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梁祈在網(wǎng)吧一直玩到半夜才回家。
他開門進屋,客廳里亮著一盞落地?zé)�,顏色是昏黃色,恰好照亮沙發(fā)一角,那邊坐著個男人。
那是他爸梁國忠。
梁祈看了眼沙發(fā),回頭往一邊的樓上去。
“過來�!绷簢业穆曇粼诜块g不高不低響起,帶著絲命令的味道。
梁祁腳步一頓,沒繼續(xù)往樓上走,也沒過去。
梁國忠起身面向這邊,問:“今天吃飯怎么沒去?”
梁祈雙手操著口袋,語氣比他爸還冷:“有事�!�
理由都懶得編一個。
梁國忠眉頭一緊,又問:“你見過宋阿姨家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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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祈嘴巴一撇,沒回話。
梁國忠看著他,說:“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以后宋阿姨跟我們是一家人,你哪怕是做面子,也對人客氣點�!�
本來不耐煩準(zhǔn)備離開的人,聽到這話,回頭瞥了眼對面的男人,一臉玩味道:“聽說,她那個女兒有抑郁癥史?”
梁國忠臉色迅速冷了下去:“你想干什么?”
梁祈沒回話,直接回頭往樓上走。
梁國忠語氣嚴(yán)肅道:“梁祈,媽媽的事情你清楚,這個病不是好玩的!”
梁祈媽媽就是因為抑郁癥去世。
那是一個月光明亮的晚上,一家人在海邊的別墅度假。晚飯后,梁國忠出門丟垃圾,順便接了個電話,回來時,老婆倒在溢滿月光的臥室里,三歲的梁祈坐在床邊的一地血泊中,銀月下小小的臉蛋寫滿驚惶。
因為這件事,梁國忠一直對梁祈百依百順,等反應(yīng)過來時,好好的兒子已經(jīng)長成一個混球。
門砰一聲用力關(guān)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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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忠盯著房間緊閉的門看了半晌,又回頭看向一邊的立柜,上面擺著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女人面帶微笑,細看,梁祈跟她有著幾分相似。漆黑的眼仁,消薄的嘴唇,單眼皮的尾捎微微上揚著,哪怕是笑著的面孔,依舊透著股薄涼。
……
國慶第一天假期的清晨,南昭坐在自己的臥室。門外,她哥在拼命砸門,一邊喊著讓她把門打開,她視若無睹。
一個小時前,宋玉梅出門,給她們備好了早餐。
早餐是酒店打包回來的,里面有一例皮蛋瘦肉粥。南昭不吃皮蛋。宋南楓知道她不吃,大早上不知道發(fā)什么瘋,說不要浪費,偏將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南昭拒絕,宋南楓突然冷著臉罵她矯情。
南昭聞言,起身回了臥室,不吃了。
宋南楓一路追過來,開始捶門,問她什么意思。
南昭嚴(yán)重懷疑她哥有什么精神疾病。他暴躁易怒,總是喜歡以逼迫別人的方式來昭示自己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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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有時候看他就像看小丑。但她從來不說。男性生理上的優(yōu)勢,她不是他的對手。她唯一的方式就是像這樣無視。
門在外面被宋南楓捶得砰砰響,整面墻似乎都在顫抖。
“瘋子,神經(jīng)�。 焙敛槐苤M的謾罵隨著敲門聲一起進來。
以前南昭還會害怕,如今已經(jīng)麻木。了不起門被踹開,然后宋南楓打她。她不再像小時候那樣任他拿捏。她會咬會撓,總之得讓他付出一點代價。
她拿出耳機插在手機,調(diào)了一手英文歌曲,然后坐在地上對著一張早就攤開的畫布開始畫畫。
她十歲那年確診抑郁,畫畫一直是她調(diào)解的方式。起初是醫(yī)生的建議,后來慢慢變成了她的一個愛好。
每次畫畫時,她便會忘記周遭的一切,整個人投入到彩墨的世界里去。
一直到肚子餓的實在不行,她才從畫布上抽開目光。
回頭看了眼窗外,天已全黑,敲門的聲音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止,房間里透出一種可以聽到血管流動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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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正想著出去看看宋南楓走沒,一陣清脆的噼啪聲從一邊的窗玻璃上傳來。
她盯著窗外看了一會,直到第二聲噼啪響起,才走到床邊。
她隔著窗玻璃往樓下看去。
小區(qū)碎石小路上站著個身材高挑的少年。對方站在夜色里,看到她,立刻綻放出一個燦爛笑容。
她繃了一天的臉這會兒也終于稍有松懈,叫了聲:“初五�!�
初五是她鄰居,全名禾初五,跟南昭從小一起長到大,對方天生啞巴,是南昭這些年唯一的朋友。以前宋玉梅不在家,宋南楓動不動將家里的門關(guān)了不準(zhǔn)她回家,一直都是禾初五收留她。
南昭回身下樓。經(jīng)過客廳時,她看到餐桌上還放著早上沒吃的早餐,宋南楓早不知去了哪里。
海邊的建筑都比較古樸,門前鋪著白色的鵝卵石。
南昭一踏上鵝卵石路,初五就兩步跨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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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分激動,差點撞在南昭身上。
南昭往后退一步,說:“初五,你慢點�!�
初五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南昭仰頭看他,感嘆一句:“初五,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初五撓撓頭,然后用手勢告訴她,他現(xiàn)在一米八三了。
南昭點點頭,又說:“曬黑了�!�
初五用手勢說軍訓(xùn)曬的,又說南昭也黑了。
頓了頓,他又打著手勢:不過還是那么好看。
打完手勢,他自己又不好意思地微微偏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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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沒注意到他這些細小的表情,只道:“少拍馬屁。”
初五眼底閃現(xiàn)一絲委屈,轉(zhuǎn)開話題問她島嶼一中的軍訓(xùn)怎么樣?
“無聊�!蹦险鸦亓司�。
初五看她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輕輕一笑,問:要不要走走?
正巧南昭心情不好,點頭嗯了一聲。
海市臨海,居民樓都建的不高,一共十六條路,縱橫交錯,形成一個巨大的交通網(wǎng)絡(luò)。路的名字叫得卻很簡單,海一路,海二路……南昭他們住在海七,距離海邊有點距離。
初五取了他爸爸的小電動車,載著南昭往海邊去。
一路上晚風(fēng)輕佛,讓人不覺放松。南昭抬頭看著天空。夜晚的天空顯出一股神秘的深藍,只有一兩顆星子在其中微弱閃爍著,顯得整個天空遙遠深邃。
她忍不住張開雙手,出門時穿的是一件襯衣,此時衣擺迎了風(fēng),輕輕飄搖,夜色下像一只發(fā)著白光的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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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在后視鏡里看了她的樣子,又情不自禁輕輕咧開嘴唇。
南昭仰著頭張開雙手,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道:“初五,我媽媽又找了個男朋友�!�
初五并沒有意外。海七街的人都知道宋玉梅是交際花,男朋友換了一茬又一茬,比割韭菜還快。
他按了下車?yán)�,算是回�?yīng)。
南昭又說:“這個男朋友的兒子在我們學(xué)校讀書。”
又是一聲喇叭。
“我昨晚聽我媽說,她準(zhǔn)備跟那個男人結(jié)婚�!边@一次的喇叭聲晚了一點。
宋玉梅曾經(jīng)有句名言:牛不能總吃一塊地的草,女人不能吊死在一個男人身上。
這些年,她從未說要結(jié)婚,但昨天她說了,這意味著這個決定肯定是她深思熟慮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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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也許,我又要有個便宜哥哥了。”
這一次,沒有喇叭回應(yīng),初五突然提了小摩托的速度。
南昭整個人隨著慣性一顛,差點摔下去,好在及時抓住了初五的衣服。
她立刻沖著前面叫到:“初五,你使壞?”
初五笑起來,聲音很小的笑,但后背顫抖的幅度很大。南昭手心感受著他身體的顫動,半晌,露出個無奈笑容。
剛才那些話似乎就隨了風(fēng)吹走了。
風(fēng)慢慢變大,他們到了海邊。
這一塊開發(fā)稍顯落后,海邊也沒什么游客。
原本遙遠的天空到了海邊就好像幕布一樣,一下就近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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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海邊放煙火,星星點點的光亮在深藍色的幕布下,剎那銀花,一瞬間就消失在黑暗中。小孩子追鬧的聲音一路傳過來,偶爾還能聽到狗的叫聲。整個空間不時有聲音和光亮,卻奇怪的透著股說不出的靜謐。
等初五停好車,兩個人便往海邊走去。
他們沉默著沿著沙灘走了一段距離,有個老太太過來詢問要不要買煙火。初五買了一把仙女棒,分給南昭一半。
南昭不太喜歡玩煙火。
轉(zhuǎn)瞬即逝的東西,總是讓她難受。這也是她為什么喜歡畫畫的原因。至少,那對于她來說是永恒的。
但初五給她點燃了,她不好說不玩。
她舉著仙女棒,一閃一閃的光映著她的眼睛一明一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涌動。
“看!”她逗著初五,拿著仙女棒跑起來。
夜空下,流光螢火飛馳,引來幾個小孩子在她身后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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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一眼初五,初五也看著她。好一會,初五笑了笑,跟了上去。
她看到初五笑了,這才回過頭去。人家初五特意陪她,她不想讓他不開心。
跑了幾步就累了,她將仙女棒分給小孩,小孩們得了好,說著謝謝就一哄而散。
她站在一邊的石礁上往遠處看。
海天昏暗一片,仿佛天地已經(jīng)到了盡頭。
夜晚的海并不平靜,海浪帶著聲音在她腳下的礁石上碎裂,變成無數(shù)細小白色的花,沒一會她的鞋子就濕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情不自禁地想,要是這樣跳下去,不知道會被海浪卷到哪里去。
一只腳慢慢懸在海浪上,然后胳膊一緊。她被初五拽下了石礁。
初五盯著她,眼底帶著質(zhì)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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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才收回神,片刻才聚集目光,然后笑出聲:“初五,你想什么,不會以為我要跳下去吧?”
初五并未因為她的笑而松弛,依舊抿著嘴唇盯著她。
她本就不真心的笑僵在臉上,但還是故作輕松道:“我才不會死,我會好好活著,看著宋南楓哪天給人當(dāng)狗一樣打死。”
初五看著她,不說話。
她也懶得繼續(xù)解釋。兩個人沉默著吹了一會海風(fēng),初五又打起手勢,這次,他帶給南昭一個消息:下學(xué)期我轉(zhuǎn)到你們學(xué)校去。
初五讀的是市里的高中,市里大部分的學(xué)生都在里面讀書。南昭當(dāng)初為了躲避她哥,才報到島嶼一中。
島嶼一中是海市最好的高中,南昭成績不行,為了讓她進去,宋玉梅廢了好一番功夫。宋玉梅雖然很多時候不負責(zé),但在南昭的學(xué)習(xí)上一直都是十分支持。
她曾經(jīng)跟南昭說過一句話,女人可以笨,但不能蠢。
南昭必須要有個聰明女人的樣子,哪怕只是一本學(xué)歷裝飾出來的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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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南昭以前成績挺好的。一直到初二時,她們班的班主任,對方跟宋玉梅吵過架,總是有意無意冷落她。她看起來比一般孩子成熟,但到底也還是個孩子。憋了股氣,慢慢就不學(xué)習(xí)了。
扯得遠了。初五讀的高中也不差,南昭很自然問了句:“怎么突然想著轉(zhuǎn)學(xué)?”
初五站在她剛才站立的地方,低頭看著她,好一會才打了個手勢:不想總待在爸媽身邊。
島嶼一中住宿制,不放假可以不用每天回家。
南昭自然理解成青少年逃離父母的思想,點頭嗯了一聲,說隨時歡迎。
初五笑笑,沒說話。
兩個人沉默著站了一會,初五點燃一根仙女棒,伸長了胳膊。
他本來就高,此時還站在礁石上,那根仙女棒在他手上閃爍著,有一瞬間,他像一座燈塔。
南昭盯著他手里閃爍的光,有片刻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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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煙火熄滅,變成一粒熱度未散盡的紅點。南昭有些落寞地收回目光,初五突然彎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比了個手勢:南昭,你很勇敢,比煙火還要勇敢。
南昭頓了頓,笑著說:“那是�!�
初五見狀,也笑了。
他們又繞著海灘走了一會才回家。
南昭剛到家門口,發(fā)現(xiàn)宋南楓在家門口等著她。
不給她有反應(yīng)的機會,宋南楓沖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連拖帶拽往家里帶。她掙扎,他就拽她頭發(fā)。初五見狀過來幫忙,被宋南楓一腳踹在肚子上。
宋南楓惡狠狠盯著初五,威脅道:“滾你媽的啞巴,我們家的事情你少管!”
初五當(dāng)然不聽,掄著拳頭要上來。
初五從未打過架,在學(xué)校時南昭還得幫他收拾欺負他的學(xué)生,他哪里是宋南楓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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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見狀喊住他:“初五,別,回家去。”
初五聽到南昭的話愣在那里,等他再反應(yīng)過來時,南昭已經(jīng)被宋南楓拖進房間,緊閉的房門里傳來女孩的尖叫和男人的怒罵。
他站在那里,用力捏著拳頭,瞪著房間大門的眼睛越來越紅。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聲凄厲的尖叫從房間里傳出來。門開了,宋南楓跌跌撞撞出來。他手上身上全是血,一邊沖著房間里喊著:“殺人了,瘋子殺人了!”
南昭從房間里走出來。她的身上也全是血,手上拿著一把刀,乍一看確實就像個小瘋子。
她將被宋南楓抓得亂七八糟在的頭發(fā)撂到一邊,露出紅腫的臉龐,眼睛卻是清明的。
她冷著面孔,拿那把帶血的刀指著宋南楓,到:“滾!”
聲音沙啞,又冷入骨髓。
話音擲地,她將刀往地上一扔,轉(zhuǎn)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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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在地上打著旋,門砰一聲用力撞上,來看熱鬧的街坊全都嚇了一跳。
……
有人報了警,警察來的時候,宋南楓卻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劃傷的。
他失血過多進了醫(yī)院。南昭一刀給他胸口劃了一道將近十厘米的傷口,深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頭。
宋玉梅聞訊趕來。他剛縫完針。宋玉梅看到他身上的傷口,訓(xùn)斥南昭,他又反過來幫南昭。
南昭早已習(xí)慣他這般,全程繃著臉不發(fā)一言。
整個國慶幾乎都在醫(yī)院度過,開學(xué)時,南昭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直接坐車回學(xué)校。
國慶后高一正式開學(xué)。南昭他們班是九班,整個高一最差的班級。先前軍訓(xùn)沒有現(xiàn)身的班主任如今依舊沒有現(xiàn)身,聽說是媽媽病危。
這幾天她們暫時由英語老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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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老師是個說一不二的女人。第一時間給她們安排座位。座位是按照成績安排的。
所有學(xué)生都站在外面,英語老師報一個名字進去一個學(xué)生。
本來大家就隨意一站,南昭也就站在靠近女生的隊伍。結(jié)果眼看著女生的隊伍逐漸走空,最后連陪著她的周一酥也被喊了名字。
南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整個走廊上除了她,還剩下兩個人。其中一個胖胖的男生,此時正低頭摳著手指,另外一個身材清瘦,靠著一邊的墻側(cè)頭看著走廊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似乎是注意到南昭的目光,對方突然回頭看過來。
黑色碎發(fā)下尾捎上揚的眼睛,帶著股自然的清冷。
南昭不著痕跡回頭,在心里默默祈禱,不要跟對方坐一起,然后就聽到英語老師喊了對方的名字:“梁祈�!�
對方竟然比她成績好?
南昭正想著,英語老師又喊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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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已經(jīng)板上釘釘?shù)氖虑�,南昭還是有點見鬼的巧合的感覺。她沒動。
英語老師喊完最后一個名字,見她沒動,問:“怎么,還要我請?”
南昭回頭瞥了一眼,發(fā)現(xiàn)梁祈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后門進了教室。
她趕緊進教室。
一進去,她就看到梁祈坐在教室的倒數(shù)第二排。他將凳子坐的往后翹起,整個人輕輕向后仰著著,拿下巴看著這邊;他的一只胳膊搭在旁邊的空凳子上,那凳子將會屬于南昭,南昭看著對方骨節(jié)分明的手捏著椅背,有種對方的手指掐在自己后脖子的感覺。
特別是對方那對眼睛撇過來時,永遠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卻給人一種感覺,他在等她自投羅網(wǎng)。
只可惜南昭不是嚇大的。
她在全班的注視下一派自然走到梁祈旁邊,聲音淡淡道:“讓一下�!�
等了一會梁祈才站起身來。他面對著南昭站了幾秒鐘,然后偏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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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昭走進去坐下。英語老師叫了幾個男生搬書。
南昭一直看著講臺,旁邊的人在她坐進來后就趴著睡覺去了。
本來那天南昭得知梁祈知道她的存在后,覺得梁祈對她的態(tài)度有趣,準(zhǔn)備陪對方玩玩。但回去后聽到宋玉梅說要跟那個姓梁的結(jié)婚,她就失去了玩的興致。
等了一會,她終于忍不住舉起手來。
等英語老師目光放過來時,她說:“老師,我能不能換個位置?”
英語老師:“怎么,不滿意?”
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英語老師就厲聲道:“我不管你們是通過什么方式來的學(xué)校,但是咱們學(xué)校一直是拿成績說話,你們現(xiàn)在對自己的座位不滿意,那就拿實力來讓老師給你們換位置�!�
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