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新的談話地點是在一處十分陌生的&;空域，那應(yīng)該是第三基地的某處地方，至少林頓從來沒來過。
等抵達(dá)目的地之后，他&;倒是知道了希恩堅持換地方的原因——這里候著另一艘碟形艦艇，大小約是深空號的兩倍，芬得拉的&;三倍。
真是個漂亮的大家伙。
林頓不得不承認(rèn)，在看到這艘戰(zhàn)列艦時，他&;忍不住手癢了。
第一基地也有一批新船，但都跟深空號差不多。這么大的家伙他&;們還沒有過。
只可惜這艘船是第三基地的，總不能硬搶。
“你以前作為偷襲者&;搶船的時候都是單獨行動嗎？”希恩突然開口時，林頓差點以為自己的&;想法被人窺探了。
他&;不由一愣，瞪著眼看過去。
“別告訴我&;你沒有那種想法�！毕６骺此�&;一眼，道，“剛剛你的&;眼睛要發(fā)綠了。”
“是嗎？”林頓摸了摸自己的&;臉，“那這個船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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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你想的要貴一些�！毕６鲙�&;進(jìn)入停機(jī)庫，等倆人在交通艇上坐好等待排氣時，希恩才慢吞吞道，“這是我的&;船，幻影號�！�
林頓：“……”
傻子都能聽出這人話里的&;得意。
“那星甸停放的那艘小飛船呢？”林頓好奇道，“那個算是報廢了嗎？”
“你想做什么？”
“那艘小船雖然小了點破了點，但也不是不能用。我&;這里可以進(jìn)行廢物回收�！绷诸D道，“大船肯定買不起，小船還是可以考慮的&;�！�
“我&;這里又不是交易市場。你不要總想著跟我&;買東西�！蓖C(jī)庫艙門開啟，希恩無奈地駕駛著交通艇沖了出去，“至少等會兒不要提買船的事情�！�
林頓：“為什么？那不是你的&;船嗎？”
希恩沒回答。
等倆人登陸幻影號后，林頓自己明白了過來——嘉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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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讓他十分意外。
“林頓少將，”嘉麗一如&;既往地開門見山，“希恩應(yīng)該跟你說過了，萊茵離家出走了�！�
林頓在“離家出走”四個字上消化了一下，才點點頭，“是的，他&;說事情很復(fù)雜，需要花一些時間詳談�！�
“的&;確。請跟我&;來�！�
嘉麗帶他&;到了船長辦公室。
林頓看到了桌上的&;本子。以至于他&;完全沒有心思對這件辦公室的&;空間規(guī)劃發(fā)表什么看法&;。
“這是？”
“萊茵在薔薇星發(fā)現(xiàn)了一本日記，這是它的&;復(fù)制件。”嘉麗道，“我&;們的思維習(xí)慣不同，從同一份文件里獲取的信息或許會有偏差。所&;以我放棄了轉(zhuǎn)述，希望你自己來看原件，等過會兒我們匯合時再交換看法&;�！�
“匯合？”林頓問。
“是的，希恩說你們剛剛知道了一點了不起的信息，我&;需要去確認(rèn)下�！奔嘻愄�，“請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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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恩沖他點點頭，隨后推門跟嘉麗走了出去。
林頓拿起那個復(fù)制品牛皮本，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扉頁上的&;致辭幾乎立刻跳進(jìn)了他&;的&;視線。
林頓猛地愣住，他&;略一思索，隨后徑直略過信件內(nèi)容翻到了最后。
然而這個牛皮本是有缺頁的&;。
殘缺的那一點內(nèi)容，正是信件中最不重要，他&;卻最想知道的&;一點
——留信人的&;名字。
——
“操蛋的&;懷特一家是地球的&;殖民者&;？”嘉麗站在觀景艙前，震驚回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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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叛軍交待是這樣，雖然這個情報有許多模糊不清的&;地方，但我&;傾向于認(rèn)可這種推測�！毕６鞯溃凹偃�&;真相的確如此，那萊茵帶回來的那封信也就解釋得通了�！�
那封信提到了地球移民是個騙局，地球人類不過是懷特家族及其走狗的&;小白鼠。嘉麗和希恩在來之前便分析過各種情況，無奈什么樣的推論都會卡在最后一關(guān)——懷特家族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當(dāng)初的&;地球移民計劃即便有某些政府和財閥的&;支持，那也是一項耗資巨大的&;大工程。
沒想到，這件事會牽扯出另一種人類。但是這樣就說得通了。
“既然是外星際的&;人類，他&;們是怎么進(jìn)入地球的&;？”嘉麗疑惑地皺眉。
“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恐怕沒什么人知道真相�！比R茵道，“但顯然，現(xiàn)在的懷特人跟地球人類處在同級文明水平并擁有相同的&序列。第四基地所作的&;實驗，既然是為了突破文明屏障，那至少說明另一點，他&;們意圖尋找的同族人類，或許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高級文明。”
嘉麗猛然一震，醒悟過來，“操！”
希恩微微頷首，他&;知道嘉麗想到了關(guān)鍵點。
——高級文明，或者&;說擁有高級文明的人類，并非只有一種。在另一個他們無法&;到達(dá)的&;時空里，西爾人與懷特人可能認(rèn)識，也可能不認(rèn)識，可能是朋友，但更有可能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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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既然當(dāng)初拯救第三基地的那位西爾人祖輩，將地球人類視為西爾人的后盾以及將來的救贖，那嘉麗和希恩作為守護(hù)者，必然要消除一切威脅。
這是西爾維亞人的使命。
他&;們可以對人類內(nèi)部的基地爭斗袖手&;旁觀，但不能對另一個外種族的侵害坐視不管。
“所&;以，這幫雜種或許是被祖先遺棄在了偏遠(yuǎn)的&;地球，也有可能是老雜種們文明升級前留的&;后手。”嘉麗道，“按那封信上的&;內(nèi)容來看，這宇宙里至少還有十處這樣的地方。那些人的遭遇……”
恐怕不會好。
嘉麗沒有說下去。她抬頭，深深地凝視著觀景艙外的&;深空。
第三基地的統(tǒng)帥并不能離開基地，歷任統(tǒng)帥們?nèi)ミ^最遠(yuǎn)的&;地方便是空間站——也是他們葬身的&;地方。
嘉麗今天是沖動行事，她以需要親自跟第一基地的少將面談為由，將統(tǒng)帥的&;責(zé)任丟在一邊，偷摸跑了出來。希恩鼓勵了她。
但她也知道，這會是她此生唯一的&;一次遠(yuǎn)行。等回去之后，她便留在基地準(zhǔn)備開戰(zh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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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讓懷特家的&;那幫雜種見鬼去吧！
“看來要跟第一基地和這幫自稱聯(lián)盟軍的&;第四基地人類，好好談一談了�！奔嘻惻ち伺げ弊�。
“嗯。”希恩跟她并肩而站，看向&;外面，“你對守護(hù)人類的使命產(chǎn)生過質(zhì)疑嗎？”
“沒有�！奔嘻惖�，“雖然我經(jīng)常痛罵他&;們，但事實是，不是他們選擇了我&;，是我選擇了他&;們�！�
——
“……
我&;會派我的&;亡靈巡視整個星球……等待關(guān)于你們的消息。
我&;愛你們，假如&;你們與我&;的&;亡靈相遇，也請勿悲傷。
這是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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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讓這具身體提前謝幕，而死亡也并非毫無意義。
等我&;的&;亡靈也消失的那天，希望你們已經(jīng)能夠回到故土。
親吻你，我&;的&;最愛�！�
林頓聽到了一側(cè)的腳步聲，但他&;沒有抬頭。
沙發(fā)的&;一側(cè)慢慢塌陷了下去。
“沒有署名�！奔嘻惖吐暤�，“應(yīng)該是萊茵撕走了它�！�
林頓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住自己的&;強烈情緒，這才緩緩地點頭，“嗯。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一周前�！奔嘻惖�，“萊茵一周從薔薇星返回，在上交了他&;繳獲的&;赫瓦人大腦和這個牛皮本后，他&;就失蹤了。軍裝和配|槍被他&;留在了宿舍里，我&;想你應(yīng)該能明白那代表著什么�！�
“當(dāng)初你們基地也延遲了救援。”林頓道，“對他來說，這一點應(yīng)該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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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基地曾延遲救援這一點，希恩找到了更詳盡的資料，比交給你們的那份更接近真相。”
林頓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等著她的進(jìn)一步解答。
“你知道四大基地形成之前，這里的&;人類生活的怎么樣嗎？”嘉麗卻突然問。
林頓搖頭，“不知道，那段歷史的記載很少。”
“人類基地的那段歷史被刪改過，”嘉麗道，“因為西爾人的出現(xiàn)�！�
這是林頓第一次聽到西爾人這個詞，他&;露出茫然的表情，跟希恩第一次聽到達(dá)西人的&;名字時一樣。
“星甸原本是西爾人的星球。當(dāng)然這里不是他們的母星，只是眾多的&;居住地之一。”嘉麗道，“地球人類抵達(dá)星甸時，西爾人就像對待被蟑螂占領(lǐng)的&;面包一樣，毫不留戀地走了。只有一位除外，他&;與一名人類成為好友，并暗中保持著聯(lián)系。那時候的&;地球人類便處在懷特大帝的&;統(tǒng)治下，人類的&軍隊四處征戰(zhàn)，oga們被圈禁生養(yǎng)，beta們則像工蜂一樣為了維持社會的&;正常運轉(zhuǎn)不要命地工作。這樣的社會，你以為會怎么樣？”
林頓自然覺得這很不合理，哪一方都需要反抗才對。但嘉麗既然這么講了，答案肯定會不一樣。
“當(dāng)時的星際人類，生活地很有秩序�！奔嘻惖溃叭祟愖疃趺从弥刃騺砑s束自己，司法與道德、貿(mào)易與經(jīng)濟(jì)、宗教與政權(quán)，每一個人會受到多重身份的&;壓制，并反向壓制別人，最終大家老老實實地呆在他的&;位置上。富有的&;人群始終富有，貧窮人群的&;始終貧窮，社會階層可以允許極小幅度的流動，但整體來看，那點變化完全可以忽略。所&;以懷特大帝的&;統(tǒng)治十分穩(wě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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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四大基地形成的&;原因，不是oga們的反抗？”林頓皺眉，想起自己認(rèn)知里的&;基地成因。
“不完全是，當(dāng)時的oga們的確在反抗，但那只是一小部分的&;舉動，在威脅到懷特大帝之前，他&;們的同類們就足以打壓他&;們�！�
嘉麗聳了聳肩，“第三基地便是很好的例子，在沒有外力干涉時，人類建立的&;社會總要依靠階層才能成立，只不過披著不同的&;政治外衣而已，壓迫是一直存在的。當(dāng)然，我&;對此不打算發(fā)表什么意見，但就歷史而言，當(dāng)時的實際情況是，那位西爾人暗中為反抗軍提供了超前的&;技術(shù)，最終導(dǎo)致懷特的軍隊潰敗，政權(quán)被推翻，人類四分五裂，根據(jù)來源地不同分成四大基地�！�
第一基地是北方基地，第二是東方基地，第三是南方基地，第四是西方基地。
然而，干涉其他種族的自由是西爾族人的大忌。因此即便人類選擇刪除了關(guān)于西爾人的所&;有記錄，那位西爾人也遭到了同族的驅(qū)逐。最后死在了星甸。
嘉麗長嘆一聲，長腿搭起，靠著沙發(fā)背：“西爾維亞可不是來自地球的&;姓氏。這個名字的&;意思是，西爾人與一名叫維亞的&;人類生的&;后代�！�
林頓的貓眼微微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對外星人的認(rèn)知還停留在奇形怪狀的類人生物上，但嘉麗和希恩……好像并沒有觸角或耳朵，膝蓋也不是反向的&;。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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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收起這個惡心的&;表情嗎？”
嘉麗被他&;的&;打量惹毛了，翻了個白眼，“西爾人的外表跟地球人一樣。只是基因不同，dna的&;序列和數(shù)量也不同，可能大腦也有不同而已�！�
“那你們怎么生……”林頓打住，換了個詞，“怎么孕育后代？”
“我&;們不孕育后代�！奔嘻惖�，“雖然不知道那位西爾老祖宗跟維亞老祖宗是怎么擁有的&;第一個孩子，但實際上，從那一代開始，我&;們家族的每代人都是……嗯……絕育的�！�
林頓：“？？？”
林頓的確納悶過，為什么偌大的雙星宮殿里從來沒見過希恩的父母和親人，好像這姐弟倆好像相依為命一樣。但他&;那時候跟希恩不熟，后來倆人熟悉了一些，也是互坑為主，還沒到互相問候家人的&;地步。
“我&;們每代人都是基因工程的&;產(chǎn)物。集優(yōu)秀基因于大成，然后在必要的&;地方放上西爾人留下的&;基因密碼，以擁有更強的&;意識通路。”嘉麗道，“差不多這樣，我&;也解釋不清楚，因為我還沒激活大腦里的&;這部分資料�！�
她說完頓了頓，“如&;果萊茵沒失蹤的&;話，這次回到星甸后，我&;就可以開始研究了。”
“那這些，萊茵知道嗎？”林頓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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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奔嘻愞D(zhuǎn)開臉，“如&;果他&;沒失蹤，這會兒應(yīng)該可以知道了�！�
林頓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今天無論是萊茵的信件還是嘉麗的談話，信息量都過大了，他&;需要時間慢慢消化整理，因此一時間也想不出萊茵能去哪里。
“所&;以沒辦法&;，現(xiàn)在只能選擇告訴你了�！奔嘻惖�，“幸好我&;有個弟弟，而我&;們兩大基地即將聯(lián)盟，也不會造成外交問題。”
林頓：“？？？”
雖然想努力表現(xiàn)得淡然一點，但林頓還是沒能忍住，抬頭問她，“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跟希恩來提供基因也是一樣的。實際上希恩身上西爾人的特質(zhì)更強一些，或許能造一個牛逼的小統(tǒng)帥出來�！奔嘻惪此�&;神&;情似乎不太樂意，解釋道，“這個過程又不麻煩，只要你們在床|上打架的時候……”
她抬手想比劃一下，但手&;指停在半空數(shù)秒，最后轉(zhuǎn)去撓了撓后腦勺，“嗯……還是他跟你解釋好了，很簡單�！�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林頓聽到床|上打架幾個字時，突然想起了自己肩膀上的&;指痕，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脖子，隨后狐疑地看過去，“這位統(tǒng)帥，你確定你們姐弟倆說的&;床|上打架，是同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