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傅文博聯(lián)合他的情人高琳娜,將我親生骨肉從二樓推下。
孩子沒了,我被污蔑成精神病。
喬心悅,你這個瘋子,竟然殺了我們的孩子!
高琳娜說的沒錯,你根本不配做傅家的兒媳!
他親手將我送進精神病院。
看著手腕上冰冷的約束帶,我知道,這段婚姻到頭了。
我恍惚的記得:
方景行,你還記得,等你回來,我就嫁給你嗎
電話傳來低啞而堅定的聲音。
記得!我回來了,你等我!
第
1
章
住手!放開我!我拼命掙扎。
護士們面無表情地按住我的四肢。
針頭刺入皮膚,鎮(zhèn)定劑迅速在血管中擴散。
麻木感從手臂蔓延至全身。
傅文博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
只因為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從二樓墜落。
而他選擇相信高琳娜的謊言。
喬心悅,你這個瘋子!他最后看我的眼神充滿厭惡。
我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孩子墜樓前的畫面。
高琳娜扭曲的笑臉。
她的手輕輕一推。
我的孩子便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從二樓欄桿處墜落。
我奔跑的腳步慢了一步。
藥物作用下,記憶變得模糊。
恍惚間,我看見探視窗口出現(xiàn)熟悉的身影。
高琳娜戴著名貴的墨鏡,指甲閃著鮮紅的光澤。
她趾高氣揚地站在那里,俯視著被困在病床上的我。
心悅姐,我來看你了。她聲音輕柔得令人作嘔。
我想沖過去撕碎她的面具,卻被約束帶死死拴住。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她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窗戶外的護士同情地看著她,仿佛她才是受害者。
只有我能看見她眼中的得意。
孩子沒了也好,省得礙眼。她湊近窗口,壓低聲音。
現(xiàn)在文博只屬于我一個人了。
我的血液瞬間沸騰。
不是我殺的孩子!是你!是你推的他!我嘶吼著。
高琳娜故作驚恐地后退,引來醫(yī)護人員的注意。
醫(yī)生!她又發(fā)病了!她的表演無懈可擊。
醫(yī)生匆匆趕來,注射了更多鎮(zhèn)定劑。
喬小姐的妄想癥又加重了。他對高琳娜說。
在藥物的作用下,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透過朦朧的淚眼,我看見高琳娜嘴角上揚。
她奪走了我的丈夫,毀了我的孩子,甚至我的自由。
傅文博選擇相信她,而不是相信自己的妻子。
我想起孩子最愛的那個撥浪鼓。
那天,高琳娜拿起它,當(dāng)著孩子的面扔進垃圾桶。
阿姨給你買更好的。她笑得溫柔。
孩子哭著去撿,她攔住了他。
傅文博回來時,看到的是孩子在她懷里撒嬌的假象。
我被描述成歇斯底里的母親。
高琳娜總是在傅文博面前表現(xiàn)得體貼入微。
在他背后,卻處處針對我和孩子。
我曾天真地以為,丈夫終會看清她的真面目。
直到那天,她親手推下我的孩子。
手腕上的約束帶提醒著我,這段婚姻已經(jīng)走到盡頭。
突然想起那個人——方景行。
他曾說過:等我回來,你就嫁給我。
我以為那只是少年的戲言。
現(xiàn)在,或許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第
2
章
護士都被買通要時時對我折磨。
不,求你們,放開我!
掙扎無用,額頭被強制按在電擊治療臺上。
橡膠墊塞進嘴里,淚水模糊了視線。
護士面無表情地調(diào)試著電壓,手指懸在按鈕上。
三、二、一。
電流瞬間穿透全身,仿佛千萬根針同時刺入。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眼前炸開白光。
尖叫聲被橡膠墊吞沒,只剩痛苦的嗚咽。
不知過了多久,電流終于停止。
身體卻仍在余痛中顫抖,意識模糊不清。
再來一次,她的妄想癥還沒消失。醫(yī)生冷漠地說。
不,我沒有病!是高琳娜推下我的孩子!
我拼命吶喊,卻換來更高電壓的懲罰。
第二次電擊后,我?guī)缀鯁适Я怂伎寄芰Α?br />
隱約聽見門開的聲音,熟悉的腳步聲靠近。
傅文博站在床邊,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
高琳娜緊跟在他身后,眼中閃著勝利的光芒。
文博,相信我,我沒病…我顫抖著伸出手。
沒想到,他眼中竟閃過一絲遲疑和不忍。
希望在我心中微微燃起,也許他終于要相信我了。
文博,是高琳娜推下了我們的孩子,她殺了他!
我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嘶啞卻堅定。
高琳娜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慌亂地看向傅文博。
他的眉頭微皺,眼神中的冰冷似乎有所松動。
高琳娜卻立刻擠出眼淚,身體微微發(fā)抖。
文博,她真的瘋了,連這種謊都能編…
別被她騙了,記得醫(yī)生怎么說的嗎她會編造幻想攻擊別人…
她的話如毒蛇般鉆入傅文博的耳中。
傅文博眼中的動搖瞬間消失,冷漠重新占據(jù)。
放開我!他猛地甩開我的手,像碰到什么污穢之物。
我絕望地看著他,曾經(jīng)愛我的丈夫徹底變成陌生人。
喬心悅,別再演戲了!你這個殺子兇手!
他的每個字都像刀子刺進我的心臟。
高琳娜得意地?fù)ё∷难�,挑釁地看著我�?br />
我崩潰地大哭,痛苦和絕望淹沒了理智。
護士聞聲趕來,再次給我注射了鎮(zhèn)定劑。
藥物漸漸發(fā)揮作用,意識沉入黑暗的深淵。
夢中,我回到了小學(xué)的操場。
一個男孩擋在我面前,替我抵擋欺凌者的拳頭。
誰都不許欺負(fù)心悅!方景行堅定的聲音響起。
他轉(zhuǎn)身時,嘴角掛著血,卻對我溫柔地笑。
夢境中的溫暖與現(xiàn)實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
我從夢中驚醒,眼角還掛著未干的淚痕。
枕邊有什么東西刺痛了我的臉頰。
借著月光,我看清了那是一架小小的紙飛機。
藍(lán)色的方格紙,折疊得工整有力。
是我和方景行小時候的約定信物。
我小心翼翼地展開紙飛機,里面有一排字:
我回來了,等你出來,嫁給我�!靶�
眼淚傾瀉而下,希望在絕望中重燃。
第
3
章
藍(lán)色紙飛機靜靜躺在我枕邊,點亮了我黑暗中的微光。
方景行回來了。
他居然找到了這里,把希望送到了我手心。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刺眼的燈光照進來。
高琳娜站在門口,紅唇微揚,眼里閃著勝利的光芒。
她徑直走向我,一把拔掉了我手臂上的輸液管。
針頭被生生扯出,血珠順著我的手背滴落。
裝瘋賣傻有用嗎她俯身在我耳邊輕語,傅文博說了,你這輩子別想走出這個地方。
我咬緊牙關(guān),藏起手中的紙飛機。
高琳娜冷笑,你還做著傅文博會回來救你的美夢
她拿出手機,點開視頻播放鍵。
屏幕上,傅文博溫柔地喂她吃飯,眼中滿是我從未見過的寵溺。
這才是現(xiàn)實,明白嗎她將手機在我面前晃動,你拼命想抓住的男人,現(xiàn)在只屬于我。
我心底的怒火燃燒,手腕上的約束帶勒進肉里。
你殺了我的孩子!我嘶吼著撲向她,卻被約束帶拉扯回床上。
高琳娜笑得更加得意,可憐的瘋子,誰會信你的話
我們都知道是誰把孩子推下樓梯的。
她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很快,傅家會有新的繼承人。
我的心涼透了,這個女人不僅奪走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還懷上了傅文博的種。
窗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喬心悅有權(quán)接受探視。
方景行站在門口,手持探視申請和律師函。
陽光從他背后照進來,他挺拔的身影仿佛帶著希望而來。
高琳娜的笑容瞬間凝固。
你是誰她的聲音帶著不安。
高琳娜慌亂地?fù)踉诜骄靶忻媲�,保安!有人闖入!
她轉(zhuǎn)身指著我,這個女人殺了自己的孩子,現(xiàn)在又找人來鬧事!
方景行冷靜地亮出法院手令,作為她曾經(jīng)的監(jiān)護人,我有權(quán)為她申請重新精神評估。
高琳娜臉色煞白。
你們聯(lián)合起來欺騙法院她尖叫著,她是個殺人犯!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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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jù)呢方景行逼視著她。
高琳娜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就在這時,傅文博匆匆趕到,看到眼前的場景,臉色陰沉如鐵。
你是誰,你竟敢管傅家的事。他擋在高琳娜身前。
這早已不是傅家的事了。方景行目光如炬,喬心悅為什么會被送進精神病院,我們都心知肚明。
傅文博冷笑,她殺了我們的孩子,裝瘋是為了逃避責(zé)任。
我沒有!我激動地掙扎著。
高琳娜躲在傅文博身后,得意地看著我。
傅文博轉(zhuǎn)向保安,把這個闖入者請出去。
方景行沒有退縮,法律會還心悅一個公道。
法律傅文博嗤笑,在這座城市,法律姓傅。
他轉(zhuǎn)身看向我,眼中盡是陌生,喬心悅,忘了我吧,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這里。
第
4
章
希望如流星,一閃而逝。
保安強行將方景行拖出病房,我的心沉到谷底。
他臨走前的眼神卻讓我心底燃起一絲火光。
堅定、無畏、承諾。
三天過去,醫(yī)生增加了我的藥量。
每次吞下那些藥片,我都悄悄藏在舌下。
第四天深夜,病房的門被悄悄打開。
不是例行查房的護士,而是方景行和一位女律師。
走,我們時間不多。
女律師手持法院緊急令狀,面對醫(yī)院主任的阻攔毫不退縮。
私自監(jiān)禁、偽造精神診斷,這些罪名足夠讓你們醫(yī)院關(guān)門了。
監(jiān)控室被暫時黑掉,我們從后門離開。
冰冷的夜風(fēng)吹在臉上,五個月來第一次的自由。
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車開出醫(yī)院的那一刻,高墻后的地獄被甩在身后。
方景行的房子在城郊,一棟隱蔽的小別墅。
這里有完整的安保系統(tǒng),他們找不到你。
我蜷縮在沙發(fā)上,手指不停顫抖。
我的孩子…
方景行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
我們收集了所有能找到的證據(jù)。
監(jiān)控錄像、醫(yī)療記錄、證人證言。
但還不夠,我們需要高琳娜親口承認(rèn)。
逃出來的第三天,傅家在全城懸賞尋找我。
電視上,傅文博一臉痛心疾首。
我可憐的妻子精神失常,請大家?guī)兔ふ宜�,她需要治療�?br />
高琳娜站在他身邊,假惺惺地擦著眼淚。
姐姐,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
惡心感從胃里翻涌而上。
方景行關(guān)掉電視,握住我的手。
別怕,我們有計劃。
記者發(fā)布會的消息故意走漏風(fēng)聲。
安全屋地址被無意間泄露給傅家線人。
我們知道,高琳娜一定會先來。
她太自信,也太貪婪。
果然,發(fā)布會前一天,高琳娜獨自闖入安全屋。
她踏入客廳,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
躲在這種地方,真是可憐。
我假裝恐懼地退后幾步。
你…你想干什么
高琳娜得意洋洋地走近。
明天的發(fā)布會,你最好取消。
否則…
否則什么像你殺我孩子那樣殺了我
高琳娜愣了一秒,隨即大笑。
那個小雜種死得真是痛快,你看到他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樣子了嗎
她夸張地比劃著。
撲通撲通,像個破布娃娃。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為什么…
高琳娜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因為傅家只能有我的孩子!
她得意地?fù)崦约旱男「埂?br />
現(xiàn)在,這個位置已經(jīng)有人了。
你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嗎
她湊近我的耳邊。
是文博親手把你送進了精神病院。
他相信是你推的孩子,相信你瘋了。
你永遠(yuǎn)別想翻身了。
我垂下頭,肩膀抽動,像是崩潰大哭。
高琳娜更加得意,松懈了警惕。
哭吧,你永遠(yuǎn)是那個瘋子,沒人會相信你的話。
我猛然抬頭,笑容在臉上綻放。
包括那些錄音里的話嗎
方景行從隔壁房間走出,手中的錄音設(shè)備閃爍著紅光。
墻上的投影儀亮起,直播信號正在傳輸。
高琳娜臉色瞬間慘白。
你…你們…
第
5
章
高琳娜的眼睛在一瞬間由勝利變成驚恐。
她瘋狂撲向方景行手中的錄音設(shè)備。
指甲在空氣中劃出尖利的弧線。
賤人!你敢算計我
我本能地后退一步,腳下卻像生了根。
高琳娜的臉扭曲成一張可怖的面具。
她扯住我的頭發(fā),狠狠將我摔向墻壁。
后背撞上堅硬的墻面,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
你死了這條心,傅家永遠(yuǎn)都是我的!
她像困獸般朝我撲來,雙手直奔我的脖子。
方景行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擋在我面前。
高琳娜的手指被方景行死死握住。
你完了,所有證據(jù)已經(jīng)傳出去了。
高琳娜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惶。
她不甘心地掙扎,狠狠咬上方景行的手臂。
鮮血從方景行的袖口滲出。
我抓起桌上的花瓶,砸向高琳娜的后背。
啪的一聲脆響,她終于松開了口。
高琳娜癱坐在地上,眼中的瘋狂化為絕望。
發(fā)布會當(dāng)天,我換上簡單的白色襯衫。
鏡子里的女人不再畏縮,眼神清澈而堅定。
記者們的閃光燈像暴風(fēng)雨般打在臉上。
我迎著那些冰冷的目光,緩緩開口。
五個月前,我被丈夫送進精神病院…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硬生生拉出來的。
錄音在會場中回蕩,高琳娜的聲音清晰無比。
那個小雜種死得真是痛快,你看到他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樣子了嗎
臺下一片嘩然。
方景行展示出一疊厚厚的醫(yī)療記錄。
這些是偽造的精神病診斷書。
記者們瘋狂按動快門,仿佛在捕捉一場世紀(jì)大戲。
我的心奇異地平靜下來。
看向那些同情的眼神,卻感受不到任何安慰。
因為沒有什么能帶回我的孩子。
會場后門突然被撞開。
傅文博怒氣沖沖地闖入,身后跟著保鏢。
立刻停止這場鬧��!
他居高臨下地命令著,仿佛這世界仍由他掌控。
我站起身,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你可以控制這座城市,但你控制不了真相。
方景行播放了第二段錄音。
那是傅文博與高琳娜的密謀。
只要她被確診精神疾病,喬氏集團一切財產(chǎn)都將歸你所有。
傅文博的臉色由憤怒轉(zhuǎn)為驚愕。
他不敢相信高琳娜會偷錄他們的對話。
這是偽造的!他歇斯底里地吼叫。
沒人理會他的狡辯。
警察已經(jīng)走向會場中央。
高琳娜被銬上冰冷的手銬,她不停地尖叫。
文博!救我!你說過會保護我的!
傅文博僵在原地,眼神空洞。
我走向他,從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離婚協(xié)議書在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簽字吧,這是你最后能為我做的事。
他接過文件,手指微微顫抖。
心悅…他低聲呼喚我的名字。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中閃過悔意。
太晚了。
我轉(zhuǎn)身離開,不再回頭。
背后是記者的喧囂和傅文博的呼喊。
方景行在門外等我,遞給我一杯溫水。
結(jié)束了。他輕聲說。
我搖搖頭,看向蔚藍(lán)的天空。
不,是新開始。
第
6
章
傅文博的公司股價如斷崖般墜落。
一夜之間,他從商界翹楚變成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傅家緊急召開記者會,宣布與他徹底斷絕關(guān)系。
傅文博的所作所為與傅家家訓(xùn)背道而馳,我們深感痛心。
電視里傳來他父親痛心疾首的聲音。
我關(guān)掉電視,覺得荒謬又滑稽。
他們都有份將我送進精神病院。
如今卻站在道德高地上大義滅親。
我手機不停震動,全是傅文博瘋狂的短信和未接來電。
心悅,求你原諒我。
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給我一次機會,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一條都沒回,只是冷冷地按下全部拉黑。
方景行端來熱牛奶,小心翼翼地擱在我面前。
別看手機了,對心情不好。
我點點頭,喝了一口。
離開精神病院后,是方景行給了我容身之所。
他的眼神永遠(yuǎn)那么平靜,像一汪清泉。
不像傅文博,眼里只有自己。
三天后,我洗完澡,方景行正在幫我吹頭發(fā)。
他的動作輕柔又細(xì)致,從不扯痛我一根頭發(fā)。
我去拿護發(fā)素。
我微微一笑,閉上雙眼享受難得的寧靜。
砰的一聲巨響。
大門被人踹開。
傅文博像一只困獸般沖進來。
他渾身酒氣,雙眼血紅,胡子拉碴。
心悅,我來接你回家。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我冷冷看著他,心如止水。
曾經(jīng)的精英總裁,如今卻像個流浪漢。
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傅文博嘴角扯出一抹病態(tài)的微笑。
你是我妻子,我怎么可能找不到你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像一把刀子。
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突然單膝跪下,淚水滾落。
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曾幾何時,我多么希望聽到這句話。
那時候,一句道歉或許就能挽回一切。
但現(xiàn)在,它輕如鴻毛,不值一提。
心悅,你還愛我的,對不對
他向前爬了兩步,像一條可憐的狗。
我后退,貼緊墻壁。
這個男人曾經(jīng)讓我以為自己瘋了。
讓我懷疑自己的每一個念頭,每一份記憶。
讓我在精神病院忍受非人的折磨。
方景行擋在我身前,眼里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傅文博,滾出去。
傅文博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暴怒。
你算什么東西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朝方景行撲去。
她是我的妻子!
方景行側(cè)身一閃,傅文博撲了個空。
前妻。我冷冷糾正。
那個詞像刀子一樣刺進傅文博心臟。
他猛地轉(zhuǎn)向我,淚如泉涌。
不,不是的,我沒有簽字,我沒有……
原來他到現(xiàn)在還活在幻想里。
法院已經(jīng)判決了,我們離婚了。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第
7
章
傅文博跪在我面前,滿臉哀求。
心悅,我愛的從來都是你。
他聲音嘶啞,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是高琳娜蒙蔽了我,我后悔死了。
我注視著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男人,眼神平靜如死水。
曾幾何時,我也期待他這樣低聲下氣地求我。
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傅文博,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他猛地抬頭,眼睛里布滿血絲。
是他,對不對
他顫抖著手指向站在我身后的方景行。
你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他!
我莫名笑了,笑得嘴角生疼。
你總是這樣,傅文博。
永遠(yuǎn)把錯誤歸咎于別人。
我的孩子是誰害死的
我是誰送進精神病院的
他臉色慘白,嘴唇顫抖。
我承認(rèn)錯了,給我一次機會。
過去的事,我們可以重來。
我搖頭,退后一步。
重來你以為這是游戲嗎
我被你囚禁在精神病院。
每天被迫服藥,接受電擊。
你知道那種痛苦嗎
他伸手想抓我,卻被方景行擋住。
你這個小白臉!
他突然暴怒,試圖推開方景行。
如果沒有你,她不會這樣對我!
方景行紋絲不動,眼神冰冷。
是我告訴她真相的。
是我取走了你們家監(jiān)控錄像。
是我?guī)退暾堉貙�,最終得到法院支持。
傅文博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你憑什么插手我們的事
我忍不住冷笑。
你真的不記得方景行了嗎
他就是十五年前,你們傅家陷害致死的方氏集團總裁的兒子。
傅文博臉色變了,如遭雷擊。
不可能…方家人早就…
死了
我笑容更冷。
你爸確實殺了很多人,但他沒成功殺死所有人。
我靠近一步,聲音極低
十年前,是誰救了差點破產(chǎn)的喬氏
我最困難的時候,誰站出來幫我
你以為那是你父親看重我的才華
不,那是我付出的代價。
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傅文博瞳孔劇烈收縮,氣息不穩(wěn)。
所以…所以你從來沒愛過我
他聲音顫抖,仿佛隨時會暈過去。
我沉默片刻,回想那些年的點滴。
或許曾經(jīng)有過那么一瞬間。
在你第一次送我花,認(rèn)真對我說愛我的時候。
但那份感情,早在你第一次為了高琳娜打我時就死了。
傅文博像斷了線的木偶,跪坐在地。
所以…我只是你復(fù)仇的工具
我不再回答,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身后傳來他撕心裂肺的吼叫。
喬心悅!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為和他在一起就會幸福嗎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永遠(yuǎn)不會!
那聲音逐漸遠(yuǎn)去,如同我心中最后一絲愧疚。
第
8
章
傅文博嘶吼的畫面,成了我新生活的起點。
那一刻,我忽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釋然。
無數(shù)個噩夢纏身的夜晚,終于畫上句號。
方景行牽起我的手,輕聲說:心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精神病院的記憶依然如鬼魅般糾纏著我,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有時我會突然驚醒,以為自己還在那個白色的房間里。
方景行總是第一時間察覺,將我擁入懷中,直到我平靜下來。
我們?nèi)フ易詈玫男睦磲t(yī)生。他如此堅定。
心理治療比我想象的要艱難得多。
那些被壓抑的記憶,如洪水般沖破堤壩。
傅文博冷漠的眼神,高琳娜得意的笑容,我電擊時的劇痛。
每一次回憶都像一次凌遲,我常常崩潰大哭。
方景行從不催促,只是靜靜地陪在我身邊。
六個月后,我終于能夠不再懼怕白色的墻壁。
一年后,我可以完整地講述那段噩夢般的經(jīng)歷。
方景行說:你已經(jīng)足夠勇敢,現(xiàn)在該向前看了。
我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
曾經(jīng)的我,將所有精力都放在取悅傅文博上。
如今,我要為自己而活。
方景行幫我聯(lián)系了幾個老同學(xué),我重新開始找工作。
第一份工作并不理想,只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職員。
但那種重新掌控生活的感覺,讓我無比珍視。
方景行從不干涉我的決定,只在我需要時提供建議。
傅文博曾經(jīng)的話像魔咒般縈繞:沒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決心要證明他錯了。
加班到深夜,周末充電學(xué)習(xí),我像一臺永不停歇的機器。
六個月后,我得到了第一次晉升。
一年后,我跳槽到一家知名企業(yè)。
方景行為我慶祝,眼中滿是驕傲。
看看你,喬心悅,你從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強大。
當(dāng)方景行單膝跪地,手捧鉆戒向我求婚時,我竟然笑著哭了。
嫁給我,不是因為你需要我,而是因為我們相愛。
我沒有絲毫猶豫,伸出了手。
婚禮籌備期間,傅文博再次出現(xiàn)。
他憔悴得幾乎認(rèn)不出來,聲音嘶啞:我需要你。
一瞬間,那個曾經(jīng)深愛他的喬心悅似乎又回來了。
我差點心軟,差點原諒。
直到他說:沒有你,我的公司撐不下去了。
原來,到最后,我依然只是他的工具。
我冷笑著關(guān)上門:祝你早日破產(chǎn)。
第
9
章
婚禮當(dāng)天的陽光溫柔灑滿教堂。
我站在紅毯盡頭,身著純白婚紗,指尖微顫。
方景行眼中盛滿深情,牽起我的手時那溫度驅(qū)散了我心中所有恐懼。
交換戒指的瞬間,我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那個在精神病院被強制服藥的女人如今披上婚紗,真實得讓我懷疑一切是夢。
我愿意。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堅定而清晰。
方牧師微笑著宣布我們結(jié)為夫妻時,教堂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刺耳的聲響劃破祥和的氛圍,賓客們齊齊回頭。
傅文博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出現(xiàn)在門口,西裝不整,滿臉胡茬。
他眼中血絲密布,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喬心悅!他嘶吼著我的名字,聲音撕裂般沙啞。
賓客們的驚呼聲中,方景行將我護在身后。
你只能嫁給我!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傅文博步伐不穩(wěn)地向前沖來。
保安立刻上前阻攔,卻被他瘋狂地?fù)]刀驅(qū)趕。
我殺了她!他神經(jīng)質(zhì)地大笑,我殺了高琳娜!
全場瞬間死寂,只剩傅文博癲狂的聲音在教堂中回蕩。
那個賤人騙了我!她說你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我用她的命給你贖罪!你應(yīng)該原諒我了!
他的眼淚混著汗水,在臉上劃出扭曲的痕跡。
我突然看見他西裝上那些暗色的斑點,是血跡。
恐懼如潮水般席卷而來,我下意識后退一步。
方景行緊握我的手,眼神堅定地看向我,無聲地傳遞著力量。
傅文博跌跌撞撞地繼續(xù)前進,匕首在空中劃出危險的弧度。
回家吧,心悅,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忽然放緩語調(diào),仿佛在哄一個孩子。
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柔比他的瘋狂更令人毛骨悚然。
幾個保安趁機靠近,卻被他察覺,再次舉起沾血的匕首。
別過來!誰也別想阻止我?guī)ё呶业钠拮樱?br />
他向前一步,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高琳娜臨死前告訴我,她怎么設(shè)計你的。
我身體一僵,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如閃電般擊中我。
她說她每次設(shè)計你。他笑得扭曲,然后又告訴我是你故意的。
我的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攥緊,呼吸變得困難。
我為了她送你進精神病院,現(xiàn)在我殺了她,我們扯平了。
他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期待,似乎真認(rèn)為自己做了件值得贊賞的事。
方景行突然上前一步,聲音冰冷:傅文博,你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兩名警察悄然從側(cè)門進入,慢慢靠近傅文博。
傅文博猛地轉(zhuǎn)身,似乎想要逃跑,卻被警察迅速制服。
匕首落地的清脆聲響,如同某種終結(jié)的象征。
他被按倒在地,仍不停地呼喊我的名字,聲音越來越微弱。
心悅…我愛你…我們的孩子在天堂等著我們一起…
我注視著他被帶走的背影,內(nèi)心異常平靜。
那個曾經(jīng)讓我痛不欲生的男人,如今只剩下可悲的殘影。
方景行溫柔地擦去我臉上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
過去的,都過去了。他輕聲說。
我深吸一口氣,微笑著握緊他的手。
婚禮繼續(xù)進行,仿佛方才只是一場短暫的插曲。
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挽著方景行的手走向教堂外的陽光。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安寧。
屬于我的新生活,真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