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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寒潭驚夢

    子月的落云谷被萬年玄冰籠罩,寒潭表面凝結的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細碎虹光,像撒了滿潭的碎鉆。蕭舒云猛然從潭邊驚起,指節(jié)深深掐入濕潤的青苔,腐葉與水汽混合的腥甜涌入鼻腔,與記憶中丹田被剜的血腥氣重疊。他盯著顫抖的指尖,發(fā)現指甲縫里嵌著半片碎玉——是昨夜震碎的同心佩殘片,邊緣還刻著未完成的霜字,那是他十二歲時在蒼梧山冒死開采的同心冰玉。當時的他趴在石案上,刻刀在掌心磨出血泡,卻固執(zhí)地想要在玉佩上刻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想著墨茹霜收到時或許會眉眼彎彎地說一句傻師弟。

    又夢見了...他喃喃自語,聲音被寒潭水汽吸收。潭水倒映著他二十歲的面容,眉骨處有道淺疤,是去年護秦海時被妖狼抓的,此刻在月光下泛著青白。腰間空蕩蕩的掛繩蹭著衣料,提醒他再也不會有那枚刻了三天三夜的玉佩,再也不會有墨茹霜接過玉佩時眼尾帶笑的模樣。那時的她總愛用指尖戳他的額頭,說舒云刻的玉佩最合我心意,卻在轉身時將玉佩收進抽屜最底層,轉而戴上秦海送的嵌寶石發(fā)簪。

    靈力迸發(fā)的脆響驚起潭中錦鯉,七盞引魂燈在水下明滅。那是他用十年時間布置的七星聚靈陣,每盞燈芯都用自己的指尖血浸泡過,燈油里還能看見未溶的血痂。每到月圓之夜,他便會跪在潭邊更換燈芯,任由鮮血滴入燈油,只為讓師尊閉關時能多吸收三分靈氣。遠處傳來廣袖拂過枯枝的聲響,寒紫韻的玄色身影踏著冰面而來,腰間赤霄劍穗上的金絲在月光下格外刺眼——那是去年她送給秦海的護心帕邊角料,而蕭舒云為她準備的生辰禮,還躺在抽屜底層無人問津。那是個繡著寒蘭的錦囊,里面裝著他親手刻的玉簪,簪頭是用自己靈脈中凝結的冰晶雕琢而成,據說能護人免受寒毒侵蝕。

    舒云,你已在此靜坐七日。寒紫韻的聲音像浸了晨露,腕間翡翠鐲隨動作輕響。蕭舒云垂眸避開她的視線,余光卻忍不住落在那抹翠色上——那是他二十歲時用三株雙生靈蓮從拍賣行換來的,競拍時被人打斷三根肋骨,最終卻戴在了秦海腕上。當時的他躺在病床上,看著秦海得意地展示那抹翠色,只能扯出蒼白的笑,說秦師弟戴著好看。

    當她的指尖觸到后頸的抓痕時,蕭舒云渾身肌肉緊繃。那道三寸長的疤痕還在隱隱作痛,三個月前的妖狼洞,他替秦海擋下七道爪擊,失血過多昏迷時,耳邊還回蕩著寒紫韻的話:秦海體質特殊,你多擔待些。醒來后,她只送來了一句修士流血難免,卻給秦海送去了百年靈參。他還記得自己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想著師尊是否知道,他為了護秦海,硬生生接下了妖狼的利爪,爪痕深可見骨,幾乎傷及命脈。

    明日問心崖試煉,你與秦海同組。寒紫韻的指尖摩挲著疤痕,像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幼獸。蕭舒云忽然抬眼,寒潭冰面恰好裂開一道縫,冰水翻涌間,他看見自己眼底倒映的冷意:師尊可記得,十二歲那年,我在蒼梧山凍掉三根手指,只為采您最愛的九葉寒蘭您說修士當堅韌,卻給秦師弟的擦傷敷了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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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那時的他蜷縮在篝火旁,看著自己凍黑的手指,卻想著師尊收到寒蘭時的笑容,覺得一切都值得。

    寒紫韻的手猛地縮回,袖底露出半截金絲穗子。昨夜在秦海房里,她看見那孩子對著護心帕嘆氣:師兄總是這樣,什么都自己扛。而蕭舒云的案頭,擺著替秦海修補到一半的靈器,旁邊是冷透的粥碗——那是他熬夜煉制復靈丹后,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復靈丹需要用新鮮的靈血作為藥引,他便在子夜時分,用銀針戳破指尖,一滴滴收集鮮血,晨光初現時,才勉強煉制出三粒丹藥。

    這是給秦師弟的復靈丹。蕭舒云留下的玉瓶刻著細密靈紋,每一道都是用他的靈血繪制。寒紫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衣擺還沾著潭邊青苔,腰間掛繩在風中晃動,像在嘲笑她的盲目。去年生辰,他送的錦囊里裝著十二年來的心意:玉簪、劍穗、護心符,每一樣都刻著寒字,而她隨手塞進抽屜,轉身給秦海送了更貴重的法器。此刻,她忽然想起,每次收到他的禮物,她總是隨口說一句舒云有心了,卻從未認真看過那些禮物上的刻紋,那些都是他熬夜雕琢的心意。

    巖洞深處,火折子的光映著石壁上的小字,那是前世的日記:三月初七,秦師弟說聚靈草不夠,我去蒼梧山;五月十五,秦師弟要參加論道會,我熬夜修補他的靈器;九月初九,秦師弟的靈器又裂了,我拆了自己的護腕...整整三百六十五頁,頁頁寫著師尊說,秦師弟是氣運之子。蕭舒云撫過掌心的逆修紋路,那是前世秦海種下的噬心炎留下的印記,如今被他煉入骨血,每一道紋路都刻著仇恨。他還記得前世被噬心炎灼燒時的痛苦,那種從骨髓里透出的灼痛,讓他生不如死,而秦海卻在一旁冷笑,說你的金丹很快就是我的了。

    這一世,你們的局該破了。他低語,指尖撫過袖中銀針——用墨茹霜送的定情發(fā)簪熔鑄,針尖淬著她最擅長的媚骨毒。寒潭水汽漫過衣襟,倒映著他眼中翻涌的寒意,比萬年玄冰更冷。他知道,明日的問心崖試煉,將是他親手撕開偽裝的開始,那些被踐踏的真心,那些被忽視的傷痕,都將化作利刃,刺向那些自以為是的偏愛。他想起前世在問心崖,墨茹霜親手將他推入魔陣時的眼神,那是他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厭惡,原來所有的溫柔都是偽裝,只有利益才是真實。

    第二章:鏡花迷局

    演武場的晨鐘敲碎霧靄時,蕭舒云已在比試臺旁站了兩個時辰。他盯著場中央的三級聚靈陣,陣眼處嵌著的上品靈石,是他在暗無天日的礦洞熬了三個月,用靈血澆灌才得到的,此刻卻為秦海的修煉室提供靈力。眼下泛著青黑,昨夜替秦海修補墨茹霜送的靈器到子時,袖口還沾著未及清理的靈血,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那靈器是墨茹霜送給秦海的生日禮物,是一把精致的長劍,劍柄上鑲嵌著寶石,而蕭舒云的劍,只是一把開裂的木劍。

    師弟。清甜的嗓音混著龍涎香襲來,蕭舒云不用抬頭,也能想象墨茹霜眼下那顆淚痣在晨光中的模樣。她素白裙角掃過青石板,腕間紅繩晃動——那是他十六歲時用紅線和靈雀羽編的,說戴上它,師姐就能聽見我的心跳。如今紅繩依舊,可她遞來的玉瓶上,暗紋刻著的心字,分明是合歡宗的媚骨陣紋。他還記得十六歲那年,為了收集靈雀羽,他在靈雀棲息地守了三天三夜,被靈雀啄得滿身是傷,卻笑著將紅繩戴在墨茹霜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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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師姐的聚靈丹,還是留給能讓你笑的人吧。蕭舒云后退半步,袖中銀針抵住瓶身。前世的記憶翻涌:服下這丹藥后,他在問心崖替秦海擋了三道雷劫,昏迷中聽見墨茹霜的輕笑:那傻子,以為我真喜歡他刻的玉佩,不過是哄他替你辦事罷了。此刻看著她耳后的紅痣,他終于明白,那是秦海種下的噬心印,從遇見秦海的那天起,她的溫柔便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他還記得前世在合歡殿,看見墨茹霜依偎在秦海懷里,耳后的紅痣泛著妖異的光,那時他才明白,自己不過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玉瓶摔碎在青石板上,丹藥滾落的聲響驚起嘩然。墨茹霜踉蹌道:寒潭刻玉佩時,你說要與我共建仙府,還說...話未說完,蕭舒云凝聚的冰刃已擦著她耳墜掠過,削落的碎發(fā)下,耳后紅痣泛著妖異的紫光�,F在才懂,雪頂冰蓮是給秦師弟煉丹,而你連雪山的邊都沒沾過。他的冷笑混著靈力爆破聲,冰刃釘入石柱,裂痕中滲出的靈力,像極了前世他心口的血。他還記得為了采雪頂冰蓮,他在雪山之巔被暴風雪困了七天,差點被埋在雪下,而墨茹霜卻在溫暖的洞府里,和秦海一起煉制丹藥。

    寒紫韻踏著劍光落下時,蕭舒云注意到她袖口露出的紅線——那是去年讓他給秦海縫補靈衣剩下的邊角料。偏殿內,檀香混著雪松香,蕭舒云忽然想起十歲那年,凍暈在雪地里,醒來時寒紫韻用溫玉焐著他的手,說別怕,師尊在�?纱丝蹋斔恼菩馁N上他的腕脈,他只覺得刺骨的冷,就像誅仙陣里,她掐著他脖子說為了秦海,你這點犧牲算什么時的溫度。那時的他,看著師尊眼中的決絕,終于明白,在她心中,秦海永遠比他重要。

    經脈里為何有逆修之氣寒紫韻的指尖停在他腕間的勒痕上,那是昨夜調試靈器時被靈力反噬的傷。蕭舒云的冰盾映出她眉間深鎖,袖中玉簡傳來灼燙——今早從秦海房里搜出的密信,詳細記載著如何用媚骨丹控制他,如何利用他對墨茹霜的感情取金丹。信中字跡冰冷,寫著蕭舒云對墨茹霜有情,可借她手取金丹,事半功倍,他看著這些字,仿佛看見秦海陰鷙的笑容。

    師尊是想問,為何弟子不再做秦師弟的墊腳石蕭舒云忽然取出木盒,里面躺著十二支刻著寒字的玉簡,邊緣磨得發(fā)亮。這是弟子整理的修煉心得,原本想等師尊閉關后...話未說完便合上盒蓋,前世這些玉簡都成了秦海的進階資本,而他自己,連件完整的靈器都沒有,只能用開裂的木劍在演武場拼殺。他還記得每次看到秦海用他的玉簡突破境界,寒紫韻總是笑著夸秦海天賦高,卻從未注意到他手中的木劍又多了幾道裂痕。

    偏殿外,墨茹霜攥緊帕子,聽著秦海的不耐質問:蕭舒云的金丹何時能拿到再拖下去,魔尊的契約就要失效了。三年前的場景浮現:秦海拿著鎖魂鏈冷笑,那傻子,連你耳后的噬心印都看不出,還真以為你愛他。陽光落在秦海眉間的氣運紋上,她忽然看清,自己不過是他飛升路上的棋子,而蕭舒云的真心,早已被她踩進了塵埃。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海時,他說只要你幫我拿到蕭舒云的金丹,我便帶你飛升,那時的她,被飛升的誘惑迷了眼,卻忘了蕭舒云對她的好。

    演武場的鐘聲再次響起時,蕭舒云看著遠處秦海搭著墨茹霜的肩,笑得肆意。指尖撫過袖中銀針,他想起前世問心崖上,他們聯(lián)手推他入魔陣的場景。這一次,該換你們嘗嘗被背叛的滋味了。他低語,目光掃過演武場角落的寒紫韻,她正盯著手中的玉簡,面色蒼白如紙。他知道,師尊終將看清秦海的真面目,但他早已不再需要她的歉意,那些被忽視的歲月,那些被踐踏的真心,早已讓他的心結成了冰。

    第三章:暗潮洶涌

    暴雨在子時砸向藏經閣,琉璃瓦上的積水匯成溪流,順著飛檐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銅錢大的坑。蕭舒云蹲在屋脊陰影里,看著秦海的身影從后墻翻入,鞋底的泥漬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紫色——那是魔族據點特有的腐毒苔,與前世他被誣陷勾結魔族時鞋底的痕跡一模一樣。他還記得前世被押往誅仙臺時,秦海指著他鞋底的泥漬,說他勾結魔族,而寒紫韻,竟然相信了。

    困仙陣旗在掌心發(fā)燙,陣角繡著的鎖魂鏈紋路,每一道倒刺都刻著前世的痛。蕭舒云看著秦海掐出《焚天訣》的起手式,冷笑一聲,陣旗揮出,七道雷光劈落,將他困在雷光交織的牢籠里。衣擺被雷火燒裂,露出里面繡著魔尊紋章的內襯,蕭舒云指尖凝聚的噬心炎比前世更盛,火焰舔上秦海衣擺的瞬間,他聽見對方驚恐的尖叫:蕭舒云!你敢傷我?guī)熥鹱钐畚�!他還記得前世被鎖魂鏈抽打時,秦海也是這樣的表情,帶著不屑和得意,仿佛他的痛苦只是一場笑話。

    寒紫韻的劍光劈開雨幕時,蕭舒云注意到她發(fā)間的玉簪在雷光中碎成兩半——那是她上個月送給秦海的生辰禮。舒云,住手。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卻在看見秦海內襯的魔尊紋章時,指尖發(fā)抖。秦海的尖叫還在繼續(xù):師尊,他修煉魔功,勾結魔族!可寒紫韻看著他眼底閃過的慌亂,忽然想起蕭舒云二十歲時,替秦海擋下魔尊分身,自己被魔氣入體,咳血三個月,卻還在為秦海修補靈器。那時的蕭舒云,躺在病床上,還惦記著秦海的靈器是否修好,而秦海,卻在外面和墨茹霜慶祝。

    他房中有與魔尊的密信。蕭舒云擲出玉簡,寒紫韻接住時,觸到玉簡上的靈力波動——那是秦海的氣息,清晰寫著如何利用她的偏愛,如何設計奪取蕭舒云的金丹。寒紫韻偏愛我如親子,蕭舒云蠢鈍重情,取他金丹易如反掌。玉簡上的字跡刺痛雙眼,她忽然想起蕭舒云十五歲時,為了給秦海求破境丹,在拍賣行跪了三天三夜,膝蓋磨得見骨,卻笑著說弟子年輕,恢復得快。那時的她,只是淡淡地點頭,說秦海有你這樣的師兄,是他的福氣,卻不知道,他跪得站不起來,是同門弟子抬回房的。

    為師信你。寒紫韻按住蕭舒云握陣旗的手,觸到掌心的灼痕——那是他用鮮血在陣旗上畫了百道符紋留下的。守閣長老帶走秦海的腳步聲中,她看著蕭舒云儲物袋里整整齊齊的藥瓶,每顆都貼著給秦師弟的標簽,忽然想起他二十歲時,把自己的護心符塞進她手里,說師尊保重,而自己,連句謝謝都沒說。那護心符,是他用自己的靈脈之力凝結而成,能護人一次心脈重創(chuàng),而他,自己卻沒有護心符,只能用身體硬接攻擊。

    雨幕中,蕭舒云站在寒潭邊,聽著身后傳來的對不起。他知道,師尊的悔恨來得太晚了。那些被忽視的日夜,那些被踐踏的真心,早已在誅仙陣的雷火中,煉成了他眼中的冰。當寒紫韻轉身時,他看見她手中捧著的木盒,里面裝著被秦海偷走的修煉玉簡,邊緣還留著他的指紋。他還記得這些玉簡,是他熬夜整理的心得,每一個字都寫得工工整整,希望能幫到師尊和秦師弟,卻沒想到,成了秦海誣陷他的證據。

    舒云,對不起...寒紫韻的聲音混著雨聲,蕭舒云卻只是轉身,走進更深的夜色。雨水混著淚水落下,他卻倔強地不肯低頭——前世他流的淚,早已在誅仙陣里流干了。袖中,半塊鎖魂鏈的殘片還沾著他的血,鏈節(jié)上的倒刺,像在提醒他,這一世,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他。他想起前世在誅仙臺上,鎖魂鏈抽在身上的疼痛,想起寒紫韻揮劍時的決絕,這些記憶,終將成為他前進的動力,讓他在這一世,走出自己的大道。

    第六章:碎玉焚心

    寒紫韻捏碎玉簡的瞬間,玉屑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秦海的字跡上:蕭舒云的靈脈比我更適合修煉焚天訣,師尊若取他靈骨為引,我可提前三百年飛升。她盯著血珠,忽然想起蕭舒云十五歲時,跪得膝蓋流膿,卻堅持自己走回房,說弟子能行;想起他二十歲時,用靈血灌溉雙生靈蓮,直到靈根受損,還笑著說弟子沒事。那時的她,只當他堅強,卻不知道,他的每一句沒事,都是咬牙隱忍的痛。

    守閣長老呈上的木盒里,十二支霜字玉簪泛著冷光。去年墨茹霜的抱怨言猶在耳:師弟送的簪子太樸素,連顆像樣的寶石都沒有。卻不知每支簪頭的雪頂冰玉,都是他在蒼梧山懸崖用凍僵的手磨了三天三夜,甚至動用了自己的肋骨。簪尾刻著細小的紋路,是他偷偷刻的霜兒平安,卻從未說出口。他還記得刻第一支簪子時,手指被刻刀劃破,鮮血滴在冰玉上,卻笑著說這樣的簪子,霜兒戴著一定好看。

    誅仙臺上,秦海的咒罵聲刺破云層:寒紫韻!你敢殺我我是氣運之子,天道會懲罰你!赤霄劍抵住他咽喉的瞬間,寒紫韻看著這個自己偏愛了十年的弟子,忽然想起蕭舒云十歲時,抱著九葉寒蘭摔倒在她門前,花瓣落了滿身卻笑著說師尊,這是給你的;想起他十五歲時,把自己的靈器拆了給秦海修補,自己用著開裂的木劍,卻說秦師弟更需要。那時的她,總是認為蕭舒云懂事,卻忘了,他也是個需要關心的孩子。

    真正的天道,從不偏愛踩著別人骨頭往上爬的畜生。劍尖刺入的瞬間,寒紫韻感覺不到血的溫度。秦海的血滴在誅仙臺上,像極了蕭舒云前世流的血,可比起他流的血,這太少太少了。她忽然想起,蕭舒云的儲物袋里,永遠裝著替秦海準備的丹藥、靈器、靈草,卻從來沒有給自己留過一樣。他總是把最好的給別人,卻對自己吝嗇到極點,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總是穿著打補丁的衣袍。

    墨茹霜跪在問心崖,膝頭的血泡破裂,染紅了石板。手中的同心佩用金線勉強串起碎玉,卻再難復原。畫卷夾層的紙條飄落:霜兒生辰,沒有上品玉料,便用靈骨刻簪吧,反正弟子的靈骨,比玉料更堅韌。淚水砸在紙上,她終于明白,那些被她嫌棄的樸素,都是他刻進骨血的深情。想起三個月前,他冒雪采來雪頂冰蓮,自己卻嫌花上沾著泥土,隨手扔進垃圾桶,而那朵冰蓮,是他在雪山之巔被暴風雪刮傷了十七道傷口才采到的。那時的他,捧著冰蓮,眼睛亮晶晶地說霜兒,這是最新開的冰蓮,而她,卻轉身扔進了垃圾桶。

    第七章:寒潭劍鳴

    蕭舒云離開后的第七日,寒潭的引魂燈突然全數熄滅。寒紫韻趕到時,只見七盞燈芯斷裂在燈油里,油面上漂浮著凝固的血痂——每一盞,都是用蕭舒云的指尖血養(yǎng)了十年。她忽然想起,每次閉關前,他總會默默布置聚靈陣,說師尊閉關辛苦,弟子想讓您吸收更多靈氣,卻從未說過,這聚靈陣需要每月更換燈芯,每次都要流半碗血。那些被她忽視的夜晚,他獨自跪在潭邊,用自己的血滋養(yǎng)燈芯,只為讓她能在閉關時多一份舒適。

    弟子呈上的玉簡最后一頁,小字工整得可怕:秦師弟的聚靈陣需每月用中品靈石替換,否則靈脈會反噬;霜兒的媚骨功需配合雪頂冰蓮服用,否則每月十五會心口痛;師尊的赤霄劍需用龍血淬煉,否則劍穗會沾染魔氣...寒紫韻的手劇烈顫抖,原來他連離開后的每一步都算好了,卻獨獨沒算到,自己會親手將他推離。他總是這樣,默默付出,卻從不求回報,甚至在離開后,還惦記著他們的安危。

    墨茹霜跪在寒潭邊,指尖撫過腰間紅繩。子時的寒潭寂靜如他的沉默,她終于懂得,他為何總在此時獨坐——只有這時,寒紫韻的禁制最弱,他才能偷偷看一眼閉關的師尊;只有這里的靈草,才帶著他殘留的靈力,就像他從未說過的,對師尊的孺慕之情。她還記得以前的每個子時,他總會坐在潭邊,望著師尊閉關的方向,一坐就是一夜,那時的她,只當他在修煉,卻不知道,他是在默默守護。

    儲物袋里的血書攤開,最后一頁的血字幾乎干涸:秦海需要我的金丹,給便是了,反正師尊和霜兒都盼著我給。寒紫韻終于承認,自己所謂的偏愛,不過是將他的真心踩進塵埃的借口。蕭舒云的靈田里,雙生靈蓮全部枯萎,葉片上用靈血寫著給秦師弟煉丹,而他為了讓靈蓮生長更快,每天都要用針刺破指尖,滴三滴靈血進去。那些被她贊揚的雙生靈蓮,都是他用自己的血灌溉而成,而她,卻轉手送給了秦海。

    第十章:燼火重生

    百年后,問心崖的劍光劈開云海,九十九道劍氣縱橫,斬落第九道天道枷鎖。寒紫韻站在崖邊,看著蕭舒云站在九霄之上,衣袂翻卷間,腰間新佩棱角分明如寒潭之冰,再無半分溫柔。他的發(fā)間添了幾縷銀線,卻更顯出劍道的凌厲。那是歲月的痕跡,也是他歷經滄桑的證明。

    舒云...她的呼喚混著哽咽,腕上護心符傳來微弱靈力——那是他離開時留下的,用最后一絲靈血刻的,哪怕自己傷痕累累,卻仍記得護她平安。蕭舒云轉身時,眼中已無半分溫度,只有劍意縱橫:師尊,別來無恙。他的聲音平靜,卻讓寒紫韻感到刺骨的冷,那是被傷透后的心,再無半點溫度。

    墨茹霜的膝蓋還留著跪守的疤痕,耳后新刻的紅痣滲著血珠。她看著蕭舒云,張了張嘴,最終只說出一句對不起,卻看見他轉身時,劍光斬斷了最后一絲回頭的可能。百年間,她在問心崖刻下了三萬六千道痕,每一道都刻著舒云對不起,卻換不回他的一次回眸。她知道,自己的對不起,來得太晚了,那些被她傷害的歲月,再也回不來了。

    云海深處,赤霄劍與同心佩殘片在靈力漩渦中共鳴,像在訴說一段被冰封存的過往。蕭舒云的身影漸遠,只留下清冷劍意——斷情絕愛不是無情,而是將所有深情,都煉成了踏上大道的階梯。他知道,這一世的大道,他終將獨自走完,帶著前世的痛,今生的悟,還有那顆在寒潭里凍了十年,終于學會自我溫暖的心。他不再是那個默默付出的少年,而是成為了掌控自己命運的強者。

    寒紫韻望著他遠去的方向,忽然想起他十歲時的字條:愿師尊壽與天齊,弟子永遠是您最乖的孩子。如今她終于明白,最乖的孩子,早已在她的偏愛里,碎成了寒潭里再也融不開的冰。她取出赤霄劍,將劍穗沉入寒潭,劍穗上的金絲在水中飄蕩,像極了蕭舒云當年編穗子時,垂落的發(fā)絲。那些年,她錯過了太多,錯過了一個真心待她的弟子,錯過了一段純粹的師徒情。

    墨茹霜看著手中的同心佩,碎玉在劍光中發(fā)出微光,像極了蕭舒云眼中曾有的溫柔。她忽然笑了,笑得血淚交加——有些愛,錯過了便是永遠,有些痛,要用一輩子來償還。而她,將在問心崖上,用余生,數清自己欠他的每一滴血,每一道傷。那些被她辜負的真心,終將成為她心中永遠的痛。

    云海翻涌,蕭舒云的劍意劃過天際,在落云谷留下一道永恒的痕。寒潭深處,赤霄劍與同心佩殘片終于相遇,在靈力漩渦中,發(fā)出一聲長長的悲鳴,像在送別那個曾經的少年,那個用真心換背叛,卻依然在廢墟中重建大道的強者。歲月流轉,唯有這聲悲鳴,訴說著那段愛恨交織的過往,提醒著世人,真心可貴,偏愛傷人,斷情絕愛,亦是一種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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