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閱讀 第354章

    繩結(jié)里纏著細小的桃木碎和朱砂粒，末端還墜著枚刻著"長命"的銀鈴。

    他晃動手腕，銀鈴發(fā)出清脆聲響，卻驚覺掌心的黑痕己蔓延至手腕，在皮膚下形成隱約的紋路，像極了那口老井的石欄雕花。

    "長生，過來。

    "陳阿婆站在門檻處，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她手里握著半塊烤得焦黑的灶糖，那是長生最愛吃的零嘴，此刻卻在她掌心沁出暗紅的水漬。

    老人轉(zhuǎn)身時，長生看見她后頸新添了三道指甲長的傷口，滲出的血珠正滴在衣領(lǐng)上。

    整個秋天，青牛嶺都籠罩在血色月光里。

    老井周圍開始出現(xiàn)莫名的腳印，潮濕的泥地上，清晰的女子腳印旁，總跟著幾串孩童的小腳印。

    陳長生每次經(jīng)過井臺，銀鈴都會發(fā)出急促的響聲，而井中深處，偶爾會傳來梳篦劃動的"喀喀"聲，像在等待某個約定。

    霜降那天，長生幫奶奶去后山采藥。

    途經(jīng)老槐樹根時，突然聽見地下傳來含混的呼喚："長生......長生......"他蹲下身，發(fā)現(xiàn)樹根處的泥土正在蠕動，裂縫中伸出半截蒼白的手指，指甲上還纏著與井中女子相同的紅頭繩。

    銀鈴劇烈晃動，紅繩突然繃首。

    長生想起中秋夜那抹白影，想起奶奶跪了整夜的祠堂，掌心的黑痕突然傳來刺痛。

    他咬著唇往后退，卻被樹根絆倒，后腦勺撞上凸起的樹瘤——恍惚間，他看見無數(shù)畫面在眼前閃過：三歲時生祠里的勾魂鬼，七歲時老槐樹中的吊死鬼，還有那口老井里的白衣女子......每個邪祟出現(xiàn)時，奶奶的身影都在他前方，用身體為他擋住所有傷害。

    "奶奶！

    "他突然大喊，聲音驚飛了樹梢的寒鴉。

    陳阿婆從藥簍里抬頭，看見孫兒朝著自己狂奔而來，眼中還噙著淚水。

    老人張開雙臂抱住孩子，聞到他發(fā)間混著的槐花香與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