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家的鹵肉不許買
她厲聲喝道:“去祠堂!”
秦夫人殺到祠堂時(shí),正趕上江彩月顫顫巍巍走出來。
“賤人!”
秦夫人一記耳光狠狠甩在她臉上:“我秦家怎會(huì)娶了你這種惹是生非的喪門星?”
江彩月被打懵了:“……母親,您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干什么?你還敢問?是不是你叫人給桃花村的村長送錢,讓他把裴家的人逼走?你……你知不知道,你公爹是威縣的縣令!
這要是給外人知道了,舉報(bào)他這個(gè)縣令的兒媳利用錢權(quán)之便欺壓百姓,會(huì)是個(gè)什么后果?蠢貨!十足的蠢貨!”
江彩月臉色慘白:“母親,您聽我解釋……”
“閉嘴!”
秦夫人冷笑:“你還真是個(gè)慣會(huì)惹是生非的喪門星啊,這才過門幾天,這什么亂七八糟的腌臜事兒都能做出來?
既然如此,也不必離開這祠堂了。就跪在這兒好好反省吧!來人,把祠堂鎖上,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放少夫人出來。早晚餐也省了吧,一天只送一餐!”
她轉(zhuǎn)身瞥了眼身旁的嬤嬤,嬤嬤會(huì)意,到門口丟給村長一錠銀子:“多的就算是賞給你了。不過你拿了錢,就得知道怎么管好自己的舌頭,若敢在外胡言亂語……”
村長連連磕頭:“小人不敢!小人這就滾!”
江彩月眼中恨意滔天:“江棲月……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她雖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敗露的,但不妨礙她把這筆賬算在江棲月頭上。
等她出去,一定要江棲月好看!
另一邊,新家的浴房里水汽氤氳,江棲月愜意地泡在熱水中,長發(fā)如瀑般散開。
這樣洗澡才爽嘛!要是有些花瓣就更好了。
江棲月擦著濕漉漉的長發(fā)走進(jìn)臥房,燭光下,水珠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滑落,沒入衣領(lǐng)。裴寂淵喉結(jié)滾動(dòng),慌忙別開眼。
“你在那兒呆著干什么呢?”
江棲月看他盯著自己發(fā)呆,好奇地問。
裴寂淵眼神閃躲:“沒,沒干什么�!�
江棲月若有所思地湊近他:“有事兒瞞著我?”
裴寂淵尷尬至極,下意識(shí)想摸鼻尖,江棲月卻敏銳地注意到他手上有條長長的血痕。
“手怎么回事?”
裴寂淵迅速背過手:“削木頭時(shí)劃地�!�
江棲月不由分說拉過他手掌,找出工具幫他處理傷口:“你怎么總是不知道愛惜自己呢?天天這兒傷一點(diǎn)那兒傷一點(diǎn)的,身上有塊兒好地方嗎?”
她柔軟的手指漂亮又靈活,嗔怪的語調(diào)更是像一把小刷子一樣,刷得他心里癢癢的,難捱地蜷起手指。
江棲月見狀,吹了吹他的傷口后看向他:“疼不疼?”
裴寂淵呼吸一滯。
江棲月仰起的小臉近在咫尺,鬢邊還有幾縷濕發(fā),身上傳來淡淡的皂角香。
他猛地抽回手,狼狽地轉(zhuǎn)身:“我、我去看看孩子們�!�
江棲月望著他同手同腳逃走的背影,噗嗤笑出聲來。
第二天,江棲月恢復(fù)營業(yè),出攤賣鹵肉,立刻被蹲守了幾天的食客圍的水泄不通。
“呀!來了來了,那裴娘子終于出攤了!”
江棲月的鹵肉攤剛支起來,就被等候多時(shí)的食客一擁而上,仿佛貓見了老鼠一般。
“不好意思啊各位,這幾日我在搬家,有些耽擱了。”
她笑吟吟地掀開鍋蓋,濃郁的鹵香頓時(shí)飄滿整條街:“今日買一斤多送一兩,算是給大家賠不是�!�
人群頓時(shí)沸騰起來。
“給我來三斤!”
“我要五斤!多舀點(diǎn)鹵汁!”
江棲月本來以為好幾天沒出攤應(yīng)該會(huì)損失一些客人,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人蹲守她!
真是不能小看吃貨的力量�。�
江棲月一邊忙碌一邊想著。
現(xiàn)在只有鹵肉,等再賺一陣子錢,也許可以租個(gè)小鋪?zhàn)樱@樣鹵肉就能一鍋一鍋賣了,賺得更多。
江棲月回到家,順嘴跟裴寂淵提了這件事。
沒想到裴寂淵二話不說,掏出了一大包碎銀:“這是三百二十兩,你拿著,想租鋪面就租。”
江棲月嚇了一大跳:“你哪兒來那么多錢?”
“這個(gè)……我前兩天在山里獵中了一只白虎,賣了這么多。”
江棲月瞪大眼睛:“三百多兩?一只白虎?你……你開什么玩笑,白虎這么貴嗎?”
裴寂淵無辜地眨眨眼:“就是這個(gè)價(jià)格,白虎稀少,價(jià)高�!�
江棲月倒抽一口冷氣:“嘶�!�
天哪,三百多兩,多少百姓的一輩子了。
“這年頭當(dāng)獵戶這么賺錢嗎?”
江棲月抱著銀子嘀咕了兩句,轉(zhuǎn)身去做飯了。
裴寂淵摸了摸心口的海棠步搖,嘆了口氣。
裴寂淵確實(shí)沒說謊,一只白虎的價(jià)格是三百多兩,只不過……是活的三百多兩,死了的,能賣大幾十兩就不錯(cuò)了。
江棲月的鹵肉已經(jīng)在周邊好幾個(gè)街道打開名氣了,現(xiàn)在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提前蹲守著,她剛出攤就一窩蜂似地涌上來。
又是幾天過去,江棲月的生意雖然越來越好,但是這清水街口的路況卻是有些慘不忍睹了。
一開始周邊的商販因?yàn)榻瓧略谶@兒賣鹵肉,確實(shí)也賺到了一些客流量。但是眼看著江棲月的生意越來越好,他們心里也漸漸不平衡起來。
這天江棲月剛一出攤,客人們就又圍上來了。下一刻,幾個(gè)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大漢就大聲嚷嚷著,把人群全部趕走了。
“干什么干什么?”
“這家的鹵肉不許買!都給老子滾!”
“再不滾,老子讓你們嘗嘗拳頭的滋味兒!”
江棲月眉頭一皺。
這是干什么?找茬嗎?
她捏了捏裙邊,思索著對策。
搬到縣城里面住后,她到清水街大概就是一刻鐘的路程,所以裴寂淵也沒有再送她,而是進(jìn)山打獵去了。
畢竟搬到城里,他的路程就遠(yuǎn)了不少。
他這幾日差不多都要到太陽落山才回來,現(xiàn)在這兒就她孤身一人。實(shí)在不行的話,還是先明哲保身吧。
想到這兒,江棲月像沒事兒人一樣笑了笑:“幾位,把我的客人都趕走,是有什么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