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小姐還有這種癖好?
云清漪指甲掐入掌心,刺痛讓她恨意更甚。
枉她被人贊了多少年聰慧,竟在謝家后宅成了十足的蠢貨!
若非上刑場之前,沈嬌來她面前炫耀,她還不知,有第二個孩兒那日,是謝南邢與沈嬌慪氣,醉酒拿她泄憤。
兩次,兩次都是因為酒。
僅有的兩次親近,一次是她為謝南邢慶生,在酒樓等他,一杯酒下肚就意識全無。
第二次雖清醒,卻顏面盡失,被人百般折辱,羞憤欲死!
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兒,云清漪將下唇咬出血印。
她們母子三人的命,她要親自討回!
這一世,她要斷了謝南邢的青云路!
云清漪壓下心中翻騰的恨意,緩緩拉開暗格。
云清漪湊上缺口。
她今日籌謀,除了讓沈嬌與謝南邢的關(guān)系暴露在人前,另一個目的就是看清胎記。
若還叫謝南邢如前世那樣,她才是白活一遭!
隔壁房,沈嬌已經(jīng)解開謝南邢的衣帶。
“南邢哥哥,那云清漪莫不是騙人的,我不僅沒有緩和,還……”
余下的話盡數(shù)化作低喘,在空蕩的書房內(nèi)引起回聲。
謝南邢已經(jīng)有了反應(yīng),卻竭力克制著。
“嬌嬌,這是在國公府,我們——”
沈嬌哪里聽得進(jìn)去,大片白皙的肌膚直往謝南邢身上蹭,拉著謝南邢的手往她身上貼。
“南邢哥哥,那魏小姐不是說了,下人各司其職,不會有人到這里來,你不愿與我快活嗎?”
懷中人媚眼如絲,聲如黃鶯,謝南邢再不克制,抬手三兩下除去身上衣衫。
看著兩人介入佳境,云清漪目不轉(zhuǎn)睛,強(qiáng)忍著惡心在謝南邢身上找尋胎記。
“云小姐好興致……”
身畔微風(fēng)掠過,一個戲謔地聲音在云清漪耳邊響起。
是男人的聲音!
云清漪渾身猛地一僵,竟是被嚇得不敢動作。
這事一旦傳出去,她即便豁出名聲不要。
云家當(dāng)如何?
云家其他未嫁的女兒又當(dāng)如何?
瞬息之間,云清漪腦海中紛亂異常。
“往過稍稍,這活春宮本王也有些興致。”
身后人竟將云清漪向旁推了推,自己對準(zhǔn)洞孔將眼貼了上去!
本王?
云清漪猛地轉(zhuǎn)頭,只見身旁那人唇角邪勾,長眉入鬢,面若白玉春花。
鎏金蹀躞帶松垮搭身,手持執(zhí)牙骨折扇——
牙骨折扇?
本王?
這人竟然本朝第一風(fēng)流王爺—越重明?!
不怪云清漪反應(yīng)慢,實在是越重明是個連陛下召見都敢置之不理,然后大剌剌兒出門喝花酒的主兒!
這位爺年方二十有三,長了云清漪近六歲。
上一世他在京城上躥下跳時,云清漪還未及笄。待云清漪長到能經(jīng)常楚府待云家行走人情的那年,越重明迷上柘枝舞,偷跑去胡域開舞團(tuán)去了。
若不是他自稱本王,又拿骨扇,云清漪斷猜不出他是誰。
這位爺什么時候偷偷回來了?
越重明紈绔的名聲滿城盡知,今日之事讓他知曉,與敲鑼打鼓廣而告之何異?
上天叫她重活一次,怎么半點(diǎn)也不偏袒她?
呼吸近在咫尺,云清漪不自在地動了動。
畢竟是外男,兩人如此貼近……
才一動彈,腰身被攬住,再不能挪動分毫。
“王爺——”
云清漪正要言語,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
“別動。云小姐這就看夠了?前頭的鴛鴦還在交頸呢�!�
男子聲音清朗又醇厚,此時刻意壓低似羽毛從耳廓輕輕劃過,帶起一陣癢意。
云清漪渾身一顫,抬腳狠狠踩在了越重明靴上。
“嘶!”
越重明痛呼一聲,手上力道一松,叫云清漪退了開來。
“好大的脾氣�!�
越重明猛然起身,一身環(huán)佩叮當(dāng)作響。
“什么人?!”
隔壁的謝南邢聽見動靜,慌忙扯了衣裳遮在兩人身上。
沈嬌更是臉色蒼白如紙。
那明顯是男人的聲音,她跟謝南邢親熱被人看去,那人豈不是看了她的身子!
先前的害羞是裝的,此刻沈嬌真有些不想活了。
要是謝南邢因此嫌棄她……
不!
沒有這樣的可能!
沈嬌整個人縮進(jìn)謝南邢懷中,哭得梨花帶雨。
“南邢哥哥,怎么辦啊……”
謝南邢第一時間是有些怪沈嬌的。
不是她幾次惹火,自己也不會失了分寸,還被人看見。
可看著沈嬌惹人憐惜的模樣,再一想,她也是被云清漪下藥,才難以自制。
那些不滿頃刻化作對云清漪的恨。
都怪那賤人!
“王爺,還請您行個方便,今日之事且當(dāng)不曾瞧見,清漪改日定當(dāng)上門賠禮�!�
云清漪說著,抬腳就要離開。
謝南邢已經(jīng)被驚動,這次想看見胎記是沒可能的,要是再被謝南邢知道是她窺伺,又要橫生枝節(jié)。
一步邁出,云清漪的衣領(lǐng)卻被人勾住。
越重明繞到她身前,看著她眼中的急切,笑得惡劣。
“本王不缺賠禮,就想將今日的熱鬧看到底。”
他悠悠看著云清漪,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邊,“方才席間,云小姐可是灑脫的很,怎么轉(zhuǎn)頭就來看沒緣分的前未婚夫與人的房中事?”
“莫非……”
他饒有興致地透過暗格看過去,正瞧見隔壁兩人慌里慌張穿衣。
“本王竟然不知,云小姐還有這種癖好?”
倒招笑了,兩人從前連交集也無,莫說云清漪沒有,即便是有,他又如何得知?
云清漪卻沒心思笑。
“王爺!”
云清漪活了兩世,這樣的調(diào)侃對她來說算不得什么,她卻不想再被謝南邢以為對他余情未了。
她是動心不假,如今卻只動殺心!
事不關(guān)己,越重明是半點(diǎn)不急。
“在呢,云小姐聲音再大些,前院的賓客也能聽見了�!�
“你——”
云清漪險些被氣個仰倒,偏還拿越重明沒辦法。
以勢壓人。
越重明不懼。
利誘。
越重明不缺。
還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
“王爺,我如今名聲并不好,要是你我共處一室的消息傳出……”
話沒說完,云清漪就意識到自己犯了蠢。
她名聲不好。
眼前這位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越重明被逗笑,樂不可支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