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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急得差點撓頭,挺直的濃眉差點擰起來:“皇上,唉,二哥,那不是要我受罪嗎?三個月,這萬萬不行。好二哥,求你成全�!蓖肆送耍钌钭饕�,不肯直起腰,倒像豁出去了。
皇帝昔日為王爺時和這位九弟交情最好,他為人清冷孤傲,這位九弟算是和他最親密的人。至于九王府里每日都鬧得雞飛狗走的玉郎,為人糊涂,行事荒唐,偏偏是這位九五之尊的死穴。
下面眾臣隔得遠了,聽不見高階上九王爺和皇上兩兄弟正嘀咕什么,見九王爺作揖,看來是有所求。
“倒不是不行,只是隨意應(yīng)允了你們,將來你們越來越無法無天。”皇帝看夠九弟的為難模樣,陰鷙的表情松動了點,才慢慢道:“朕也要給你一件難辦的事,你答允了,朕就下令今日召見契丹使者團,還留他們在宮中晚宴�!�
九王爺大喜道:“什么難辦的事?皇上盡管吩咐�!�
“今夜的晚宴,朕要你把玉郎也帶來�!�
九王爺臉色一僵,玉郎那搗蛋鬼見了皇上像見了鬼一樣,要抓他進宮還真不容易,嘿嘿兩聲,強笑道:“皇上,你也知道玉郎他……”
皇帝輕哼道:“難不成還想和朕討價還價?”
這一聲冷哼雖不大,骨子里的威嚴可都透出來了,九王爺可不是笨蛋,見好即收,當即唱喏道:“臣弟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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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結(jié)束,禮部官員驚聞噩耗,皇上議定下午在大殿上正式接見契丹使者團。
媽呀!那豈不是只有兩三個時辰的準備時間?
整個禮部頓時雞飛狗走之際,又一個更可怕的消息傳來。
九王府那只上竄下跳姓賀名玉郎的小混蛋又要進宮了!
媽呀,他上次進宮毛手毛腳弄壞的東西,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疼呢……
忙得禮部眾官七魂不見了三魄,總算讓下午的接見儀式正式開始。
時間畢竟不足,熠熠天朝威嚴,靠著美輪美奐的宮殿,還有大班平日白養(yǎng)著的樂人撐場面,只算是差強人意。
最重面子的皇帝看了,心里已有幾分不悅�;实蹧]有表情的臉讓下面的禮部官員心驚膽顫,若有足夠時間準備,定會把接見布置得妥妥貼貼,龍顏大喜。
偏那契丹使者團卻似早就做好了見皇帝的準備,人員個個精神抖擻,連見天朝皇帝的各種禮數(shù)都非常熟悉。
不但如此,還有早備好的各色禮物,每樣還特意安上一句好口采,可算是周到細致。
“皇上,那個就是契丹王子蒼諾�!本磐鯛斦驹诨实凵磉吀蕉�
皇帝的目光向下掃去,只看見使者深深躬身后露出的脊背,絢爛的花紋,宛如專為了昭顯契丹民族的豪放狂野。
他用犀利的目光審視最前面的男人寬厚的背和肩膀。
此人一定自幼練武。
“契丹王有二子,這是老大?”
“不,是老二。”
天朝王族的兄弟倆打量著臺階下恭敬行禮的使者團,都感到來者不善。契丹的強兵,已經(jīng)到了不能再讓天朝自大的地步。
看這蒼諾的身段氣度,若是契丹起兵,說不定就是統(tǒng)領(lǐng)三軍的大將。
皇帝一邊思量著,目光不曾離開臺階下的使者。當契丹王子行禮完畢,直起上身,讓天朝英明的皇帝與他四目相接時,另一種更震懾的感覺直撞入皇帝的心房。
剎那,仿佛是目光的平視。
放肆!
但不可能,他明明端坐在高高的龍椅上。
而契丹王子,站在臺階之下。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怎會平視?
皇帝一整肅容,目光如炬,看入對方眼睛深處,那熟悉而陌生的凝視卻一閃即消,仿佛無跡可尋。皇帝清楚地看明白了,那不過是一雙溫和的眼眸。
寬實的肩膀,高大的身軀。
方正的充滿男子氣概的臉,似乎是想像中的契丹漢子的率性豪邁。這種相貌,反更讓人起不了防備之心。
“能言善辯,三言兩語激得玉郎夸下海口的契丹王子?”皇帝斜著看了一眼自己的九弟,冷笑著調(diào)侃。
也只有玉郎那樣的家伙,才會連這種人的激將法也上當。
契丹王子蒼諾的目光和表情,比尋常使臣的更為友好。方才的一瞬,不過是幻覺。
當然,只是幻覺。
他出生即被視為皇位繼承人,身份貴不可言,何況現(xiàn)在,又在龍椅上坐了這些日子。
沒有人膽敢在他的國家,他的王權(quán)下,和他平視。
皇帝毫不猶豫地相信著這一點。
但同時,一股彷徨沒有邊際的空虛,從心底幽幽泛起。龍椅上的明黃絲綢柔軟而冷,這寬大的龍椅,四不靠邊,只能讓人挺直了腰桿坐在中間。
哪怕片刻的松懈,都會讓底下千萬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眼睛瞧見。
他從不松懈。
“怎么不見玉郎?”皇帝坐直了,忽然開口,輕聲問身邊站著伺候的王弟。
“那只小皮猴,怎么敢把他往這般場合帶?不知會鬧出什么岔子。人已經(jīng)來了,臣弟叫他先去宮里見見太后。皇上要見他,這邊結(jié)束回里面去就見著了�!碧崞稹靶∑ず铩�,一直挺直身板站著的九王爺不禁笑起來。
皇帝點了點頭,九王爺忍不住的笑都落到他眼里。
九弟福氣,這么只小皮猴,恨起來令人牙齒癢癢,偏偏又讓人念著。這么個希罕的人,怎么偏偏是九弟得了?怎么偏偏他這天下的主子,就做不了玉郎的主子?
白皙修長的指,在龍椅的絲綢上抓了抓,隨即又放開了。他正坐在最高處,天下人都仰望著呢。
太監(jiān)用尖細的嗓門平板地誦讀著使者送上來的文書,千篇一律的表達著希望締結(jié)友邦的愿望。
“賞�!被实蹚娜莸卣f了一個字。他的嗓音低沉悅耳,語氣恰到好處,既不過分冷冽,又不失威嚴,一舉一動都仿佛經(jīng)過最仔細的調(diào)擺似的。
這是所有大臣最佩服這位主子的地方。
賞賜并不是立即就端上來,太監(jiān)只是打開禮部準備的賞賜單子,洋洋灑灑地又讀了一遍。
“謝恩�!碧O(jiān)拖長了嗓音唱喏著。
“啟稟皇上,園子里的酒宴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嗯,”皇帝點了點頭:“那就賜宴吧。”他莊重地站起來,向后面走去。驀然,心臟卻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軟軟的刺,卻是毫不留情地犀利地刺了過來。被冒犯的不快感讓他當即轉(zhuǎn)身,向身后的臺階下掃去。
目光落在契丹王子的臉上。
是他?
皇帝用比剛才更威嚴的犀利目光逼了過去。
他敢這般大膽?
契丹王子還是帶著坦誠的笑容,溫和的臉半低著,那是臣服的身體語言。
“皇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