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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幸存者(13)

    第三章

    幸存者(13)

    在接到命令之前,她就已經(jīng)摸清了這附近一帶地鐵隧道、下水道與電力管道的分布情況,并做出逃亡路線的合理規(guī)劃。

    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便能在第一時間逃離事發(fā)現(xiàn)場。而這趟逃亡之旅的終點,則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排污口。

    即便這個達姆拜爾再怎么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追到這里來吧

    看來我真的不大適合在同一個地方呆太久了呢~

    選擇加入交響樂團,也算是一次難得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吧。

    不能成為其中的一員,固然有點遺憾,要說對這段安穩(wěn)的日子沒有絲毫留戀,也肯定是自欺欺人,但這些并不是將見好就收這一原則忘得一干二凈的理由。

    好在已經(jīng)飽餐一頓,有好一段時間都不必為餓肚子而發(fā)愁。接下來要做的,無非是尋找一個新的藏身之處,往后無論是去是留,都必須等到風(fēng)頭過去,再作打算。

    眼見透出些許亮光的出口就在不遠(yuǎn)處,這就意味著持續(xù)半小時的逃亡之旅即將畫上圓滿的句號。

    一念及此,葛瑞斯不禁喜上眉梢,加快腳步前進。就在距離出口僅有幾步之遙時,她突然發(fā)覺原本愈發(fā)光亮的視野一下變得昏暗起來。

    嗯

    是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出口嗎借助與生俱來的夜視能力,葛瑞斯終于看清楚障礙物的真面目。

    一者,正是達姆拜爾——只見他手持槍械,靜靜地倚墻而站,一語不發(fā);

    一者,則是銀發(fā)妖精——拿著游戲機的小女孩,緊盯著屏幕,頭也不抬。

    葛瑞斯知道自己失策了。

    一味樂觀地認(rèn)為這條逃亡路線十分安全,從未考慮過敵人捷足先登的可能性。現(xiàn)在就算立馬轉(zhuǎn)身逃跑,對方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對方可是吸血鬼殺手,輕而易舉就擺平了上百只食尸鬼不說,就連葛羅利那種戰(zhàn)斗專家,在他面前,都毫無還手之力。

    反觀自己……在尚未成為離群者之前,就不擅長戰(zhàn)斗,被元老會放逐后,一旦碰上什么非要用暴力才能解決問題的情況,又統(tǒng)統(tǒng)是交給弟弟葛羅利處理。

    或許,在對人體弱點的了解程度方面,自己擁有相當(dāng)豐富的經(jīng)驗,但這些經(jīng)驗無一例外來自拷問官這份工作,對象也盡是些不能動彈的可憐蟲。

    現(xiàn)在卻一下子要自己跟傳說中的吸血鬼殺手一決高下……如果能夠繼承長輩們引以為傲的才能顯身——將身體變化為內(nèi)心渴望的強大姿態(tài),說不定還有多少勝算,但很遺憾,這個如果并不存在。

    孰勝孰負(fù),一目了然。

    不對!

    葛瑞斯握緊拳頭,試圖驅(qū)散蠶食內(nèi)心的恐懼感�;叵胍幌�,對方之所以能打敗葛羅利,靠的并非自身實力,而是使魔,不是嗎

    歸根結(jié)底,也只是將溫蒂尼是吸血鬼的天敵之一這一自然規(guī)律發(fā)揮到極致罷了。要是他的實力在葛羅利之上的話,又何必讓使魔代勞呢

    如今,環(huán)顧四周,卻不見溫蒂尼的影子……很顯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qū)е滤鼪]辦法繼續(xù)上場。

    我沒理由會輸?shù)摹?br />
    只要把他當(dāng)成動彈不得的拷問對象就好了。

    將一旦失敗就會喪命、勝算無從知曉這些消極想法拋到九霄云外。只要趕在這家伙反應(yīng)過來之前,把他殺掉。

    頓時,唯有走投無路的野獸才會散發(fā)出的猙獰殺意自葛瑞斯體內(nèi)迸濺而出。在認(rèn)真觀察完兩人的一舉一動后——

    去死吧!

    她確信自己會取得勝利。因為達姆拜爾根本不可能預(yù)料到,葛瑞斯剃刀般的利爪會在中途轉(zhuǎn)變鋒芒的方向。

    攻擊目標(biāo),并非達姆拜爾本人,而是站在他身旁的銀發(fā)小女孩。

    攻擊目的,也并非致死,而是劫持。

    雖然不知道兩者的關(guān)系,但能與達姆拜爾一同參與吸血鬼狩獵,想必兩人的關(guān)系絕不一般。

    只要將這個小女孩劫持為人質(zhì)的話,達姆拜爾就不敢輕舉妄動了吧也正如葛瑞斯所料,直到最后,銀發(fā)小女孩都沒來得及躲閃。

    然而——

    打了這么久,終于可以用陷阱抓了。

    第二十六號拷問具‘拉萊耶的圣母像’——啟動。

    兩人這意義不明的發(fā)言,卻不在她的預(yù)料之中。

    一眨眼間,先前埋頭游戲的銀發(fā)小女孩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由鋼鐵鑄成的圣母雕像。

    下一瞬間,圣母像卻從中間裂開,宛若臭名昭著的刑具鐵處女般露出其猙獰殘暴的一面。

    但從裂縫中露出的,并非針刺,而是——

    這是什么東西啊!

    無數(shù)的觸手、吸盤、眼球、口器,正爭先恐后地涌出雕像,猶如食人植物的藤蔓般一把將葛瑞斯的利爪纏住。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這具雕像根本就是怪物的巢穴。

    這些怪物看上去就像是大號的章魚,無論是布滿利齒的口器,還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復(fù)眼,都擠在身體的根部。外形與現(xiàn)有的任何一種魔物都對不上號,其來歷自然無從得知。

    所幸縫隙的寬度沒有繼續(xù)增大,要不然她早就這群饑腸轆轆的魔物給拽進雕像之中。

    這一切都得拜達姆拜爾的命令所賜:

    小梅,暫停一下吧。

    Yes.

    從雕像深處傳來的應(yīng)答聲,讓躁動的魔物們平靜下來。

    纏繞在葛瑞斯身上的觸手與吸盤紛紛退去,但對于她其中一條手臂的束縛仍未解除。

    從兩人的互動中,葛瑞斯很快就明白銀發(fā)小女孩并非人類……恐怕是遺物一類的東西——以超出人類理解能力的失落技術(shù)與素材制作的道具,或是武器,或是工具,或是書籍,在漫長的歲月中散落世界各地,時至今日,就連最為古老的血族元老會都未能做到一窺全貌。

    既然如此,會存在能夠幻化為人形的遺物,也就并非絕無可能之事。

    盡管面對這般超出常理的敵手,葛瑞斯并未放棄思考。從前作為拷問官一路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讓她明白一個道理——在得到自己所需要的情報之前,都必須保證拷問對象還活著。

    那么,達姆拜爾沒有立馬對自己痛下殺手的原因,顯然是因為他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么東西。

    提問,卡洛斯在哪里。

    沒有多余的客套話,達姆拜爾一開口便直擊主題。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與卡洛斯之間的聯(lián)系的,這個問題不再重要。要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坦白說,葛瑞斯不曾與交響樂團的首領(lǐng)——豺狼卡洛斯見過面,但從上級的只言片語中也能了解到這個惡名昭彰的恐怖分子如今正在這座人工島上某處逍遙快活。

    但就這么老實回答問題……真的好么

    從達姆拜爾的陣勢來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找卡洛斯,但來者不善是毋庸置疑的。

    且不說在榨取完有價值的情報以后,達姆拜爾會不會殺自己滅口……之前擅離職守,倒也沒給交響樂團帶來多大的麻煩,畢竟以自己的實力,無論負(fù)隅頑抗與否,結(jié)果都是達姆拜爾成功殺進工房。

    但向敵人告密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被卡洛斯知道是自己把他給捅出來的話,自己就永遠(yuǎn)別想離開奇境島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被人雇傭來保護這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我只是想找個地方落腳而已,我沒想要傷害任何人……

    只要充分利用年幼的外表就好了。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做這種事……

    只要不顧尊嚴(yán),拋棄體面,痛哭流涕,反復(fù)道歉就好了。

    我投降,求求您放過我吧,我會改過自新的……

    面對此情此景,即便是來自教會的獵人,恐怕也會有所動搖吧。

    可即便是做到這一步,達姆拜爾還是沒有放下武器的意思。因為達姆拜爾——顧天浩太清楚吸血鬼是怎樣的生物了。

    他更清楚對吸血鬼一無所知的干員面對這番糖衣炮彈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你……在干什么

    盡管聲音聽起來顫抖不已,但在這種氣氛下,公然質(zhì)疑達姆拜爾的做法,著實是勇氣可嘉。

    轉(zhuǎn)過頭去,葛瑞斯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出口又多出一個黑發(fā)少女,她與剛才的溫蒂尼長得一模一樣……看來她才是溫蒂尼的擬態(tài)原型。

    身上穿著像是從便利店買來的廉價衣物,裸露的腿蹬著一雙濕漉漉的靴子,頭上左右各束出球狀的發(fā)型——丸子頭似乎因為奔跑的緣故變得凌亂不堪……比起說是達姆拜爾的同伴,她更像是一名受害者。

    楚楚可憐,未經(jīng)世事,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富有同情心。

    提問,我不是叫你護送幸存者去安全區(qū)域嗎。

    已經(jīng)送到安全地帶了……

    提問,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本來就很擅長找東西啊……

    葛瑞斯自然知道對話中的幸存者所指的是誰——被無膽匪類上司當(dāng)作寵物的人類少女,因自己倉皇出逃而得救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結(jié)局了。

    更令她在意的則是,達姆拜爾與黑發(fā)少女之間的問答游戲,放在這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下,顯得格格不入。

    很快黑發(fā)少女再次察覺到現(xiàn)場的異常。

    我才問你這是什么情況……

    狩獵吸血鬼。

    與鎮(zhèn)定自若的達姆拜爾相較而言,面對這頗具沖擊性的一幕,黑發(fā)少女瞪大雙眼,動搖不已。

    但、但她只是一個孩子吧……

    一見如同自己所料,葛瑞斯便更賣力地痛哭流涕、跪地求饒。

    盡管這只是她為逃出生天而制定的策略——或許是因為與這個黑發(fā)少女談話而分心的關(guān)系吧,遺物對她的束縛力度大不如前。

    只要全力以赴的話,要擺脫這副枷鎖并非難事,真正難點在于擺脫束縛的時機。

    達姆拜爾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獵物逃跑,所以人質(zhì)依舊是不可或缺的道具,只不過將目標(biāo)轉(zhuǎn)換為這個為自己求情的天真少女罷了。

    像是將擬態(tài)溫蒂尼誤認(rèn)為是人類這種錯誤,葛瑞斯可不會再犯。

    因此,她并沒有急于行動,而是仔細(xì)觀察黑發(fā)少女的言行舉止——這些都是溫蒂尼無法模仿的東西。

    在其人類身份得以確認(rèn)后,葛瑞斯已經(jīng)在想接下來這步棋該怎么走了。

    黑發(fā)少女身上散發(fā)著異常甜美的氣息,想必還是處子之身。光是拿來當(dāng)人質(zhì),未免有點太過浪費。

    儲備糧——腦海浮現(xiàn)出這個字眼的同時,葛瑞斯已經(jīng)想象得到這個手無寸鐵就敢在夜行一族面前現(xiàn)身的女孩被自己嚇得哭天喊地、二便失禁的模樣有多么惹人憐愛了。

    就在顧天浩轉(zhuǎn)過頭去,試圖反駁姜沐雪的時候——

    就是現(xiàn)在!

    葛瑞斯一下子從魔物的束縛中抽身而出,直奔黑發(fā)少女而去。

    然而——

    嗯

    就在爪牙輕輕劃破人質(zhì)脖頸皮膚的一瞬間,她停滯不前。并不是她主動停下,而是有什么東西拽住她的雙腿。

    低頭一看,是從下水道探出的、宛若原木般粗壯的兩條透明觸手,正將她拉向水中。

    原來……之前失去了蹤影的溫蒂尼,一直躲在她的腳下。

    住手——不,不要……

    葛瑞斯發(fā)出尖銳的慘叫,但溫蒂尼粗壯的觸手卻一下堵住了她的嘴。

    無論是嘴巴,還是鼻子,都被死死堵住了,在流動的純水中被迅速腐蝕。

    葛瑞斯已經(jīng)明白到自己會有什么下場了——她將在保有意識的前提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溫蒂尼一點一點消化。

    不要��!

    一想到接下來向自己揮手的是怎樣的地獄,葛瑞斯的掙扎變得愈發(fā)激烈,甚至試圖將手伸向富有同情心的黑發(fā)少女——如果是她的話,一定愿意向自己伸出援手吧。

    但不知為何……如今她卻一臉慘白地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記得留下點東西當(dāng)證據(jù)。

    在達姆拜爾輕輕一語后,葛瑞斯整個人被拖進水里。

    一開始還在不斷掙扎,隨著時間的推移,掙扎的幅度變得越來越小,最終除了水面泛起的大抹鮮紅以外,什么都沒留下。

    ……

    回過神來,呆坐在地上的黑發(fā)少女才真正明白少年讓自己護送幸存者前往安全地帶的用意——并不只是為避免礙手礙腳而故意將自己支開這么簡單,更是因為狩獵吸血鬼遠(yuǎn)要比她想象中來得殘酷。

    雖然從之前化為塵土的吸血鬼殘骸上,就能隱約察覺到這一點。沒錯,這根本就不是什么戰(zhàn)斗,不過是一方面對另一方面的狩獵罷了。

    運用手頭上現(xiàn)有的材料制作陷阱,以奶酪引誘老鼠上鉤,最終由他這個獵人來善后。

    整個過程,他甚至連手指頭都不用動一下,威脅等級不亞于龍鰻的頂級魔物便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這就是鉆石級干員的實力嗎姜沐雪不清楚。她只知道,在顧天浩面前,導(dǎo)致其小隊全軍覆滅的元兇似乎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剛才,顧天浩再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以上這句話中的似乎純屬多余。

    然而,真正令她感到錯愕不已的,是身為罪魁禍?zhǔn)椎奈肀咀稹?br />
    至少,從外表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女生,她的慘叫、她的哀嚎、她的哭喊,都與她認(rèn)知范圍內(nèi)的人類沒有任何區(qū)別,無論如何都很難將其存在與怪物、兇手這類字眼聯(lián)系在一起。

    但、但她只是一個孩子吧……

    一定是哪里搞錯了。顧天浩這家伙不也曾把自己當(dāng)作吸血鬼的同黨嗎但事實證明,不過是誤會一場。

    但這美好的希望瞬間便被冰冷的現(xiàn)實撕得粉碎……就在擺脫遺物束縛的一瞬間,小女孩淚雨梨花的乖巧臉蛋蕩然無存,一口氣逼上前來的,唯有宛若嗜血惡鬼般的猙獰面孔。

    殘留在脖頸皮膚上的隱痛與血跡,才讓姜沐雪明白自己是多么天真。

    如果不是顧天浩事先讓溫蒂尼埋伏在下水道中,自己恐怕連像被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機會都沒有。

    而作為這一系列事件幕后黑手的吸血鬼,也得到應(yīng)有的制裁——成為溫蒂尼的口糧。

    是她殺害包括熊人警官在內(nèi)的二十五名警察;是她為滿足自己的嗜虐癖好而去綁架無辜少女;也是她一步一步將自己所在的小隊逼上絕路。

    明明就是罪有應(yīng)得、明明就是死有余辜……

    可惡……

    不要說在內(nèi)心燃起熊熊的怒火與恨意了,姜沐雪就是連一句大快人心都說不出來。

    原以為所有吸血鬼都應(yīng)該像教科書上所描述的一樣,是相比人類更接近野獸的怪物,但此刻呈現(xiàn)在她眼前的一幕,卻狠狠將這一固有印象搗毀殆盡。

    這哪里是怪物,明明就跟人類長得一模一樣。

    姜沐雪一直茫然地望著這只剛才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怪物。

    她的臉上的表情給姜沐雪的感覺始終不像是痛苦而是驚訝,好像無法相信自己將以這種慘狀死去。她就帶著這種表情在水中拼命掙扎了好久,一直想從水里重新爬上岸。

    但她的陰謀終究沒能得逞,掙扎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慢,最后漸漸停止,沉入水中。只是驀然地覺得在自己眼前走向死亡的,不是一只魔物,而是一個人類。

    一定是因為這種錯覺——

    難道……她就這么該死嗎

    姜沐雪很清楚,就在剛才,這只吸血鬼差點置自己于死地,但如果不是把她逼急的話,應(yīng)該還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畢竟她就跟自己一樣懂得說話、懂得哭泣、懂得感情,既然如此,只要能讓她明白自己的過錯,在監(jiān)獄中好好反省痛改前非的話她也許能像其他刑滿犯人一樣重獲新生。

    肯定。

    顧天浩的回答,卻將這種可能性狠狠地扔在地上,碾得粉碎。

    為什么

    也許沒必要這么問,因為顧天浩的實際行動,已經(jīng)讓答案不言而喻。

    從將溫蒂尼將吸血鬼拖入水中的一刻起,他就再也沒其他動作,但他的無動于衷,與愣在原地的自己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很顯然,他很清楚自己正在干什么。即便吸血鬼再怎么慘叫、哀嚎、悲鳴,他都熟視無睹,處之泰然。

    他恐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目睹到這種光景吧。

    將同樣的工作重復(fù)成千上萬次后,最終就會像是《賣油翁》中的老人家所言:無他,但手熟爾。

    姜沐雪第一次體味到公會柜臺小姐口中的吸血鬼戰(zhàn)專家這一稱號有著怎樣的重量。

    盡管如此,顧天浩卻并沒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提問,假設(shè)有一天,你打倒了一個吸血鬼。

    假設(shè)你因為種種原因沒能確認(rèn)他的生死。

    假設(shè)他僥幸逃過一劫。

    假設(shè)他暗中積蓄力量。

    假設(shè)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又遇到了你。

    你覺得他怎么對待你。

    你覺得他又會怎么對待你的家人。

    所以,只能趕盡殺絕了。

    不假思索的言語之中,蘊藏著別樣的恩怨情仇。他與吸血鬼之間一定有過怎樣黑暗的過去,姜沐雪卻沒勇氣深究下去。

    難道吸血鬼就一定都是些十惡不赦的混蛋嗎……

    語畢,顧天浩好像不可思議似的將這句話重復(fù)了一遍,并給出了答案:

    如果‘家畜’也有思考能力的話,它們被殺掉、被吃掉的時候,也一定會想,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善良的‘人類’嗎。

    這——

    這與善良、邪惡沒關(guān)系,只要‘吸血鬼’還將‘人類’視為‘食糧’,那么它們就是‘必須被消滅的邪惡’。所以,在我看來——

    就像是在回答一加一等于二似的,顧天浩十分理所當(dāng)然的事地答道:

    死了的吸血鬼,才是善良的吸血鬼。

    就這樣,姜沐雪人生第一次吸血鬼狩獵落下了帷幕。

    只見溫蒂尼像是訓(xùn)練有素的獵犬般將沾滿血跡的破爛洋服遞到主人手上�,F(xiàn)在姜沐雪嚴(yán)重的水元素已經(jīng)不再單純是那個向自己所要襪子的小孩子了……

    在拿到證據(jù)以后,也不顧其他人有沒跟上自己的腳步,顧天浩轉(zhuǎn)頭就走。跟在他后面的,依舊是緊盯著游戲機屏幕不動聲色的銀發(fā)小女孩。

    和遺物一樣,溫蒂尼一樣是使魔……是可以毫不猶豫進行殺戮的道具,從沒有像現(xiàn)在一刻一樣姜沐雪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事物的雙面性。

    在場所有人的反應(yīng),都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又或者說,同樣的光景已經(jīng)見識過太多次了,都見怪不怪了。

    唯有自己這個頭發(fā)長見識短的菜鳥站在原地,渾身顫抖。

    她感到深深的恐懼,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回想起來,就跟當(dāng)初兄長給自己的感覺一模一樣。同樣是無助的哭喊,同樣是不會停止的殺戮……唯一的區(qū)別就只在原因并不是吸血鬼。

    我不會再哭了……

    縱使那混雜著過往的感情在胸口激蕩得仿佛要炸開,縱使想要嘶吼流淚去讓著無從宣泄的情感得以釋放,姜沐雪也只是靜靜地握住雙手,指甲深深的嵌入手掌,力道之大幾乎要滲出鮮血……仿佛這樣就能讓什么東西不再失去一樣。

    只是沙子跑進了眼睛里……

    無頭的殺戮騎士以及銀發(fā)的小女孩已經(jīng)遠(yuǎn)去,留下的只有少女不斷默默重復(fù)的話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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