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第三天 忘恩負(fù)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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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冉的反抗最終也沒能改變凌超越要轉(zhuǎn)學(xué)的事實。
凌梅一個勁地給方琢道歉,說自己管教不嚴(yán),才讓唐安冉說出那些話。
方琢最終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她當(dāng)然不會讓凌梅太難堪,生氣了一會也就過了。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家常,方琢一張臉笑得跟開屏·孔雀似的。
末了,她說:“姐,我也不是讓你白白幫我,安安還沒談戀愛吧,我這里有一個不錯的對象,要不要讓他們倆處處?”
凌梅現(xiàn)在唯一發(fā)愁的就是唐安冉結(jié)婚的問題,老師的工作已經(jīng)做了一年,也算安定了,可是唐安冉好像沒有一丁點想要談戀愛的打算。
聽到方琢這么說,她好奇的問道:“是誰啊,條件怎么樣?”
方琢神神秘秘的,她從手機里找出一張照片給凌梅看了看,笑道:“怎么樣,長得還不錯吧,我聽說他在海市開了一間律師事務(wù)所,比安安大幾歲,特別有錢,要是你愿意,我就幫忙聯(lián)系聯(lián)系。”
凌梅沒有立即答應(yīng),她問道:“人品怎么樣?”
“這個你當(dāng)然不用擔(dān)心了,我介紹的人肯定人品過關(guān)的,再說了,談戀愛嘛,不行大不了就分,又不是一定得結(jié)婚,就是多個機會而已,安安也不小了吧,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凌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最后,她向方琢要了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拜托方琢回去之后幫忙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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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她沒答應(yīng)的情況下被安排了一場相親,她沒有吃晚飯,第二天一早是被餓醒的。
鬧鐘還沒有響,她揉了揉發(fā)痛的胃,彎著腰起床去了廚房。
父親唐廣躍正在做早飯,她慢吞吞走過去,拉著父親的胳膊撒嬌:“爸爸,我胃疼�!�
唐廣躍放下勺子,轉(zhuǎn)頭看見女兒因為胃疼而蒼白的臉,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昨晚沒吃飯吧,肯定是餓的,趕緊喝碗粥。”
“我還沒刷牙�!�
“不用刷了,喝完再刷。”
唐廣躍給唐安冉盛了滿滿一碗粥,唐安冉抱著碗一口口地喝,胃里有了暖意,疼痛逐漸緩解,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紅潤起來。
喝完粥唐安冉去衛(wèi)生間洗漱,收拾好之后她又吃了幾片面包,這才拿起包準(zhǔn)備出門上班。
剛要出門,凌梅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攔住了唐安冉。
看到母親,唐安冉有點愧疚,她知道自己昨晚的話說得過分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尷尬地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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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今天幾點下班?”凌梅主動問道。
唐安冉眨了眨眼,小聲說:“不清楚,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應(yīng)該六點多就能回來�!�
“行,那你今天早點回來,媽媽有點事跟你說。”
唐安冉疑惑:“什么事?現(xiàn)在不能說嗎?”
“還是等你回來吧,一句兩句說不清楚�!�
凌梅不說,唐安冉也沒辦法,只好先去上班,在地鐵上,她一直想,母親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非得等到下班之后再說,不會又是讓她照顧表弟的話吧。
昨晚她已經(jīng)盡力了,可是依然沒能改變表弟凌超越要轉(zhuǎn)學(xué)的命運,她嘆了口氣,對表弟表示同情,可她又有什么同情別人的立場,自己還不是這么走過來的。只是,現(xiàn)在,她長大了,有能力去選擇自己想要的,這大概是她和表弟唯一的不同。
馬上就要暑假了,班上的學(xué)生都進(jìn)入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唐安冉進(jìn)到班級的時候,五班正像炸開的鍋,熱鬧異常。
把一摞作業(yè)本放到課桌上,唐安冉敲了敲桌子,“別聊了,上課了!”
同學(xué)們這才各歸各位,臉上都洋溢著一種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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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都想趕快過暑假,不過下個星期期末考試,你們就是要放松也等考試結(jié)束再放松。”說完她指了指桌子上的作業(yè)本,道:“學(xué)委,把作業(yè)給大家發(fā)下去�!�
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女孩站了起來,走到講臺上,她抱起作業(yè)本挨個發(fā)下去。
“很多話我已經(jīng)強調(diào)過無數(shù)次了,有些人根本不往腦子里去,你們都好好看看自己的作業(yè)本,有些錯誤過于低級�!�
“我再說一遍,你們學(xué)習(xí)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敷衍也是敷衍了自己,我希望你們起碼認(rèn)真一點,至少別讓自己后悔�!�
唐安冉在講臺上說著大道理,臺下突然傳來一聲嗤笑,她抬眼看向?qū)Ψ剑前嗬镒铍y管的刺頭王洋。唐安冉今天懶得管教他,她心里還有一堆揮之不去的情緒呢。裝作沒聽到,她見學(xué)委把作業(yè)本都發(fā)了下去,便開始講課。
好在王洋也沒有找事,一節(jié)課安然無恙地上完。
下課回到辦公室,唐安冉失魂落魄地坐在座位上,滿腦子都是晚上回家母親要跟她說的事。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母親直接說明白,說她要辭職,不想繼續(xù)做老師了。
她能想象,母親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么反應(yīng),說不定掐死自己都有可能。
一整天唐安冉都愁眉不展,林明遠(yuǎn)見了也不敢多問。那天傍晚,唐安冉急匆匆落荒而逃的樣子他還記得,他不想自討苦吃,可是卻又忍不住關(guān)心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不開心,恨不得能代替她,可是他知道自己在對方心中根本沒有位置。
就這樣磨磨蹭蹭到了下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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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一響,唐安冉就利落地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下班,她決定必須坦白,她已經(jīng)快受不了這種折磨了。
走之前,按照慣例,唐安冉又去班級里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發(fā)現(xiàn)班里竟還有一個同學(xué)沒走,對方正低著腦袋盯著桌子,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唐安冉走進(jìn)教室,才看出來沒走的同學(xué)竟然是吳思語。
見到吳思語,又想起那句告白,臉上一陣燥熱,也不知道吳思語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爸爸在她的作業(yè)本上寫了什么。
“吳思語同學(xué),你怎么還待在教室,不走嗎?”
聽到聲音,吳思語抬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像貓眼似的,她歪了歪頭,道:“老師你也沒走�!�
“我馬上就走,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老師,我還不能走,語文老師罰我背會課文才能走�!彼f著皺了皺鼻子,看起來很為難的樣子。
“什么課文呀,這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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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木蘭詩》啦,老師,我背了一下午了還是背不會�!�
原來是文言文,提到文言文,唐安冉就想起自己曾經(jīng)被語文支配的恐懼,她吐了吐舌頭,十分遺憾道:“文言文的話,老師可就幫不了你了�!�
吳思語倒是不介意,她脆聲脆氣道:“沒關(guān)系,我會自己努力的�!�
說完吳思語又低下頭開始背課文。
唐安冉看了她一眼,準(zhǔn)備離開,然而剛一抬腳,卻聽到吳思語又說:“老師,你現(xiàn)在就走嗎?”
“對啊,怎么了?”
“沒事,我想說,要不你再等會?”
“你還有事要我?guī)兔�?�?br />
吳思語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她還是沒有說出口,放棄了,道:“沒事,老師你下班吧。”
唐安冉一臉迷惑,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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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出了教室。
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吳思語嘆了口氣,小聲道:爸爸,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來的太晚了。
唐安冉離開,吳漾卻姍姍來遲。
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到教室的時候,吳思語一臉無奈,“爸爸,你怎么這么晚,唐老師已經(jīng)下班了�!�
大概是趕得太急,吳漾的頭發(fā)被吹得有些凌亂,卻絲毫掩蓋不了他的氣質(zhì)出眾,這一路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紛紛側(cè)目。
修長的身軀趴在吳思語課桌上,他喘了口氣問:“你怎么不攔住她�!�
吳思語咂咂舌:“爸爸,不如你告訴我我該用什么理由?難道說我爸爸想約你嗎?會把唐老師嚇跑的,我都告訴你了,你不該在我作業(yè)本上寫那句話,太直白了,要是我,我也會覺得你太輕浮�?窗桑评蠋煻紕澋袅耍隙ㄊ遣幌M铱匆�。”
聞言吳漾在吳思語腦袋上砸了一下,小聲斥責(zé):“小鬼,你懂什么,難道我一個成年人還不如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吳思語抬手擋住吳漾的手,她開始收拾課本,一邊收拾一邊道:“可我是女生,我比你更了解唐老師。唐老師很溫柔,也很傳統(tǒng),你的那些經(jīng)驗只適合那種奔放前衛(wèi)的女生。”
“還奔放前衛(wèi)呢,你見過幾個奔放前衛(wèi)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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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漾開始幫她收拾課桌,把書本一通亂塞,這讓吳思語炸毛了,“走開走開!我的書都被你弄皺了!”
吳漾滿不在乎:“還不是一樣用,有什么區(qū)別�!�
吳思語抬頭用一種十分鄙視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老爸,你千萬別用這種態(tài)度追唐老師,否則,她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你�!�
吳漾嗤笑一聲,“未必,你對老爸的魅力一無所知,你唐老師這樣的乖乖女,我不用一個月。”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全然不知門外站著唐安冉。
唐安冉原本走了,可是走到半路想起吳思語欲言又止的樣子,總覺得她有話說,所以又折返回來,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回到教室,竟然是聽到這樣一番話。
原來吳思語早就知道吳漾在她的作業(yè)本上寫了告白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唐安冉突然覺得特別羞恥,羞恥到忍不住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直到像是潔白的雪地上滴入一滴紅墨,慢慢殷開。
下一秒,唐安冉才反應(yīng)過來吳漾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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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
&?
一個月?
開什么玩笑!
唐安冉滿頭問號,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年我也不會喜歡上你!
她在心中抓狂般怒吼,轉(zhuǎn)頭就要走,誰知,迎面碰上從剛從辦公室出來的是林明遠(yuǎn)。
林明遠(yuǎn)見唐安冉雙頰通紅,以為她生病發(fā)燒了,急忙走上前關(guān)切地問道:“唐老師,你臉怎么這么紅,生病了嗎?”
搖了搖頭,唐安冉抬手用手背給臉頰降溫,她說:“沒事,太熱了�!�
林明遠(yuǎn)卻不相信,以為唐安冉只是想跟他拉開距離,他垂眸委屈道:“唐老師,你最近是不是在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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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冉瞬間睜大眼睛,她下意識開口否認(rèn):“沒有,你誤會了�!�
然而事實就是,她確實在有意躲著林明遠(yuǎn)。
如果有一天林明遠(yuǎn)直接挑明,她不知道拒絕對方后兩個人該如何繼續(xù)相處,如此,還不如讓他永遠(yuǎn)都不要說出口。
“那,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林明遠(yuǎn)的語氣近乎卑微。
唐安冉有一瞬間的心軟,可是她明白,如果注定沒有結(jié)局,一開始就不要給對方哪怕一毫的希望。
她搖了搖頭,眼神清明,態(tài)度堅決:“不用了,林老師,我今天沒有時間。”
可是林明遠(yuǎn)依然沒有放棄,他抬手拉住唐安冉的胳膊,眼里的渴望近乎哀求,“就這一次,唐老師�!�
唐安冉有點煩了,雖然喜歡一個人沒什么錯,可是如果死纏爛打那就真的沒意思了。
她把胳膊抽出來,剛想說話,突然,身后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唐老師林老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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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忘了教室里還有人,唐安冉一臉黑線,方才這些話不知道被聽去多少。
林明遠(yuǎn)見有人,瞬間換了臉色,他擺出一個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對著吳思語說:“吳思語同學(xué)還沒走呢?”
吳思語笑了笑:“這就走了,老師,我爸爸來接我�!�
吳漾左手插著口袋,右手掛著吳思語的書包,他饒有興味地看著兩人,仿佛剛剛看了一場大戲,唐安冉被他盯得心里發(fā)毛,竟有了一種正在偷情的錯覺。
不對!我怎么會這么想!剛才的帳還沒跟你算呢!
唐安冉心里百轉(zhuǎn)千回,突然,她計上心來,有了一個一石二鳥的好主意。
理了理頭發(fā),她緩緩走向吳漾,吳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低頭微微笑著等待。
于是,下一秒,一雙白蔥般的手纏上了他的胳膊。
唐安冉用唇語說了一句:“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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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用生平最嗲的聲線說道:“親愛的,你怎么才來?”
即便已經(jīng)有了準(zhǔn)備,吳漾還是覺得自己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眼前的女人過分嬌俏了,比那冬天雪地里的山雀還要可人。
見吳漾沒有反應(yīng),唐安冉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他這才彎起眉眼,抽出手輕輕摟住對方的腰,用無盡寵溺的眼神盯著她,隨后,懶懶地說道:“醫(yī)院太忙,讓你等久了,是我不對�!�
腰上的觸感讓唐安冉突然僵硬,她抬頭,卻見吳漾挑釁地看著她,似乎在說,唐老師,這可是你讓我配合你的。
唐安冉裝作不在乎,整理了一下表情,她轉(zhuǎn)頭對林明遠(yuǎn)說道:“林老師,其實我剛才沒跟你說清楚,我不是不愿意和你吃飯,只是,我已經(jīng)有約了。”
林明遠(yuǎn)看著眼前親密的兩個人,心中酸澀難當(dāng),他早該明白的,像唐老師這樣的人,本就該配這樣耀眼的男人,是自己不自量力了。
“好,我知道了。”
林明遠(yuǎn)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艱澀地說出這句話,隨后他逃也似的匆匆離開。
看著林明遠(yuǎn)遠(yuǎn)去的背影,唐安冉瞬間松開手,然后后退兩步,拉開了和吳漾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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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這副反應(yīng),吳漾輕笑了一聲,唐安冉板起臉,說道:“謝了�!�
吳漾往前走兩步,拉近彼此的距離,他低聲問道:“你怎么謝我?”
唐安冉?jīng)]有回答。
他又低聲懶懶說:“不如,唐老師加一下我的微信?”
聽到這句話,唐安冉心中一陣竊喜,好,魚兒上鉤了。
她搖了搖頭,抬頭認(rèn)真看著吳漾的眼睛,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小聲道:“抱歉啊,我媽媽說,不讓我加陌生人微信�!�
她說的有模有樣,若不是早知道她是個成年人,真要被她騙過去。
吳漾依舊沒有收起笑容,他彎著眉眼湊近:“唐老師想過河拆橋嗎?我剛剛可是犧牲很大�!�
“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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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位家長,你不知道嗎?”
唐安冉挑了挑眉,嘴角微揚,說出了她在心中預(yù)演了好幾遍的話。
“我們乖、乖、女,就是這樣忘恩負(fù)義呢�!�
她特意加重了乖乖女三個字的讀音,似在強調(diào)方才吳漾說一個月拿下她的話,說完,她頭也不回地瀟灑走掉,留下吳漾一個人風(fēng)中凌亂。
空氣里靜謐了三秒。
最后,吳思語嘆了口氣,十分擔(dān)憂地看著吳漾:“爸爸,我覺得你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