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多時,七月被帶了進來。
她一見江棲月,頓時愣住了。
隨即她像是見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跪倒在地,淚如雨下:“裴夫人,你是裴夫人對不對?你是江棲月!救命,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是被逼的!”
江棲月扶她起來:“你別怕,慢慢說。”
七月抽泣著將江彩月如何掌權(quán)、如何報復的事說了一遍。
“我……我本名叫徐春芽,是洙州人士,我是被人拐騙至此的!稀里糊涂才……才成了奴婢,后來就被秦公子買了做通房……我本來是好人家的女兒的,我……”
七月泣不成聲。
聽到江彩月故意用“棲月”為名羞辱自己時,江棲月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別哭了,我明白,我明白你是被逼的�!�
七月身上有很多青紫交加的痕跡,瘦弱的身子不斷顫抖,像是馬上就要暈過去一樣。
“嗚嗚嗚……裴夫人,我知道公子只是拿我當替身,我都知道,他看我的眼神……就是在看別人。夫人也說了,是公子得不到您才收了我的……
她把我扔在這兒當眾折辱,就是為了讓您深陷緋聞,沒臉做人。我……我不是要故意害您的,對不起,對不起……”
江棲月看著她滿臉恐懼,還不忘給自己道歉,也忍不住同情。
這個江彩月,真是……
可惡至極!
“七月姑娘,你可有身契在宜春樓?”
江棲月耐心地安撫她。
七月?lián)u頭:“奴婢的身契還在秦府,少夫人只是……只是暫時把奴婢押在這里……”
“那就好。只要把你的身契從秦家要回來就好�!�
江棲月松了口氣,這就好辦得多。
七月不可置信地抬頭:“……能,能要回來嗎?”
江棲月點點頭:“能,我有辦法了。不過需要你幫我,可能會讓你受點罪。”
七月毫不猶豫地點頭:“只要能讓我離開這兒,我就算是瞎了殘了都行,但憑夫人吩咐!”
江棲月湊到她耳邊低語幾句。七月先是驚訝,隨即堅定地點頭:“奴婢愿意!”
裴寂淵好奇地看著妻子:“棲月,你這是……”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棲月冷笑一聲:“江彩月既然敢用這種下作手段,就別怪我們反擊�!�
三日后,宜春樓。
“不好了!棲月姑娘上吊了!”
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老鴇帶著幾個龜公沖進房間,只見七月懸在房梁上,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
眾人手忙腳亂地把她放下來,探了探鼻息,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快請大夫!”
老鴇急得直跺腳:“這要是死了,秦少夫人那邊怎么交代!”
“媽媽別急�!�
一個丫鬟湊過來低聲道:“奴婢聽說秦少夫人最信重城西的王大夫,不如……”
老鴇眼睛一亮:“快去請!就說……就說是我遠房侄女病了!”
丫鬟領(lǐng)命,連忙出門去了,江棲月正在宜春樓不遠處的巷子里等著她。
“夫人,您要的話我已經(jīng)說道了,李媽媽要我去請王大夫�!�
江棲月滿意地點點頭,給了她一些錢:“做得不錯,去請王大夫就行�!�
半個時辰后,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男子匆匆趕到。
他給七月把了脈,確認她只是服用藥物后佯裝昏死過去,這才放下心來,隨即按照江棲月的囑咐,長嘆一聲,搖頭:“氣血兩虧,又受了驚嚇,需得靜養(yǎng)。我先開副方子……”
“王大夫……”
七月突然抓住他的袖子,氣若游絲:“求您……告訴少夫人……奴婢知錯了,求她饒了我吧……”
王大夫面露難色,但看著七月凄慘的模樣,還是嘆了口氣:“老夫盡力�!�
當夜,秦府。
“什么?那賤婢要見我?”
江彩月正在梳頭,聞言冷笑一聲:“她也配!”
管家躬身回話:“少夫人,王大夫說……那丫頭怕是熬不過今晚了。老奴看她實在可憐,說是……說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須當面告訴您�!�
江彩月手中玉梳一頓:“重要的事?”
“她說……事關(guān)秦少爺和江棲月。”
“啪!”
玉梳摔在妝臺上斷成兩截。
江彩月猛地站起身:“備轎!我倒要看看,這賤人能說出什么來!”
夜色如墨,江彩月的轎子悄悄停在宜春樓后門。她戴著帷帽,在老鴇引領(lǐng)下快步走向七月的房間。
“少夫人……”
七月虛弱地躺在床上,見江彩月進來,掙扎著要起身。
江彩月嫌惡地皺眉:“有話快說!”
七月突然詭異一笑,猛地扯開自己的衣襟,露出滿身傷痕:“少夫人,您看這些傷……都是拜您所賜呢。”
“你!”
江彩月意識到不對,轉(zhuǎn)身就要走,卻發(fā)現(xiàn)房門已被鎖死。
“江彩月�!�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別來無恙啊�!�
江棲月緩步走出,身后跟著臉色陰沉的裴寂淵。
江彩月臉色瞬間慘白:“你們……你們設(shè)局害我!”
“害你?”
江棲月冷笑:“比起你對我做的,這算什么?”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議論聲。
蕭承推門進來,微微一笑:“外面來了不少人,都等著七月姑娘出場呢�!�
江棲月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七月姑娘沒有,不過嘛……彩月姑娘倒是有一個。”
江彩月頓時慌了神:“你們要干什么?我可是秦家少夫人!”
“很快就不是了。”
江棲月逼近一步:“一個出入煙花之地,風流浪蕩的少夫人,秦家還會要嗎?”
江彩月這才明白他們的計劃,腿一軟跪倒在地:“江棲月,你……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肚子里還有秦家的骨肉!我還懷著孩子!你不能這么對我!秦家……這是秦家的嫡子,他們不會……”
“骨肉?”
江棲月打斷她,俯身在她耳邊輕笑:“你說……要是秦彥知道你在宜春樓被人拍賣過……他還會認這個孩子嗎?會不會以為你懷的,是個父不詳?shù)哪醴N呢?
江彩月渾身發(fā)抖,死死瞪著江棲月:“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