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誰欺負(fù)了
見周偉民軟硬不吃,趙宇的臉逐漸沉了下來。
那雙細(xì)小的眼睛里滿是不悅之色,“你還年輕,要懂得放長線釣大魚�!�
“一口氣可吃不成個胖子。”
周偉民更笑了,“你應(yīng)該也清楚,狼和熊瞎子無論哪個單拎出來,在山里都是頂級獵食者的存在�!�
“稍有不慎命就丟了,這玩意跟野豬還不一樣,不是人多就能取勝�!�
其中的危險(xiǎn)性,連他都不敢輕而易舉的影響。
而且熊瞎子有勁兒多了,一爪子能把人腦袋拍爛。
狼更不用說,通常都是成群出沒。
不管遇上哪個,在山里生還的可能性都極小,只有半成可能。
除非是有目的的上山圍捕。
這一通話說下來,趙宇捏了捏眉心,“行吧,你小子不僅有把子力氣,腦袋也不錯�!�
“將來無論打到了哪個,只管送到我這來,價(jià)錢絕對讓你滿意!”
他現(xiàn)在不缺錢,缺的就是貨!
否則上面沒法疏通,自己這行當(dāng)還怎么干?
而且有了這些個稀罕玩意兒,沒準(zhǔn)還能往上再爬一爬。
隨后,趙偉民直接離開了。
本來想著去供銷社看看,但是他現(xiàn)在身上都是血。
去了肯定惹起恐慌,沒準(zhǔn)還會被人舉報(bào)。
而且他要買的東西極多,家里無論是柴米油鹽還是布料棉花,都沒有。
東一塊西一塊的補(bǔ)丁,風(fēng)一打就穿透了。
干完這一票,他打算著在家里歇上幾天。
正好能帶老婆孩子出來逛逛,到時候再一起從供銷社買回東西去吧。
周偉民懶懶的趕著牛車往村里走。
這時候,遠(yuǎn)處天色已經(jīng)逐漸泛起魚肚白,但還未完全大亮。
打了個哈欠,隱隱約約呵出白氣。
回去的路程總是更快些,沒一會他就看見了自家村口的大門頭。
尤其是那棵老歪脖子樹。
他直接跳下車,拍了兩下徐大柱家的門。
吱呀一聲。
徐大柱緊張的睡不著覺,一直在屋里等著。
聽見動靜,就連忙過來開門了。
他緊張的抓著牛韁繩,隨后就是一通發(fā)問:“咋樣啊,沒抓著你吧?看沒看見紅袖章?”
這么多問題,周偉民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了。
無奈的笑了聲,“瞧你慫的這模樣,不就是進(jìn)城去個黑市?”
兩人在徐大柱的屋里,關(guān)上門,周衛(wèi)民從腰里拿出了那一沓子大團(tuán)結(jié)。
“這些個錢你拿著,還有油票糧票�!�
他從里面數(shù)出了五十塊錢。
徐大柱震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滿眼激動。
他這輩子都沒摸過這么多錢票子啊!
但是徐大柱很有底線,他只是依依不舍的摸了幾把,隨后就給周偉民推了回來。
一臉嚴(yán)肅的說道:“這錢我不能收,你已經(jīng)割給我?guī)资镆柏i肉了,我占了大便宜�!�
“如果再要你的錢,我成啥了?”
“下回等咱哥倆合力抓到啥獵物的時候,賣回來的錢我再拿!”
他說的話不容置疑,而且很是堅(jiān)定。
又說了兩句,周偉民見他真的不想要,就沒再勉強(qiáng)。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兩天不上山,你要是有啥事直接去家里找我�!�
再次打了個哈欠,周偉民轉(zhuǎn)身就朝家走。
可把他給困壞了,在山上這一通折騰,又去城里提心吊膽的。
而且在黑市那里,不僅要提防著被人發(fā)現(xiàn)和紅袖章,還要跟趙宇他們說話過腦子。
確實(shí)很累。
他現(xiàn)在甚至覺得躺在床上就能睡個昏天黑地。
那一扇木門落入眼中,是家的味道。
只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這處房子,周偉明心里就是說不出的滿足。
卻殊不知此刻的家里,林月柔已經(jīng)擔(dān)心壞了。
她緊張的在屋里走來走去,“這都一天一宿了,怎么還沒回來?”
“不會出什么事了吧?山上那么危險(xiǎn)……”
她止不住的自言自語道。
緊緊鎖著的細(xì)眉不曾松下來過,就連紅唇都抿著。
可可和欣欣也睡不著,聽見了林月柔的低喃,竟然直接嚇得哭了起來。
“嗚嗚嗚我要爸爸,爸爸……”
“爸爸不會有事的對嗎,嗚嗚�!�
兩小只哭的傷心,晶瑩剔透的眼淚珠子就這么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林月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連忙過去抱住兩小只,“都怪媽媽不好,不該跟你們說這些的�!�
“爸爸很快就回來了,你們……”
她連忙溫柔的安慰著,可心里卻也沒個底。
視線止不住的飄向門外面,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還沒回來?
然而外面的土路上,還沒等周偉民踏進(jìn)家門,就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一陣啜泣聲。
“是老婆和孩子!”
“怎么了?誰欺負(fù)你們了?”
他心里著急的厲害,顧不上清理滿身的豬血就連忙推門進(jìn)去。
幾個箭步就沖到了屋里。
一眼就看見了正抱著哭泣的娘仨。
林月柔一雙好看的眼睛,都哭的腫成了核桃。
可可和欣欣那小臉上也掛著未干的淚痕,眼睫毛濕漉漉的掛著淚珠。
看的周偉民心疼不已,心里是抽抽的疼。
“這到底是怎么了?和爸爸說�!�
“是不是趁爸爸不在家,又有人來欺負(fù)你們了?”
話說到這里,周偉民渾身是壓制不住的煞氣。
崩起的臉頰更是鋒利如刀削。
一雙漆黑的瞳仁如利劍般掃視周圍。
但家里整整齊齊,干凈的一塵不染,根本沒有別人來過的痕跡。
林月柔手忙腳亂的解釋道:“不是的,沒有人欺負(fù)我們�!�
“只是看你太久沒回來,還以為你出事了……��!你這一身的血是怎么了?到底哪里受傷了?”
“都怪我,不該讓你上山的。”
那張精致如玉的臉上寫滿了自責(zé)與內(nèi)疚。
她關(guān)心則亂,上下檢查著周偉民身上有沒有傷。
可到處都是暗黑色的豬血,甚至有的凝成痂,根本看不出來是他受傷還是什么。
周偉民可遭罪了,臉頰繃得很緊。
本來就是大早上氣血正濃的時候,被自家媳婦兒這么一通上下亂摸,他哪還能受得了?
他甕聲甕氣的抓住林月柔的手,“媳婦兒,別摸了�!�
嗓音沙啞的厲害。
林月柔后知后覺,臉頰騰的紅了一片,“你、你沒個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