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金雀花公學坐落于白城東部的索菲莉爾湖畔,是一座具有深厚底蘊的古老學府,數(shù)百年來,這里培養(yǎng)了無數(shù)政界名流和商界精英,每年從金雀花公學畢業(yè)進入世界名校的學生高達百分之七十。
新學期伊始,金雀花公學高二一班上多了一位來自東南小鎮(zhèn)的貧困轉校生姜妍,姜妍成績優(yōu)異、樂于助人,卻因得罪了首富之子司旭而遭到群體霸凌。不久之后,以姜妍為首的平民集團向高高在上的貴族發(fā)出挑戰(zhàn),囂張霸道的首富獨子、溫文爾雅的學生會主席、尊貴神秘的王室后裔、還有多情幽默的籃球隊長……他們各自都在這場戰(zhàn)爭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而這個故事的結局又要走向何方?】
前不久剛入了秋,吵了一個夏天的蟬現(xiàn)在只剩下一兩聲低低鳴叫,微風拂過銀杏樹梢,泛黃的葉子在頭頂簌簌響著。
此時已經(jīng)快到晚上十點,距離晚課結束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小時,夜色沉沉,晚風微涼,學生們大都回了宿舍,空曠的操場上,只能聽到小貓在草坪上窸窣穿梭的聲音。
皓月當空,金雀花公學西邊的人工湖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湖的北面連著一大片橡樹林,姜妍站在樹林外面,她對面有五個人,三男兩女,帶頭的是個半長發(fā)的男生,男生的左邊眼睛被劉海遮擋,手里拎著一枚銀色吊墜不停轉圈。
今天下午的時候,姜妍在自己的課桌里發(fā)現(xiàn)一封匿名信,信中說有人撿到她遺失的吊墜,要她今晚九點半一個人到橡樹林來取。
這枚吊墜是她母親的遺物,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把吊墜放在宿舍的抽屜里,從來沒有戴出去過,卻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自從她前段時間得罪了司旭,就一直被學校里的這些個少爺小姐們針對,對于這種事情姜妍司空見慣,她明明知道對方約自己在這里見面多半不會有什么好事,但為了媽媽的遺物,姜妍不得不來。
她面色平靜地看著對面五個人,領頭的人她認識,名叫陸一珩,是隔壁班的,與司旭好像是有點親戚關系。
姜妍道:“我來了,可以把你手里的掛墜還我了吧。”
陸一珩不滿地皺眉道:“姜妍,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磕銇G了東西我?guī)湍阏一貋�,你就是這個語氣跟我說話?”
姜妍心想人怎么能不要臉到這個程度?吊墜本來就是他們偷的,現(xiàn)在還想她能有什么好臉色?
她抿了抿唇,壓下心中怒火,好聲好氣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陸一珩臉上露出一抹充滿惡意的微笑,對姜妍道:“你現(xiàn)在跪下,對我磕三個響頭,我立刻把這東西給你,怎么樣?或者——”
他頓了一頓,才道:“明天早上,你去司哥面前,學三聲狗叫,你選哪個?”
他身后的四個人興致勃勃地掏出手機,對準姜妍。
姜妍掃了他們一眼,臉色冷了下去,她早該知道的,這群傻逼既然費心偷走她的吊墜,又怎么會輕易還給她,她就多余來這一趟。
“你自己留著吧。”姜妍抬步準備離開。
陸一珩卻突然伸出胳膊,攔住姜妍的去路,對她道:“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
其余四人也都圍了上來,姜妍看著他們,心里一緊,鎮(zhèn)定問道:“你們要做什么?”
“做什么?等下你就知道了�!�
陸一珩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團繩子,雙手用力扯了扯,滿意地點點頭,他早就想給這個窮酸鬼一點顏色看看,居然敢惹到他們司哥,也不看看是個什么身份!
姜妍很快被綁到身后的一棵橡樹上,她的嘴巴被膠帶封死,沒法呼救,只能狠狠瞪著眼前的陸一珩,陸一珩對兩個女生道:“去把她衣服脫了。”
女生有些猶豫,陸一珩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他們原本不是只打算把姜妍綁在這里過一晚上的嗎?要是被老師領導們知道了,他們怕是也要受罰。
“還愣著干什么!快去�。 标懸荤翊叽俚�。
皎潔月光穿過茂密枝葉,三兩點光亮落在他們的腳下,草叢間的蟲鳴沉默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鞋子踏過落葉上的沙沙聲。
“干嘛呢這是?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里欺負人?”
一道男聲從陸一珩等人身后傳來,那聲音低沉,還隱隱帶著一絲令人難以理解的興奮。
眾人轉頭看去,借著月光,他們看到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生正向他們走來,男生十七八歲的模樣,個頭很高,剃了個寸頭,上身穿了件白色襯衫,是學校要求統(tǒng)一的那種,衣服有些透,隱約能夠看到單薄布料下面結實飽滿的胸肌。
陸一珩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這里,他不記得自己見過這人,下意識便以為是姜妍的幫手,瞪了姜妍一眼,他在匿名信里已經(jīng)說過只許姜妍一個人過來,她還敢叫人。
陸一珩開口問:“你是體育特長生?哪個班的?知道我們是誰嗎?”
邵野聽他這話,停下腳步,摸摸自己的腦袋,只覺得莫名其妙,問道:“什么體育特長生?”
“你不是體育特長生嗎?”陸一珩問他。
邵野道:“不是啊�!�
陸一珩頓時迷惑問道:“那你怎么進的金雀花?”
不是他瞧不起眼前這人,實在是他看起來就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很難想象這人能解出一道數(shù)學大題來。
邵野頓時露出一副看傻逼的表情,他理直氣壯回道:“我爸有錢啊,你不是嗎?”
回應邵野的是一片沉默。
的確,能夠進入到金雀花的學生大部分非富即貴,但問題是,邵野既然是靠著有錢進入的金雀花,現(xiàn)在又怎么會為姜妍出頭?他不知道姜妍得罪了司旭,他來救姜妍就是跟司旭作對,跟全校的貴族學生作對?
還是說,他是單純地沒腦子。
正思索間,陸一珩聽到邵野陰惻惻地笑了一聲,咧開嘴,露出兩排雪白牙齒,問他們:“還不走?等著我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殺掉嗎?”
說完他發(fā)出一串狂野地獰笑,像極了電影里的超級大反派。
陸一珩更加確認這人腦子有點問題,他記得他們學校也不是有錢就收的,入學前也是要參加考試的呀。
“這里是金雀花公學,又不是金雀花監(jiān)獄�!币慌I嘲道,只是語氣中難掩緊張。
邵野不以為意道:“公學又怎么了?你們不也在這里搞霸凌?我就是下手沒個輕重,又不是有意的�!�
“來吧,”邵野把自己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向著陸一珩他們挑眉問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不等他們開口,邵野又跟了句:“一起上吧,時間不多了,等會兒宿舍該鎖門了�!�
陸一珩呵了一聲道:“口氣挺大。”
“大不大,等會兒你挨一拳就知道了,”邵野的目光在陸一珩身后的兩個女生身上短暫停了下,“先說好,我打人的時候可不分男女,不想挨打就別往我眼前湊。”
他挽起襯衫袖子,又將金色的扣子向下解開了兩顆,斑駁的光點落在蜜色的胸肌上。
他抬步向陸一珩走去,他的影子比他的拳頭先一步籠罩在陸一珩的身上,陸一珩個子也快有一米八了,比起邵野也沒有矮太多,只能帶來的壓迫感卻比陸一珩多出太多。
邵野毫不客氣,上來對著陸一珩的臉就是一拳,拳頭帶風,陸一珩狼狽躲避,邵野這一拳砸到他身后的樹干上,咚的一聲仿佛那樹干都凹下去一塊。
陸一珩不敢想這一拳砸到自己的腦袋上會是個什么結果,這人果然是腦子有問題的吧!事到臨頭,那兩個女生明顯不想再摻和,其他兩個看邵野這般瘋狗架勢也不太敢上前。
陸一珩咬咬牙,對邵野道:“你給我等著!”
然后——
他轉過身,拔腿跑了。
剩下四人見陸一珩都跑了,也不敢多留,灰溜溜地走了。
邵野:“……”
就這水平還敢出來搞霸凌?
司旭怎么選的小弟?
還得是他老大眼光卓絕。
邵野看了眼還被綁在樹上的姜妍,心里美滋滋的,經(jīng)過他長久地觀察,他老大肯定對姜妍有意思,作為一個合格的、貼心的、力爭上游的小弟,他很有必要為他老大創(chuàng)造機會。
尤其司旭那個傻逼好像也對姜妍有興趣,他老大這個時候怎么能輸呢!
老大必須得是最厲害的!
雖然暫時他老大并不承認他小弟的身份,但邵野相信,他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的好處的。
姜妍看見邵野在那兀自發(fā)笑,心里有點虛,她小聲道:“同學,謝謝你�!�
邵野抬起頭,摸了摸下巴,沒有立即幫她解開繩子,他說:“謝謝就不用了,姜同學,明天跟我老大吃個飯唄�!�
姜妍:“……”
她恍惚間有一種剛出虎口又入狼窩的感覺,姜妍聲音干澀問他:“你老大……是誰?”
邵野上半身向前微傾,湊近一些,神秘兮兮道:“明天你見到就知道了,位置我都訂好了,洛斯汀三樓靠窗17號桌。”
姜妍抿了抿唇,她要是不答應,恐怕今晚就得在林子里跟蚊子過了。
這個季節(jié)蚊子好像也死得差不多了。
她只好應道:“好,我會去的。”
邵野滿意地笑了,露出兩顆虎牙,一邊幫她解著繩子,一邊道:“吃飯的時候記得在我們老大面前給我多說幾句好話�!�
姜妍:“……”
“我叫邵野�!彼f。
姜妍哦了一聲。
哦有什么用?
“記住了嗎?”邵野問。
姜妍道:“記住了�!�
邵野把繩子往地上一扔,拍拍手道:“行,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