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試探未婚夫
尹喻在藥物的作用下,睡得深沉而放松,唇邊也掛著一抹清淺柔和的笑意。
莊蓁其實睡得很淺,一直暗暗留意著他的動靜,察覺到他進入深度睡眠了,就悄悄起身準備爬出他的懷抱。
但腰上的手仍有意識地緊扣著,讓她進退兩難。
“以前的冷淡裝給誰看?也就我忍得了你……”
莊蓁忿忿地啃了下他的唇,在那微涼的唇瓣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咬痕。
她盯了半晌,還是細細舔去了滲出的血珠。
尹喻居然也會有這么一天,與她在床上耳鬢廝磨,消耗光陰。
但…再繾綣的辰光,可惜也有結(jié)束的時刻。
在感受到唇上的舐吮后,尹喻放松了鉗制,莊蓁趁機退出了他的懷抱,順便把無聊得咬爛了一雙拖鞋的庫庫也撈走了。
她輕輕合上尹喻的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二樓的茶室。
之前多次被尹喻擄進各種隱秘的角落,讓她也得知了這層樓的監(jiān)控分布,倒是能很好地掩去從未婚夫弟弟房內(nèi)出來的動靜。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但麻煩都是尹喻帶來的。
剛調(diào)了一杯蜂蜜水細口啜飲,安撫著焦渴了一上午的喉嚨,腰上就攬了一雙手,疏離冷冽的青竹香氣包裹著她。
莊蓁被環(huán)入了一個溫熱寬厚的懷抱中,高挺鼻尖摩挲著她的頸項,似在輕嗅——她被優(yōu)雅強大的兇獸捕獲了。
“蓁蓁,怎么不吃早午餐?”
是了,她的睡眠和進食是在尹敘的管控下的。也不知他為何最關(guān)注這兩點,雖然她剛離家讀本科有時躲懶,一天就吃一頓,但自從訂婚后,都被管得飲食有律了。
只要某天吃少了一點,睡晚了一些,尹敘的眼眸深處就如綴了寒冰似的,沉沉地讓她交待緣由。
“敘哥哥,你怎么回來啦?”
莊蓁心虛地輕放下杯子,轉(zhuǎn)身埋入他的胸前,乖乖地抱著他,蹭了蹭他柔滑的深灰羊毛西裝馬甲。
“谷叔(尹家管家)說你半天沒下樓…是要我喂才會好好吃飯嗎?”
“庫庫飛上來找我玩了,一下子忘了時間嘛�!�
幸好庫庫還站在茶桌邊歪著腦袋看她,莊蓁立即將在場證鳥捧在手心,討?zhàn)埖嘏e給尹敘看。
“啾啾。”
庫庫鬼靈精怪的,說不定也感應到尹敘皮下的強勢,囂張響亮的叫聲都變得如初出殼幼鳥般,稚嫩清脆的。
這一大一小裝乖的模樣,讓尹敘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他直接把莊蓁打橫抱起,往房內(nèi)而去。
庫庫頑皮兼有好奇,在飛下莊蓁的掌心后,也跟著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門。
飯菜早就備齊只待傳叫,小客廳的餐桌上很快就魚貫而上的傭人擺滿了半張臺面。
從清淡的炒芥蘭,到多汁的炸子雞,油沁東星斑,再至濃郁鮮美的金鉤翅,還有飯后的杏仁汁燕窩,都是莊蓁喜歡的菜品。
尹家的確用心,或者說是尹敘這個新任家主有心,在和她定下婚約后,為了她那不定時、一年加起來也未必有一個月的到訪,就從港城聘請了退休的酒店行政主廚黃老,專門為她備餐。
莊蓁餓了一個上午,食指大動。
但為防她吃得急撐著了,尹敘把她抱到了腿上,不急不緩地喂著,恰好能在充分嘗盡上一口的滋味后,再接到下一口。
她樂得清閑享受服侍,余光瞥到庫庫,它小小的身子前也擺了三個描金骨瓷碗,分別裝著谷物、堅果和切成指甲大小的水果塊。
它正吃得歡,頭也不抬,羽翼偶爾抖擻一下。
怎么覺得自己跟庫庫差不多呢?
被嬌養(yǎng)似寵物的想法砸入腦海,讓莊蓁顫了顫。
雖說她得到了似真非真的世界劇情透露,還未經(jīng)過驗證,但首先無可否認的就是她在這場婚約中被尹敘徹底慣壞了。
從生活學習到情事,都被他無聲又強橫地滲透掌控,她身處其中久了恍然不覺,或者說是無力反抗而處之平常。
若真的走進婚姻,她還會失去什么?若她想脫逃,又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她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寄寓在所謂的劇情推動下。冷眼旁觀久了,變成局中人而不自知才是最大的笑話。
她不可以放任發(fā)展下去了。
“冷?”
尹敘正要把旁邊搭著的披肩拿過來,就被她制止了。
莊蓁不安地抿抿唇,猶豫了一會還是揪著他的衣擺問。
“尹敘,為什么要花這么多時間在我身上?”
他的眸色幽微了一瞬,放下了筷子,把人往懷里攏緊了,輕柔的吻落于她額上。
“你是我從始至終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