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策劃案
策劃案
兩人用詞都算客氣。
可氣氛已經(jīng)在此刻凝成冰點(diǎn)。
許母顯得尤其無措,她支支吾吾,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江思清知道她在演。
甚至在此刻看見許母時,她才終于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難怪許歲歲年紀(jì)輕輕這么能忍。
原來是女承母業(yè)。
“江小姐,阿姨給你道個歉,這件事確實(shí)是歲歲對不起你�!�
許母說著,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
“可是阿姨就這么一個女兒,為了她的幸福,阿姨是真的沒法子了。”
江思清看著許母,后者越是情真意切,她就越是想笑。
什么叫沒法子了?
沒法子就可以放縱女兒,破壞別人家庭嗎?
江思清扯了扯嘴角,卻連笑都笑不出來。
“你不用在我面前哭,畢竟你們確實(shí)對不起我�!�
許母聞言,擦眼淚的動作都頓住了。
似乎沒想到江思清軟硬不吃。
“畢竟沈睿瑾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還要感謝許歲歲垃圾回收了。”
江思清側(cè)過身,她還不至于跟許母徹底鬧翻。
畢竟怎么讓許歲歲滿意,她是不知道的。
許母眼中閃過怨懟。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歲歲還沒跟沈睿瑾訂婚,她哪能讓這么個小賤蹄子騎到自己頭上來!
“為了許歲歲有個難忘的求婚體驗(yàn),說說吧,她喜歡什么�!�
江思清隨手打開備忘錄,語氣十分平靜。
好像她的求婚方案不是為自己丈夫做的。
許母見狀也只能笑笑,指節(jié)不自覺捏緊。
“歲歲啊,她從小就愛漂亮,尤其喜歡花,什么樣的花都喜歡�!�
江思清垂下眸子,在備忘錄打下一行字。
“還有嗎?”
“有,她小時候經(jīng)常說,以后要用花把歡歡做出來�!�
“歡歡是我們家以前的貓,歲歲很喜歡它,所以希望它能看自己幸福�!�
江思清面無表情。
許歲歲為了刁難她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用花扎成一只貓?還要各種各樣的花。
等許母絮絮叨叨完,江思清當(dāng)即起身將她送出了房間,順手將門鎖上。
她看著備忘錄里一大片一大片的字,只覺得頭都在疼。
如果不是怕沈睿瑾發(fā)覺,許歲歲恐怕連現(xiàn)場要有曇花都說得出來。
江思清幾乎是連夜把方案寫出來。
知道許歲歲不是省油的燈,她直接把方案送到了沈睿瑾面前。
“我不是說要你做出讓歲歲滿意的方案嗎?給我看干什么?”
沈睿瑾半個眼神都沒分給方案。
他目光落在江思清臉上,將她眼下的青黑和憔悴的神色盡收眼底。
他不過這么一說,江思清就真的覺也不睡,趕出這些方案。
就這么想離開他?
“求婚人的意向也是很重要的�!苯记鍘缀跻煌砩蠜]睡,說話都有些輕。
“如果最后只有被求婚的人銘記一生,那就太可憐了點(diǎn)。”
沈睿瑾被她氣笑起來,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那我就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東西出來。”
擺在他面前的兩個方案都極為詳細(xì)。
可越是周到,沈睿瑾就越是生氣。
甚至沒有看到最后,沈睿瑾就重重合上了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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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劃案
“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嗎?”江思清毫不意外,“沈先生可以指出來,我馬上修改�!�
這幅盡職盡責(zé)的態(tài)度,如果放在沈睿瑾的公司里,他會很欣賞這樣的下屬。
可這是江思清。
是為了他跟別人的求婚現(xiàn)場,盡職盡責(zé)的江思清。
“江思清!你到底有沒有心?”沈睿瑾不敢置信。
她就當(dāng)真狠心到這種地步,能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往外推!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想讓我跟許歲歲求婚?”
沈睿瑾抬眸看她,想從她臉上看見半分后悔傷心。
可是沒有。
江思清太平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沈睿瑾的一廂情愿。
“沈睿瑾,你在說什么呢?”
江思清溫聲開口,臉上緩緩揚(yáng)起微笑。
眼中情緒卻愈發(fā)冰冷。
“難道是我逼你去跟許歲歲求婚的嗎?是我逼你跟她在一起的嗎?”
“沈睿瑾,有些東西不必說的太明白了�!�
她說著隨手拿起那兩份方案,“如果沒有問題,我就拿去給許歲歲看了�!�
“滾!滾出去!”
沈睿瑾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應(yīng)聲而碎,碎片四下飛濺,甚至劃過了江思清的手背。
她手背上被玻璃碎片劃過的地方很快就紅了起來。
隱約能看見被劃破的表皮,不仔細(xì)看倒也不明顯。
江思清像是看不見沈睿瑾的暴怒,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沈睿瑾坐在椅子上,怒意始終揮之不去。
江思清怎么敢!她怎么敢!
“睿瑾哥哥,江小姐把方案給我了,我們一起看看吧?”
書房門忽然被拉開。
許歲歲手里拿著的,正是江思清剛剛才送到他眼前的兩份策劃案。
“��!”許歲歲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地上一地碎片。
沈睿瑾抬眸看向她,眼中情緒濃烈翻涌著。
將許歲歲的腳步硬生生定在原地。
那是面對她從未有過的怒意和森然。
好似一盆涼水,將許歲歲從頭到腳潑了個透心涼。
“睿、睿瑾哥哥,你沒事吧?”許歲歲聲音都在顫抖。
下一刻就能哭出來似的。
沈睿瑾閉了閉眼睛,卻根本壓不住情緒,只能擺擺手。
“你自己決定就好�!�
許歲歲委屈看了他一眼,卻又不敢真的繼續(xù)招惹沈睿瑾。
只得乖乖退出去。
“你跟睿瑾哥哥說了什么?”
許歲歲才下樓,迎面就撞上了江思清,當(dāng)即沉了臉色。
江思清看著她滿臉冷汗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怎么,被你的睿瑾哥哥轟出來了?”
許歲歲回想起剛才的場景,都覺得雙腿發(fā)軟。
此刻被江思清嘲笑,更是恨不能當(dāng)場掐死江思清。
“如果不是你,他又怎么會這么生氣?江思清,像你這種被人拒絕還眼巴巴倒貼上去的,才是真不值錢的�!�
她滿心以為這種言論會刺痛江思清。
可后者卻只是挑起眉,一臉奇怪看向她。
“我又不是貨物,要值錢做什么?”
驀的,江思清笑出了聲,“不過比起值錢,那當(dāng)然是你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