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跟他?
姜窈沒再繼續(xù)看下去,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難受的蜷起身子。
閉上眼睛就能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幕。
惡心得她胃里陣陣翻涌。
她想不通,曾經(jīng)視她如命的男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爛掉了呢?
一想到他等會兒完事,還會裝作若無其事的回來,躺在自己身邊,她實在沒忍住趴在床邊干嘔。
嘔到渾身發(fā)冷,眼淚都嘔了出來。
等這股難受勁過去了,她抓起床頭的手機,翻開通話記錄,手指顫抖著按下在最前面的號碼。
很意外的,那邊很快就接起電話,男人磁性的嗓音帶著點沙啞,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性感。
“窈窈?怎么這么晚給我打電話?”
姜窈大腦茫然了會兒,指甲掐進肉里,語氣弱弱的問,“爸爸……你白天約我看花展的事,還作數(shù)嗎?”
沈晏禮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抬手捏了捏眉心,將床頭燈打開,“作數(shù),我派人過來接你?”
“可以現(xiàn)在過來嗎?”姜窈輕聲要求。
沈晏禮沉默片刻,笑著應(yīng)了。
幾乎很能確定了,姜窈跟兒子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然按著她往常對自己退避三舍的態(tài)度,也不會想要來聯(lián)系自己。
雖說兩市相鄰,可開車走的高速也差不多要兩個小時。
到了酒店樓下,沈晏禮給姜窈發(fā)了消息。
姜窈這會兒已經(jīng)在樓下大廳等著了,她沒有收拾行李,只提了個小包。
她是等沈恪那邊辦完事,回來房間,強忍著等他睡熟了才出來的。
她腦子很亂,連眼睛都不敢閉上,生生在樓下大廳坐著等了半個小時。
沈晏禮看到她出來,眉心就是狠狠一皺,打開車門朝著她快步過去。
她的狀態(tài)著實很糟糕,沒睡好,精神又飽受煎熬,臉色差得跟鬼一樣。
他俯身打橫將她抱起,見女人下意識圈住他肩膀,把腦袋往他肩頭靠的小模樣,心里的不爽散了些。
不用問就知道,大概是自己那好兒子做的什么,惹得她把自己搞成這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
來的路上,他特意讓人查了,沈恪的那個情人也跟著來了濱城。
而且就住在他們樓下的房間。
按理說,沈恪不至于這么糊涂,可男人的劣根性這點,是真不好說。
他眸色深了深,抱她坐進后座。
他沒有將她放下去,而是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從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一條嶄新的薄披肩,仔細給她裹上。
抱她的時候碰到她胳膊,很涼。
她難得這么乖巧,想到是因為的什么,沈晏禮嘆了口氣。
低頭吻在她額頭,溫柔哄道,“可以再睡會兒,路上還有兩個小時�!�
一番折騰,現(xiàn)在不過也才凌晨四點半,天都還沒亮呢。
姜窈沒什么情緒的,乖乖應(yīng)著,眼睛卻還是不愿意閉上,手指揪著披肩的流蘇,發(fā)著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雙漂亮的狐貍眼,爬上不少紅血絲,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神采。
“窈窈,我是不是說過,不許再為那小子傷心?”他低下頭,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頰,距離很近。
“還是說,即便他出軌,你還對他抱有期待?嗯?”
姜窈有種被戳穿心思的尷尬,長睫輕輕撲扇著,避開他的視線。
她錯了,她就不該對出軌的男人抱有什么微末的期待。
他只會比她以為的還要無恥沒下限。
他嘴上雖然說他的小情人不配和她比,可他的實際行動卻無一不透露著他對情人的癡迷和欲望。
大概在跟情人做的時候,提起妻子,會讓他更刺激。
貝齒把下唇咬得泛白,許久才嗓音艱澀的開口,“我只是覺得惡心,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阿恪他好像徹底爛透了……”
“爸爸……我有罪……我甚至覺得,他死在十七歲那年夏天也比現(xiàn)在爛了徹底要好�!�
很意外的,男人聽了這話,居然低低的笑了。
明明自己這話,都可以算得上惡毒了,咒的還是他的親兒子。
他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沈晏禮屈指輕輕刮了下她鼻尖,“這覺悟不錯,可以咒得再狠一點�!�
姜窈拉下他胳膊,抿唇提醒,“沈恪可是你親兒子�!�
“親兒子也要為他做的錯事負責(zé),他是個成年人了。做錯了事,是要自己承擔(dān)后果的�!�
他捉住了她的一只手,捏在手心抓玩,“想做什么就去做,即便是要離婚,我也會幫你的。”
姜窈手被他捏的有些癢,想抽回,卻被他抓著放到唇邊啄吻。
更癢了。
他眼底明晃晃,赤裸裸的,有暗色在翻涌沸騰。
姜窈不可避免的有些心慌。
要她離婚,然后跟他嗎?
這也太荒唐了些吧!
她用力把手抽回,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閉眼靠在他肩膀上,軟聲道,“我……我困了�!�
沈晏禮輕笑,將她往懷里攏了攏,“睡吧�!�
姜窈其實不大能睡著,之前是因為看到那樣骯臟的事,現(xiàn)在則是因為沈晏禮。
她開始后悔自己的一時腦熱。
怎么就給沈晏禮打了電話。
可是在這里,好像除了他,她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找。
她其實能依靠的人太少太少了。
沈恪出軌的事,她甚至都沒想過跟媽媽說。
媽媽肯定會說是她自己沒本事,留不住男人的心。
若是知道她想離婚,估計會鬧得她不得安寧。
姜窈感覺自己的人生真是糟糕透了。
站在書房外,其實她有想過,像別的女人那樣,抓到丈夫出軌就沖進去鬧。
不管不顧的撕破臉,鬧他個天翻地覆,質(zhì)問出軌的丈夫為什么要這樣對自己。
可她做不來這事,她站在外面手都在抖。
她不想鬧的那么難堪,鬧完之后,要面臨的足以讓她心力交瘁。
到地方已經(jīng)六點多了,天色早已大亮。
姜窈依舊是被沈晏禮抱著下車的,她腦子很亂,因為不想面對他,所以干脆裝睡。
沈晏禮抱她進了別墅主臥,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近距離打量了會兒她柔美的睡顏,伸手想摸她的臉,就瞥見她眼皮在動,不由輕笑了起來。
“窈窈,睡不著的話,就先起來吃早餐,吃完再睡�!�
姜窈有種上課開小差被抓包的羞窘感,忍著要睜眼的沖動,鐵了心的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