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乾娼女不做突厥生意
“混賬！此話怎講？吾等初來乍到，未曾招惹與它，何故針對？”
差役語出驚人，驚呆了眾位突厥大儒，一個妓館還搞歧視？
耶律楚才面露慍色，目光冷冽，“你若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勢必要你嘗嘗吾劍之利！”
語落，他拔出了長劍，怒氣沖天。
“還不快速速道來？”
“大人饒命啊�！�
差役哭喊，趕忙解釋，“不是小的胡說八道，是坊間流傳，你們突厥文人，皆是天閹地騸之人，毫無男人雄風(fēng)。”
“我們大乾都流傳著一個故事，一個風(fēng)塵女子流落到了你們突厥博文院，全院一百零八人，無一是男兒啊，那姑娘不到一刻鐘就出來了，又一個人走了三十里地，都不覺累�！�
“啊……”
耶律楚才長劍抬手，削掉了差役的發(fā)髻，“此等謠言，是何人編造？吾必要將他剝皮拆骨，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
“大人，饒命啊，不是小人說的，這傳說起碼有十年了�！�
差役強(qiáng)忍著笑意，哭喊道，“怡紅院的請?zhí)�，連夜郎小國使團(tuán)都送了，就是沒請貴邦……”
“��！”
耶律楚才一腳踹翻了差役，勃然大怒，“完顏兄，這你能忍？他們……罵我不是男人！那些大乾女子，現(xiàn)在指不定嘲笑我們呢，難道就這么算了？”
“可是……”
完顏洪烈還在惦記著公主的囑托。
此時，院墻之外，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美人，小點(diǎn)聲，隔壁就是突厥使團(tuán)，有大儒好幾人，免得鬧了笑話�！�
“咯咯咯……”
只見一道女聲，充滿了嘲諷韻味，“突厥大儒？他們算得什么男人？還不如王婆家的旺財呢，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姐妹中，有一個賽天仙，她說她接客萬千，閱人無數(shù)，唯突厥文人最……咯咯咯，不行了，笑死我了！”
“美人，你倒是說��？到底怎么啦？”
“哎呀，討厭，突厥之中強(qiáng)大的男人，都去當(dāng)了戰(zhàn)士，只有懦弱無能之輩，才會拽文弄字，沐猴而冠，以所謂的學(xué)問，彌補(bǔ)先天殘缺�！蹦桥说穆曇粲l(fā)放肆。
“賽天仙姐姐說，突厥文人，不如一三歲孩童，只比閹人，強(qiáng)那么一點(diǎn)��！”
“哈哈……原來如此，難怪你們不做他們生意，也不邀請他們，我要是他們，還不如一頭撞死，什么狗屁大儒，不過一閹人罷了！”
“咯咯咯……”
“�。 �
耶律楚才仰天怒吼，渾身顫栗，目眥欲裂，“完顏兄，聽到?jīng)]？您還能忍得下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完顏洪烈一巴掌拍碎了石桌，臉色陰沉得極其可怕。
“走，今日，吾等定要讓那些大乾女人，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突厥男兒！”
“同去，同去！”
一眾突厥大儒，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了門，直奔怡紅院而去，勢要證明男兒本色。
閣樓之上，姜凡打了個哈欠，嘴角微微上揚(yáng)，“哎呀，魚兒終于上鉤了！”
“臭娘們，都給老子滾出來！”
“浪蹄子，突厥爺爺們來收拾你們了！”
“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到處散播謠言，說我突厥文人無能，今天，我讓你們一個個都下不來床！”
“……”
野性的憤怒，在怡紅院快速充斥。
以完顏洪烈為首的突厥大儒們，一個個義憤填膺，面紅耳赤，獸血沸騰，勢要為國爭光。
“管事的呢？人死光了啊？怎么沒一個人出來招呼我們？”
耶律楚才扯著嗓子怒吼，先前在驛館裝得有所斯文，紅溫破防之后，就有多么的粗魯。
姑娘們躲在背后，忍不住笑話。
“先別理他們，再吊一會兒。”
王婆子深刻貫徹落實(shí)姜凡交代的任務(wù)，簡直把突厥人當(dāng)小日子整，完全是一副逗狗的姿態(tài)，等他們百爪撓心，急不可耐的時候，她才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出來迎客。
“吵吵什么？我們這兒可是風(fēng)雅之地，爾等如此聒噪，簡直破壞風(fēng)水�！�
王婆子斜眸一挑，伸出小拇指比劃了一下，滿臉鄙夷，“你們是突厥人？”
“還是突厥文人？”
“是又如何？死老婆子，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謠言？”
耶律楚才性格火爆，當(dāng)下就齜牙咧嘴，準(zhǔn)備與王婆子算賬，怎奈，被完顏洪烈拉了一把，示意他注意儀態(tài)。
“王媽媽，吾等聽聞，如煙姑娘設(shè)百花臺，廣邀全城文人墨客，不知吾等能否參見？”
“你，你們？”
王婆子晦氣地看了眾人一眼，皺起了眉頭，“不行，太差了！早點(diǎn)回去吧，免得丟人現(xiàn)眼，到時候讓人恥笑�！�
“你……”
完顏洪烈飽讀詩書，極力忍耐，此時也火冒三丈，“王媽媽，你未免太小看人，吾等無論才學(xué)還是身體機(jī)能，皆強(qiáng)于大多數(shù)人，你這般羞辱我等，是何居心？”
“對啊，你今天要是不講清楚，我就拆了你的怡紅院！”
耶律楚才作勢拔刀，咬牙切齒，“快說！”
“切！”
豈料，王婆子嗤之以鼻，她走南闖北多年，閱人無數(shù)，又在京城龍蛇盤踞之地，經(jīng)營風(fēng)月場所，什么陣仗沒見過？
區(qū)區(qū)蠻人一把刀算什么？
再說了，她這一次，可是為國為民，更加有恃無恐。
“身體壯又如何？這普天之下，誰不知道，你們是銀樣镴槍頭？武人還好點(diǎn)，你們突厥文人，咯咯咯……還不如我大乾孩童呢�！�
王婆子笑得花枝招展，渾身肥肉抖擻油膩擔(dān)當(dāng)，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投足，在突厥人眼中，都是赤裸裸的挑釁。
完顏洪烈臉若豬肝，青紫相交變化，氣上心頭，這謠言，到底是從哪里傳出去的？
“阿嚏！”
正在享受柳如煙親手喂食葡萄的姜凡，一連打了個兩個噴嚏。
“哪個王八羔子，又在罵我？”
“哎呦，如煙姑娘，不好意思，我?guī)湍悴敛聊槨！?br />
姜凡的手，直勾勾朝著脖頸之下領(lǐng)口伸去。
“九殿下�！�
柳如煙嬌嗔一聲，俏臉上爬滿了紅霞，“奴家的臉，在上面�！�
“哦，這樣啊�！�
姜凡憨笑著撓了撓頭，“我是傻子嘛，體諒一下�！�
柳如煙：“……”
天底下有你這樣的傻子嗎？
“快滾，快滾！不要妨礙我們做生意，要不然，待會兒其他使團(tuán)的人到來，免不了又恥笑你們�！�
王婆子下起了逐客令，她倒是不怕這些突厥人暴起發(fā)難，至少國賽之前，他們還要裝一下。
要知道，沐猴而冠者，最忌諱名聲。
“王媽媽！”
完顏洪烈強(qiáng)忍著怒火，沉聲道，“你倒是說清楚，怎樣才能做我們生意？”
這幫突厥大儒為了男人可憐的自尊心，竟對王婆子當(dāng)街死纏爛打，引得過往路人，駐足觀望，滿面嘲笑。
“王媽媽，拜托了，行個方便，我們真的是慕名而來�！�
這一來二去，王婆子也心軟了。
“算了，看在你這人，還不錯的份上，我就破例告訴你吧。”
王婆子畫扇輕搖，斜眼而視，尾巴都快要跳到天上，“我們?nèi)鐭煿媚锏陌倩ㄅ_，是有準(zhǔn)入門檻的，要不然，阿貓阿狗都跑來起哄，還怎么進(jìn)行下去？你們都是讀書人，應(yīng)該懂這個道理吧？”
“那準(zhǔn)入門檻是什么？”完顏洪烈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