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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只要醒來就沒事了�!�
“謝謝您�!�
“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醫(yī)生離開,去病房再看一下病人。林於之深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始終沒有出聲的林於鴻。林於鴻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和林於之一起扶著各自的父親去病房。
醫(yī)生又檢查了一下林無意的情況之後就離開了�?吹教稍诓〈采系牡艿�,想到父親剛剛過世,林照東和林照羽一下子老了好幾歲。林於之開口:“於舟、笑微,你們送大家先回去,順便換身衣裳。於惠,給我和於鴻收拾一身衣裳,讓於舟和笑微一起帶過來�!比会崴麑孜焕先思艺f:“這里我們守著,你們回去吧�,F(xiàn)在你們不能再有誰倒下�!�
“我陪著吧�!苯骆聠÷曢_口。
林於之道:“中午無意是不可能露面了,江姨奶你要代無意露面,要讓外人知道你們於林家的關(guān)系�!�
江衣媛看了眼昏迷中的兒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林於之的安排。
“好了。爸媽,二叔二嬸、姑姑,你們都回去吧。這里我們陪著就行了�!绷朱吨疽饫先思蚁然厝�。
“那就辛苦你們了。有什麼事要及時打電話回家�!�
“會的�!�
林於之送老人家出去,林於舟和沈笑微聽從大堂(表)哥的安排開車帶大家回家,順便換下身上的睡衣。大家走離開了,林於之返回病房。病房里,林於鴻坐在床邊看著林無意,一言不發(fā)。
林於之在他身邊坐下,一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林於鴻一向冷靜,冷靜到甚至是冷漠,而今天,他失態(tài)了。不管是抱著林無意沖下樓還是抱著林無意來醫(yī)院,一路上,他都失去了冷靜。林於之也同樣是。他的手現(xiàn)在還在發(fā)抖。
“他沒事了。他會度過這24個小時的�!�
林於鴻看著林無意蒼白的臉不出聲。
林於之也不勸了,不過手一直搭在林於鴻的肩膀上,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還沒有從剛才的那場“驚嚇”中恢復(fù)過來。
許久許久之後,林於鴻有了動作。他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後怕:“我
在醫(yī)院陪了一夜,一直到上午9點(diǎn),四個人才回家打整自己,中午的解穢酒按照風(fēng)俗最好都出席。林無意的臉色比急救出來那會兒又好了一些,醫(yī)院提議由護(hù)工來陪護(hù),這也是四人放心離開的原因。今早的報紙幾家主流媒體都抱到了凌晨林家匆忙趕往醫(yī)院的消息。報導(dǎo)上說林家么子林無意因為父親的去世過度悲傷,被送入醫(yī)院急救。
中午,林家人前往訂好的酒店宴客,在酒店門口,林照東接受了媒體的采訪。證實幼弟林無意因為傷心父親的去世而入院的消息。他也趁這個機(jī)會澄清了七年前弟弟的那件“丑聞”。原因是父親希望弟弟能進(jìn)入公司,弟弟則更想去法國,父子兩人因此產(chǎn)生了矛盾,而年少不懂事的弟弟就采用了一個錯誤的方式來反抗父親的決定。不過之後父子兩人很快就消除了隔閡,弟弟在法國過著他喜歡的自由生活,每年也會回香港陪伴老父,父親也很支持弟弟的決定,只不過這些事是林家的私事,所以沒有拿出來說。
同時,林照東也證實了父親與小弟之間深厚的父子感情,這也是為什麼小弟對於父親的去世會如此的悲傷。并說小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感謝大家的關(guān)心。林於之作為長孫也接受了采訪。他直言小叔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家里人都很喜歡小叔。也坦誠昨晚他們四個人在醫(yī)院里陪護(hù),很感動小叔和爺爺之間的父子情,也交代了爺爺去世的時候叮囑他們要照顧好家人和叔叔。
林照東和林於之的發(fā)言打破了外界多年來對林家那對父子“仇視”的斷言,不可謂不令人驚訝。不過林照東和林於之都聲明那件事是林無意故意做出來氣老爺子的,也表明了老爺子生前是知道這件事的真相的,并“懇求”媒體不要再盯著七年多前的事情,尊重逝者。林無意在葬禮上的悲傷已經(jīng)被媒體報導(dǎo)過,而他的母親江衣媛對林正輝去世的傷心和在林正輝住院後就從美國趕了回來這件事,甚至林正輝的遺囑中也提到了江衣媛,江衣媛母子在林家的地位也不需要多言,何況今日的“解穢酒”上江衣媛是作為林家的親屬出席的。
這一天,媒體對林無意的報導(dǎo)只有感動等字眼,其他的更多的仍是圍繞林正輝的去世對香港的影響以及林家今後發(fā)展的問題。畢竟林無意不是林家的掌權(quán)人,那件事又過去好幾年了,何況暗中還有林家人的施壓,誰再沒長眼睛的揪著那件事不放就是自討沒趣了。
林正輝老先生是以90歲高齡的年紀(jì)去世的,按照習(xí)俗稱得上是喜喪了。解穢酒上的氣氛不若前一日那麼的沉重。林照東、林照羽和林家年輕一代都和賓客們喝了幾杯。1點(diǎn)鐘不到,酒宴就結(jié)束了。送走賓客之後,林家人直接去了醫(yī)院。醫(yī)院里,林無意還沒蘇醒,不過情況穩(wěn)定許多。在醫(yī)院了留了一會兒,大家就先行回去了,休息的休息,補(bǔ)眠的補(bǔ)眠。
傍晚,提前吃了晚飯的林於之、林於鴻、林於舟和沈笑微來到了醫(yī)院。醫(yī)生說不出意外24個小時後林無意就會醒,他們不放心還是要提前過來守著。本來老人家們也要來。但這兩天他們都累壞了,以免再有誰倒下,林於之讓他們留在家中,醫(yī)院有任何事情他都會打電話回家。這時候家里的事都交給了林於惠,就連沈茹微這幾天都明顯長大不少,幫著堂姐照顧家人。
沈笑微和林於舟窩在沙發(fā)上打平板游戲,林於之和林於鴻各捧一臺手提電腦處理公務(wù)。自從爺爺住院以來,公司的事情他們放下了不少,得抓緊時間處理了。當(dāng)然,由此可以看出這個家中誰比較辛苦,誰比較好命。
一聲低吟把四個人從各自的事情中“驚醒”。坐在床邊的林於之和林於鴻迅速放下手提電腦,林於舟和沈笑微湊到床邊,現(xiàn)在還沒到24小時,這人就醒了?!林於之按下了墻上的呼叫器。一名護(hù)士很快來到病房,四人讓開床邊。病床上的林無意眼皮微動,似乎要醒過來了。護(hù)士看了看他的情況,對著呼叫器讓人喊醫(yī)生過來。長長的睫毛努力想要開啟被它遮蔽的雙眼,經(jīng)過幾次努力,睫毛動作,一雙朦朧的黑眸映入四人的眼中。
“無意(小舅)?”
唔……這聲音……有點(diǎn)耳熟……林無意覺得胸口悶悶的,又閉上了眼睛。喘息了幾次之後,他再次睜開,朦朧退去了一些。
醫(yī)生來了。他先給林無意檢查了心跳,然後取下林無意口鼻上的呼吸罩,彎腰問:“林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林無意恍惚地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轉(zhuǎn)動,似乎是在問自己在哪里。
“您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不舒服……林無意又緩緩地?fù)u了搖頭,眼里還是疑惑。
醫(yī)生又給林無意檢查了一番,然後對站在身後的四個人說:“林先生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不過要千萬注意不能再讓他太過悲傷。最好還是在醫(yī)院里再觀察幾天。”
“好的。謝謝你了�!�
“應(yīng)該的。”
醫(yī)生走了,護(hù)士拿來吊瓶掛在架子上,給林無意輸液。當(dāng)針頭刺入手背時,林無意下意識地掙動,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背,為什麼要給他……視線往上,輸液?
“無意�!绷朱吨诖策呑拢瑔緛韺Ψ降淖⒁�。林無意緩緩扭頭,聲音有點(diǎn)軟糯地問:“我,怎麼了?為什麼,要輸液?”
“你昏迷了。呼吸困難,甚至出現(xiàn)了休克,把我們都嚇壞了�!�
“呵!”林無意的眼睛瞪大,他竟然發(fā)生了這麼嚴(yán)重的事?!視線再往上,他看到了三張熟悉的面孔,和林於之一樣的有著很明顯的黑眼圈。
“於鴻……於舟……笑微……”
“小舅,有覺得呼吸不暢嗎?”沈笑微擔(dān)心地問,盡管這人醒過來了,但臉色還是很差。
林無意呼吸了幾口氣,搖搖頭,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哪里。
“我在,醫(yī)院?”
“嗯。你昨晚的情況很危險�!绷朱吨疀]有隱瞞地說:“你太傷心了,醫(yī)生說引發(fā)了‘心碎綜合癥’,如果不是於鴻發(fā)現(xiàn)的及時,後果不堪設(shè)想�!�
林無意的心窩一顫,心碎綜合癥?他昨晚……“對不起……”雖然一點(diǎn)記憶都沒有,但他可以想像他把大家嚇壞了。
“我去給大伯他們打電話�!绷朱而櫪淅涞卣f了句,出去了�?粗x開,林無意抿抿嘴,於鴻好像不高興。
沈笑微了然地解釋了一句:“昨晚是於鴻表哥
一樓到了。林於舟和沈笑微先出去,兩人按著電梯門,林於鴻抱著人快步出了電梯,林於之已經(jīng)在側(cè)門等著了。不理會四周驚訝的眼神,林於鴻面色冷漠地抱著人快步來到側(cè)門,先把林無意放進(jìn)車?yán)�,他快速上車。林於之在林於舟關(guān)上車門後就發(fā)動了汽車。林無意想要拉下臉上的毯子,被人攔住。
“等會兒,外面有記者。”
林無意放手。車子開出去一段路了,臉上的毯子被人揭開,林無意眨眨眼睛,視線通透的感覺真好。
把毯子蓋在林無意的身上,林於鴻瞟了眼他赤裸的雙腳,往旁邊挪了挪,說:“把腿放上來吧。”
腳丫子光光的,林無意動動腳趾,挪到林於鴻的身邊,兩條腿抬座位上,彎曲。扭頭往後看,他問:“於舟和笑微跟在後面嗎?”
林於鴻回頭看了一眼,轉(zhuǎn)過身:“那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就是笑微的車�!�
林無意的眼睛里瞬間冒出某種渴望的亮光:“你是說那輛白色的跑車?”
林於鴻的眼睛瞇了瞇:“你不認(rèn)識?”
“我知道蘭博基尼。沒想到笑微都有跑車�!�
這是什麼話?林於鴻略顯不解地說:“笑微有跑車不是很正常嗎?他自己都有這個財力,更別說姑父和姑媽了。你沒有?”這不可能吧,爺爺怎麼不可能給這個人買豪車。
林無意的雙肩垮下,不無羨慕地說:“我不會開車�!�
“你不會開車?”
不要怪林於之插話,這太令人吃驚了。堂堂林家最受寵的小兒子竟然不會開車,這簡直是笑話!
林無意收回羨慕的目光,神色透出了林於鴻熟悉的哀傷,他馬上提醒:“注意你的身體�!绷譄o意立刻深吸幾口氣壓下傷心,抬頭:“爸他不放心我開車,我就沒學(xué)�!�
“……”這是林於之和林於鴻共同的反應(yīng)。
“本來我已經(jīng)說動他讓我學(xué)開車了,結(jié)果第二天香港就發(fā)生了一起連環(huán)車禍,我的學(xué)車計劃就報廢了。後來去了法國,為了讓他安心,我也沒偷偷的學(xué)�!�
“你還,真是聽話�!绷朱而櫿也坏胶线m的形容。
“現(xiàn)在要學(xué)嗎?”林於之從後視鏡里看了林無意幾眼,很認(rèn)真地問。
林無意的眼里是掙扎。男人沒有不愛車的,可爸爸的在天之靈會擔(dān)心……林於之替他做了決定:“你慢慢考慮。家里有車也有人,場地也好找,隨時可以學(xué)。自己會開車,出行會更方便,當(dāng)然,家里有司機(jī),你要去哪里也可以讓司機(jī)載你�!�
“好,我考慮考慮�!�
林無意不是不心動的,他一直都很想學(xué)車。忍不住扭頭看那輛跟在他們後面的白色跑車,他不由地幻想坐在駕駛座上的那個人是他。
林於鴻抬眼,在後視鏡里和林於之的眼神對上,他揉了揉眉心,林於之搖了搖頭,什麼都別說,接受,接受。
※
回到林宅,林無意自然是受到了大家熱切的關(guān)心和擔(dān)憂。不停地向哥哥姐姐和侄兒外甥們道歉,他一遍遍地保證自己會很快振作起來,不會再讓家人擔(dān)心。他的反應(yīng)超出大家的意料,他們以為林無意蘇醒後還會那麼悲傷。林無意自然不可能馬上從父親過世的打擊中緩過來,但他也不能讓家人因此而一直擔(dān)心他,這也不會是父親愿意看到的。悲傷,獨(dú)處的時候,他一個人品就夠了。
想到弟弟今天會醒,林照貞中午回來就讓傭人煲了雞湯,沒想到弟弟晚上竟然回家了,那就再好不過。林照貞這個做姐姐的第一次親手喂弟弟喝湯。她的眼里是傷感,林無意的眼里也是傷感,不過傷感之外更多的還是親人在一起的溫馨幸福。
剛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林無意也沒胃口。喝了兩碗雞湯就飽了。林照貞也不逼他,讓他好好休息。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林無意由母親照顧地洗了臉腳,刷了牙,就上床歇著了。雖然呼吸順暢了,但畢竟是大病了一場,得養(yǎng)幾天才能恢復(fù)精神了。
臥室里剩下了自己一個人。林無意摸摸脖子上掛著的那把鑰匙,眼里又有了淚水。父親給他的那套房子他現(xiàn)在還沒有勇氣去看,就如他還沒有勇氣踏進(jìn)父親的那間書房。等到他可以平靜了,他會去拆開父親留給他的禮物,留給他的、終身的禮物。
從枕頭底下拿出自己的日記本,林無意翻開厚厚的日記,找到自己之前停留的那一天。那是父親去世的前兩天。林無意的淚水流淌。不敢看,他把這幾頁日記全部折起來。不停地深呼吸壓下悲傷,他拿過筆,在日記本上寫了起來,沒有去補(bǔ)這幾天的空白。這幾天發(fā)生的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林無意在日記上記錄下這一天的心情,他不讓自己去想父親,可是思緒總是會有一縷跑到父親那邊,也因此,眼淚壓制住又涌出來,總是不成功。
臥室的門毫無預(yù)警地被人從外打開,林無意就像做了壞事的孩子丟下日記本和筆慌亂地擦臉。進(jìn)來的人漆黑的眼瞳緊了緊,關(guān)門。
“呃,於鴻,有事嗎?”
林無意假裝拿日記本,不敢抬頭。
“你又哭了�!贝┝艘簧硭碌牧朱而櫶嶂粋文件袋在床邊坐下。
“呃,嗯,我很努力想要控制自己,但我,需要一點(diǎn)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
林於鴻放下文件袋,從衣柜里拿出一床夏被,丟到床上,鋪開。林無意眨眨還潮濕的眼睛,忍不住抬眼。冷光射來,心虛的人立刻低頭,驚訝地問:“你今晚,要睡在這兒?”
“相同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绷朱而櫹崎_被子脫鞋上床,林無意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挪,吶吶:“我沒事了,我保證�!�
“你臉上現(xiàn)在還有淚�!笨匆谎劢z毫不具說服力的人,林於鴻打開他這邊床頭柜上的臺燈,從文件夾里拿出幾分文件。
趁著對方不注意趕快消滅臉上的“罪證”,林無意見對方不打算改變主意,他又往旁邊挪了挪,讓開一些空間。
“我要看幾分文件,你先睡吧。”林於鴻給了林無意一個臺階下。
林無意舔舔嘴,湊過去看林於鴻手里的文件。林於鴻側(cè)眼瞥了他一眼,不介意地把文件遞過去,解釋:“是意大利一家公司的收購計劃書�!�
林無意立刻退開:“我看到米蘭,我以為你要參加米蘭時裝周。”
林於鴻明顯一臉的鄙夷,他可沒有那個美國時間。林無意拿起自己的日記本:“你工作吧,我不打擾你了�!�
“你還不睡?”
“我寫點(diǎn)東西,寫完就睡。”
見林無意的本子上已經(jīng)寫了些內(nèi)容了,不過都是法文寫的。林於鴻看了他幾眼,沒有再說什麼,專心看文件。
因為有人在一旁“監(jiān)視”,林無意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傷心。寫完今天的日記,他又從床頭柜上拿過筆記本,寫了一篇隨筆,當(dāng)然用的還是法文。林於鴻在認(rèn)真的工作,眉心比平日更多了幾分嚴(yán)肅的冷漠,林無意不敢打擾他�?纯磿r間,已經(jīng)10點(diǎn)了,他習(xí)慣性地拿過床頭的看了起來。看著看著,林無意打了幾個哈欠,放下書,他躺下。想說一聲“”,又見對方專心致志的,他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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