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他真是氣笑了
他真是氣笑了
“狩獵游戲?”扶楹心中暗自冷哼,透著十足的嘲諷。
回想起昨晚和墨言的交鋒,她戲弄了對方,如今看來,墨言顯然是把自己當(dāng)成狩獵場中掌控生死的獵手,將她視作逃竄的獵物了。
昨天晚上還說讓蒼山部落的人前來收取供奉,今天卻親自來了,氣勢洶洶,還一登場就給半山部落眾人來了個下馬威。
墨言明擺是沖著她來的,呵。
扶楹暗暗腹誹,一臉冷笑。
桑芥則滿心疑惑,眼神中透著濃濃的不解,緊緊盯著墨言,實(shí)在搞不懂他今日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舉動,先是毀了她的桑樹,又親自來索要供奉,什么意思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眉頭緊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面色陰沉的首領(lǐng),靠近墨言,低聲道:“不是說拿了供奉就離開嗎?這樣折騰半山部落的族人,怕是會引起反抗�!�
墨言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桑芥,冷峻的面龐上沒有絲毫表情,細(xì)長的雙眸中閃過一抹陰鷙。
他薄唇輕啟,聲音冷沉,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命令口吻:“都分散開!”
墨言的聲音仿佛裹挾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回蕩。
桑芥不滿,可她也知道墨言的脾氣,抿唇不語了。
下首的獸人們聽到墨言的命令,臉上紛紛露出難看的神色。
他們是半山部落的獸人,憑啥聽他的?
眾人悄悄交換了一下眼神,剎那間,無奈如同潮水般涌上眼底。
不聽從他的命令……他們下意識地將目光緩緩轉(zhuǎn)向已然漸漸沒了動靜的“山”,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上心頭。
緊接著,他們看向面色陰沉的首領(lǐng)以及沉默不語的巫,絕望了。
眾人只能強(qiáng)忍著憋屈,不情不愿地挪動腳步,陸陸續(xù)續(xù)地分散站開。
周圍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氛圍,仿佛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墨言帶來的人迅速行動,眨眼間便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綠山的眼神中滿是驚懼,像驚弓之鳥般頻頻看向扶楹。
她心里七上八下,總隱隱覺得今日之事與扶楹脫不了干系,難道蒼山部落的人是猜到扶楹藏身在半山部落了?
正這么想著,前方的墨言身形一晃,化作一條威風(fēng)凜凜的赤色巨蟒。
巨蟒身軀龐大,粗壯的腰身高高弓起,三角形的頭顱冰冷而兇狠,銅鈴般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在場的每一個獸人。
墨言蛇信子不斷吞吐,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緊接著,它龐大的身軀開始在獸人群中靈活游曳起來,所經(jīng)之處,地面微微震顫,帶起一陣呼嘯的風(fēng)聲,獸人們無不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
在獸人大陸的廣袤版圖上,蛇族的名聲可謂臭名昭著。
其習(xí)性陰狠狡黠,行事風(fēng)格乖張狠辣,令諸多獸人部落聞風(fēng)色變。
尤其是這一次綠洲部落被盡數(shù)屠滅,可都是蒼山部落干的,血腥味好幾天都沒散去。
一個六星紋的蛇族強(qiáng)者,再率領(lǐng)一群族人,收拾他們半山部落怕是比收拾綠洲部落還來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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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氣笑了
扶楹站在角落里,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墨言。
他猩紅的身軀遒勁有力,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冰冷的豎瞳中透著一股狠厲,蛇信子以極快的頻率吞吐,分叉的尖端閃爍著詭異的寒光。
所以,他是在捕捉獸人的氣息,想找到她?
扶楹心中暗自思忖,眼底悄然劃過一絲笑意,帶著幾分狡黠。
她不動聲色地微微側(cè)身,藏在袖中的指尖輕輕一彈,一顆圓潤的黑色彈珠順著她的動作,滴溜溜地朝著前方滾了出去。
不過眨眼間,只聽“砰”的一聲,陣陣黑色煙霧席卷而出。
幾乎在同一時刻,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以爆炸點(diǎn)為中心,迅速彌漫開來。
那股惡臭好似混合了腐肉、糞便的氣味,難聞至極。
“偽裝彈”,末日世界里的研發(fā)產(chǎn)品,用來偽裝氣息混入喪尸群的。
墨言如鮮血般殷紅的蛇瞳之中,驟然閃過一抹清晰可辨的濃烈厭惡,一副被冒犯了的模樣,緊接著就被氣笑了。
須臾,他蛇瞳閃爍,露出一個森冷至極的笑容。
看來沒找錯,人就在這里。
這笑容在墨言蜿蜒扭曲的三角蛇頭上緩緩浮現(xiàn),顯得格外詭異。
扶楹正好瞥見,嘴角不由一抽,所以,螣的獸形也這樣?
惡臭如洶涌潮水般肆意翻涌,獸人們被惡臭熏得劇烈咳嗽,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
墨言龐大的蛇軀在人群顯得格外醒目,他穩(wěn)穩(wěn)盤踞在原地。
盡管周遭混亂不堪,他卻穩(wěn)如泰山,目光如炬,銳利的視線穿透層層煙霧與慌亂的人群,在這片狼藉中仔細(xì)搜尋著。
他心里無比篤定,昨晚那個戲耍他的人,就藏在這里!
“到底是誰干的?!”桑芥死死捂著口鼻,周圍彌漫的惡臭讓她幾乎窒息,可即便如此,那令人作嘔的氣味還是不斷鉆進(jìn)鼻腔。
她蒼白的臉漲得通紅,脖頸處的青筋都因盛怒而微微凸起。
下一瞬,桑芥的目光仿若一道凌厲的閃電,瞬間穿透混亂的人群,牢牢地定在了扶楹身上。
她對半山部落這些獸人的脾性可謂了如指掌,在墨言六星紋實(shí)力的威懾力下,部落里的獸人根本沒人敢有異動。
可這個雌性不同,她全然陌生。
在這混亂時刻,這個陌生雌性的嫌疑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桑芥心中認(rèn)定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扶楹脫不了干系。
“是你!”桑芥從高臺上走下來,冷冰冰盯著扶楹。
聞言,墨言的蛇瞳也跟著落在了扶楹身上。
一個雌性。
一個丑陋的雌性。
墨言蜿蜒著來到扶楹面前,高高躬起的腰身半彎下來,碩大的三角腦袋直勾勾盯著她,蛇信子分辨著空氣中細(xì)微的味道。
扶楹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墨言和桑芥:“巫,什么是我?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