致的一個個看過去,嘖嘖兩聲,“還是年輕人肌肉緊實,看起來讓人身心舒暢�!�
裴言初擦著汗去休息的地方翻出自己的水囊,擰開就要喝水的時候,突然一只修長如玉的手一把奪了去。
裴言初好看的眉心微蹙,正要呵斥,卻一轉(zhuǎn)頭對上一雙明媚的眸子。
來人輕紗遮著面,他卻一眼就忍了出來,不悅盡散,笑的眉眼都要不見了,開心道,“您怎么來了?”
“和你說多少次了,出門在外入口之物要留心�!睖貎x景笑盈盈看著面前的少年郎。
不過月余不見,就竄的比自己高了半頭。
十四歲的少年俊朗如玉,眉眼里的少年氣還未徹底褪去,故而這兩年一直偏愛鴉青色的衣衫。
槐序溫視線掃過二人六七成相像的眉眼,愁容難掩。
“今日缺了一個人,隨從替補,沒有人專門看著水囊,以后會記著�!迸嵫猿豕怨渣c頭,扭頭朝著槐序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乖巧地喊道,“阿娘�!�
槐序收斂愁緒,回了一個慈愛的笑容,溫聲問,“練得如何了?”
本就善談的裴言初聞言細(xì)細(xì)說了起來,“大多都是軍營里出來的,兒子不是最厲害的,可回去混個差事應(yīng)該不難�!�
“委屈了你�!睖貎x景心疼地拍拍裴言初胳膊。
槐序已經(jīng)檢查過水囊,重新遞給裴言初。
“名頭而已,實惠我可一件不缺�!迸嵫猿跛市χ舆^水囊大口喝了起來。
溫儀景拿著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的水,語氣寵溺,“后日生辰,可有想要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