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米煮成熟飯
容嬤嬤不斷逼近，她那瘆人的笑容，好似來自地獄的喪鐘。
“蘇姑娘，咱家下手可是快準(zhǔn)狠，你還沒感覺，我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她撩起了蘇媚娘的裙擺，一只滄桑的大手探入，“蘇姑娘，您就別掙扎了，你若是干凈的，也就沒什么事了。”
“你們兩個，沒吃飯�。哭艟o咯！”
“不，不要……”
蘇媚娘驚恐欲絕，出于本能劇烈掙扎，先不說那什么西域進貢的守宮砂紙，管不管用，六皇子敢這么對她，完全是一種侮辱。
“殿下，我對您忠心耿耿，您就這樣對我？”
“呵呵！”姜昊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忠心不忠心，一驗便知！”
“刺啦……”
蘇媚娘身上的綾羅綢緞，再也承受不住壓力，當(dāng)場撕裂。
容嬤嬤刁鉆的右手，也快尋到地兒。
六皇子姜昊背在身后的雙手，攥緊了拳頭，若是自己的女兒真被那臭傻子給糟蹋了，他又當(dāng)如何？
“住手！”
“令妃娘娘到！”
偏在此時，令妃在一眾隨從的簇擁下，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現(xiàn)場，六皇子和容嬤嬤等人，急忙出門前去迎接。
“兒臣，參見母妃！”
“奴婢，參見娘娘�！�
“啪……”
令妃二話不說，甩了六皇子一個耳光，“你這蠢貨，外面都鬧翻天了，那傻子都搞出‘九天玄女下凡’的戲碼，搞得全京城的百姓私底下都在說，他是天命之子，你倒好，還躲著房間里打女人！”
“娘娘，娘娘救命�。 �
瞅準(zhǔn)機會，蘇媚娘趕忙抱上了令妃的大腿，“士可殺，不可辱！殿下如此辱我，讓奴家以后如何自處？殿下若是不喜歡奴家了，寫一封休書，送我回蘇家即可，何必如此行事？”
“媚娘心寒啊！”
“你這賤女人……”
六皇子挨了一巴掌，并未老實，渾濁的眸子里殺氣騰騰，“別以為你爹是羽林將軍，我就不敢動你了！你還敢向母妃告狀，我看你活膩歪了。”
他目眥欲裂，神色陰狠，恨不得沖過去把蘇媚娘生吞活剝。
“姜昊！”
令妃一聲爆喝，不怒自威，“本宮說什么，你聾了嗎？現(xiàn)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你的風(fēng)頭，就要被那傻子搶光了�！�
“來人，還不快把王妃掉下去？”
“遵命！”
直到蘇媚娘走遠，六皇子的神智才恢復(fù)正常。
“母妃，一個傻子罷了，他能翻得起什么浪花？您干嘛杞人憂天？還說什么天賜神兵，簡直放屁�！�
六皇子自然對那些傳聞略有耳聞，只是不屑一顧。
“一幫人圍著一個傻子轉(zhuǎn)，真蠢！”
“蠢不蠢，你看過圖紙再說。”
令妃一個眼神示意，其后一名小太監(jiān)當(dāng)即將畫卷攤開，上面赫然是一幅設(shè)計圖紙。
哪怕外行人看上去，都覺得巧奪天工，煞有介事。
“這……這真是那傻子畫的？”
六皇子額前冷汗直冒，不敢置信，“那傻子有這本事？”
“還能有假？”
令妃秀眉緊蹙，目光深邃，“這是玉清苑的小太監(jiān)劉喜，剛剛送來的，昊兒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嘶……”
六皇子倒吸一口涼氣，沉聲道，“一旦這東西被做出來，證明真的有效，老九的地位，就穩(wěn)了！就連天才百姓都會相信他是上天選中的天命之人，屆時，做什么都會名正言順。”
“不行！”
六皇子緊攥拳頭，漲紅了臉，“母妃，絕不能讓老九得逞！”
“我現(xiàn)在就去找能工巧匠，把這東西趕制出來，交給突厥人�！�
“母妃沒有白疼你，做事干凈利落些，別被人抓住把柄！”
令妃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叮嚀囑咐。
“唉，要是他的傷，能完全好起來……”
參與奪嫡，起碼得是個正常的男人吧？
一日后。
驛館。
突厥神射手哲別正在庭院里日常訓(xùn)練，他年約三十五，一身黝黑皮膚，劍眉星目，氣度不凡。
“嗖……嗖……”
每一支利箭射出去，都能精準(zhǔn)無誤地命中靶心，沒有半點失誤。
“啪啪……”
娜塔莎公主鼓起了掌，“好！哲別老師，你的箭術(shù)真是越來越精湛了！大乾人，拿什么跟你比？”
“專心訓(xùn)練，未察覺公主前來，還望恕罪�！�
哲別右手放在左胸前，恭敬行禮，“不知公主前來，所為何事？”
“國賽第一場我們輸了，這第二場，我們必須贏，哲別老師，相信這兩日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您也聽說了吧？”
“您是指乾國人口中百發(fā)百中的神兵嗎？”
哲別微微一笑，嗤之以鼻，“公主殿下不必擔(dān)心，那無非是乾狗慣用的伎倆罷了！任何借助外力的箭術(shù)，都是跳梁小丑�！�
“哲別老師，您還是不要太武斷了，不妨，先看看再說�！�
娜塔莎公主拍了拍手，金兀術(shù)現(xiàn)身，手里拿著一把成型的狙擊箭。
“金兀術(shù)，表演一個�！�
“遵命！”
金兀術(shù)挑釁似的看著哲別，“不知大師如今的箭術(shù)，到達了什么程度？可開多少斤弓？能射多遠？”
“能開兩百斤弓，一百八十步之外，利箭可中銅錢。”
“那好，就調(diào)這個距離。”
金兀術(shù)擺好銅錢，架起了狙擊箭，進行瞄準(zhǔn)，發(fā)射。
“嗖！”
二十厘米長的短箭呼嘯而過，穿過小孔，精準(zhǔn)無誤。
“嘶……”
此時，就連哲別也被嚇了一大跳，沒想到，他苦練二十年箭術(shù)，竟被一個“工具”頃刻間取代。
“哲別老師，您現(xiàn)在還覺得外力無用嗎？”
娜塔莎公主笑瞇瞇地道，“拿上這個，明天你會如虎添翼！”
“給，哲別大師�！�
金兀術(shù)將狙擊箭遞給了他，哲別面色沉郁，神情恍惚，像是丟了魂。
“哲別老師？”
“請公主恕罪！”
沒想到，下一瞬，哲別居然跪在地上，態(tài)度堅決，“微臣自幼便聽聞，南朝能人輩出，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微臣只想用自己的方法打敗南朝人�！�
“以我們草原傳統(tǒng)的箭術(shù)！”
“你……”
娜塔莎公主被氣得不輕，胸前劇烈起伏不定，“我尊稱你一聲老師，你可別得寸進尺！你沒看到這種狙擊箭的恐怖之處嗎？你射術(shù)是天下無雙，可這是國賽，關(guān)乎我大突厥帝國的榮辱，一旦你失敗了，我們將萬劫不復(fù)！”
“若讓我用此等奇技淫巧之物，哪怕贏得比賽，也有愧于長生天！”
哲別目光堅定，一意孤行，“若殿下強制要求，微臣只有棄賽了！射雕英雄，不可辱！”
“啪……”
娜塔莎毫不留情給了他一巴掌，“本公主給你臉了是吧？敢威脅我？棄賽就棄賽，我們有的是人！”
“來人啊，將哲別拖下去，關(guān)起來！”
“遵命！”
“金兀術(shù)，明日國賽第二場射術(shù)，你上。”
金兀術(shù)大喜過望，急忙跪地謝恩，“屬下定然不負公主所托！”
與此同時，皇家校場內(nèi)。
晟帝親臨，試驗狙擊箭的威力，得到的結(jié)果，大為歡喜。
“老九這憨子，莫非真得了上天垂簾？要不然，一夜之間，怎么會畫出此等神兵的圖紙？太過匪夷所思�！�
尤其是，當(dāng)他看到一個新手扣動扳機，射術(shù)居然比得上幾年的老人。
這直接給晟帝給整興奮了。
試想一下，要是裝備一支幾萬人的神射手，那還不橫掃六合？
“陛下，明天，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對了，那憨子呢？”
晟帝茫然四顧，今兒個這么重要的試箭日，老九這個主角，居然沒有登場。
“啟稟陛下，早先燕統(tǒng)領(lǐng)來稟告過，殿下一大早拉著他去郊外打獵了。”
大太監(jiān)衛(wèi)忠顯，攙扶著晟帝，朝著皇輦而去。
“打獵？憨子就是憨子，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情去打獵，朕聽聞，突厥那一方的參賽人員可是號稱射雕英雄的哲別，這憨子，就那么有把握嗎？”
“九皇子天賦異稟，老奴實在猜不透�！�
衛(wèi)忠顯賠著笑，一臉諂媚之色，“或許，明兒個就見分曉的。”
“也罷，就讓朕看看，老九還能帶來多少驚喜？”
“阿嚏……”
郊外，野狼山。
姜凡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扶著一棵樹休憩，“誰他娘的又惦記我呢？”
“殿下……”
燕南天拿著一袋米酒遞給了他，“來，喝一口。”
“老燕，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妥了，這方圓十里，所有的大型獵物，都被我們的人運走了，只留下幾只做了標(biāo)記的�！�
“你舅舅那邊要來的藥，管用嗎？”姜凡狐疑道，“別到時候，陰溝里翻船�！�
“放心，我舅舅這輩子，就沒出過錯�！�
“那就好。”
姜凡擰開水袋子，狂飲了好幾口，“痛快！”
“殿下，您就這樣把圖紙交出去，六皇子那邊的人，肯定能搞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到時候，我們可怎么辦？”
“山人自有妙計！”
姜凡賣起了關(guān)子，將水袋子丟給他，“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思考的問題是，怎么幫我把胖大妞留下�！�
“畢竟，她太調(diào)皮了，我怕她輸了賴賬�。 �
殿下為何如此自信能贏？畢竟，這國賽第二場，可是對戰(zhàn)哲別。
第三場，更是大乾人的弱項，上哪去找個力能扛鼎的大力士去？
“殿下，要不你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吧！”
燕南天脫口而出，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他們突厥人，也是注重名節(jié)的，尤其是一國公主，只要殿下能將她降服，她就算跑到突厥去，也是被趕回來的命運�！�
“老燕啊，你是個忠厚人啊！”
燕南天不知道九皇子這是夸他呢，還是諷刺他呢，尷尬地撓著頭。
“之前，讓你聯(lián)系印刷廠，你聯(lián)系好了嗎？”
“好了，九殿下有何吩咐？”
“等明天，國賽第二場贏了，我之前畫的漫畫，就可以去賣了�！�
生米煮成熟飯，說來簡單，可對方是突厥公主，足智多謀，威逼利誘起不了作用。
除非，斷了她的后路！
“對了，讓印刷廠的老板加急趕制出來幾萬冊，八百里快馬加鞭，給潼關(guān)前線的突厥大軍送去。”
燕南天嘴角瘋狂抽搐，倒吸一口涼氣。
“好在，殿下不是我的敵人�！�
我讓你生米煮成熟飯，你倒好，直接釜底抽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