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愛麗絲，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嗎？
愛麗絲，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嗎？
另一邊，瘋帽匠的劇場內(nèi)。
穿著厚底鞋的瘋帽子嘴里哼著愛麗絲夢游仙境里的童謠，扶著一頂新帽子蹦蹦跳跳地走入劇場里。
今天的他有些興奮，倒不是因?yàn)樽蛲沓晒Φ乜刂屏艘幻麛撤匠壏磁�，也不是因�(yàn)橛惺裁刺貏e的事情發(fā)生，單純只是因?yàn)�，他很期待今晚的表演�?br />
完美的一天，他想著，也許今天就是我想象中那樣“完美的一天”，也許今天就能找回那時候的感覺。
于是他換上了一身新的定做西服，給自己做了一頂新的帽子，穿上了更厚底的鞋，除了他的臉之外，身上能換新的地方基本都換新了一遍。他覺得今天的自己精神煥發(fā)，并且閃閃發(fā)光。
舞臺上的血污被徹底清理干凈，布景也翻新了一遍，戴著帽子的演員們?nèi)珕T到齊，燈光，道具齊備——今天的舞臺準(zhǔn)備幾乎是瘋帽匠有史以來最鄭重的一次。
之所以用“幾乎”，是因?yàn)樗谥耙苍?jīng)這么周全地準(zhǔn)備過一次，只不過，那次的結(jié)局依舊不太稱他的心意。
“老大，人已經(jīng)帶來了�！�
穿著黑色西裝的“那個誰”走到了他的身旁，身后還帶著一名金發(fā)的女子——他經(jīng)常為瘋帽匠從外面帶來年輕的女子，她們最終都會在舞臺上成為“愛麗絲”，而瘋帽匠從來沒能找到過真正的“愛麗絲”。
也正是因?yàn)檫@個原因，舞臺上的“愛麗絲”們總是在消耗。
“天啊她真美�！�
瘋帽匠滿懷期待地看向那位金發(fā)的美人，并發(fā)出驚嘆的聲音。女子略帶著一點(diǎn)雀斑的臉上掛著開朗的笑容，一頭金色的長發(fā)在聚光燈下閃閃發(fā)光，雖然她美得并不特別驚艷，但身上帶著一股柔和溫暖的氣質(zhì)，像極了當(dāng)年那個年輕的女孩。
“哦，愛麗絲真的是你”
瘋帽匠的雙眸逐漸變得有些迷幻，眼前金發(fā)女子的笑容漸漸和記憶中的那個人重合交疊，他好像又變回了當(dāng)年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那時候，自己還在上著學(xué)，大家都是還未長大的孩子，自己還有著一批好朋友，有自己的生活。
那時候，自己的父親還經(jīng)營著一家服裝店，他是個頂好的帽匠，對做出的每一頂帽子都認(rèn)真而負(fù)責(zé)。
那一天，自己從學(xué)校里回到了服裝店，店門口掛著“泰奇父子服裝”的牌子，干凈的櫥窗玻璃里透出亮堂的暖色燈光。
“所以，你是說，有個女孩——”
“不是普通的女孩！”
“哦，當(dāng)然�！�
“愛麗絲·迪！她是個超級酷的女孩！”
“好吧，不如我們先把這個超級酷的女孩放一放，這樣，我們就能把這些材料變成一頂好帽子�！�
“但，爸爸，它也太高了”
“我們只要把它縮小就行了，杰維斯，只要保證它不走形，毛氈就不會受損——沒人會買受損的帽子，起碼我們不會賣這種帽子�！�
杰維斯摩挲著精致的綠色氈帽，他很喜歡這種柔順絲滑的觸感。
“這帽子好光滑�！�
“哈，你知道人們以前用什么來修復(fù)毛氈嗎？”
杰維斯搖了搖頭。
“亞硝酸汞，一種有毒的化學(xué)藥劑——但當(dāng)時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許多制帽匠在工廠里工作，他們經(jīng)年累月地暴露在這些蒸汽里，得上了各種各樣的病——癡呆，手抖，幻覺，就像是我們常說的那句俗語一樣�！�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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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嗎？
“像帽匠一樣瘋？”
“對啦，還好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不著這么做，而且依然能做出最好的帽子來�！�
父子兩人的聲音在店里回響，杰維斯喜歡和父親這樣交談，而一提到有關(guān)帽子的事，他就完全停不下來了。
每當(dāng)滔滔不絕的時候，父親還會順帶教自己許多事情，說起話來也總是溫和而有理智。
“做帽子就像塑造角色一樣，杰維斯，要有一雙穩(wěn)定的手，要有連貫性，有耐心和認(rèn)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不能在這過程中作假，否則就會得到殘次品。”
“完美或許是不可能的，但為此而奮進(jìn)總是能讓人獲益良多�！�
聽到父親的話，杰維斯下意識反駁道：“愛麗絲就是完美的�！�
“哦，她看上去也許十分讓你心動，但是，兒子，我們不要把人輕易捧到高高的神壇上，否則，一旦有些輕風(fēng)吹過，他們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好的”
看到兒子似乎有些失落，父親又寬慰道：“不過，關(guān)于愛麗絲，我或許有個主意�！�
第二天，杰維斯照常去了學(xué)校。
滿頭金發(fā)的愛麗絲·迪手里抱著一本書，她站在窗邊看著風(fēng)景，而在杰維斯的眼中，站在窗邊的愛麗絲本身就是一種風(fēng)景。
于是，他鼓足勇氣，按照父親的主意走了過去。
“愛麗絲，有一個新的新的公園，我的父母說要帶我去那里，我爸爸說我是說，呃，或許呃，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還沒有去過那個公園的話，也許我們可以”
“好啊�！�
“��？”
杰維斯驚愕地抬頭看向愛麗絲，她臉上的笑容在此時如同天使一樣燦爛，幾乎快要放出光來。
“我說，好啊�！彼卮鸬溃骸拔液軜芬夂湍阋黄鹑ァ！�
“所以，愛麗絲，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嗎？”瘋帽匠抓起眼前這位金發(fā)愛麗絲的手，觸感依舊像當(dāng)年一樣柔軟。
聽聞此言，眼前的金發(fā)女孩露出了笑容：“好啊，我愿意和你一起去�！�
“但是，老大，她還沒有戴上——”
突兀傳來的槍手聲音打斷了瘋帽匠的幻想，溫暖般的光暈和景象突然從眼前消失，劇場里的各種布景和道具，以及戴著帽子的人群都重新映入他的眼簾，而愛麗絲就在他的身邊——但卻比他高出整整半個身子。
他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世界。
“你怎么敢打斷我！”被手下人打斷夢幻一樣的快樂時光，瘋帽匠立刻火冒三丈，他暴怒著拔出左輪，一槍打在了對方的肚子上：“滾出去！永遠(yuǎn)別再回來！”
趁著瘋帽匠還有點(diǎn)理智，另一個黑幫槍手立刻扶著自己的同伴出了門，此時立刻去找個醫(yī)生，對方也許還有救。
而在劇場里，瘋帽匠重新轉(zhuǎn)回頭，再次拉住了身邊的愛麗絲。
“愛麗絲，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仙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