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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微有些傷感,“他有時候明明不想笑的。”
林於鴻和林於舟都沒說話,他們自然能看出林無意有時候是強迫自己笑,強迫自己和他們鬧。就如林於之說過的,林無意心里不舒服,找他們“尋開心”。
整理完照片之後,林於舟給老哥和沈笑微一人拷了一份。兩人拿著拷好的照片就離開了。林於舟繼續(xù)翻過電腦里的一張張照片,不止有今天照的,還有林無意剪頭發(fā)那天照的。
“……你爺爺說我身體里住了好幾個人,有聽話的、有淘氣的、有害羞的、有任性的……”
也許,真是這樣。林於舟隨著翻過的一張張照片時而微笑、時而蹙眉、時而惱怒、時而舔舔牙齒。林於舟自認見識過的人不算少,但沒有一個人會像他的這位“長輩”一樣,帶給他如此多樣的情緒。
只是,哪怕是今天如此快樂的氣氛也難以讓整個人忘卻心傷。到底要多久,這個人才能徹底走出爺爺去世的悲傷?林於舟很想做些什麼,做一些,讓這個人不再悲傷的事情。
林於鴻和沈笑微的房間里,兩人都捧著自己的手提電腦,也都在看林無意依在護欄邊唱歌的那一組照片。林於鴻的眉心微蹙,沈笑微則顯得有些嚴肅。今晚的事情,只要看到的人就很難忘懷吧。想到外公去世時拉著他們的手讓他們照顧好小舅,恐怕也是知道自己的去世會讓小舅崩潰。外公,如果你天上有知,你就給小舅托個夢吧,讓他不要這麼傷心,他每次看到小舅強顏歡笑或者傷心的時候,都特別的心痛。
林於鴻心里有點悶,他不是一個會有煩心事的人,但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有點悶。他寧愿林無意把他氣得牙癢,也不想看到他的傷心。那個人傷心、哭泣的時候,會令他很悶很悶。照片上,那個對著大海低低吟唱,眼淚滴落的人身上只有濃濃的哀傷,林於鴻翻過一張張照片,哪怕是吃冰淇淋的時候,那人眼底的哀傷都是那麼的明顯,起碼看在他的眼里是明顯。要多久?究竟需要多久這個人才能走出來?
把手提電腦放到一旁,林於鴻下了床。拿著一包煙,他出門去了甲板。甲板上沒有別人,林於鴻點了一支煙。他的煙癮不算大,不過最近他抽煙的次數(shù)似乎多了一些。
“哥�!�
林於鴻轉(zhuǎn)頭:“你怎麼出來了?”
“和你一樣�!绷朱吨凼稚夏弥c好的煙,走到老哥的身邊,依在欄桿上。
兩人誰也不說話,只是抽煙。抽完了一支煙,林於舟開口:“哥,爺爺給我的那家公司我只有40的股份,我想再收一些股份,完全掌握公司�!�
林於鴻挑眉:“怎麼,對開公司有興趣了?”
“畢竟是爺爺留給我的。以前不想開公司是覺得麻煩。爺爺給我的傳媒公司目前的發(fā)展勢頭不錯,我以前和他們合作過。傳媒這一塊我也有所涉獵,做不好的話對不起爺爺。我不打算只做傳媒,今後要多元化發(fā)展。”
林於鴻考慮了一番,說:“如果要我給你意見,我建議你把那家公司并入集團。以集團為靠山,你的公司會發(fā)展得更好。我可以給你絕對的自主權(quán),不插手你們的經(jīng)營運作。‘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你應(yīng)該懂。”
林於舟也不隱瞞,說:“我自然想并入集團。但我不想你為難。而且我也只有40的股份還不算穩(wěn)定。不過既然老哥你愿意,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林於鴻的性子雖然冷,但對家里人該有的關(guān)心還是有的。端看他對林無意的態(tài)度就知道。
林於舟向來不喜歡束縛,開工作室也只是因為工作的需要,而他的工作室里并沒有太多的員工,他不想操太多心。但自從爺爺去世後,自從他知道爺爺給了他一家發(fā)展不錯的公司40的股份之後,他開始想一些他以前從來不去想的事。而林無意那天被星探追,更是讓他決定了把這家公司拿到手。林家的男人,都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yè),他的工作室和家里的其他人比起來就是小打小鬧。他希望日後自己也可以成熟地為林無意擋掉一些麻煩,就如大堂哥一個電話輕松搞定一樣。他不會野心勃勃地想要超過大堂哥和老哥,他只是想自己更有實力一些。
林無意不知道他的出現(xiàn)對自己的侄子和外甥產(chǎn)生了怎樣的影響。此時的他正昏睡在林於之的床上,電視里傳出的聲音絲毫打擾不到他的好眠。林無意的睡眠質(zhì)量之好、之高,是林家“小輩”們都望塵莫及的。
11點了,林於之關(guān)了電視,起身去洗手間上廁所,當他從洗手間出來時,他愣了一下,接著快步走到床邊。
“無意。”
林無意坐在那里,揉眼睛。放下手,他茫然地喊了聲:“於之?”
“睡醒了?”
“我怎麼睡著了?”
兩人同時出聲。
林於之給林無意倒了一杯水,解釋道:“你喝了酒,醉了。”
“難怪。”林無意咕咚咕咚幾口就喝完了水,迷糊地問:“幾點了?”
“剛過11點。”
林無意又揉了揉眼睛,掀開被子要下床。見自己穿著睡衣,他愣了。林於之平靜地說:“你自己換的,還刷了牙�!�
林無意眨眨眼,笑了笑。下床,拿過擺在枕頭邊的書,他轉(zhuǎn)身道:“我去看看於舟睡了沒。剛才作夢,夢到於舟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我就醒了�!�
林於之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說:“那你去吧。衣柜里有我的睡袍�!�
林無意拿著書,從衣柜里拿出林於之的睡袍套上。把過長的袖子卷了卷,他對林於之笑笑,開門出去了。林於之重新打開電視,漫無目的地挑選頻道,等某人回來。
剛和老哥聊完的林於舟正在換睡衣,有人敲門。以為是老哥或者笑微,穿著短褲和背心的他去開門,然後,他愣住了。
“無意?!”
林無意揚揚手里的書,笑瞇瞇:“講故事。”
林於舟頓感無力,不過卻又笑了,側(cè)身讓開:“進來吧�!�
“要睡了嗎?”
看著林無意身上明顯過大的睡袍,林於舟關(guān)門,問:“大堂哥的睡袍?”
林無意走到床邊坐下:“嗯。我夏天不會穿睡袍。”然後他拍拍床,“來吧,小叔給你講故事。”
林於舟的臉頓時沉了幾分,林無意笑瞇瞇。
“看來你是睡醒了�!�
林於舟關(guān)了大燈,走到床的另一邊,上床,并掀開了被子一角。林無意踢掉脫鞋爬上床,坐好。林於舟側(cè)躺,閉上眼睛,一副要睡覺的樣子,其實他還不困。
“想聽什麼故事?”
林無意翻開書,好像手上的是一本《安徒生童話》。
“隨便�!�
“講……‘海的女兒’好了。我們在海上,也許會遇到美人魚也說不定。”
林於舟很不給面子地嗤笑了一聲。
林無意不管是不是被嘲笑了,他把床頭的燈調(diào)到最小,手指按上林於舟的額角,低柔的聲音響起:“從前,海里有一座王宮,王宮里住著一位美麗的人魚公主……”
心神徹底放松的林於舟在意識模糊之前腦袋里閃過最後的念頭是“法語從這個人的嘴里說出來果真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語言”。
11點40分,林無意從林於舟無光的房間里悄悄出來。走到沈笑微的房間門口,林無意趴在門上聽了聽房間里的動靜,時間不早了,笑微也許已經(jīng)睡了吧。林無意的手握住門把手,由於了片刻之後還是用力,門沒鎖。輕輕推開門,見房間里沒有燈光了,他又輕輕關(guān)上門,拿著自己完全當裝飾的書返回他和林於之的房間。
門開了,林於之馬上看向門的方向,見到林無意回來了,他關(guān)了電視。
“任務(wù)完成?”
林無意比了個ok的手勢。又喝了一杯水,他脫掉睡袍上床。拿出自己的日記本和隨筆本。林於之看不懂法語,猜測地問:“日記?”
“嗯�!绷譄o意寫下今天的日期,“每天都要完成的功課�!�
“今天要寫些什麼?”
知道林無意有這個習(xí)慣的林家男人似乎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林無意的眼里閃過某種光亮,笑著說:“很多。學(xué)游泳、茹微和於惠給我擦防曬霜、海水很藍、天也很藍,晚上的bbq很好吃,啤酒不好喝……”說到這里,他看了眼林於之,嘴角一抹神秘的笑,“還有於之……”
“我什麼?”有人進入了圈套。
林無意不甚紅潤的嘴唇開啟:“秘密�!�
“……”
看著林無意眼里那抹沒來得及掩藏的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林於之敢肯定自己不是
從爺爺重病到現(xiàn)在,林於之就一直沒有放松過。趁著和弟弟妹妹們一起出來陪林無意度假,林於之也難得享受一下悠f的假期。睜開眼睛,腹中的饑餓讓他猜測沒有11點也有10點了。相對的便是饜足的睡眠讓他的身體得到了徹底的放松。
雖然肚子很餓,林於之卻沒有馬上起床。扭頭,是一張還在熟睡中的臉。那人的眼睛有些微的紅腫,臉緊緊貼著他的胳膊,一只手在他的掌心里。隨著他的呼吸,林於之的胳膊上傳來輕微的麻癢。另一只手拿過這人昨晚放在兩人枕頭中間的手表,林於之看了下時間,果然,10點半了。
要不要起床?林於之猶豫。昨晚他和林無意說到三點多才睡,這人的情緒起伏也很大。他知道這人如果不睡夠會一天沒精神,但10點半了,不吃早餐總是不好的。林於之自然不是擔心自己,看著林無意蒼白的臉、不夠健康的身體,他還是希望這人的臉色能紅潤一些。
雖然是已婚男人,甚至還有一個四歲的兒子,但妻子常年不在家,即使林於之有緩解欲望的地方,他也很少會和一個人如此“親密”地一覺睡到天亮。而他甚至不記得這人是何時抱住他的胳膊的。掌心的手不像平時偶爾碰到的那樣溫涼,而是暖暖熱熱的。纖長的手指自然地蜷縮在他的掌心,竟顯得格外“瘦小”�?粗譄o意的臉,林於之和其他人一樣不由得感慨:這人,真的有三十歲了嗎?自己讀大學(xué)的時候也沒有這個人這麼年輕吧。
眼前熟睡中的人,不僅看上去是那麼的年輕,更有一種沉靜的氣質(zhì)。如孩童、如少年、如不諳世事的貴公子,充滿了矛盾和多變的靈魂。林於之有些理解為什麼爺爺如此寵愛這個人,如此寶貝這個人了。他覺得他們幾個人都有朝這方面發(fā)展的趨勢。兒子ethan都沒這麼抱著他的胳膊睡過覺。
“叩叩叩”,有人敲門,聲音不大。林於之沒有被抱住的手困難地從床頭柜上拿過自己的手機,給林於鴻發(fā)了一條短信。
――無意還在睡,我一會兒出去。
敲門聲沒有再響起,林於之很快收到林於鴻的回信。
――把他叫起來,吃早餐。
林於之看一眼睡得香的人,回過去――昨晚很晚才睡,他可能起不來,你等下。
門口的人應(yīng)該是於鴻,林於之輕輕握住林無意抱著他胳膊的手,再把掌心的手挪到一邊,然後抬起胳膊。林無意的臉蹭了蹭林於之的肩膀,在被窩里翻了個身,兩只腳抵住了林於之的腿。林於之稍稍呼出一口氣,掀開被子下床。
房間的床是那種被罩式的整體被褥,沒有單獨的被子,林無意和林於之等於是在一條被子里。林無意睡覺的時候還很老實地躺在床那邊,和林於之中間保持著一定的空間,不過現(xiàn)在,林無意已經(jīng)完全擠占了林於之那邊的空間。
見林無意沒有醒來的跡象,林於之放心了,把被子給他蓋好,他套了浴袍出去。外面很熱,房間里中央空調(diào)開著還是挺涼的。
門外果然是林於鴻,林於之小聲說:“無意還在睡。”并側(cè)身讓林於鴻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林無意果然還在睡,柔軟的頭發(fā)應(yīng)該他剛才的翻身有些凌亂地散落在枕頭上,林於鴻臉上的冰冷立刻柔和了兩分。林於之去浴室洗漱,林於鴻走到床邊坐下,很過分地按住林無意的肩膀,搖晃他。
“無意,起來了�!�
林無意沒反應(yīng),腦袋往被子里縮,被子里的雙腳本能地去踹打擾他好夢的家伙。正在洗臉的林於之在浴室里喊:“讓他睡吧,他凌晨三點多才睡的�!�
“怎麼那麼晚?”林於鴻蹙眉。
“我昨晚和他談了談�!�
想起來林於之說過他要和林無意談?wù)劊朱而櫚l(fā)現(xiàn)了林無意微腫的眼睛,不搖他了,反而把他的胳膊收到被子里,給他蓋好。
林於之洗漱完畢,換了外出的短褲和襯衫,林於鴻起身和他一起離開。關(guān)了門,林於鴻就問:“談得怎麼樣?”
林於之沒有上甲板的意思,就站在那里低聲回道:“我告訴他,爺爺雖然不在了,但他還有我們。不管有沒有爺爺臨終的囑托,我們都會照顧他,而且,我們是他的親人。他傷心的時候,請想一想,他還有親人,還有我們。他一直在壓抑著,不過昨晚算是發(fā)泄了一通,總憋在心里也不好。成效也許不會太大,但也會有一點吧�!�
“他說他是一只風(fēng)箏,線的那一頭一直都在爺爺?shù)氖掷铩,F(xiàn)在爺爺不在了,他就是斷線的風(fēng)箏。我說如果他愿意的話,可以把線交給我們,我們會像爺爺那樣緊緊地握住�!�
“昨晚說了很多,我也知道了很多他和爺爺之間的羈絆。他從懂事起到現(xiàn)在,一切的一切都有著爺爺?shù)挠白��?梢哉f,爺爺對他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三十年,這樣的感情一下子斷了,他沒有崩潰已經(jīng)是幸運。之前,我以為他一兩年怎麼都能走出來,現(xiàn)在看來,七八年都很難說。不過他也在努力,努力讓自己走出來,這樣很好�!�
林於之說完了,林於鴻點點頭,神色嚴肅地說:“我知道了�!�
沒有問林於鴻知道了什麼,林於之說:“走吧。我去吃點東西,餓了�!�
林於鴻和林於之一起離開。來到餐廳,林於舟和沈笑微都在,兩人看到大堂(表)哥都馬上打招呼。
讓廚師給自己拿兩個三明治,一杯果汁,林於之問:“於惠和茹微呢?還在睡?”
沈笑微笑著說:“她們游泳去了,說這時候的陽光不辣,不容易曬黑。呵,我看她們是被小舅刺激到了,茹微一起來就嚷著回去後要做美白保養(yǎng)�!�
“無意是異類�!绷朱吨y得開了句玩笑。他的三明治和果汁來了,他專心吃早餐。林於鴻要了杯冰水,坐在那里不說話,似乎在想著什麼,不過顯然已經(jīng)吃過了。
“哥,你不是去叫無意起床的嗎?人呢?”林於舟問,沈笑微也看了過來。
林於鴻抬眼:“他昨晚睡得晚,還在睡,等他睡醒�!�
沈笑微癟癟嘴,對某人很不滿:“早知道昨晚小舅會中途醒過來,我就不那麼早睡了�!鄙蛐ξ⒃缟掀饋淼弥蛲砹譄o意給林於舟講故事之後郁悶地哇哇大叫。
林於舟心里暗爽,臉上卻仍是酷酷的:“你不是要做乖孩子嗎?早睡早起�!�
“於舟表哥,你很過分哦。今晚我要讓小舅
休息室里,華爾茲的音樂時而悠揚時而歡快,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個起舞的人身上。身在大家族中,交誼舞是他們進入社交圈之前就要學(xué)會的基本功課之一。但今天這場舞會,卻是最令他們陶醉的一次。作為女步的一方,林無意的動作有諸多的不規(guī)范之處,不過在這樣的場合下,根本不算什麼。
他笑看著自己唯一的外甥,左手輕輕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周圍的一切都隨著他的轉(zhuǎn)動而飄過,那樣的不真實。沈笑微也覺得自己醉了,他的眼里只有那張笑得極為好看的臉,那張哪怕是喜悅也仍透著一分壓抑傷心的笑顏。小舅,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們,還有我。
把懷里的人推出去,再重新抱回懷中,沈笑微的笑容像一個大孩子。又是一個連續(xù)三圈的旋轉(zhuǎn),音樂停了,沈笑微微微喘息,剛想說些什麼,懷里的人被一股外力帶走了。
“該我了。”
林於舟一聲招呼也不打就把林無意帶走了。沈笑微的笑容僵硬,眼里閃過懊惱,於舟表哥太過分了。
“小舅,我還要和你跳�!鄙蛉阄⒃谀沁吋饨�,已經(jīng)徹底high翻了。林於惠更是直接拉著茹微就進了舞池,兩個男人可以跳舞,兩個女人也可以跳嘛。
沈笑微一屁股坐在沙發(fā)里,盡管有點惱怒於舟表哥“搶走”了小舅,但剛才的那只舞卻帶給他了一種特別不同的悸動,令他現(xiàn)在還在回味中。兩位女士加入,林於惠換了首音樂,旋律快了許多。別看林於舟平時酷酷的,但他跳起快舞來卻毫不遜色。林無意也隨著音樂變換了舞步,跟著節(jié)拍與林於舟一起舞動。
林於之沒有上場的意思,他拿著林於舟剛才交給他的專業(yè)相機客串攝影師。家里他們這一代人還從沒有這麼愉快地在一起跳過舞。作為林家的老大,林於之很喜歡這種家人在一起歡鬧的氛圍。只是以前一直沒有這種機會。鏡頭記錄下現(xiàn)場的每一個瞬間,林於之相信,以後大家在一起歡鬧的次數(shù)會越來越多,因為一個人回來了。
因為“過大”的運動量,林無意的臉上有了明顯的紅潤,嘴唇也紅潤了不少,眼里的朦朧更甚。林於舟始終握著他的一只手,怕自己一放手對方就摔倒了。林無意累了,但是他不想停,他從來沒有跳得這麼盡興過。
林於舟的臉上多了幾分淡淡的笑容和愉悅。他也從來沒有和誰這麼開心地跳過舞。沒想到這人的舞技這麼棒。他只覺得和林無意好像已經(jīng)跳過舞數(shù)次一樣,沒有半點的不協(xié)調(diào)。
林無意的額頭上有了明顯的汗珠,喘息也明顯了。林於舟在對方轉(zhuǎn)入他懷中後陡然停了下來。背靠在他懷里的林無意仰頭,正好看進一雙深邃的黑眸。
“於舟?”
“你累了�!�
音樂還在繼續(xù),林於舟順勢摟住林無意的肩膀,把人帶到了沙發(fā)處。兩人不跳了,林於惠和沈茹微也不跳了。林於惠把音樂關(guān)了。
林無意一坐下就大口大口喘了起來,沈笑微給他拿來一杯水,他咕咚咕咚就喝了。對他這種不愛運動的人來說,今晚的運動量足夠他平時一個月的了。
“累了吧?”
林於鴻遞上濕毛巾。林無意擦擦臉,點點頭,笑容眩目:“累,但很開心。啊,好久好久沒有跳得這麼盡興了。”
沈笑微試探地問:“小舅跳得這麼好,平時應(yīng)該經(jīng)常跳吧?”
林無意又喝了半杯水,停頓了片刻之後說:“若瑟他們有一個圈子,經(jīng)常會有一些活動。如果我有時間,我都會去參加。圈子里的人,爸爸都調(diào)查了解過,所以他才允許我去參加圈子里的活動。那時候我就有舞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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