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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剛買的巧克力,他去煮面湯了。
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35
江恩很生氣,身上痛,心里更窩火。
那天在夜店里好不容易遇到個金主,給了他二千塊,還沒來得及多顯擺一下,就給那幾個同學(xué),作為自己得罪他們的“補(bǔ)償費(fèi)”給搶走了。
白白吃了頓皮肉之苦,原本還想借壞事變好事,借機(jī)博取哥哥的同情心,說不定還能因此讓尉遲臨風(fēng)去報仇出氣,順便扯上關(guān)系,卻沒想到,江意完全不理他們,結(jié)了醫(yī)藥費(fèi)就走,這樣絕情,真是太沒良心了!
江恩一分神,給自己揉藥酒的手就重了些,痛得他啊地叫了出來,江母聽見,慌慌張張在門口敲門,“小恩你怎麼樣?要不要媽媽來幫忙?”
原本又要脫口而出的破口大罵,但江恩想想,還是忍了下來。
江意不肯管他了,爸爸媽媽就是自己最後的同盟軍,要是把他們也得罪了,自己一個人可就孤掌難鳴了。
再說,哥哥不肯管自己,肯定是看自己傷得還不是太重,又是弟弟,但要是爸爸媽媽出了事,那可畢竟是他親爸親媽,江恩冷笑,就不信他還狠得下心!
再說,就算他到時還不肯管,如果給爸媽投個巨額保險……他的心頭掠過一絲狠辣,開門時卻換了一副乖巧又委屈的表情,“媽媽,剛剛我亂發(fā)脾氣了,是我不對……”
見最寵愛的小兒子跟自己道歉,江母頓時心頭一軟,“這不怪你,是你哥做事太氣人了。要說起來,也是你爸爸沒用,他要是有本事,能讓我們母子吃這樣的苦?”
江恩深知,媽媽跟他一樣,是徹頭徹尾的享樂主義,自恃美貌,總以為自己應(yīng)該是做豪門闊太的命,可是跟了江父,這幾年越過越不如意,她也是頗多怨言的。
不動聲色往外一瞟,“爸呢?”
江母撇撇嘴道,“我讓他出去買點好吃的回來給你補(bǔ)補(bǔ),住不起醫(yī)院,總不能連湯也不給你燉一碗吧?”
“那爸哪來的錢?”
江母笑得有些不太自然,眼神心虛的往隔壁阿喜的房間快速溜了一眼,低聲道,“你爸在他那兒拿了點。”
不問自取,那就是偷了�?山髦坏帕艘宦�,好似天經(jīng)地義一樣,知道只有江母一人在這,放下心來,把她拉進(jìn)房間,“媽,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你看,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
江意睡了一覺起來,自覺精神好多了,可尉遲臨風(fēng)卻一夜未歸。
有點納悶的起來,剛想給他打了個電話,卻見手機(jī)上多了條簡訊,是他昨晚發(fā)回來的,說事情沒忙完,晚上不回來了。
放下了心,江意洗漱之後,連心情都跟窗外的陽光一起明朗起來,看看冰箱,突然很有興致的給自己烤了個蛋糕,然後坐在書桌前,寫解說詞。
因為心情好,做起工作來也特別有效率,艾倫給他一個星期完成的任務(wù),他一天就完成了大半。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江意準(zhǔn)備弄飯了。昨天買的菜都沒動,今天足夠了。
可在做飯之前,他想想給尉遲臨風(fēng)發(fā)了個簡訊,問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尉遲臨風(fēng)的回信很快就到了,說今天可能還是回不了,讓他不要等他。
江意這回有點擔(dān)心了,這小子平常無論多忙,都不會這樣徹夜不歸。就算有幾回事態(tài)緊急,不得不帶著他去住酒店,但也不會把他一人放在外頭。
他那兒究竟出了什麼事?江意出神的想了一時,還是什麼都沒問。
雖然是一個人,他還是把菜全部拿了出來。再放下去就會不新鮮了,留著也沒用,一個人吃不完,他可以找個人來吃。
“是艾倫嗎?我今天燒了飯,你想試試嗎?”
電話那頭,如預(yù)期般傳來那男人的歡呼聲。江意心情很好的把飯菜燒好,用保溫桶裝上,前往自家附近的公園,艾倫已經(jīng)先到了。
在湖邊尋一處干凈的草坪,鋪上地毯,兩個人就這麼坐在夕陽的余暉里,一面看落日徐徐降下,一面品嘗美味的飯菜。
怕艾倫不慣用中式筷子,江意特意把米飯裹成了一個個的小飯團(tuán),還把早上烤剩下的紙杯蛋糕帶了來,結(jié)果全部給艾倫掃蕩一空,并得到極高的贊譽(yù)。
“比起你來,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的廚藝就是垃圾,真不知道萊安當(dāng)年是怎麼容忍的�!�
江意笑著打趣,“現(xiàn)在知道人家不容易了吧?說不定他在天堂正日夜祈禱著你趕緊找個會做飯的伴兒,拯救你的胃呢!”
艾倫故作憂郁的看著他,“他才沒這麼好心,所以我才遇到你,卻是個有伴的。”
江意大方一笑,卻道,“其實你不用妄自菲薄,萊安愛你,所以你做什麼他都覺得好吃。換一個人,哪怕是七星級大酒店的廚師,他也肯定覺得沒你做的東西好吃。”
“那你的愛人呢?他是不是也最愛吃你做的飯?”艾倫忽地問起,“不知道能不能有這個榮幸,認(rèn)識他一下?”
江意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他……很忙的�!�
艾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了,只指著天邊的晚霞道,“你看,多漂亮!”
幽藍(lán)的湖面上倒映著火紅的晚霞,遠(yuǎn)處一輪紅日悠然沈下,近處湖面上有人工養(yǎng)殖的天鵝在戲水嬉戲,那一份動靜皆宜的靜謐之美看得人心曠神怡,腦子仿佛也跟著停滯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愿意去想,就這麼靜靜欣賞著大自然的天然之美,讓心靈得到凈化。
“非常感謝你豐盛的晚餐,下次有機(jī)會能來我家做客嗎?我回去努力練幾個拿手菜,希望你別嫌棄�!焙徒獾绖e的時候,艾倫禮貌的提出邀請。
欣然答應(yīng),江意回了家。本來還想上跑步機(jī)跑跑的,可不知怎地,一進(jìn)家門,收拾了飯盒就覺得累了。
泡澡之後,連眼皮子也睜不開,倒頭就睡。到了第二天,尉遲臨風(fēng)又沒回來。
江意還是每天照常給他發(fā)兩個短信,尉遲臨風(fēng)也一直有回,只是一直在忙,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等到江意的稿子完成上交,這回艾倫很痛快的就通過了。交項目組一討論,大家都表示沒有問題,只是想趁著最近天氣好,抓緊時間開始外拍取景。
江意此時再給尉遲臨風(fēng)發(fā)短信,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
不用數(shù),他也清楚記得,尉遲臨風(fēng)離家已經(jīng)整整五天了,說不擔(dān)心那是假的。可整個項目組都在等著他,江意不能因為個人原因就耽誤大家的進(jìn)度,於是告訴他們可以出行。
只是後面親自去了趟“謎”,他想當(dāng)面跟逄d說一聲,如果自己聯(lián)系不上他,逄d應(yīng)該有辦法吧?
可他沒想到,數(shù)日不見,“謎”的變化竟會如此之大。
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36
店還是那家店,招牌還是那個招牌,但“謎”里最神秘也是最賺錢的調(diào)教室卻空無一人了。
江意詫異的上了四樓,看著整潔明亮的一間間客房,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從前神秘陰森的調(diào)教室。
當(dāng)然,道具還是有所保留的,有些房間的墻上就掛著情趣皮鞭和皮靴馬刺等物,但那只不過是性愛風(fēng)格的一種,如果有客人真的要玩這一套,在對方也知情并同意的情況下,店家的提供便沒有任何問題。
“你來啦�!卞蘢的眼球里泛著不少紅血絲,看來最近他的日子不太好過。但對於江意的到來,他并不詫異,反而眼神中有種奇特的意昧一閃而逝。
江意沒去追究他的異樣,只是老實告訴他,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的事實,“……應(yīng)該不會太久,大概一周左右的時候,但如果遇到突發(fā)情況,可能會多呆幾天。我給他的手機(jī)傳了簡訊,可是他一直沒回,要是他到時問起,麻煩你說一聲。”
“離開一下也好�!卞蘢忽地意味不明的來了這麼一句。
江意再不能裝作無知,疑惑的看著他,“�。俊绷艘宦�。
逄d硬擠出來的笑容有些疲倦,“他最近確實有些忙,不過你放心,我會轉(zhuǎn)告的�!�
見人家敷衍的態(tài)度,江意知道就是想打聽他也不會說了,知趣的什麼都沒問,起身告辭了。
目送他離開大門,一個黑色套裝包裹的俏麗身影閃了出來,站在窗邊和逄d一起默默的看著那道略有些瘦削的背影,低低的問,“你怎麼不提醒他一聲?”
“為什麼?”逄d反問著,聳了聳肩,“難道你認(rèn)為這是好消息嗎?”
“算了,算我多事吧�!鄙5吕Φ糜行┎桓市�,美麗的面龐略有些憔悴,“我只是看你們從前關(guān)系不錯,所以才這麼說說而已�!�
“看著我的眼睛�!卞蘢忽地按住桑德拉的雙肩,逼視著她美麗的雙眼,“桑德拉,你真的是這麼想,而不是出於妒忌嗎?”
碧灰色的美麗雙眸里瞬間涌上淚來,完全沒有了平常的冷酷與強(qiáng)硬,桑德拉哽咽著撲起逄d的懷里,“瞧在老天的份上,別這麼逼我……”
逄d深深嘆息,展開雙臂把她攬進(jìn)懷里,“桑德拉,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就跟我的妹妹一樣。這些話我以前說過,現(xiàn)在,包括以後還會這麼說。你……”
“別說了,求你!就這麼抱抱我,讓我哭一會兒吧。”
滿腹的話到底是淹沒在美人如泉涌般的淚里,逄d抱緊了她,讓她在自己懷里哭個痛快,可是眼前卻不期然的閃現(xiàn)出那道略顯瘦削又沈靜的背影。
連桑德拉都會如此,要是他知道的話,又會怎麼樣?
桑德拉難過時,還會有自己,回家還有親人,但他呢?他還有誰?由衷的同情泛上眼底,逄d攬著桑德拉的手臂更緊了些。
……
行程一旦定下,出發(fā)是很迅速的。
歐洲本來就不大,有時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不過是幾個小時的車程,看著窗外變幻的風(fēng)景,從繁華熱鬧的大都市一格格翻到了田園詩歌般的鄉(xiāng)村,江意有點恍惚,不真實的象是在夢中。
“在想什麼呢?”開著車的艾倫忽地打斷了他的思緒,“如果覺得累的話,就睡一會兒吧,還得有一會兒才到�!�
“謝謝,我不困�!苯庥行┎缓靡馑嫉牡土祟^,雖然尉遲臨風(fēng)有車,但他一直沒學(xué)會,所以這一路同行,只能由艾倫一人開車,自己要是再睡著了,那不更加把人家當(dāng)司機(jī)了?
“你別不好意思�!绷私獾迷缴睿桶l(fā)現(xiàn)艾倫這個人不僅溫柔,還很細(xì)心,瞧出江意的窘態(tài),望著他笑道,“萊安跟我在一起時,也從不開車。不是不會,是他一開起車來就忘了時速,跟沖浪似的,只知道猛踩油門。有一回我們出門旅行,他居然在這種田間小路上撞死人家一只雞,害得我整整挨了主人兩小時的罵,真是太可怕了�!�
江意卻道,“可那也是你愿意的,對嗎?要是你不代他認(rèn)錯,又有誰知道?”
艾倫忽地一哽,深棕色的眼睛轉(zhuǎn)過來,苦笑,“有時候覺得你挺溫柔,可有時候卻發(fā)現(xiàn)你還是挺犀利的,有做記者的潛質(zhì)。”
江意笑了笑,“我做不好記者的,因為我的犀利只敢用在你這樣的熟人身上。在厲害點的人面前,就懦弱了�!�
聽出他話里的自嘲,艾倫有些不能認(rèn)同,“你怎麼會這麼說自己呢?從人的本性來說,都是欺善怕惡的。這是人類共同的劣根性,不僅是你的�!�
“你真是個好人�!苯獠辉賵猿洲q駁下去了,而是略有些羨慕的看著他,“萊安能有你這麼好的愛人,是他的幸福�!�
艾倫笑了,卻出其不意的反問,“那你呢?江,請別介意,我知道你有愛人,但你好象總是有心事的樣子,是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嗎?”
江意沈默了。
他該怎麼說呢?他和尉遲臨風(fēng)之間究竟應(yīng)該界定成怎樣的一種關(guān)系?
從前,他認(rèn)為自己只是他的男寵,可自從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後,他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裳巯滤闶颤N?什麼理由也不說,就把自己扔下,難道他不知道自己也會擔(dān)心,也會胡思亂想嗎?
去尉遲臨風(fēng)不在家的頭天晚上,江意沒有一夜是睡好的。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不是夢見尉遲臨風(fēng)血淋淋倒在自己面前,就是夢見他兩手血腥,正在殺人。
江意很怕,真的很怕。尤其是久久得不到他的回復(fù),他昨天幾乎一夜未眠,可他連擔(dān)心的話都不知道可以向誰抱怨。
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在胸腔中漫延,如病毒般漸漸透過四肢百骸,讓人連骨髓都是冷的。
面對艾倫的問題,他不可以談及尉遲臨風(fēng)的姓名,不可以談及他的身份,乃至於有關(guān)他的一切一切。
因為他注定是見不得光的,而他與他的關(guān)系也是如此。
艾倫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了,只是告訴江意,“如果有一天,你想找個人傾訴的話,我很樂意聽�!�
到了目的地,當(dāng)晚就開始進(jìn)行拍攝了,一切都進(jìn)行得很順利,五天時間就基本把要拍的內(nèi)容拍攝完畢,到第六天,只剩補(bǔ)些風(fēng)景鏡頭,沒江意什麼事了。
艾倫放了他的假,甚至幫他聯(lián)絡(luò)了個向?qū)�,帶他出去玩。江意卻婉言謝絕,向旅館老板家的小孩借了輛自行車,自己騎出去郊游了。
夏日的鄉(xiāng)村,四處都是生機(jī)盎然的,無論是遍地的野花,還是田間悠閑來去的貓狗,都透著一份閑適,一份寧靜。
戴著頂大草帽,穿著簡單的t恤與牛仔褲,徜徉在這風(fēng)景如畫的美景里,似乎連尉遲臨風(fēng)都已可以短暫忘記。
在某處山坡的蔭涼下小憩時,看見對面的路上跑過來幾匹馬,當(dāng)然不是鄉(xiāng)村普通的牧馬,而是有錢人家馴養(yǎng)的名貴馬匹。馬上幾位青年男女,個個穿得光鮮亮麗,光是瞇著眼遠(yuǎn)遠(yuǎn)看著,都覺很是養(yǎng)眼。
驀地,江意的眼神一滯,他看到一位年輕男孩很紳士的主動為一位女孩遞上水壺,顯得很是殷勤。而那女孩雖然接過水壺,卻不知說了幾句什麼,男孩和後面幾位同伴便四下散開了,似是去找尋什麼,只剩下那個女孩,獨(dú)自駕著馬,慢悠悠的往山坡上的蔭涼處而來。
江意只覺嗓子很干,一顆心也跳得厲害,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拿草帽遮住了眼。
他沒看見,他什麼都沒看見!可心,為什麼會痛得無法呼吸?
作家的話:
問:小意意看到什麼了?
眾:這還用說嗎?(一起紅果果的瞪著某人)
桂:那一定不是偶,不是偶,不是偶~~~~~
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37
“嗨,你好�!迸母叽蠼∶赖鸟R上一個漂亮的翻身就下來了,站在離江意一米遠(yuǎn)的地方,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她已經(jīng)看到自己了吧?江意無法再假寐下去了。指尖微微顫抖著,把草帽拿開,露出遮著的臉,勉強(qiáng)扯動嘴角笑了笑。
“你不舒服嗎?”對面的女孩認(rèn)真的端詳著他的臉色,騎著馬往前近了一步,“需不需要我?guī)湍憬袀醫(yī)生?”
“不!”江意有些艱難的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這才擺出盡量正常的樣子,“我沒事,只是剛剛有些……唔,可能是騎車過來熱著了�!�
“是嗎?”女孩隨和的笑了笑,但是天生的優(yōu)越感還是讓她看起來那麼的高傲和與眾不同,就好象是一束陽光,燦爛而華麗。
而被這強(qiáng)烈的光照到的江意益發(fā)覺得自己的渺小了,局促的縮了縮手腳,輕輕的問,“吶個……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過來打個招呼嗎?”女孩把馬拴到旁邊的樹上,大方的就象是在自己家的客廳一樣,坐在了江意鋪好的地毯上。
“我剛才過來時就看到你了,看到你一個人坐在樹蔭下,好象很享受的樣子,就忍不住過來打擾了。請不要介意,好嗎?”
這讓江意怎麼拒絕?苦笑著點了點頭,往旁邊挪了挪。
女孩身上有好聞的香水味,不過分甜美,跟她整個人一樣,淡雅清香。悄悄側(cè)目,女孩穿了一雙暗紅色的馬靴,上面露出一截雪白瑩潤的小腿,然後是草綠色的吊帶七分褲。再上面是一件簡簡單單的白襯衣,敞開的領(lǐng)口處有一顆鴿子蛋大小的藍(lán)寶石在優(yōu)雅的閃著光。
再往上,江意有點不敢看了。不過想象中,這應(yīng)該就是個很漂亮的女孩。
和他……會很相配吧?
心口又是一陣刺痛,象是掉進(jìn)了薔薇花下那布滿荊棘的枝條,再柔弱也瞬間成傷。
“你有什麼吃的嗎?”面對他異樣的沈默,女孩倒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仍是自顧自的在找話。
江意本能的轉(zhuǎn)過頭,恰好看見女孩隨意的放下束起的長發(fā),專注的盯著他帶來的小籃子,好象很是期待的樣子。
粟色的波浪發(fā)下是一張典型東方美人的臉,臉呈鵝蛋型,櫻口瓊鼻,尤其是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非常有古典特色。雖然這女孩年紀(jì)很小,可能剛剛二十出頭,但那股颯爽英氣卻看得人不由得為之一凜。
江意心頭一震,腦子里好象有一根暗藏著的看不見的弦突然繃斷了。
“怎麼?我長得很奇怪嗎?”女孩摸摸自己的臉,好奇的把目光移了過來。
江意不知為何,心里一陣沒來由的惶恐,象是前世欠了她似的,迅速把眼垂下,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沒……沒什麼。嗯,我這兒沒帶什麼好東西,都是些很簡單的東西。你,你自己看看吧。”
他把籃子整個推了過去,女孩自己動手打開,“哇”地一聲驚喜了,“好豐盛哦,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那我就不客氣啦!”
“你隨意吧�!苯夂芟胩�,但偏偏邁不動腳,這女孩和尉遲臨風(fēng)一樣,身上都有股很強(qiáng)大的氣場,讓人無法在未經(jīng)他們的許可下逃離。
“真的很好吃耶,你是在哪兒買的?”女孩吃了一只迷你牛角包,又挾起一塊帶櫻桃果醬的,“唔……這個醬真好吃,你加了紅酒吧?這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櫻桃果醬了。”
雖然很喜歡,但她吃得很優(yōu)雅,小口小口的咀嚼著,不僅沒有聲音,而且嘴角連面包屑也沒沾上一丁點。
就和,他一樣。都是貴族式的教養(yǎng)下培育出來的孩子,不象自己,就算再怎麼吃得少,也總是沒有他吃得好看。
江意低著頭,忽地有些沮喪,“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我同事做的�!�
昨天晚上就忙完的江意看房東家的太太在和面,準(zhǔn)備今早的面包,忍不住一時技癢也想來做。艾倫不要他動手,興致勃勃的親自出馬和了幾種面團(tuán),江意就拿新鮮櫻桃和紅酒熬了果醬,今天早上起來烤了好些花式面包,得到大家的一致贊譽(yù)。
要不是艾倫強(qiáng)行幫他搶了一些下來裝了籃子,只怕一個也不會剩下。原本江意挺感激他的,可是眼下,他卻寧肯自己一個也沒帶來。那樣,他就不用繼續(xù)面對這女孩了。
“你好象有點怕我,是嗎?”女孩突然歪著腦袋疑惑的打量著他,“是我讓人覺得不舒服嗎?如果是的話,我很抱歉,并會馬上離開�!�
“啊……不!”明明被說中心事的江意卻急急的否認(rèn)了,語無倫次的解釋著,“我只是,只是……不太習(xí)慣和陌生人說話�!�
女孩忽地莞爾一笑,“其實我也是,很少會主動跟生人說話。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的時候,突然就很想停下來跟你打個招呼,好象上輩子見過似的�!�
不得不說,她笑起來很美,那些強(qiáng)勢和驕傲瞬間柔和下來,整個人象是一朵看不見刺的玫瑰,只剩下惹人憐愛的美。
江意再怎樣也無法冷起面孔了,輕輕的笑了笑,正想跟她隨意的聊幾句就趕緊離開,那女孩忽地望著他的背後笑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因為想知道美麗的公主究竟為什麼要把她的隨從甩開,所以就悄悄回來了�!�
聽著身後熟悉的聲音說著他從來沒有聽過的俏皮話,江意渾身一震,似是給萬伏的高壓劈中似的,僵在那里無法動彈了。
女孩近在咫尺的爽朗笑聲他已經(jīng)聽不到了,他渾身的肌肉僵硬著,但每一個毛孔卻奇異的張開了,感受著來自背後的氣息。
這麼近的距離,他應(yīng)該看到自己了。那他,究竟是為什麼會這樣?
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把江意的腦子整個攪成了一鍋粥,已經(jīng)完全無法思考。當(dāng)他還在躊躇著要用什麼樣的表情轉(zhuǎn)過頭時,來人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
尉遲臨風(fēng)。
江意沒有瞎,所以他看得清清楚楚。站在自己面前,對著那女孩笑得一臉溫柔的年輕紳士,是尉遲臨風(fēng)。
作家的話:
小意意:(磨牙)誰給我一根馬鞭,我想抽死那小子!
某女:(歡呼)我有我有!
桂:(瞪)請大家注意形象,看清楚劇本!
小風(fēng)風(fēng):(果斷把劇本扔進(jìn)火里)
桂:(轉(zhuǎn)頭看大家,討好)嚶嚶,他們都不理我,大家丟幾張票票和留幾個言安慰偶吧,有禮物就更好勒~~~
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38
心很疼。
連溫暖輕柔的空氣里好似都帶上了一把一把看不見的冰刀,每呼吸一次,都是撕裂肺腑般的痛。
可是對面的那人,那雙墨黑般的眼睛怎麼能那樣若無其事的鎮(zhèn)定?痛到極致,反而生出無窮的憤怒,凝結(jié)成隱隱燃燒的火,炙得心頭滾燙,如沃油在澆。
“讓我們來認(rèn)識一下吧。”甘冽的女聲如最強(qiáng)大的鎮(zhèn)定劑,讓江意沸騰的腦子瞬間恢復(fù)了一絲清明。女孩笑指著尉遲臨風(fēng),“他姓尉遲,我有一個中文名字,但是很土,說出來你可不許笑�!�
“不會。”干澀的從喉嚨里擠出兩個字,江意先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江意。江水的江,心意的意�!�
“真好聽的名字�!迸⒂行鲱伒男π�,“我叫壽春,長壽的壽,春天的春。據(jù)說這名字是我爺爺拿著我的生辰八字算出來的,但就沒那麼好聽了�!�
“不會啊。”江意很佩服自己,這種時候居然還能笑得如此從容,并且贊美,“這名字很好聽,而且寓意很好�!�
“謝謝。哪怕是假話,我也愛聽�!眽鄞盒χ揶砹艘话�,拿起一只果醬面包遞給尉遲臨風(fēng),“嘗嘗看,江意自己做的,櫻桃紅酒醬也是,非常好吃哦�!�
墨黑的眼睛不動聲色的看了江意一眼,伸手去接時,江意忽地抬頭看著他,“我認(rèn)識你�!�
壽春怔了,手自然的垂下,轉(zhuǎn)過頭來,“你認(rèn)識他?”
“是啊。”江意笑得很輕松,一雙眼睛卻緊盯著她手中的面包,好似小獸在守護(hù)自己僅有的財產(chǎn),從牙縫里擠出話來,“他和我是校友,我在學(xué)校見過他。”
可是年輕男人似乎一點也不擔(dān)心他要說什麼,悠然坐了下來,伸手從壽春手上拿過那只小巧誘人的面包,動作優(yōu)雅的放進(jìn)自己的嘴里,慢條斯理卻速度不慢的咀嚼著,當(dāng)香甜的果醬在嘴里化開時,更是愜意的瞇起眼來。
他一向喜歡吃甜食,尤其是這些果醬面包之類的點心更是他的心頭好�?稍绞沁@樣,江意越是攥緊了拳頭,很有一種想把面包從他嘴里摳出來的沖動。
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跟壽春搭話,“你們也是來度假的?那在附近玩過什麼地方?”
壽春似乎沒有留意到他的表情,自然而然的聊起天來,“才來幾天,也沒走什麼地方,只是這里有個朋友的莊園,所以過來騎騎馬,看看風(fēng)景而已。你呢?”
江意眼角的余光忿忿的掃著那年輕男人又拿起一塊牛角面包放進(jìn)嘴里,暗悔剛才沒有直接把果籃收起來,眼下卻還得陪著壽春說話。
他腦子里念頭一閃,笑著道,“我也是剛來,不過我倒是走了不少地方,也聽說了不少典故�!�
“是嗎?”壽春明顯來了興趣,“那你快講給我聽聽。”
江意見自己的目的達(dá)到,故意把這些天做節(jié)目時收集來的材料講給壽春聽,任何美好的景色都要和傳說結(jié)合才會讓人印象深刻,更何況他所說的,都是經(jīng)過節(jié)目組探討後的解說詞,自然聽起來格外生動有趣。
當(dāng)?shù)弥x這兒不遠(yuǎn)處有一個象天鵝的小山,里面埋藏著一段美好的愛情傳說時,壽春果然動了心,拉著江意就站了起來,“那你快帶我去看看吧。尉遲,你別吃了!”
看著那大塊朵頤的年輕男人不得不停住了手,江意心中暗爽。卻沒想到尉遲臨風(fēng)只是停了一停,又拈起一只布丁放進(jìn)嘴里,“要不你們?nèi)グ�,我在這兒等你們�!�
他……他怎麼一點都不緊張?還讓自己和壽春單獨(dú)相處,難道他就這麼有把握,自己不會背著他說出兩人的關(guān)系嗎?
江意有些糊涂,卻因長期相處形成的慣性,讓他謹(jǐn)慎的多看了年輕男人一眼,“我只有自行車,我也不會騎馬�!�
一塊黃油曲奇又進(jìn)了某人的嘴巴,“那沒關(guān)系,壽春馬術(shù)好得很,帶你沒問題�!�
“要不你騎自行車帶我也行,我還沒坐過自行車呢�!眽鄞嚎粗鑱淼男∽孕熊�,躍躍欲試。
江意哽了哽,看著這男人的無賴吃相,心頭忽地火苗一躥,轉(zhuǎn)而推著自行車對壽春道,“好,我們走吧。”
很快,壽春扶著他的腰,橫坐在小小的自行車後,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開心的走了。
一匹馬悄然從山坡的另一面小跑著過來,高大俊美卻略帶點邪氣的男人從馬上敏捷的躍下,“你怎麼一點也不擔(dān)心?”
當(dāng)他坐下時,修長的手指自然而然的伸向散發(fā)著迷人香氣的葡式蛋撻,可驀地果籃整個都向尉遲臨風(fēng)移動而去,并帶著漠不關(guān)心的話語,“我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
“你不怕他把你們的關(guān)系說起來?”修長的手指猛地化為利刀,帶著風(fēng)聲向那只拖籃子的手砍去。
“他要是肯說,我倒省事了。還不必象表哥你試的,每天晚上故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生怕人家聽不到�!�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經(jīng)拆了七八招,最終,尉遲臨風(fēng)搶到了那只蛋撻,而表哥搶到了那只果籃。
只是里面已經(jīng)空無一物,滿足的把最後一只蛋撻塞進(jìn)嘴里,尉遲臨風(fēng)懶洋洋的躺了下來,拿起江意遺落的草帽蓋在臉上,“有些東西,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表哥在他旁邊躺下來,“你知不知道你這話很欠揍?”
“如果你還有多余的精力,不如找你的新歡,我很累,恕不奉陪了�!�
表哥卻見不得他好過,把他臉上的草帽揭開,笑得很欠扁,“親愛的表弟,有件事只怕你忘了吧?我再怎麼荒唐,最後幾位長老也不至於押著我上教堂。但你不一樣,你動用了圣藥,就欠下紅門一大人情。眼下紅門正是四面楚歌之際,要是你不想法把那小妞搞定,只怕幾位長老也會耍盡各種手段把她塞上你的床。畢竟,人家對你可是很有好感的,否則,也不會點名要你來陪了�!�
墨黑的眼睛忽地睜開了,望著蔚藍(lán)的天空,忽地有幾分煩燥。半晌,才低低的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表哥笑得更加欠扁,“你也知道的,我們這種人看起來很風(fēng)光,要什麼有什麼,但真正家族有事的時候,誰都無法置身事外。你我是這樣,於她,也是這樣。你們要談的,不是愛情,是婚姻。”
追風(fēng)(現(xiàn)代生子)39
平心而論,一旦和壽春親近,就會發(fā)現(xiàn),當(dāng)摒去那層高傲的外衣,她其實是個特別單純特別可愛的女孩。
江意騎著單車載著她,一路游走一種講解,許多平凡的小事她都能聽得津津有味。有時路邊一朵小花,甚至一只搖搖擺擺走過的白鵝都能激起她無限的歡喜。
當(dāng)心里的怒氣慢慢平復(fù)下來,江意開始認(rèn)真考慮,告訴這樣一個女孩,他和尉遲臨風(fēng)的真實關(guān)系,到底有沒有意義。
“你──”
當(dāng)江意終於下定決心,問問壽春和尉遲臨風(fēng)的事情時,壽春和他同時開口了。
相視笑了笑,江意示意壽春先說,女孩莞爾,“其實我想說,我見過你。”
江意心頭一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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