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鐘離,塵世閑游
璃月,和裕茶館。
說書人開扇,兀自端著一口故作高深的腔調(diào),依舊念叨著那段被他講了八百遍的,巖神帝君和若陀龍王的傳說。
“上回書說到,那巖王爺何許人也?只道此人神秘莫測,常年兜帽披風(fēng)加身,未曾有人知其貌相�!�
“約摸六千年前,巖王爺獨(dú)行山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在那地縫中,尋得一塊怪石……”
【叮咚——】
【提瓦特·終章落幕,契約已完成。】
館里依舊熱鬧,紫檀木桌,幾方矮椅,客官們閑來無事,有一句沒一句的扯上話。
往生堂的客卿鐘離安靜的坐在臺下,角落一隅的矮桌,少有人注意這個角落。
御乾龍井散發(fā)著幽幽清香,鐘離吹開霧蒙蒙的水汽,抿了一口淡茶,接著,把瓷盞輕輕擱下。
腦海中響起了只有他能聽見的系統(tǒng)提示音,略帶金屬質(zh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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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年了,鐘離大人,您的旅途是否已經(jīng)到了終點(diǎn)呢?】
鐘離緩緩抬起金色的眸子,六千年的記憶沉淀其中,古井不波,此時瞳仁卻攀上幾絲愁緒,他緩緩開口:“旅者的路總會走到盡頭……我想,如今的璃月已經(jīng)有了新的神明去守護(hù)了�!�
【大人真是說笑,我不知道,還有誰會比你更適合守護(hù)璃月。】
“七星……和歸離原的少年仙人。”
【魈?】
鐘離不置可否。
鐘離是在六千年前來到《原神》的世界副本,彼時他成為了巖神帝君摩拉克斯,并于三千七百年前親手建立了璃月。
從魔神大戰(zhàn)開始硝煙不盡,他見證了這個世界文明崛起,諸世傾覆崩離,七神相繼隕落。
坊間關(guān)于巖神帝君的故事眾說紛紜,人間畫本無數(shù),加之人云亦云,便成為了璃月最撲朔迷離的傳說。
不過鐘離停留在這個世界這么久,只是在等待能代替他守護(hù)璃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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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石的記憶并不長久,磨損無可避免,他比誰都懂得,該離開時,就該離開。
【好吧,鐘離先生。你已經(jīng)完成了你的職責(zé),現(xiàn)在,可以休息了�!�
鐘離沉默許久,淡淡道:“為我尋一處好地方吧,度假,就當(dāng)是散心了�!�
【應(yīng)宿主要求,正在為您篩選世界�!�
“巖王……鐘離大人,”魈不知何時走到了鐘離的身后,畢恭畢敬道:“旅行者們已經(jīng)離開璃月港了,不知,您接下來有何打算?”
【叮咚——已成功為宿主定位世界z-1996世界,宿主可隨時開啟傳送�!�
鐘離看向魈,神色平靜道:“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秘密,我打算出去一段時日,遍訪各地,不必尋我�!�
魈的聲音有些焦急:“大人去異世大陸,不需要侍從嗎?我可以陪著大人一同去�!�
鐘離微微勾起嘴角:“我要你陪我做何,還怕別人傷了我不成?”
“云先生的戲就要開場了……大人不如聽完,我好去通知其他的人為您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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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趕不上云先生這出戲了。
鐘離站起來,稍加整理了一下衣冠,拍拍魈的肩膀,“不必操辦了�!�
接著鐘離抬腳走向茶館外,從這一刻開始,自他身上灑落下點(diǎn)點(diǎn)星子,頎長的身影也開始變得模糊。
“你已經(jīng)有能力守護(hù)璃月了,如今的我不過是個閑人�!�
“我把璃月交付與你和七星,魈,別讓我失望�!�
茶館里的看客被系統(tǒng)屏蔽在外,除了魈,沒有人能看見他。
臺上,說書人神乎其神的聲音還縈繞在耳畔,只聽他正在講:“金石迸碎蕩塵埃,磐山紆水盡為開�!�
“創(chuàng)龍點(diǎn)睛得助力,盤桓遂引雨露來——”
就像他初來《原神》時一樣悄無聲息,鐘離轉(zhuǎn)過頭,光束映襯的面龐和煦。
“此次游歷歸期不定,有勞仙人代我向璃月仙凡們道一聲別。若有緣,他日必將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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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帝君……”魈聲線微微有些不穩(wěn),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絕非一次普通的游歷。
帝君會去多久呢?
一百年?
算了,帝君活了六千多年,怕是早就對時間沒有概念了。
魈強(qiáng)迫自己壓下心中的悲傷,生硬的扯出一個笑容,所有問題最終化為一句。
“帝君一路順?biāo)��!?br />
“你也是。”鐘離道。
天地之間的萬象,就留由后人去評說吧。
【叮咚——正在進(jìn)行時空穿梭�!�
【新的契約已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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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編號z—1996。
地點(diǎn)橫濱。
像是被水銀傾注在耳里,和周遭隔著一道摸不著的屏障,隔絕在外。
鐘離費(fèi)力的抬起眼皮,黑魆魆,水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束縛住,拖向深不可見的漩渦中。
……地點(diǎn)沒選好嗎?
不是說好的度假嗎,為何能穿進(jìn)水里。
鐘離疲憊的閉上眼睛……還是沒能規(guī)避磨損。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拽出水中。
緊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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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
鐘離感覺有人在拍他的臉,至于說的什么,聽不大清。
胃里一陣翻涌,鐘離忍不住偏頭,吐出口中灌入的河水。
緩了好一會兒,才懵懵然睜開眸子。
入目就是一張帥氣逼人的俊臉,男人穿著一身亞麻色的風(fēng)衣,不過好像濕透了,大片的洇濕,墨黑的發(fā)梢還滴著水珠,襯得臉龐白皙。
男人托著腮,看著悠悠轉(zhuǎn)醒的鐘離,冷冷道:“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救我,沒想到竟然能在河里遇到和我志同道合的人�!�
一口流利的日語。
不過鐘離聽懂了他的話,畢竟有六千年的時間可以學(xué)習(xí)各國語種,鐘大老爺?shù)闹R庫存已經(jīng)淵博的可怕。而且技多不壓身,路子廣朋友多。
但是這人好像誤會了什么,他只是一個打了六千年工的打工人,如今是來休假,體驗(yàn)退休養(yǎng)老的生活的,不是專程來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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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橫濱就是你說的度假世界嗎?”鐘離在心里問系統(tǒng)。
【額……這個,確實(shí)是這樣的,由于不可抗力因素,宿主鐘離的度假世界就是橫濱,您的各方面條件都很符合這里的要求,而且這里對異能者的包容度很高�!�
【z-1996包括《文豪·犬》《咒術(shù)·戰(zhàn)》,屬于綜漫,宿主可以自由選擇加入咒術(shù)高專、武裝偵探社、港口黑手黨或者異能特務(wù)科,也可以選擇當(dāng)無業(yè)游民�!�
好吧。
鐘離了然,他很容易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可能是和旅行者們待久了,他的世界觀也加入了一些新元素。
游戲、動漫、二次元,如今的摩拉克斯,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活了六千多年的新時代老頭子罷了。
在《原神》里生活的日子,他已經(jīng)能熟練運(yùn)用巖元素了,若一但成為普通人,怕是所有都要從頭學(xué)起。
不過好像還是一個打工人。
“太宰先生�。�!”
正想著,河對岸的不遠(yuǎn)處傳來一個少年的呼喚,“不是說好去咒術(shù)高專嗎?為什么你又一言不發(fā)的跳進(jìn)河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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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
鐘離支著地面坐起來,待腦中的眩暈散去后,用日語問向眼前這個半跪著的男人�!啊恢壬煞窀嬷c我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嗎?”男人勾起嘴角,站起身,逆著天光,爽風(fēng)從地平線劃過,衣角在風(fēng)中飄動。
“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
太宰治——《文豪·犬》中的角色,自殺狂魔。
對于摩拉克斯來說,梳理劇情線很容易,他很輕松的就把兩本漫的故事串聯(lián)到了一起。
不過順著時間線理,看來現(xiàn)在咒術(shù)和文野世界還沒有縫合。
面前這個人是太宰治,那么那個奔過來的銀發(fā)狗啃劉海少年,應(yīng)該就是加入武裝偵探社一年的中島敦。
“雖然我很喜歡和別人殉情,但是我不希望和一個男人殉情啊�!碧字温唤�(jīng)心的纏著手上的繃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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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鐘離也不是很想殉情。
“你是異能者嗎?”太宰治問。
能夠操縱巖元素,無限開盾,血條賊厚,應(yīng)該算得上是異能者吧。
“異能者,不過能操縱一些元素罷了,應(yīng)該算得上吧。”鐘離道。
“看你的裝扮應(yīng)該是華國人,你就是鐘離嗎?”太宰治蹲下來,和鐘離平視。
棕褐色的眸子光影流轉(zhuǎn),鐘離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為何知道?”
太宰治探手拾起鐘離耳邊的一綹頭發(fā),有些不正經(jīng)的笑道:“你的掛耳染很好認(rèn)啊。”
掛耳染……又是何物?
鐘離只知道自己的頭發(fā)發(fā)梢天生為紅褐色,果然,即使努力學(xué)習(xí),和現(xiàn)代人依舊有代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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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
中島敦跑過來,累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道:“剛剛我就覺得這條河很熟悉,正想跟你說,你就跳下去了!”
太宰治語氣夸張道:“敦君記性很好啊,這就是我一年前撿到你的地方,和國木田君一起哦�!�
……
中島敦的臉色變得一言難盡,訕訕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我撿到了漂流的太宰先生。”
“是嗎?”太宰治笑道:“果然人年紀(jì)大了記性就會變得不好呢�!�
“不過太宰先生,這位先生是誰?”中島敦看著鐘離,問道。
“我叫鐘離�!�
“方才不慎落入水中,幸得太宰先生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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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向鐘離伸出手,鐘離頓了一下,攀著他的手站起來。
太宰治說道:“出任務(wù)之前,亂步君告訴我,我們會在路上遇見一位發(fā)尾紅色的華國人,名叫鐘離,對我們此行大有幫助�!�
“不知兩位此行是為何事?”鐘離問道。
中島敦聽見這人溫潤的聲音,沒來由的覺得很親切,回答道:“是咒術(shù)高專五條先生發(fā)來的邀請,最近東京不太平,或者說整個日本都不太平。詛咒傷人之事時有發(fā)生,雖說都是些低階詛咒,但是規(guī)模相對較大,所以五條先生想請我們?nèi)ゲ橐幌麓舜问录脑搭^。”
鐘離心下了然,點(diǎn)點(diǎn)頭。
“既然如此,鐘離先生不如此次就和我們同行吧,好的,就這么決定了�!�
不待鐘離反應(yīng),太宰治就自顧自的答應(yīng)了。
中島敦沒有什么意見,多一個人也好,能幫他看住太宰先生,別讓他隨處自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晚霞悄無聲息的漫了半個天際,像干涸在畫布一角的顏料,風(fēng)一吹,就是抹艷麗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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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敦君,我覺得有點(diǎn)餓了,鐘離先生應(yīng)該還沒有吃過日本料理吧?”
鐘離如實(shí)的回答道:“沒有�!�
中島敦點(diǎn)點(diǎn)頭:“時間確實(shí)不早了,是該吃晚飯的時間了�!�
“那鐘離先生應(yīng)該也沒有帶錢吧。”太宰治繼續(xù)問道。
即使到了綜漫中,鐘離還是沒能理解金錢這個概念,習(xí)慣了別人替他付錢,而且也從沒料想過會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
鐘離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就普遍理性而言,……算了,果然是沒帶啊。”
“這樣啊,”太宰治雙手一拍,眼眸中收盛著殘存的晚霞余光,看起來有種攝人的美感。
“敦君,我的錢包剛剛被河水沖走了,這里又不是偵探社咖啡廳不能記賬,不如這頓飯就由你來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