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沈檸若睜眼之后，也緩了一會兒才清醒。
她能想起來的有很多，但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邱漾的喘息。
克制且隱忍。
也讓她更加地上頭。
就連睡著了做的夢里面，都是跟邱漾在床上的畫面。
陽光燦爛，已經(jīng)跳到了沙發(fā)上，沙發(fā)平整沒有褶皺，什么痕跡都沒有。
沈檸若盯了會兒，去洗了個澡。
沈檸若洗澡的時候看了眼自己的身體，跟沙發(fā)一樣，什么痕跡都沒有。
昨夜的一切像是被格式化了，沈檸若抬起頭來，由著水淋著自己。
她們的關(guān)系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她占最主要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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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她之前說些令人懷疑的話，邱漾興許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大家都是成年人，睡的這一覺倒也不至于看得非常寶貴，但沈檸若難免有些胸悶——
邱漾都沒叫自己，就走了。
來的時候打了招呼，走的時候怎么就不打了呢？
沈檸若越想越氣，給姚瑤撥了電話過去，對方很快接聽：“若若，你這個電話打得很及時，再晚來幾分鐘我就要去開會了�！�
“我知道�！�
“我掐著時間的�！�
姚瑤笑了聲：“什么事？說吧�！�
“我……”饒是沈檸若見過了不少的大風(fēng)大浪，但在向發(fā)小傾訴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有一些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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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怎么說。
她一個直女，跟人家女孩睡了。
姚瑤輕咳了一下：“這么猶豫�。俊�
“那我猜一下�！�
“你猜吧�！鄙驒幦舸沽舜寡�，看向茶幾上的撥浪鼓，腦海里冒出來了邱漾的乖巧的模樣。
“你跟這個妹妹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了？”姚瑤遲疑地說了下半句，“比如關(guān)系什么的�！�
連起來就是發(fā)生-關(guān)系了。
沈檸若沉沉地應(yīng)了聲：“是�！�
“真牛哇。”姚瑤嘆息了一聲，“我也想跟可愛的小姐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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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若：“滾�！�
“兇我做什么？你現(xiàn)在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這年頭啊，男的都不太靠譜，不是陽痿就是技術(shù)不行，我那前男友你見過的，表面看起來那叫一個猛，幾秒鐘就軟了�！�
沈檸若扶額：“你說過千百回了�！�
“還不夠。”姚瑤的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你個性冷淡你行嗎？”
“你才性冷淡�！鄙驒幦粲X得這發(fā)小更不靠譜。
姚瑤立馬為自己辟謠：“我不是，別人一親我，我就軟了�！�
“特此聲明，我的軟不是男人的軟，不是一個意義的軟�！�
沈檸若聽著她一口一個“軟”，仿佛被洗腦了，眼前浮現(xiàn)出了邱漾的柔軟的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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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昨晚什么也沒看見。
“就這樣吧。”沈檸若懶得跟姚瑤扯下去了，“你去開會�！�
“不急�！�
“那你接下來這六天咋辦��？”
“該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那你豈不是還要跟人家做六天的愛�！币Μ幇Ш�，“我好酸，我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性生活了。”
姚瑤說話一直都這樣，沈檸若習(xí)慣了：“你能不能收斂點？”
“跟你我收斂什么�！币Μ幭乱幻胗终f，“若若，你之前那么抗拒跟人親密，現(xiàn)在卻跟小邱妹妹睡了……”
“你他媽的，不會本來是個彎的吧�！币Μ庴@訝地說了下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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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若沒回答，并且掛了這通電話：“開你的會吧�！�
而掛斷電話之后，沈檸若就陷入了思考。
姚瑤的話在她腦海里回響。
還要做六天的愛嗎？
沈檸若整個人都有些迷茫。
為什么不抗拒跟邱漾親密呢？
沈檸若也有些懵。
她跟著邱漾來西城，不是為了擁有這么一段艷遇，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她在自愿的情況下，硬是把兩人的關(guān)系搞成了艷遇的床伴。
她還在思考著，也是在這時候，門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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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若調(diào)整了心態(tài)，走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是邱漾。
邱漾一臉的平靜，見著她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只是把粥遞給了她。
沈檸若下意識地開口喊了自己給邱漾的新稱呼：“小羊�！�
“我還以為你睡了就跑呢�！�
坦白來說，如果真的能跟邱漾繼續(xù)睡六天覺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坦白來講，昨晚的體驗很不錯。
一夜怎么夠。
于是這句話也像是試探，如果邱漾表現(xiàn)出不樂意的話，那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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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沈檸若向來不喜歡強迫別人。
邱漾抬了抬眼，跟沈檸若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對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彎起了一點弧度，臉上沒有化妝，但是素著的一張臉卻依舊很好看。
“不會�！鼻裱蛄讼麓�，“還有六天�！�
跟沈檸若一個旅行團的，再怎么樣之后也會見面，而且既然要放縱的話，那就徹底一點。
沈檸若的眼睛的弧度彎得更明顯了，她“嗯”了一聲，語氣透出一股愉悅：“你說的有道理�！�
“你吃飯吧�！鼻裱娌桓纳徊卦陬^發(fā)里的耳朵已經(jīng)泛起了粉色，只是她一點都不能表現(xiàn)出來。
沈檸若挑了挑眉：“行。”
邱漾轉(zhuǎn)身就要走，沈檸若卻“誒”了一聲：“等下�！�
下一秒，邱漾就被沈檸若拉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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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粥的袋子被放在了一邊的柜子上，邱漾被沈檸若壓在了關(guān)著的門上。
門很涼，這邊天氣好，邱漾穿得很單薄，背部貼著門，邱漾被冷得更加清醒了。
沈檸若的右手放在她的后腦上，以免她的后腦磕著了。
“你還沒有跟我說新稱呼怎么樣�！鄙驒幦舻难凵癯錆M了曖昧的味道，她一邊說著一邊給邱漾撩著頭發(fā)，直到對方晶瑩可愛的耳朵全部露了出來。
上面已經(jīng)有了一層緋色。
更可愛了。
沈檸若又彈了下耳垂。
有的人表面鎮(zhèn)定，實際上耳朵很誠實，沈檸若心里發(fā)笑。
“不怎么樣�！鼻裱卮鹜�，身體就因為沈檸若的動作顫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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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叫你名字，顯得太陌生�！�
“叫小邱呢，我又不是長輩，叫小漾呢，你不覺得這個音和‘小樣’一模一樣嗎？有點瞧不起人的感覺�！�
“那當然就是小羊最合適了�！�
邱漾的眼睫扇了扇：“隨你�！�
沈檸若細細地品了一遍這個新稱呼：“小羊……”
邱漾聽在耳里，心跳越發(fā)地沒了頻率。
昨晚沒什么光線，她不覺得有什么，但現(xiàn)在天光大亮，陽光直直地跳了進來，能將對方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沈檸若的目光落在了邱漾的眼底，上面有淡淡的烏青，她又抬起手來撫了撫：“黑眼圈怎么這么重？”
邱漾沒回答，她擰起眉頭：“我要回房間補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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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就是該放開她了。
沈檸若嘴上答應(yīng)著：“行�！�
指尖卻揉了下邱漾的耳垂，并且腦袋往前湊，在邱漾的唇角印了下，隨后就問：“要不要在我這睡覺？”
“……不用�！鼻裱鷦傄粡堊�，就被沈檸若給吻了上來，摸著她耳垂的那只手也換了地方，放在了她的腰間。
走廊外有人的腳步聲路過，同時還伴隨著聊天的歡聲笑語。
沒人知道就在這扇門的后面，是兩個女人在接吻。
經(jīng)過了昨晚的練習(xí)，兩個人的吻技都得到了提升。
邱漾本來貼在門上的掌心，也慢慢地貼在了沈檸若的后背，并且隨著親吻的深入和沉迷，掌心也沒有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
沈檸若突然間就理解了為什么當初在撞見初戀男友和那個女生接吻的時候，會是那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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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確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可是最重要的還是看跟誰發(fā)生，到目前為止，沈檸若只覺得跟邱漾做這樣的事情會很不錯。
邱漾的嘴唇和舌頭都很軟，還帶了一點清甜，她能上癮真的一點也不關(guān)她的事。
都是邱漾的問題。
“小沈。”門在這時候被敲響了，一聽就能知道是吳曉瓊的聲音。
兩人如夢初醒，立馬睜開了眼睛，但是離太近了，又看不真切眼前的一切。
邱漾哼唧了一聲，沈檸若卻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并且還拖住了她的臉，讓這個吻更深入。
門外的吳曉瓊又敲了一下門：“小沈，你在嗎？”
邱漾的掌心已經(jīng)抵在了沈檸若的肩上，她把人往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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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若見她有些慌張的模樣，低聲笑了下。
邱漾的喉嚨動了動，她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只是沈檸若的視線依舊有些灼熱，她抿了抿自己濕潤的嘴唇，才壓低了音量：“開門吧。”
沈檸若的嘴唇也是同款的粉潤，她的眉梢揚了揚：“你確定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見人嗎？”
邱漾正要回答，門外又是一聲：“小沈，在不在？”
沈檸若這才把邱漾往門后拉了拉，就擰開了門把鎖，露出一個縫：“瓊姨，怎么了？”
“我和明芬想要拍個抖音視頻。”吳曉瓊笑著說，“但是其他人的拍攝技術(shù)我們不相信，小邱她今天身體好像不舒服，給我們發(fā)了微信來著，我們也不好打擾她。”
“��？她怎么了？”沈檸若有些驚訝的神情。
吳曉瓊搖頭：“沒說，但是想想人家小邱失戀了，可能就是沒心情吧，能理解�！�
“年輕的時候喜歡一個人都是轟轟烈烈的�！眳菚原傆质沁^來人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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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檸若應(yīng)了下來：“瓊姨，那我先吃個早飯，就來幫你們拍�！�
“好嘞。”
“那你快吃�！�
“要出門嗎？”
“不用。”沈檸若頓了下，笑眼彎彎，“有好心人幫我?guī)Я酥嗷貋怼！?br />
吳曉瓊連連點頭：“喝粥好�！�
又閑聊了兩句，吳曉瓊就走了。
沈檸若把門再次關(guān)上。
邱漾在旁邊站著，把沈檸若和吳曉瓊的聊天全聽到了耳里，但是心里一點波瀾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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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覺得沈檸若演技還不錯。
明明她就在旁邊，卻還要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沈檸若揚眉看著她，但是沒有說話。
邱漾站得很直：“我回去了。”
“導(dǎo)游說十點半出發(fā)去景點，你是不是也不去？”
“不去�！�
“行�！鄙驒幦羟辶讼律ぷ�，“我也不去�！�
“昨天在我的房間，今天該去你的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