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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來。何玖深的手臂交疊在他的腹部,暖和和的。他的下巴抵在何曉弟的肩膀上,語調(diào)溫柔:“哥,我很快就會回家的�!�
“老婆,我很快就會回家的�!彪娨晞±锏恼煞蛞彩沁@樣笑著說的。
“我會想你的�!彪娨晞≈姓煞虻穆曇艉秃尉辽畹穆曇羧诤显谝黄�,讓人分不清真真假假了。只是何玖深的聲音比起電視上的丈夫要更加醉人,聽得何曉弟耳朵發(fā)麻。
何曉弟被他的舉動逗笑了,乖巧地合作道:“早點回來,我也想你�!彪娨晞±锏钠拮�,也是這樣說道。
他們此刻像兄弟,也像夫妻。
“行李應(yīng)該就這么多了,沒有丟的東西了吧?”出租車上何曉弟向何玖深確認道。
“丟了�!�
“什么?”聽到何玖深的話何曉弟想再次檢查包裹。
“哥,我想將你裝進行李箱里,一起帶走�!焙尉辽钅曋螘缘艿难劬Γ旖锹冻龅匕С�。
每一次的離別都不好受,可是人生擁有的離別實在太多太多了。
何曉弟站在地鐵門口望著何玖深拖著行李箱,漸漸遠去的身影,他時不時的回過頭,顧盼何曉弟站著的方向。
何曉弟努力地擠出輕松的笑容,只是眼神有些虛無,他望著何玖深拖著的行李箱,突然間很想變成一只小貓,像小深說得那樣,鉆進行李箱里和他一起走。
想法只是一瞬間,回過神來何曉弟拼命地向遠方揮手。直到何玖深的身影消失在電梯的最深處,何曉弟才折返回家。
他百無聊賴的在街道上走著,早就應(yīng)該習(xí)慣了別離,可是他總覺得心里空蕩蕩。他努力的打起精神,告訴自己可以期待下一個見面的假期。
手機滴滴滴地響起來,何曉弟開心的接通電話:“喂,小深?”
“你好�!痹捦驳膶γ娴穆曇舨皇呛尉辽睿怯羞^一面之緣的南川。
“南醫(yī)生?”何曉弟的腦袋一懵,“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高弋墨自殺未遂�!蹦洗ǖ穆曇粲行├溆�,倒也聽不出來悲傷。
這個消息一下打懵了何曉弟。他強行讓自己拋出腦外的高弋墨的笑容,又開始一遍一遍的回放。他蒼白的面孔,他悲傷的眼睛,他溫柔的笑。
他誠懇地說:“謝謝你。”那么溫柔的人,差一點就要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何曉弟握著手機,沒有知覺眼淚已經(jīng)滑落臉頰。
“你可以來見見他嗎?”電話里的人是這樣問道。
南川掛了電話,走進病房里,高弋墨躺在病床上,手腕上綁著厚厚的繃帶,另一只手背正在輸液。他的眼圈發(fā)青,望著蒼白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兩天前,高弋墨和南川說他想喝鮮榨果汁,他的情緒看起來十分穩(wěn)定。南川望著他細心的切好水果,放入榨汁機里。沒想那么多去上廁所了。
榨汁機的刀片攪動著西瓜,擠出滋滋的汁液。高弋墨看得入神了。他拿起水果刀,在手腕上劃了一刀。冰冷的刀刃將皮膚破開,紅色的血液涌出。
高弋墨覺得自己的血像果汁一樣。上完廁所的南川望見他正在往手腕上劃刀,趕緊奪走他手中的利刃。
高弋墨沒有掙扎,乖巧的交出了水果刀。
“南川,原來這不是夢啊�!彼麥仨樀南駛不知對錯的小動物,“我很疼。”
當疼痛襲來,他才知道流血不是夢,而是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事情。
南川收回了思緒,他望著病床上麻木的高弋墨。整整兩天了,他就這樣一直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
南川望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高弋墨,心有些抽痛:“何曉弟說他今天會來看你�!�
一直目視著天花板的高弋墨的目光轉(zhuǎn)過來,他露出了微笑:“他要來了啊�!�
“南川,可以麻煩你讓護士過來一下,我暫時不想輸液了�!�
高弋墨望著自己手腕上被包扎的傷:“對了,能不能再麻煩你,把我換洗的日常衣物拿過來,我想穿上�!�
南川沒有說話,他按照高弋墨的愿望去做了。他幫高弋墨穿上袖子寬松的休閑衣,將手腕上的繃帶藏起來。
南川將溫熱的毛巾遞給高弋墨,高弋墨說了一聲謝謝,細心地擦拭自己的臉。
“實在很抱歉,我的存在麻煩到了你,但是我可能還要再麻煩你一段時間,醫(yī)療費我會付雙倍的�!�
南川拿著梳子,輕輕的梳理著高弋墨柔軟的頭發(fā):“我可不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你還想活的更久一點�!�
高弋墨沒有否認。他將自己視作麻煩,身為這種麻煩,消失了比存在要好很多。可是他真得好想見何曉弟,哪怕知道自己會給他們帶來困擾,也很想再見到他。
病房的門輕輕的被敲響了。
高弋墨的眼眸像個孩子一樣閃爍著興奮的光,他真的很期待,再次見到他。
門緩緩地推開了。他看見了門外的那一雙眼睛,像溪水一樣透澈,像寶石一樣珍貴。
笑容慢慢地在高弋墨的唇邊溢開,他蒼白的臉色漸漸地泛紅,陷入少年狀的癡迷。
“你來啦。”
門外的人顯得有些局促,笑著點了一個頭。
高弋墨的瞳孔中漸漸出現(xiàn)了雪花飄舞。曾經(jīng)也有一個人,這樣出現(xiàn)在門外。他的身上沾滿了雪沫,半張臉藏在圍巾里,那一雙透澈的眼睛,顯得格外明亮。
“喏,早飯。”安遠之將保溫壺遞給了高弋墨。
年少的高弋墨還穿著睡衣,被冬風吹得有點發(fā)抖。
“你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卑策h之將自己裹得暖和圍巾解開,一圈一圈的圍到高弋墨的脖子上,顯得高弋墨的脖子極其短。
“因為餓�!备哌卮鸬�。
“快點進去吧,別凍著,我已經(jīng)在我爸那里給你請了病假,絕對沒有告訴他你是因為偷懶不想上課。”高中時代的高弋墨和安遠之是一個班級的,他們的班主任正是安遠之的父親。
“你其實很想告訴他的吧?”高弋墨眼睛笑得眼睛彎彎的。
安遠之凝視著這雙月牙的眼睛點了頭:“嗯,很想告訴他,我們在一起了。”
空氣里彌漫著尷尬的氣氛,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突然間一個溫柔的吻欺壓而來,安遠之溫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臉上。只有半秒那么短暫,兩個少年卻臉紅了一片。
安遠之不敢直視他,嗓子發(fā)啞地說:“我先走了,你好好吃飯�!�
轉(zhuǎn)眼就在雪地里跑的沒影了。
十六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