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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的柴胡干買了一百九十文錢,因為藥鋪的掌柜瞧中了我教給他們炮制的法子,所以就給我裝了不少家里能用得到的藥材,還給了一些蜂蜜。我尋思著上次蒸的那個梨子,也能熬成膏,估計也可以換錢,那家掌柜跟大夫都說是個法子�!贝抻翊执终f了一遍自個掙錢的法子,然后怎么平白得了那些東西解釋了個清楚。當然,對于李氏疑惑的地方,她統(tǒng)統(tǒng)推到了當年來游方的那個和尚頭上。
畢竟時隔多年,而且古人對算命跟佛家都有著執(zhí)迷的信任。聽閨女說,老師傅提點過她天機不可泄露,只嚇得李氏再不敢深究了。
第一次家里有個余錢,李氏自然是高興的,知道閨女有出息,她也就不擔心嫁了人會被婆家看扁了。只是那銅板,她卻怎么都不肯收的。
想了想,她干脆把自個身上的五文錢也添了進去,隨即推到崔玉跟前,“娘沒什么本事,這錢是你賺的就該你拿著。以前娘除了砍柴,別的都不會,家里家外過的一團糟�,F(xiàn)在瞧著你越發(fā)伶俐,就真跟開了竅似得,讓你管著家倒也放心。”
她這話說的實在,以前在娘家時候就沒管過家。嫁了崔大郎后,吃喝不愁也從沒費過什么心思。就算是下地,也不過是幫著崔大郎遞些東西。
看她們之前這一年多的日子,就知道了。
崔玉想要推辭,畢竟娘才是如今頂門戶的人,把家底交給她,那像什么話啊。雖然她不是古人,可也曾在農村生活過,現(xiàn)代老人都有著當家的想法,更何況李氏呢。
可沒等她言語,李氏就握了她的手,欣喜的開始算賬:“娘之前還不信你有福呢,誰知道你不過兩斤的野草根,就抵得上娘砍四十多擔柴呢。往后咱家一起挖,還能怕日子過不好?”
這筆賬算的是不錯,可關鍵是野生柴胡也是有限的。再者陳河溝乃至落霞鎮(zhèn),統(tǒng)共才多大的地方,只怕再過幾日她賣柴胡掙錢的事兒,可就要傳的人人皆知了。
到那時候,這種好事兒哪還會輪得到她家。
話說回來了,野生柴胡有限,可藥材種植也是很掙錢的。只可惜,她大學的專業(yè)是的蠶學及養(yǎng)殖相,雖然也涉及種植業(yè)與新產品保護,但跟藥材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
若是崔家有田有水,倒還有她用武之地�,F(xiàn)在,她只覺得自個前世應該多修幾個專業(yè),也好過穿越后對掙錢有想法卻沒辦法而落到兩眼一抹黑的境地。
不管怎么樣,她到底沒有打破李氏的好愿望。只是在接過那二十四個銅板時候,她的心里還是沉甸甸的,覺得肩上的壓力出奇的大。
安頓了李氏歇下,崔玉才打了熱水讓倆小的一人坐一個小板凳對著面泡腳。今兒走了一天路,三妮還好一些,只怕虎子的腳底板也會難受,用熱水燙一燙。雖然費些柴禾,但到底會舒坦一些。
崔家的木盆都是倒換著使的,洗衣洗澡都在一塊,更是沒有分過洗臉的跟洗腳的。有時候虎子幫著洗菜,也會隨手拿了那盆子用。還是崔玉無意中瞧見虎子用她洗過腳的盆子洗菜差點,才給他們養(yǎng)成了分開的習慣。
“大姐,我剛才喂了三妮一些溫水�!闭娓菟K娴幕⒆油蝗惶ь^邀功似得看向崔玉。只把她看的一愣,點了點頭,心想喝水不是很正常嗎?可看到虎子瞪大了眼睛等著她說話的眼神時,她突然悟了,感情是想讓她夸呢。
說起來虎子以前喝水總喝涼水,大冷天的干了活也是直接舀涼水喝,就連喂三妮也并不專門燒水。
雖說他們都習以為常了,可崔玉卻覺得直接從河里提水,已經(jīng)夠不干凈了。如果不燒開了,過濾了喝,只怕會壞了肚子。所以慢慢的,她都會在做晚飯后燒一鍋開水嚇唬倆人,讓他們改了隨便喝涼水的習慣。
笑了笑,她就隨口夸了倆人幾句。果然,夸的小孩子臉蛋紅紅的,而虎子更是殷勤的給三妮洗了腳擦干了送進屋里。
第二天吃了早飯,虎子麻溜的吃了飯,打算跟著李氏出門去找柴胡。還沒出門,倆人就被崔玉叫住了。
崔玉擦了擦剛剛刷了碗還濕著的手,讓虎子領了三妮去村里玩,然后跟李氏說道:“娘,柴胡的事兒是瞞不住的,你干脆叫了陳嬸子跟王大娘一起去。人家去不去是一回事兒,咱們去告訴了這門進項的法子,卻是另一回事兒�!�
她心里還有個道道,要是鄰里間有想干這個的,回頭她倒是可以組織一下。畢竟藥鋪里雖然收沒有炮制處理過的藥材,可價格卻是會低很多的。而且像柴胡這種常用的藥,她收過來,倒也不擔心賣不出去。
藥鋪收新鮮的柴胡是一兩三到兩文錢,到時候大伙兒要賣,也能在同村賣省了腳程。然后自個費點力氣,炮制一下能到七八文錢。
當然,前山就那么點地兒,估計也就能這么干到年前。
“可是咱家的日子”李氏有些猶豫,雖說別人對自家有恩,到人心到底都是有私的。要是被人斷了財路,別說過冬了,只怕連吃喝修房頂都沒法子了。
“您只管去,到時候跟她們說長春堂收那洗干凈沒制好的柴胡,是每兩不到二文錢,而我這是最低兩文錢�!彼慌掠腥搜垧捤龗甑哪菐孜�,反正炮制干柴胡的法子也是有訣竅的。洗干凈后,先要曬到七八成,然后整好再繼續(xù)曬。期間,不能風干,不能捂著,但凡沒掌握好,柴胡就會碎了或者壞掉。
聽了崔玉的這話,李氏眼前先是一亮,可隨即就有些懷疑了。大家能信任玉娘?不說別的,村里人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就怕在銀錢上吃虧,又怕被人掙了錢。人家能直接賣到藥鋪,又怎么會愿意賣給自家閨女呢?
反正不管她想了什么,這會兒都被崔玉催促著出了門。
倒不是崔玉不想跟著去干活,而是她現(xiàn)在滿心想著怎么做好答應長春堂的那潤肺膏,如果能成功,那一系列的包括龜苓膏、枇杷膏都可以適用了。
也不知道在這個朝代,宮廷里有沒有這個方子。
收斂了心思,她就開始埋頭認起了昨兒個從藥鋪帶回來的藥材。
種完了麥子,如今也算是農閑了,村里能出去打短工的勞力都去謀個掙錢的營生了。而陳嬸子家里雖然有孫子要照看,可到底也想再添個進項,最后還是陳婆婆接了照看孩子做飯的活兒,這才放了她出門。
王大娘的孫子倒都不小了,過了光著屁股瞎跑的時候,所以二話沒說跟幾個兒媳婦招呼了一聲就出來了。王大娘家的兒媳倒有心跟著一塊去,但一想到能不能換錢還是兩碼事兒呢,可別費勁挖回來了,只能喂牲口,所以就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