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特邀畫像專家
他的直覺告訴他,蘇念卿跟這樁跳樓案恐怕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這么想著,他用力一甩車門,那車門在慣性作用下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隨后他便朝著蘇念卿的方向大步追了過去。
此時,蘇念卿正跟帶隊的警察熱切地交談著什么。
她的手里緊緊捏著一本素描簿,交談結(jié)束后,她轉(zhuǎn)身就打算登上警車。
就在她一只腳剛踏上警車踏板的時候,顧承澤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長腿一跨,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墻般攔住了她。
蘇念卿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聲音也如同臘月的寒風(fēng)般冰冷,“松手。顧總,別在這兒礙事,我忙著正事呢�!�
警察隊長見狀,趕忙笑著出來打圓場,臉上堆滿了和氣的笑容,“顧總,您這可誤會啦,這位蘇小姐是我們特邀的畫像專家呢�!�
“她?能幫上什么忙?不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顧承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鼻子里輕輕哼了一聲,那嗤之以鼻的態(tài)度表露無遺。
在他的認(rèn)知里,蘇念卿一直只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她會跟畫像專家這樣的身份沾邊。
蘇念卿根本沒把顧承澤的話放在心上,就當(dāng)是耳旁吹過的一陣無關(guān)緊要的風(fēng)。
她拎著畫板,腳步匆匆地朝著目擊證人的方向快步走去。
那急切的樣子仿佛在奔赴一場無比重要的約會。
顧承澤站在原地,目光緊緊盯著她那窈窕的背影。
心中突然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人在他眼里,此刻就像一團深不可測的迷霧。
結(jié)婚兩年了,他自認(rèn)為對她還算了解,卻從未發(fā)現(xiàn)她竟然還會畫畫,這讓他的內(nèi)心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和不安。
在顧承澤的記憶深處,蘇念卿總是穿著款式保守的長裙。
每日在顧家就像一只被關(guān)在金絲籠里的金絲雀,無所事事。
偶爾見她拿起毛筆,也不過是在給那些古董擺件撣灰罷了。
可如今,她手里捏著鉛筆,在紙上快速地?fù)]動著,那“唰唰”的聲音仿佛是在演奏一曲奇妙的樂章。
不過寥寥幾筆,一個人臉的輪廓就栩栩如生地躍然紙上。
那嫻熟的動作,還真有幾分專業(yè)行家的架勢。
“成了�!�
蘇念卿把畫好的素描遞給警察,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眉眼彎彎的,像極了夜空中那彎彎的月牙,透著一種別樣的自信和滿足。
顧承澤忍不住湊近,想要看看她畫得究竟如何。
這一看,他的眼睛瞬間瞪大,畫上的人臉竟然有七分像周洋。
他瞇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審視和懷疑。
語氣中帶著質(zhì)問,“蘇念卿,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在他心里,蘇念卿的這個秘密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在國外藝校旁聽的時候?qū)W的,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蘇念卿輕輕合上畫本,臉上的表情云淡風(fēng)輕。
那語氣就好像在談?wù)摻裉斓奶鞖庥卸嗝辞缋室粯幼匀唬路疬@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不敢露,還是壓根就不想讓我知道?”
顧承澤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聲音也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憤怒和不解,他不明白蘇念卿為什么要對他隱瞞這些。
蘇念卿聽到這話,嘴唇微微抿起,沉默了片刻。
她的內(nèi)心在這一瞬間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無數(shù)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
兩年的婚姻生活,在她心中留下了太多的酸甜苦辣。
終于,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顧總不是最清楚嗎?您要的顧太太,只要床上功夫好就足夠了,要那些花里胡哨的本事做什么?”
這句話一出口,就像一根尖銳的釘子,直直地扎進了顧承澤的耳膜,也扎進了他的心里。
顧承澤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和憤怒,隨后轉(zhuǎn)身,邁著僵硬的步伐走向停車場。
他的背影看起來無比僵硬,仿佛能把車膜都戳破。
很快,他的勞斯萊斯如同一頭發(fā)怒的野獸般“轟”地一聲躥到了蘇念卿跟前。
車窗緩緩降下了半截,他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了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上車,回家說�!�
蘇念卿皺了皺眉,心中涌起一絲不悅,但還是拉開了后車門。
就在她剛要坐進去的時候,顧承澤那憤怒的吼聲從駕駛座傳來,“坐前面!你當(dāng)我是你的司機嗎?”
這吼聲震得蘇念卿的耳膜生疼。
“您的副駕駛早換人了吧,我心里可清楚得很�!�
蘇念卿的話里像是裹了一層冰碴子,每一個字都透著濃濃的寒意。
她想起這兩年婚姻里顧承澤對她的種種忽視和冷漠,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再也抑制不住。
顧承澤聽到這話,腮幫子緊緊咬住,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微微抽搐。
他一腳狠狠地踩在油門上,那車像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差點就躥上了隔離帶。
蘇念卿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心情如同這變幻的景色一般復(fù)雜。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冷不丁地開口,“離婚協(xié)議簽了嗎?今兒民政局還沒下班�!�
在她心里,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已經(jīng)讓她疲憊不堪,她渴望能早日解脫。
“你做夢。”
顧承澤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聲音里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在他看來,蘇念卿提出離婚簡直是不可理喻。
“那我可不敢保證,萬一哪天給您戴頂綠帽子……”
蘇念卿故意拖長了尾音,她知道這句話會像一把利刃,刺痛顧承澤的自尊心。
其實,她這么說也不過是想試探顧承澤對這段婚姻到底還有多少在乎。
“砰!”
顧承澤憤怒地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聲頓時響徹四周,嚇得街邊的野貓都炸了毛。
此刻的他,渾身散發(fā)著濃烈的戾氣,仿佛一頭發(fā)狂的獅子,“蘇念卿,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賤?”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
蘇念卿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緩緩垂下眼眸,試圖掩蓋住眼底深處那濃濃的苦澀。
兩年的婚姻,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仿佛什么都沒得到,只換來這么一句傷人至深的“賤”。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沒財產(chǎn)糾紛就趕緊去辦手續(xù),現(xiàn)在十一點,來得及�!�
在她心里,這段婚姻已經(jīng)沒有了繼續(xù)下去的意義,她只想盡快結(jié)束這一切。
“滾下去�!�
顧承澤突然惡狠狠地推開車門,那憤怒的樣子仿佛要把蘇念卿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