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齊桉的廚藝沒得說,就算是簡簡單單的雞蛋面也被他做得不簡單。
齊洱滿足地吸了口面條,飽飽自己癟癟的肚子,暖暖自己涼涼的心。
齊桉撐著手望著她,就像看一個小孩:“秀秀,你什么時候長大呢?”
喝了口湯,齊洱站起身來挺挺胸,自豪道:“我這不挺大的嘛?”
齊桉滿臉黑線:“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在哥哥面前矜持點(diǎn)。”
“切……”
齊桉等齊洱吃完將碗端進(jìn)去,邊放水刷碗邊問道:“明天吃什么”
“吃炒飯吧!蛋炒飯。”
齊桉搓著筷子問道:“不吃點(diǎn)其他的么成天吃炒飯和面。”
“這不也挺好吃的么,再說了省點(diǎn)錢,我是不是很勤儉持家”
齊桉忍俊不禁:“就你懂事,現(xiàn)在你才十七歲,還在長身體,要多補(bǔ)充營養(yǎng)。”
齊洱敲了敲下巴說道:“啊……那明天吃糖醋排骨吧。”
“你這跨的也有點(diǎn)大了。”齊桉輕笑。
“哦,哥哥這是想反悔”
齊桉甩了甩手,從廚房出來:“哪能呢,剛好晚上沒課,下午回來給你煮點(diǎn)好吃的�!�
“哥哥最好了~好愛哥哥。”
齊洱一邊說著一邊興奮地?fù)溥M(jìn)齊桉的懷中。齊桉晃了晃接住她,在她雙臂的環(huán)繞中無奈笑著。
等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齊桉不得勁了。
齊洱又撒著嬌要和他一起睡,他卻不由自主想起剛才齊洱挺著胸得意洋洋說著自己不小了的樣子,悄悄紅了紅耳朵,別扭著然后不讓她上床。
齊洱抱著枕頭生氣:“為什么!”
這也太理直氣壯了吧……齊桉無奈開口:“就像我剛才說的,秀秀,我們不是小時候了。”
“可是爸爸媽媽都不在了�!�
“這不是他們在不在的問題……”
齊洱嘴一癟,圓溜溜的杏眼泛上水汽,仿佛就要落下淚來:“可你以前就是因為爸爸媽媽才沒和我一起睡,現(xiàn)在他們都死了你不應(yīng)該要和我一起睡嗎!”
什么邏輯……完全聽不進(jìn)去自己的話啊。
“秀秀,注意你的言辭……我們都不是小孩了。”
齊洱不管不顧抱住齊桉:“我不管!你不和我睡就是想要拋下我。”
然后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
正如齊洱說的,齊桉總是不會拒絕她。他又被齊洱的眼淚和撒嬌打敗,嘆著氣讓她上了自己的床。
“秀秀,我該拿你怎么辦。”
齊洱快快樂樂將自己的枕頭放在他的枕頭旁邊,看著我他們枕頭挨在一起的樣子說道:“這樣才對嘛�!�
齊桉看著妹妹躺在身體,自己一下又一下摸著她的頭發(fā),像是哄著她睡覺,心里又不由自主嘆息著妹妹真是長不大的孩子。
齊洱身子一翻,側(cè)躺著抱住他。
感受著齊洱身體的輪廓,齊桉不禁想起她得意洋洋的話——嗯,果然不小了。不過身體長大了,思想?yún)s還像個沒長大的的孩子。
悄悄往后挪了挪,在心里尋思著什么時候得狠下心來讓齊洱自己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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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來幫你淘米�!�
“不用,你去玩手機(jī)吧�!�
“哥哥,我要幫你洗菜。”
“不用,你去玩游戲吧�!�
“……”
齊桉不知道齊洱為什么突然這么勤奮,在他身邊轉(zhuǎn)過來轉(zhuǎn)過去,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到處找著事幫他做。
可事實上她不會這些,他也不需要她做。
在多次拒絕后,齊洱不吵也不鬧坐到沙發(fā)上面玩手機(jī),齊桉卻覺得她是又生氣了。
齊桉看著盆子里的排骨,還是決定煮好了飯再去哄她。
糖醋排骨真的很香,但這不能挽回齊洱受傷的心靈。
……哥哥怎么還不來哄我。
齊洱百無聊賴坐在沙發(fā)上,眼睛雖然盯著手機(jī),耳朵卻注意著齊桉那。到最后還是她忍不住,輕著步子走到他身后,看著他操作著廚具忙碌,毫無知情自己已經(jīng)來到他身后的樣子。
“哥哥~”
好在齊桉已經(jīng)習(xí)慣了齊洱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沒有嚇一跳,也就沒有把手里的鍋鏟甩飛出去。
“餓了嗎?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齊洱伸手幫齊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靠近他說:“哥哥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為什么會突然這樣問”停下手上的動作,齊桉皺著眉望向齊洱,“我從來沒覺得過你沒用�!�
齊洱垂著眼,看著無比乖巧懂事,令人心疼:“我什么也幫不上哥哥,所以哥哥才會覺得我沒長大吧�!�
可齊桉清楚她乖巧皮囊下的偏激和蠻橫,他一邊將排骨出鍋一邊說:“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秀秀,我們都大了,哥哥都二十歲了,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去拿碗來盛飯�!�
齊洱將盛好的飯端到小飯桌上,等著齊桉把菜端過來就可以吃飯了。
“多吃點(diǎn)�!饼R桉給齊洱夾了個排骨,“不過也是……你才十七歲,還不懂�!�
齊洱不滿嘟嘴:“可哥哥你十七歲的時候愿意被人說沒長大嗎?我覺得我已經(jīng)長大了�!�
齊桉無奈笑著:“是,你長大了,你比我厲害得多�!�
“你都沒嫌棄哥哥,哥哥怎么敢嫌棄你”
齊洱這才滿意地開始吃飯,隨口說道:“我才不會這樣說,哥哥是最好的�!�
他是最好的也只有齊洱是這么想。
只有齊洱從來沒嫌棄過他,自己又怎會嫌棄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齊桉狠下心來將自己房間門鎖上,又聽到齊洱在門外嚶嚶哭。
“秀秀……你既然說你長大了,那也應(yīng)該懂得大人是不能隨便一起睡的。”
齊洱:總之就是非常后悔。
“那我就沒長大,讓我進(jìn)去呀哥哥�!饼R洱敲著門,各種各樣的聲音嗡嗡的吵得齊桉心煩意亂。
不過齊桉到最后都沒敲門。等到半夜,齊洱或許是鬧累了,或許是發(fā)覺齊桉這次真的不打算將就她,又一個人抱著枕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齊桉在門內(nèi)松了口氣,將自己貼在門上的耳朵移開,才安心回到床上開始睡覺。
總是這么依賴他可不好,他們逐漸長大,總得有各自的生活。
齊桉一直覺得自己在某方面有引導(dǎo)齊洱的責(zé)任,即使他自己都不太懂得,他們分開后該怎么過各自的生活,只是生活的經(jīng)驗告訴他不能再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