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時雀，你與父王這般成何體統(tǒng)？你將衛(wèi)國的臉面置于何地？」</p>

    賀跡義正詞嚴。</p>

    我看向賀跡，他這正人君子的模樣，真是讓我惡心。</p>

    「臉面？」我冷哼一聲，看向賀跡那張?zhí)搨蔚哪槨?lt;/p>

    「王上雀臺強占我時，你親手將自己的妻推向別人時，怎么沒考慮衛(wèi)國的臉面？</p>

    「賀跡，來姜國下婚書的是你，奪走一顆真心的是你。棄我如草芥，將我送到父親床上的是你。</p>

    「如今，如今罵我妖女亂國的還是你�！�</p>

    我凄慘大笑。</p>

    轉(zhuǎn)而，然后順勢靠在他的胸膛上。</p>

    斂了笑意，咬著唇，無辜地望向他，指尖一寸一寸敲打著他的胸口：「夫君，你好狠的心�！�</p>

    我一聲「夫君」，聽得賀跡方寸大亂。</p>

    看著他惶恐的表情，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p>

    惡心人，誰又不會？</p>

    我踮起腳尖，呼吸和他交纏，他閉上眼，胸膛上下起伏。</p>

    我蜻蜓點水一般在他唇上一吻。</p>

    他便克制不住，倉皇而逃。</p>

    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我心里冷笑。你看，所謂的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不過是個只敢想不敢做的廢物。</p>

    他比賀炎更讓我覺得惡心。</p>

    送走了賀跡，又迎來相夷，賀跡的生母，衛(wèi)國的王后。</p>

    一到雀臺，她擺足了王后的架子，作為美人，我低她一等，跪于側(cè)，聽她訓(xùn)誡。</p>

    相夷抬起我的下巴，指甲嵌進我的臉頰，譏笑道：「不過一個稚嫩的雛兒，王上鬼迷心竅，還真當(dāng)自己是個寶。</p>

    「你這臉，也不過如此。比起當(dāng)年，差得不是一星半點。」</p>

    相夷臉上盡是不屑，眼神空洞望向遠方，像是回憶往日那些榮光。</p>

    「區(qū)區(qū)小國妖女，我勸你識相地離開王，不然……」相夷居高臨下地望著我，腳尖碾壓著我的手指。</p>

    手一拍，下人拉著一群人魚貫而入。</p>

    「姜時雀，這就是你姜國的百姓。」她冷笑一聲，下令道，「給我推下去�！�</p>

    姜國的子民，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投入了雀臺之下的長河。</p>

    「姜時雀，看到?jīng)]有。你同他們一樣，在我眼里不過是螻蟻。我要你生，你才能偷生，我要你死，你就得死�！�</p>

    相夷奪過那只金絲雀，拔光它身上美麗的羽毛。它凄慘地瑟縮在相夷的掌心，痛苦地悲鳴。</p>

    「你若再做這禍亂后宮之事，這就是你的下場，也是你那彈丸之地下場。」</p>

    我低著頭，死咬著牙關(guān)，忍下這份奇恥大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