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群起而攻之？舌戰(zhàn)百官！劇透歷史！
“陛下，臣彈劾忠義伯陳鋒蠱惑圣聽，妄言國政，擅開海禁，棄沿海百姓安危而不顧，置國家興衰而不管。攛掇陛下重開市舶司，此乃害國害民之言論，其罪不可赦，臣請陛下斬之！”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當陳鋒為市舶司副提舉的消息傳出，百官嘩然，隨即便是群起而攻之，彈劾陳鋒的奏折如雪花般飄落在朱元璋大案之上。
可朱元璋卻從未理會，看也沒多看一眼，更別提回復。
是以，一群被動了蛋糕的權貴士紳暗暗發(fā)力，鼓吹陳鋒之言論害國害民，讓己方的官員在朝會上直接當眾彈劾。
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讓朝廷將他們獲利之路阻斷。
走私一事，可謂遍地黃金。
一船絲綢、瓷器、鐵器出海一趟，賺上五六倍不是問題。
遇到行情好的時候，十倍利潤也不是不可得。
船只返回時又可載滿海外貨物回大明銷售。
又賺一筆。
走私海貿(mào)獲利比侵占百姓田畝還要勝過千萬倍，
關鍵還安全，不易抓住馬腳。
可如今朱元璋要重開海禁，重開市舶司，允準沿海百姓出海貿(mào)易…
這無疑讓壟斷了海貿(mào)的權貴士紳們，損失巨大。
這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
是以，他們團結一切力量，先動用常規(guī)手段阻止看看！
若皇帝還不允的話，那他們便要動用非常規(guī)手段了！
而陳鋒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皇帝和太子他們對付不了，也不敢對付。
陳鋒區(qū)區(qū)一個忠義伯…未來的駙馬，還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是以，不彈劾陳鋒還能彈劾誰？
頓時間，朝堂中有大半官員附議，掀起一陣波瀾。
場面非常肅穆。
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向站在太子身旁的陳鋒，眼神異樣。
也有人將目光投向百官之中的大理寺卿陳懷義，也就是陳鋒的父親。
陳鋒面無表情，不為所動，仿佛沒聽到別人彈劾自己一般。
陳懷義早就與陳鋒通過氣，心中雖難免隱憂，但陳懷義是誰…連死都不怕的人，更不會在意這些。
反而陳懷義很支持陳鋒，為國為民，為君分憂，若能造福萬民，即便是死也值得。
他這想法雖沒獲得陳鋒的贊同——畢竟陳鋒覺得自己的小命最為重要，比所謂的‘君、國、民’重要得多…他死了才是一切都沒了。
但陳鋒也不是很怕，沒辦法，也不看看他的靠山都有誰…
朱元璋、朱標、馬秀英、朱雄英、朱英嬈…
朱元璋還得陳鋒幫他富國強民，帶大明上巔峰，更需要陳鋒為馬皇后、朱雄英、朱標的小命保駕護航。
而朱標、馬秀英、朱雄英則是欠著陳鋒命呢，沒有陳鋒他們或許都得早死。
是以，他們是將陳鋒當做救命恩人。
故而，即便朱元璋放棄了陳鋒，
朱標、馬秀英、朱雄英也不會放棄他！
哦…還有朱英嬈，那可是他的小迷妹，小媳婦…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每天見不到他都要郁悶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嫡長公主。
有她在，陳鋒的安全更有保障。
是以，陳鋒絲毫不懼下方之人的彈劾。
愛咋彈就咋彈，反正爺有靠山，也不怕！
可就在陳鋒如此想著之時……
戶部侍郎楊思遠見皇帝、太子、陳鋒、陳懷義不為所動，當即就站出來呵斥：
“陳鋒，你這奸佞小人，整日對陛下諂媚蠱惑，你要做那前宋秦檜之流嗎？”
“海禁之策陛下早有定奪，你卻擅言開海，荼毒沿海百姓，為一己私利，舍家國而不顧，你等卑鄙小人，羞與你為伍…”
“你父陳懷義乃忠肝義膽、清廉奉公、剛正不阿，不畏強權，兩袖清風、一介不取、風姿傲骨，羊續(xù)懸魚，為國為民的忠義之士…卻養(yǎng)出你這等禍國殃民、欺君罔上，諂媚小人…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說完，那人對著朱元璋匍匐而下，聲淚俱下：“陛下，臣請斬陳鋒此等奸佞小人，清本朔源，鏟除奸臣。還朝堂，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臣附議！請斬陳鋒！”
“臣附議！請斬陳鋒！”
“附議……”
“附議……”
剎那間，陳鋒被這些拍在奸臣恥辱柱上，一副不殺陳鋒大明將要覆滅的架勢。
這瞬間，陳鋒眼神冰寒。
這些人想干嘛他再清楚不過！
就是想將他釘在奸臣錄上，將朱元璋架起來，逼朱元璋斬了他，順帶放棄重開海禁，重開市舶司的打算。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這些陳鋒早就知道，卻不意外…
真正讓他生氣的是這家伙膽敢如此詆毀污蔑他，質(zhì)疑他不是陳懷義親生的！
這就差點指著陳鋒鼻子罵：你是哪里來的雜種！
如此，管他孰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的……
陳鋒是忍不了，當即對著那人開噴：“楊思遠你在放尼瑪?shù)暮鷣y屁呢？你媽生你的時候沒給你臉嗎，能不能要點臉？誰給你的臉說這些？你還要點臉嗎？你有臉嗎？你全家還要臉嗎？你爺爺知道你這么不要臉嗎？你祖宗知道你們家都不要臉嗎？你特么的臉還要不要了？誰給你的臉在這大放厥詞？”
“你…你……你…你粗鄙。陛下，此等粗鄙之人如何能為官，如何能為駙馬？臣請斬之！”
戶部侍郎楊思遠被陳鋒罵得面紅耳赤，氣急敗壞，指著陳鋒想了半天只說出了個‘粗鄙’…不得已只能求朱元璋做主。
朱元璋卻依舊面無表情，看向陳鋒的眼神古怪得很。
這小子罵人真臟��！
朱標也嘴角劇烈地抽搐個不停。
心想，你這罵人也太狠了！
下方百官也目瞪口呆，呆滯地看著桀驁無比的陳鋒。
即便陳懷義也面色僵硬，心想：這臭小子哪里學的如此粗鄙之言？怎么能將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罵完了呢！
可雖如此想著，但陳懷義看向那楊思遠的眼神逐漸幽深了許多…
這家伙雖然夸了他，但敢如此這般污蔑他兒子…那可就不要怪他了。
就在陳懷義剛想站出來彈劾楊思遠之時。
陳鋒卻已經(jīng)跳下高臺，來到楊思遠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臭罵：
“我就問你要不要臉，你以為你家那點勾當我不知道？你出身浙江士紳楊家，家中多走私海貿(mào)，獲利頗豐，如今陛下海禁一開，市舶司一開，關稅一收，你楊家和你背后之人便坐不住了！你啱啱犬吠無非怕家中走私海貿(mào)的生意做不下去罷了！你在這裝什么清高？裝什么忠正廉潔？裝什么大義凜然？裝尼瑪呢！”
“噗！”楊思遠瞪大眼珠，指著陳鋒半晌說不出話，最后直接一口老血噴出，暈了過去。
百官：“……”
朱元璋：“……”
朱標：“……”
陳鋒卻不愿意放過這些人，踢了楊思遠一腳，又指著一個剛剛附議請朱元璋斬他的人，冷笑連連：“你王玉峰，寧波市舶司提舉乃你侄子，因此，你王家多有走私海貿(mào)，同樣賺得盆滿缽滿，你如此殷勤彈劾我，與楊思遠這等狗入的乃一丘之貉。想要找我這個軟柿子捏一捏是吧…來來，誰怕誰。”
“混賬，你膽敢污蔑本官，本官要重重彈劾你！”王玉峰臉色漲紅，指著陳鋒大叫。
陳鋒卻從懷中掏出一沓紙張砸在他臉上：“別將所有人都當傻子，你們做的那些事以為毫無人知嗎？以為瞞得了我，瞞得了陛下？”
說著這話，陳鋒指著一群彈劾過自己，說話特難聽的官員：
“包括爾等，誰不是海禁之策的受益者，你們?yōu)楹螐椲牢遥繝柕刃睦餂]逼數(shù)嗎？”
“包括你胡惟庸，剛剛也附議了吧…你以為你與淮西勛貴那群勛貴做的腌臜事我不知曉嗎？陛下不知道嗎？”
“哈哈，一群貪贓枉法，欺君罔上，以權謀私，侵占朝廷利益的卑鄙小人也有資格彈劾我陳鋒？
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陳鋒為大明做了什么，爾等又為大明做了什么？”
“一群只會吸血的渣子罷了，還有臉彈劾我？”
陳鋒張狂無比，點指百官，連胡惟庸都被他狂噴了一陣。
眾官色變！
胡惟庸與一群淮西勛貴臉色鐵青，死死盯著陳鋒。
心中則是駭然無比，難道他們事發(fā)了？
頓時間，被陳鋒點名的眾官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上方朱元璋。
而那些彈劾陳鋒的官員一個個臉色慘白，
因為陳鋒甩在王玉峰臉上的紙張報清晰地記著他們近年來走私海貿(mào)的賺取的利潤數(shù)目以及參與人數(shù)。
這剎那！
這些官員慌忙下跪大喊冤枉，請求朱元璋為他們做主，讓朱元璋處罰污蔑他們的陳鋒。
胡惟庸瞥了眼陳鋒，又給了其余淮西勛貴一個眼神，
留京的淮西勛貴憤憤地瞪了眼陳鋒，跟著胡惟庸跪下大呼冤枉��！
其實，走私海貿(mào)一事上，淮西勛貴參與不淺，獲利頗豐。
此次陳鋒真的是砍在了他們大動脈上。
他們雖然沒站在彈劾陳鋒的第一線上，但也是在暗中推波助瀾之人。
不想陳鋒居然什么都知道，還將他們都給抖落了出來！
讓他們既是惱怒又是驚懼。
惱怒陳鋒此人膽大包天，小小駙馬居然就得罪他們這些淮西勛貴？
驚懼陳鋒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他們還不知道陳鋒到底知道了多少…
這就有點恐怖了。
剎那間，偌大的奉天殿內(nèi)跪滿了官員，叫冤聲一片。
過了片刻，朱元璋終于開口了，聲音不疾不徐，低沉而厚重：
“來人，將戶部侍郎楊思遠，戶部寧波員外郎王玉峰、禮部員外郎張正宗…等一干參與走私海貿(mào)，違反朝廷禁令的官員拿下，著親軍都尉府指揮史毛襄率親軍都尉府前后兩軍前往各地將這些參與走私海貿(mào)的士紳之家抄家滅族！”
“嘩！”
百官嘩然！
不等那些人反應，殿外便沖出一群甲士將楊思遠、王玉峰、張正宗等人全部緝拿帶走。
頃刻間，朝堂上各種求饒聲，叫冤聲連成一片。
一群沒被朱元璋點名，但被陳鋒點指過的官員牙齒都在打顫，后背冷汗直冒，低著頭不敢多看！
即便是宰相胡惟庸也如此，他心甚是惶恐，他倒是沒做什么違法亂紀之事，但他包庇了一干不法勛貴啊…
陛下會不會問責？
但沒聽到自己的名字，胡惟庸松了口氣。
心想，前線畢竟還在打仗，宋國公、魏國公、衛(wèi)國公、吉安侯、長興侯等人都還在外領兵。
想來陛下是不會動淮西勛貴的。
如此想著，胡惟庸心稍安。
可就在胡惟庸以為朱元璋會放過他們的時，朱元璋語氣幽幽傳來：
“宰相胡惟庸包庇一干不法勛貴，知而不告，其罪不可赦…但看其本人并無不法，暫解除宰相一職，在府閉門思過，不得令不得邁出府門半步！”
胡惟庸臉色狂變。
朱元璋卻沒管他，心中冷笑，剛好借此裁撤宰相…
比其他時空的自己找各種辦法除掉胡惟庸，裁撤宰相，為此還牽連了無數(shù)人。
這一次，朱元璋要順水推舟，潤物細無聲地裁撤掉宰相。
至于胡惟庸此人殺還是不殺…再說！
隨即，朱元璋看向一群留在京城不干好事的淮西勛貴：“延安候、永嘉侯、永平侯等人貪贓枉法，侵占百姓田畝，參與走私海貿(mào)，為非作歹，公然違抗朝廷禁令，本該處死，但念其開國有功，特收回免死鐵卷，爵降一級，罰俸一年，沒收違法所得全部�！�
“若不配合者，殺無赦！”
最后這三個字念出，朱元璋聲音鏗鏘有力，自帶殺伐之氣。
煌煌龍威壓下，將一眾本想反駁的勛貴壓得再次趴下，不敢造次。
他們知道，這次陛下來真的了！
他們想反抗，可不敢��！
只能低頭臣服。
剎那，朝堂安靜了。
百官膽寒，勛貴瑟瑟發(fā)抖。
唯有陳鋒趾高氣揚，傲然站立殿中央，睥睨四方。
那威勢著實駭人。
看得其余官員嘖嘖稱奇。
陳懷義本來還有些欣賞自家兒子這番氣勢，可忽然想起什么，臉色一變，狠狠瞪了眼陳鋒，示意他收斂點。
心中對朱元璋暗罵不已：艸，拿我兒子又當?shù)队之斦T餌的，真不是人！
其實陳鋒也在暗罵：艸，老賊就是個老銀幣，什么臟活累活都交給老子來干，艸！
但他也無可奈何，這事是他挑起的，自家父子倆的性命又掌握在老朱手中，陳鋒也不得不干。
既然不干也得干，索性干就干爽快些，讓這些人往后少招惹自己，自他不是泥捏的。
而這也是陳鋒如此張揚的原因。
朱元璋四處掃射一眼，心中滿意，今日朝會上想要達到的目的全部達成，還不錯，可以退朝了。
當即讓內(nèi)侍宣布退朝。
…
朝會后，陳懷義見陳鋒要往武英殿而去，當即走過去一把將他拉住。
陳懷義恨鐵不成鋼：“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得罪了多少人？你如此出挑，往后的路難走了！”
陳鋒撇嘴，心想：老登啊，要是我不出挑，你老過幾天就要被處斬了。
但這話他不能說，反而一臉古怪的看著陳懷義：“老登，難道我得罪的人有你多？”
陳懷義一愣，是啊，自己連皇帝都得罪了…
啊不是，陳懷義搖搖頭，急切道：“我是我，我不怕得罪人，我不怕死。但你小子不成，你是我老陳家三代單傳，如今連媳婦都沒一個，要是被人弄死了，我老陳家就斷香火了！”
陳鋒：“……”
陳鋒眼神幽幽地看著陳懷義：“爹啊，你原來不是擔心我的安危，只是擔憂我被人弄死，沒人傳承老陳家香火是吧？”
陳懷義輕咳一聲，一臉正色：“胡說八道，你爹不是那種人！”
陳鋒翻白眼，擺擺手：“老登別慌，一時半會我是死不掉的，即便要死也會提前給你留個孫子。”
“真的…咳咳，胡說八道？”陳懷義一本正經(jīng)，義正言辭。
陳鋒咧嘴一笑，攬過陳懷義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語：“放心，我對陛下的價值還很大，大到得罪了所有人都不怕，陛下會罩著咱們爺倆。”
“另外，別想著事事都讓我躲開，躲不開的，你別忘了幾月前咱們爺倆的遭遇…你老以為我們爺倆是怎么出來的？”
陳懷義神色一變，隨即面露苦澀。
看著咧嘴笑著，沒心沒肺的陳鋒，心中嘆息。
陳鋒真的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輕松嗎…怕也不盡然吧！
伴君如伴虎，更何況陳鋒這種整日游走在皇帝身邊為皇帝辦事之人。
或許一個不小心就沒了價值，就丟了性命。
可他能說什么…什么也說不了！
陳鋒說的對，他不干，皇帝不樂意。
皇帝不樂意了，他們一家能好過？
現(xiàn)在得罪百官得皇帝看重，還有未來。
要是不得罪百官就會得罪皇帝…陳家香火必定斷絕��！
陳懷義嘆息連連，拍了拍陳鋒肩膀：“臭小子，是爹連累了你！”
陳鋒也嘆息：“是啊，都怪你！”
陳懷義：“……”
狠狠瞪了眼陳鋒后，陳懷義走了。
陳鋒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咧嘴嘿嘿笑了一聲。
笑完又罵罵咧咧地跑去武英殿對著朱元璋破口大罵：
“老賊，你要弄死我嗎？弄死了我對你有什么好處？信不信老子不干了，你愛找誰找誰…來來，現(xiàn)在就弄死我！”
陳鋒真的是火大，自己之前就言辭拒絕不參與重開市舶司之中，偏偏老朱這廝要將他推進去。
這下好了，如今他在朝堂成孤臣了…
搞不好還會被那些人找人做掉。
現(xiàn)在陳鋒就算去上個廁所也要小心翼翼，生怕有殺手躲在糞坑要刺殺他！
這并不是陳鋒想看到的！
別看他在朝堂上得意揚揚，趾高氣揚，一副誰都不怕的姿態(tài)。
別看他在陳懷義面前一副別急，有我在，穩(wěn)了的表情！
可心中如何想罵娘只有陳鋒自己知曉。
是以，陳鋒不得不再次向老朱警告，瑪?shù)�，再這樣玩老子，老子掀桌子不干了。
朱元璋似乎早有所料，面對陳鋒的憤怒，只是笑呵呵地將他拉著坐下：
“賢胥啊，這次辛苦你了，多虧了你，咱收獲頗多。”
“當然，咱知道是咱對不住你，讓你成了孤臣，但賢胥你也要理解咱，你這種人不成孤臣，不站在百官對面，咱如何放心呢！”
“當然，咱也會適可而止的，往后不會再這樣了！”
陳鋒差點吐老血，指著朱元璋：“老賊，我還有以后嗎？從此我就算去如廁都要小心翼翼了，你還想有往后？”
“哈哈哈！”朱元璋大笑，隨即尷尬道，“不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這朝堂百官我得罪了大半，淮西勛貴我全得罪了，還有江南士紳…多少利益羈絆者被我得罪。他們都將重開市舶司損害他們利益的帽子扣在我頭上…就這還不至于？”陳鋒氣笑了，“你信不信，他們真會派人來殺我，而且就在最近？”
朱元璋表情嚴肅起來，來了句：“沒事，你死了咱會替你報仇！”
“艸，我跟你拼了！”陳鋒當即向老朱撲去。
但被兩個甲士給按住了。
陳鋒雖然體質(zhì)增強，但還不是這些宮廷侍衛(wèi)的對手，只能放棄動手，指著老朱鼻子破口大罵：“你真不是個人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良心不會痛嗎？”
朱元璋笑呵呵擺擺手，示意甲士放開陳鋒，這才道：
“開玩笑的，咱如何會看著賢胥去送死？
這樣吧，咱派五十個侍衛(wèi)保護你，保證你的安危，等緩過了這一陣就好了，想來那些人也不會一直派人等著殺你�！�
陳鋒面色異常嚴肅：“萬一呢？那些人利益熏心，膽大包天，別說我了，即便是皇帝他們也不是不敢殺！”
“嗯？”朱元璋眼神瞬間伶俐。
陳鋒深吸口氣，準備給老朱普及一下大明十六帝中那些死得莫名其妙的皇帝。
眼神示意朱元璋避退左右。
朱元璋心跳加快，呼吸有些急促，揮手示意左右護衛(wèi)退下。
陳鋒這才開口：“在其他時空，大明一共傳位十六帝，第一位便是陛下，最后一位也不用多說，之前便講過，乃崇禎皇帝朱由檢。”
“而今天我要說的便是這十六帝中死得最莫名其妙的兩位。”
“大明第十位皇帝，明武宗朱厚照，年僅三十一歲便因落水救起沒多久后便離奇死亡�！�
“還有大明第十五位皇帝，明熹宗朱由校，也就是崇禎皇帝的親哥哥，同樣是落水后因服‘仙藥’離奇死亡，年僅二十三歲！”
嘎吱！
朱元璋雙目瞪圓，呼吸逐漸粗重：“你的意思是，咱的這兩位后世子孫都是死于奸人所害？”
陳鋒輕輕頷首：“正史上雖沒明確記載，但我研讀過這兩位皇帝在位時期的史料，發(fā)現(xiàn)他們死得真的非常離奇�！�
“陛下，你就說一個三十一歲，一個二十三歲正值年富力強的皇帝，如何會因區(qū)區(qū)落水病亡呢？”
“我覺得是有貓膩的，恰巧當時這兩位皇帝在位時，朝堂局面相當復雜，或許有人是不愿意看到他們繼續(xù)執(zhí)政，便串通聯(lián)合暗暗做手腳吧…”
朱厚照和朱由校的死確實離奇得很，很多歷史學家都保持懷疑態(tài)度。
真的是病死嗎？
有人說是朱家基因有缺陷，從朱高熾那里就出了問題，故而朱家人身體都不太好…
但那些都是放屁，要是如此，嘉靖皇帝和萬歷皇帝還能在位那么久？
雖然命也不算長吧，但也超出正常人水準了。
并且，其余朱姓王室活得長啊。
朱厚照和朱由校英年早逝分明是因為有人不想讓他們活了而已。
比如朱厚照或許因為政見與他老師楊廷和嚴重不合，
朱厚照企圖用宦官掌控兵馬來制衡文官。
文官們又希望朱厚照如他父親弘治皇帝朱佑樘那般圣天子垂拱而治，希望皇帝不要太貪戀權勢，要放權給他們文官…
再加上朱厚照本人太高調(diào)，太跳，想法太多，不利于楊廷和掌控，是以楊廷和安排他落水去世…
至于朱由校，太重用宦官魏忠賢，得罪了文官集團…
以及當時復雜的朝堂局面，有人覺得他沒必要繼續(xù)活了！
類似猜測后世多不勝數(shù)，但陳鋒覺得應該就是如此。
朱元璋聽完后面猙獰，怒喝不斷：“他們怎么敢…如何敢…混賬，奸臣，奸臣！”
陳鋒急忙道：“陛下息怒，史書并沒有記載，或許只是我分析錯了而已！”
朱元璋眼神兇唳：“可咱覺得你分析得很對，一個三十一歲，一個二十三歲…如此年紀的皇帝如何會因為一點落水便死了？”
“多半是有奸臣當?shù)溃O計謀害皇帝�！�
陳鋒聳聳肩：“但陛下也不必如此憤怒，那些都是其他時空發(fā)生之事，這個時空……”
陳鋒剛想說這個時空或許不會發(fā)生，
可他忽然想到，他即便改變了原本的歷史，讓朱標和朱雄英都當上了皇帝…可朱雄英之后呢？
他能保證朱家每一代都是圣明之君？
這下子，陳鋒閉嘴了！
朱元璋也臉色鐵青，想到了陳鋒所想。
一時間，君臣兩人面面相覷。
過了許久，朱元璋還是壓下了心中火氣，擺擺手：
“咱許你一百親衛(wèi)軍，一直聽命與你，保護你的安危�！�
“還有我父！”陳鋒一喜，急忙又為老父親爭取一下。
朱元璋卻是瞪了他一眼：“放心吧，沒人敢殺你爹，因為你爹不怕死！”
“還有，殺了他毫無意義，只會讓咱降下雷霆震怒！”
陳鋒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