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殺人了
殺人了
衛(wèi)樂湛抱著貓，走到了桑七身邊，“小七，你怕不怕？”
桑七搖了搖頭。
衛(wèi)樂湛臉上有些失望，她要是說怕，他就在這與她一起。
“我可以出門么？”
衛(wèi)樂湛疑惑，“你出門干什么？”
國公府的通房丫鬟哪有能隨意外出的？
“不出門在這餓死么？”桑七也疑惑地問道。
衛(wèi)樂湛皺了眉，“養(yǎng)家是我的責任。”
桑七想不明白這些貴人的腦回路，做勞役從哪賺錢？
那比流放還累。
他不養(yǎng)家了，她就該獨自守著破院挨餓？
衛(wèi)樂湛看桑七不說話，松了口，“我和娘說一聲，你想出去便出去，但每日天黑前必須回家。”
他又補了一句，“你要是沒回來，我會擔心�！�
“嗯�！鄙Ｆ吆唵螒�。
她得出去謀生，但也只是給自己謀生。
衛(wèi)家如今這八口人，除了二夫人，她誰也不想管。
衛(wèi)樂湛看她閉上了眼，將貓放了下來，“我讓它在這陪著你�！�
他起身朝東廂房走去，敲響了門，“娘，是我。”
“大哥快進來！”衛(wèi)樂詩急聲道。
她抓著衛(wèi)夫人的衣袖，整個人都緊繃著。
生怕再蹦出來個蟲。
衛(wèi)樂湛沒進去，“我就是來說說，家里如今沒了銀子，任何吃食也無，全家每個人都得想法子賺些銀錢。我和二叔明兒每日要去勞役，你們在家，也要盡其所能地做些事�！�
衛(wèi)夫人聽出來了，這是兒子替桑七來說話了，覺得桑七成日干活，家里人什么都不干看不下去了。
可她憑什么干活？
這破屋里，哪件事是她這高門貴女能做的？
“你好好想想，你爹可是這般教你的�！�
衛(wèi)樂湛冷聲回道，“娘曾教我，一家人時時擰成一條繩，便無懼風雨�！�
二夫人躺在床上，揚聲道，“我可先說好，我要去賺錢，但我賺來的銀子，也只自己花。堂堂崔家女，國公府大小姐，竟要靠下人來養(yǎng)著，說出去也不嫌丟人的�！�
“那也比出去拋頭露面地丟人，弟妹太年輕，為了一時的落魄，毀了一輩子的清譽，才更讓人看不起。”
她若是出門去賺錢，今后就是回京了，這段經(jīng)歷也是極不光彩的。
被有心人問了去，這輩子的頭都抬不起來。
衛(wèi)樂湛嘆了口氣，“辛苦二嬸，每日勞役結(jié)束，我也會想法子去賺錢�！�
他這一刻突然覺得，也許要來死契，還給桑七才是對的。
她今年才十六，而他回京之路渺茫。
何必拉著她一直陷在這個家里。
廂房的窗戶都掉落了，更別說有什么隔音。
桑七全都聽見了。
殺人了
衛(wèi)樂湛松了口氣，背過身去，“二叔趕緊起來，勞役不等人。”
反正也沒褥子，今晚非得把二叔拽來西廂房睡。
成日這么叫，他可受不了。
二老爺罵罵咧咧地爬了起來，動作格外大，一點也沒顧忌二夫人還能繼續(xù)睡。
二夫人煩得要死，罵道，“趕緊滾！自己不能睡也不讓別人睡，什么人��！”
二老爺揉著酸疼的身子，朝外走去。
這破床板，硌得他渾身都疼。
三花貓在門口蜷著熟睡。
二老爺氣不過，走過去踹了一腳，“貓都能睡，我不能睡，睡個屁！”
“喵！”三花貓尖叫一聲跳了起來，尾巴高高豎起。
所有人都被二老爺吵醒了。
桑七看著心想，貓還能抓抓老鼠，二老爺就純會吃，貓都不如。
少吃了一頓晚飯，早飯還沒著落，桑七餓得睡不著了。
她也抬腳走了。
衛(wèi)夫人看著她背影，叫了一聲，“你去哪？”
桑七不理，繼續(xù)走。
衛(wèi)夫人氣得甩袖子，“你看看，像什么樣子！這是個丫鬟么！說她是我主子別人都信！”
衛(wèi)樂詩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捂住了兩耳繼續(xù)睡。
衛(wèi)樂湛三人在村口集合，一個捕快扔給三人些農(nóng)具，帶著三人往荒地走去。
今夜他巡夜，困得打著哈欠。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遠離了村落，到了一處平坦空地上，雜草叢生。
“今天把這的雜草全拔了，石頭撿出來，明天開始翻地�！辈犊祀S手指了指。
衛(wèi)樂湛忙問道，“大人，不知這地是開給誰的？”
捕快瞪他一眼，“不該問的別問，趕緊干活！要是沒拔干凈，等著被打吧！”
說完他就走了，他得回去再補個覺。
二老爺一屁股坐地頭上了，“老子昨晚沒吃，今早也沒吃，沒勁干活！”
衛(wèi)樂湛立馬去叫住了捕快，低聲道，“大人給我們?nèi)朔只畎�，我怕糾纏不清�！�
捕快挑了挑眉，“我不管，沒干完你們仨都挨打！”
說完就走了。
二老爺聽著這話，臉上更是有恃無恐。
衛(wèi)樂湛也沒氣，他走到二老爺面前，笑著道，“二叔，既然明天都要挨打了，小侄先讓你提前感受一下吧，有個數(shù)，不至于太怕。”
二老爺?shù)纱罅搜�，“我是你長輩，你敢打我？”
回應他的是衛(wèi)樂湛落下的拳頭。
拳拳到肉，一點沒收著力。
他本就不喜這二叔，將來他要是繼承了國公的爵位，二叔也是在他鼻息下過活。
就是回不了京，他也不怕二叔去鬧，對付無賴就要一次把他打怕。
讓他看到你就怕。
壓根不敢再掀起什么波瀾。
衛(wèi)樂明躲得遠遠的，開始拔草。
有些草長得比他人都高，壓根拔不動，反而讓他自己摔倒在地。
“別打了別打了！”
“殺人了！”
“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后都不敢了！”
“好侄子好侄子，二叔錯了！”
“啊啊啊啊啊！”
衛(wèi)樂湛打累了，收了手，轉(zhuǎn)身朝衛(wèi)樂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