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分節(jié)閱讀_
“奴才還特意四處張望,確實沒瞅見。”
“那你說……圣上叫她過去作甚?”
小亮子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附耳道:“或許,她有咱們不得而知的特長?”
嵐皇妃若有所思道:“特長?宮里盡是些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小妖精,輪到明年清明節(jié)也輪不到她,所以她的特長會是什么?”
“皇妃莫心急,實不相瞞,奴才為了替您查明原委,今日并未刁難于她,甚至對她特別照顧呢。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目的嘛,當(dāng)然是想從她口中套取真相,從而幫您盡快鏟除這個眼中釘�!�
嵐皇妃細(xì)細(xì)思量,忽而開懷一笑。
“真是個小機(jī)靈鬼兒!賞!”
“謝主子!”
走出宮門,小亮子掂了掂賞銀,得意洋洋地揣進(jìn)懷里,瞅見沒?這就是本事,誰都沒得罪還順便撈到好處。
最重要的一點是,揣摩到皇帝的心思,讓皇上滿意。
小亮子望天想入非非,這太監(jiān)大總管之位,為期不遠(yuǎn)啊!
☆、
、宮女有喜
時光猶如白駒過隙,一個月過后,后宮新添喜事——花香宮女有喜。
花響歪在床上嗑瓜子,內(nèi)心不禁翻個大白眼,懷上兩個多月了好嗎。
宮女肥娥在旁幫她收拾東西,一旦懷上龍種,不必再服侍妃嬪,按照規(guī)矩,分配宅院,安排侍者,安心養(yǎng)胎便是。
“花香我好羨慕你啊,竟然可以給皇上生娃娃�!�
“羨慕什么?你以為是好事兒呢?嵐皇妃得知我懷孕的消息,估計這會兒已經(jīng)炸開鍋了。”
這陣子,陌奕宗幾乎住在軍營之中,雖然對外宣稱,是為了先帝的忌辰而進(jìn)行操練,不過據(jù)花響揣測,應(yīng)該是在部署攻打霄云國之戰(zhàn)略。
霄云國位于山巒之間,地勢險惡,占據(jù)重要的關(guān)隘之位,只要將其拿下,那么原鈺國的大批礦產(chǎn),便可以與塞外進(jìn)行買賣。霄云國不僅是運輸樞紐,更是可攻可守的“攔山虎”。
“花香,你如今身懷有孕,為何不懇求圣上幫你卸下腳鐐?”
懇求?別做他的青天白日大春夢了。
不過提到陌奕宗,她還真想從他口中探取一些消息,因為這后宮比她想象得還要閉塞,平日里,女人們除了勾心斗角就是攀比綾羅珠寶,其實就是閑得發(fā)慌吧,陌奕宗連個鬼影子都不露,大概只有窩里斗才能證明自己仍在喘氣兒。
至于她想打探的消息,自然是關(guān)于鈺國皇帝的生死問題——鈺國皇帝還欠她一個交代。
正思忖,王德才差人抬來小嬌,是該離開皇妃宮的時候了。
花響望向肥娥,詢問王德才可否將其一并帶出皇妃宮?
“既然是嵐皇妃的人,必須得經(jīng)過她的同意,雜家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花響一琢磨也是,近一個月來,不知嵐皇妃是有了新的折磨對象,還是心情太美麗,總之沒再折騰她。
敵不動,我不動,就別往人家嘴里送話柄兒為妙。
她背起包袱,拖著腳鐐走向肥娥,豪邁地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我之前答應(yīng)幫你治病的事兒,會記在心里,照顧好自己。偷吃的時候要學(xué)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別總叫小亮子抓個正著,嗯?”
整個皇妃宮,只有肥娥偶爾會幫她洗洗衣裳,或許這種關(guān)心與友誼沒多大關(guān)系,只是因為她戴著沉重的腳鐐,看上去更可憐罷了。
嘖,她竟然也有讓人憐憫的一日,真是夠寒磣人的。
肥娥想與她擁抱道別,無奈今時的花香不同往昔,尊卑有分。
花響見她一副畏畏縮縮的慫包樣,主動展開雙臂,剛欲摟住她,只見肥娥倒退一步,怯懦道:“我肉多,若是擠到皇子娃娃一定會被打死。”
活下去,無論好壞,是每個人心中最直白的反應(yīng)�;懸膊幌胨溃员仨毴淌苣稗茸趶�(qiáng)加于她的羞辱。
然而,每當(dāng)想起被俘的那段日子,她便恨不得一刀一刀刮了陌奕宗!
當(dāng)了整整一個月的隨軍俘虜,她被單獨關(guān)押在營帳之中,四肢被粗壯的鐵鏈桎梏著,兩到三天才會給她一些食物和水。陌奕宗就像個不斷索欲的嫖客,踐踏她的尊嚴(yán),褻玩她的肉體,不管她是睡著還是醒著,他想怎樣就怎樣,事后非但沒有絲毫愧疚之意,甚至認(rèn)為那是她的榮幸。
花響磨磨后槽牙,當(dāng)遭受屈辱之時,倘若以死結(jié)束,那是弱者的舉動。她要活,要反擊,要讓陌奕宗血債血償!
…………
花響回到曾經(jīng)居住的小筑,雖然此地在后宮大殿之中只能用簡陋來形容,但是比起宮女群居的大雜院,顯然是舒適寬敞許多。
王德才身后佇立一名宮女,宮女叫惠兒,花響日后的飲食起居,皆由惠兒打理。
“您先歇著,雜家還要趕去軍營侍奉圣上�!�
“且慢,敢問他今晚可否回宮?”
“喲,想圣上了?”
想他什么時候死!花響險些將詛咒之詞脫口而出,緩緩情緒,道:“近日總感覺腿腳腫脹,腳鐐還要戴?”
“想取下來還不容易?只要您愿意撒撒嬌,圣上為難您干嘛呀?”王德才旁敲側(cè)擊地笑道。
花響的秀眉間擰著一股化不開的煩躁,道:“所以我問他什么時候回宮。”
“您如今不是一個人住,還有宮女在旁伺候,講話時,對圣上的稱謂?……”
花響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尊稱在嘴邊繞了三圈,最終揚手打發(fā)王德才離開。
…………
浩浩蕩蕩的操練場地,士兵揮舞兵器,發(fā)出排山倒海的吶喊之聲。
陌奕宗坐在主帥椅前,龍紋甲胄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泛起炫目的光芒,貴氣十足,英氣逼人。
他的容貌雖然出眾,但是與傳統(tǒng)意義上的硬漢形象區(qū)別甚大,濃密的眉,狹長的鳳眸,冰薄而性感的唇,以及硬是被他曬成小麥色的肌膚,皆在無時不刻透出一股亦正亦邪的乖戾之氣。
記得少年時,因為皮膚過于白皙通透,且眉宇過分嫵媚妖嬈,曾被鄰國某位王子誤以為是女扮男裝的公主。王子對“公主”一見傾心,當(dāng)場深情告白,非要娶回家當(dāng)老婆。陌奕宗把王子暴揍一頓,狠狠地踢進(jìn)護(hù)城河。
至于那位王子的國家,在他登基那年,便御駕親征,將其國土納入陌氏王朝的版圖。
“圣上,花香宮女那邊兒安頓好了�!蓖醯虏鸥蕉鷧R報。
陌奕宗沒精打采地應(yīng)了聲,不再言語。
王德才見皇上精神欠佳,想必這些日子?xùn)|跑西顛累壞了,為了讓皇上回宮休整,他又道:“花香宮女說……想您了�!�
陌奕宗不自覺地蹙起眉,懶洋洋道:“想朕何時駕鶴西游吧?”
“呸呸呸,您乃是真龍?zhí)熳樱H鐤|海,壽與天齊�!�
陌奕宗咂咂嘴,笑道:“只要是人都逃不過一死,朕征戰(zhàn)八載,奪人土地,殺其族人,想必在這世間詛咒朕之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多花響一個不多。”
停頓半晌,他緩緩地側(cè)過頭,問道:“她真說想朕了?”
“奴才哪敢在您面前扯謊,雖然她的態(tài)度別別扭扭,但是意思就是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