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5.
你算什么東西敢管本郡主的事......
趙云瑤邊轉(zhuǎn)身,邊不耐煩地吼著,可當(dāng)她看清來人時,后半截話瞬間卡在了喉嚨里,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啊,太子哥哥,玉瑤失言了。
她慌亂地對著齊國太子行禮,周圍眾人也紛紛跪拜了下去。
一直按住我的侍衛(wèi)趕忙松開了手,我站起身,揉了揉跪麻的膝蓋,抬眸打量著我未來的夫婿。
他身姿挺拔,一襲華服剪裁合宜,金線繡紋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愈發(fā)襯得他氣宇軒昂,不怒自威。
等我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的時候,卻驚得瞪大了眼睛。
眼前這位齊國太子,我居然是認(rèn)得的。
在我年幼時,他一直作為我的伴讀,陪我在大漠皇宮中度過了無數(shù)個日夜。
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大漠哪個大臣家的兒子,后來他莫名其妙地就消失了,為此我悵然若失了好久。
我還特意問過父皇,父皇只回答我說他回到該回去的地方了,這話聽得當(dāng)時小小的我一頭霧水。
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就漸漸忘記了這個事情。
如今他又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還是以我未來夫婿的身份,這怎么能讓我不震驚呢
齊哲熠......
我下意識地呢喃出聲,趙云瑤鄙夷地瞧了我一眼,
不知死活的東西,見到太子殿下還不行禮。
她討好地湊到齊哲熠面前,柔聲說道,
太子哥哥,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想傍我未婚夫的大腿,明知道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還故意穿著素服來您的太子府,這不是誠心詛咒您嗎要我說,就該馬上把她丟進監(jiān)牢里去,治她個大不敬之罪。
白景淵也在一旁連連作揖,
太子殿下,此女所作所為和我將軍府毫無關(guān)系,還望殿下明察,莫要牽連到臣。
他額頭上汗珠滾落,一臉急切地撇清關(guān)系,仿佛我是什么燙手山芋,多沾上一秒,就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zāi)。
齊哲熠并未理會他們,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溫柔又和煦。
他微微俯身,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我臉頰上不知何時滾落的淚滴,動作繾綣,
若璃,你還是那么美。大漠的吉服穿在你身上,宛如月光。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久別重逢的感慨,
好久不見,我的公主殿下。
6.
看見眼前這一幕,趙云瑤驚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她急急拉著齊哲熠的袖口,
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搞錯了,她、她一個下等人,怎么可能是大漠公主呢我瞧她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妄圖攀高枝的野丫頭!
白景淵也在一旁附和著,
是啊,太子殿下,臣收養(yǎng)她許久,從未聽聞她有這般尊貴身份。她是有許多大漠的奇裝異服,但這也不能證明她是公主啊。
齊哲熠的手停在我臉上剛被趙云瑤扇的紅腫處,心疼地蹙起眉頭,
誰這么大膽,敢如此對本太子的未婚妻子動手
我沒有出聲,只是目光掃過趙云瑤的臉。
啪!
齊哲熠猛地反手甩了趙云瑤一巴掌,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
趙云瑤更是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向齊哲熠,眼眶瞬間蓄滿了淚水。
太子哥哥,你居然因為這個賤人打我,嗚嗚......
齊哲熠眼中怒火翻涌,
本太子還沒昏頭到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認(rèn)錯。
你不過一個抱養(yǎng)的郡主,屢次三番地出言侮辱大漠皇室嫡親血脈,你有幾個頭可以砍
齊哲熠的聲音愈發(fā)冷厲,仿若裹挾著冰碴,每一個字落下,都讓周圍的氣氛愈發(fā)壓抑。
她是本太子心尖上的人,更是大漠皇帝的掌上明珠,若大漠皇帝知道你這般侮辱愛女,一怒之下兩國開戰(zhàn),這后果你承擔(dān)得起嗎
趙云瑤嚇得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了,整個人如遭雷擊,癱坐在地上,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她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擠出一絲微弱的聲音,
求太子哥哥恕罪,我真不知道她是大漠公主,才口不擇言的,您饒過我這一回吧。
趙云瑤跪在拼命磕頭,額頭撞在地上發(fā)出沉悶聲響,全然沒了方才囂張跋扈的模樣。
破壞兩國和平的罪名,她當(dāng)然承受不起。
她心里明白得緊,大漠皇帝得知此事,真的怪罪下來,別說是她區(qū)區(qū)一個郡主,就算是整個齊國,都得在大漠鐵騎的怒火下顫抖。
到時候誰都不可能護著她,齊國為了讓大漠皇室消氣,自己的下場會無比的凄慘。
齊哲熠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看她,
你自己去求若璃公主,若她肯饒恕你,我便不再追究,若是她不應(yīng),你就等著承受后果吧!
趙云瑤聽聞這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身子一扭,膝行著往我這邊蹭來。
她滿臉淚痕,妝容糊得亂七八糟,頭發(fā)也散落了幾縷,狼狽至極,哆哆嗦嗦地拉住我的裙擺,仰頭哀求,
若璃公主,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豬油蒙了心,才會冒犯您,您就當(dāng)我是個糊涂蟲,隨意處置都行,只求此事別影響到兩國交好。
我垂眸看著她這副凄慘模樣,勾起嘴角,
玉瑤郡主,你不是很威風(fēng)嗎
我微微彎腰,掐住她的下巴,指甲在她的嬌嫩的肌膚上留下印子,她疼得直皺眉卻一動都不敢動,
我說了你別后悔的,對吧
我的語調(diào)慢悠悠的,她卻驚恐地抖成了篩子。
剛才你不是讓我把狗食盆舔干凈嗎來,現(xiàn)在輪到你了。
7.
趙云瑤聽聞這話,瞬間瞪大了眼睛,眼中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
她拼命地?fù)u頭,發(fā)絲隨著她的動作狂亂飛舞,
公主,公主!萬萬不可啊!我剛剛是昏了頭,那些混帳話怎能作數(shù),求您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一回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轉(zhuǎn)頭對著齊哲熠求饒,
太子哥哥,救我,玉瑤以后再也不敢了!
齊哲熠厭惡地瞥了她一眼,一腳踢開她拉扯自己衣擺的手,淡漠地吩咐身后的侍衛(wèi),
一切聽?wèi){若璃公主吩咐。
隨著我的一聲令下,侍衛(wèi)粗暴地從地上拖起死狗一樣的趙云瑤,她嚇得拼命掙扎,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不要,不要啊!唔......
她雙腳在地上亂蹬,卻拗不過侍衛(wèi)的力氣,只在地上劃出幾道凌亂的痕跡。
侍衛(wèi)拿起地上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氣味狗食盆,捏開她的嘴,毫不留情地灌了下去。
她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拼命扭動身子,試圖掙脫侍衛(wèi)的鉗制,可一切都是徒勞,她被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穢物順著她的嘴角溢出,淌滿了脖頸,那股酸臭的味道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周圍有人忍不住別過臉去,露出嫌惡的神情。
趙云瑤的嗚咽聲被堵住,只能從鼻腔里發(fā)出慘烈又絕望的哼聲,身子像觸電一般劇烈抽搐著。
直到所有的狗食都灌了下去,侍衛(wèi)們才松開她。
趙云瑤哇的一聲大哭出來,癱倒在地,穢物濺落在地面,她顧不上這些,只是趴在那兒干嘔個不停。
你若敢吐出來,我就喊人再給你灌一份。
我的聲音冷硬,不帶絲毫感情。
趙云瑤聽聞這話,瞬間瞪大布滿血絲的雙眼,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不小心吐出來半點兒。
她的喉嚨里發(fā)出痛苦又壓抑的嗚咽聲,眼淚、鼻涕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和臉上殘留的穢物混作一團,那模樣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可我心里毫無憐憫之意。
如果我不是大漠公主,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此刻這般狼狽的就是我了。她甚至都不會留下我的性命。
怎么樣,玉瑤郡主,這種滋味好受嗎
趙云瑤張了張嘴,卻因過度的驚恐與干嘔后的虛弱,半晌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我厭惡地捂著鼻子,
哼,怎么成啞巴了剛剛對我頤指氣使、大放厥詞的時候,那囂張氣焰哪兒去了
你也該嘗嘗這被人拿捏的滋味,以往你仗著身份,三番五次折辱他人,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齊哲熠牽過我的手,輕輕捏了捏,似是安撫我滿腔的怒火。
若璃,吉時快到了,別因為她耽擱了我們的大婚儀式。
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剛剛還縈繞在心頭的那股怨氣瞬間消散了幾分。
他轉(zhuǎn)頭望向趙云瑤,眼神瞬間又恢復(fù)了冷峻,
來人,把玉瑤郡主送回趙王府內(nèi),即日起閉門思過,無詔不得外出。
8.
看著趙云瑤被侍衛(wèi)帶走,一直在旁邊未講話的白景淵如夢初醒,
若璃,你這樣的懲罰,未免太狠毒了些吧
雖然玉瑤確實有錯,但她只是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至于嗎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這樣心腸歹毒的女子。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白景淵,之前我被她百般羞辱的時候,你一聲不吭,覺得是我活該,現(xiàn)在倒跳出來指責(zé)我,你不覺得可笑嗎她口口聲聲罵我下賤,甚至要我去舔狗食盆,那般折辱人的手段,你是選擇性看不見,還是覺得理所當(dāng)然
就因為你在不知道我真實身份之前,也覺得我只是個下等人,所以被侮辱、被踐踏都沒什么大不了,對不對
我鄙夷地看著他,想不通自己之前為什么會對他傾心,
你和趙云瑤真的是天作之合,本質(zhì)上都是拜高踩低的垃圾。
白景淵被我懟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我不是這個意思,若璃,我......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轉(zhuǎn)身挽住齊哲熠的胳膊,
走,我們別在這耽擱時間了。
齊哲熠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好的,公主殿下。
還沒等我和齊哲熠走到門口,白景淵沖過來攔住了我。
他額頭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眼中滿是急切與慌張,全然沒了平日里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公子做派。
若璃,我有話要對你講。
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衣袖,卻被齊哲熠眼疾手快地?fù)蹰_。
齊哲熠面色一沉,
白將軍,你這是何意我敬你為我朝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對你客客氣氣,可你也別太過分了!
他將我往身后輕輕一攬,身姿挺拔,像是宣示著主權(quán)。
白景淵的臉色越發(fā)地難看,他直直地望著我,
若璃,你真的要嫁給太子嗎如果你說不,我現(xiàn)在就帶你走。
齊哲熠氣得一拳就揮在了白景淵的臉上,他躲都沒躲,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拳,整個人被打得向側(cè)邊趔趄了幾步,嘴角瞬間滲出血來。
可他仿若渾然不覺疼痛,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我,眼神里滿是執(zhí)著與不甘。
白景淵,你太放肆了!
齊哲熠怒吼著,拳頭還攥得緊緊的,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你以為你是大將軍,我就不敢動你!真當(dāng)我這東宮是你能肆意妄為的地方
我趕忙拉著他的手,心疼地揉了揉,
用這么大勁兒,你疼不疼
未等齊哲熠回我,白景淵眼尾通紅地看著我,
若璃,被打的是我,你卻只關(guān)心他疼不疼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皺著眉頭打斷他的話,
白景淵,你煩不煩是你先背棄了和我的諾言,轉(zhuǎn)頭要去娶趙云瑤為妻的,現(xiàn)在你又裝什么深情
他急急地解釋,
我娶她只是為了前程而已,但我的心里始終只有你一個,所以就算不知道你身份之前,我也想著等找一個合適的時間納你為妾的。
我被他不要臉的話氣笑了,
白景淵,你真的讓我覺得惡心。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傻子,覺得我很好騙我最后再跟你說清楚,我和你早就完了,從你決定娶趙云瑤那一天開始,我們就不可能有以后了。
你要是還識趣,就立馬消失,別逼我叫侍衛(wèi)把你扔出去!
9.
白景淵的身子晃了晃,嘴唇囁嚅著還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
他就那樣失魂落魄地站著,往日的瀟灑意氣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副被抽干了精氣神的軀殼。
齊哲熠可不管他,他牽著我的手,用肩膀撞開擋著門的白景淵,
滾開,別在這礙事。
然后拉著我大步流星地走向正殿。
吉時已到,我穿著大漠特有的素色吉服,齊哲熠身著赤色金蟒袍,并肩而立。一紅一銀,在滿堂華彩映照下,宛若日月光芒,交相輝映。
在雙方父皇的見證下,我們完成了莊重的大婚儀式。
洞房花燭夜,齊哲熠抬手輕輕撫去我額前一縷碎發(fā),眼神化作一汪春水,滿是柔情蜜意,
若璃,我終于娶到你了,你不知道,這一天我盼了多久。
齊哲熠微微俯身,湊近我耳畔低語,溫?zé)岬臍庀⒘脫艿梦夷橆a愈發(fā)滾燙。
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覺得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輕輕撩撥,慌亂得厲害。
有些事情你可以告訴我了吧你既然是齊國太子,為什么小的時候會出現(xiàn)在大漠皇宮,還成了我的伴讀
深吸一口氣,我拋出了心底的疑問。
見我問起往事,齊哲熠嘴角噙著笑,拉著我在床邊坐下,
那個時候我父皇剛剛登基,朝堂局勢波譎云詭,暗流涌動。為了確保我的安全,父皇兵行險著,以體驗異國文化的名義,將我送去大漠,正巧成了你的伴讀。
本來我剛到大漠,飲食和生活習(xí)慣都極不適應(yīng),但你處處照顧我,讓我一點點適應(yīng)了大漠的一切。漸漸地,我就習(xí)慣了你在我的身邊,在大漠的日子越久,我就越發(fā)不想離開。
后來朝堂局勢穩(wěn)定,父皇差人來接我回國,圣旨一下,我滿心抗拒,卻也無力反抗。而且我身為太子,必須要對國家負(fù)責(zé),縱使我再不舍得,也不能棄國家不顧。
但我怕你傷心,于是選擇了不告而別,本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悄無聲息地走,能免了你當(dāng)面送別時的淚眼相對,可真上了馬車,絕塵而去,滿心滿肺都是對你的思想。
他摩挲著我的指尖,輕輕落下一吻,
等我知道要和你聯(lián)姻的時候,開心得幾乎要發(fā)狂,我終于可以和你永永遠遠地在一起了。
眼淚不自覺地從我眼中滴落,原來這世上居然有人偷偷地愛了我這么久。
幸好,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命運的紅線并未松開,還是將我倆牢牢系在了一起。
窗外月色如水,屋內(nèi)春宵一刻值千金。
10.
第二天一早,齊哲熠就把大婚時我被趙云瑤侮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父皇。
帝王之怒,雷霆萬鈞,
趙云瑤被褫奪了郡主封號,貶為了庶人。
半個月后,齊哲熠陪我去珠翠樓挑選首飾,路上的時候聽見街角有人在爭吵,聲音越來越大,引得不少路人紛紛側(cè)目。
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淪落到這個地步,被從趙王府里趕出來!你賠我!
一個歇斯底里的女聲扯著嗓子嘶吼,我下意識地循聲望去,竟然是趙云瑤。
她面容憔悴,頭發(fā)凌亂,衣裳被扯破了幾處,狼狽得讓人幾乎認(rèn)不出。
對面的白景淵厭煩地甩開她扯著自己衣袖的手,往后退了幾步,試圖拉開距離,
夠了!趙云瑤,你莫要再胡攪蠻纏,事到如今,難道還是別人的錯分明是你自己在太子大婚上肆意張狂,口出惡言,才落得這般田地,與我何干
趙云瑤身形搖晃,難以置信地望著白景淵,破口大罵,
白景淵,你有沒有良心,我是郡主的時候你就對我百般討好,如今我落難了,你就這般絕情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若不是我推薦你去投靠趙王,你能有今日的地位和榮華富貴
是你之前口口聲聲的說娶我,怎么,現(xiàn)在我落魄了,你就想變卦
白景淵臉色一沉,冷冷地回應(yīng)道,
趙云瑤,你別在這顛倒黑白。我白景淵能有今日,靠的是自己的才華和努力,何時仰仗過你你在太子大婚上的所作所為,罪有應(yīng)得,莫要再把責(zé)任推到別人身上。至于婚約......
白景淵面無表情,一字一頓,
我與你之間并無感情,只是門當(dāng)戶對聯(lián)姻罷了,如今你既已不再是郡主,婚約自然是不作數(shù)的。你好自為之,別再糾纏不休,徒惹人笑話。
說罷,他轉(zhuǎn)身欲走。趙云瑤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她伸手拔下頭上那支僅剩的銀簪,攥緊在手中,而后猛地朝著白景淵沖了過去。
她的面目猙獰的可怕,眼神怨毒,嘴里嘶吼著,
你這個負(fù)心漢,我要你償命!
鋒利的簪尖深深地刺入白景淵的胳膊,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紅了趙云瑤的衣衫前襟。白景淵痛呼出聲,用力一腳踹開趙云瑤。
趙云瑤像個破敗的布娃娃,在空中劃了道拋物線后,重重撞到墻角,發(fā)出砰的一聲悶響。
她掙扎著想起身,但卻捂著胸口不停地吐血,刺目的鮮血順著指縫汩汩流出,在地上洇出一大片暗色污漬,她的氣息漸漸微弱了下去。
圍觀的人都被這眼前駭人的一幕嚇得出奇地安靜,有幾個膽大些地回過神,慌慌張張跑去通知官府。
白景淵不知所措地怔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別看。
一只溫柔的大手捂住了我的眼睛,齊哲熠溫?zé)岬臍庀⒃谖业亩稀?br />
狗咬狗而已。
我點點頭,隨著他轉(zhuǎn)身。他的懷抱緊實又溫暖,步伐沉穩(wěn)有力,帶著我一步步遠離這喧鬧血腥的街角。
風(fēng)輕輕吹過,帶著街頭小吃的煙火香氣,此刻在齊哲熠的身旁,我覺得無比的心安。
歲月靜好,莫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