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我在司家艱難的處境固然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可我的母親算是其中最大的一個緣由。
她無時無刻不在要錢。
我懷孕她要彩禮,我生下兒子她要錢。
拿不到錢就上司家哭訴。
司家要面子,當著我媽的面說好話。
背后司景拿著十張一百塊扔在我面前,問我夠不夠。
后來,哥哥不小心擦了有錢人的車子。
對面張口就要賠二十萬。
我媽上司家要錢,沒要到。
事后,司景跟他媽說:
我那丈母娘為了錢真是什么話都編得出來。
或許是我媽跟對方撒潑,對方聽聞我是司家的兒媳婦,最后倒也沒有追究。
只是在面對我的賠禮道歉時,那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是司景的老婆他怎么從來沒有跟我們說過。
司景當然不會告訴別人,我是他老婆。
若非他奶奶硬逼著他負責(zé)任,他根本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結(jié)婚以來,他所有的聚會,我都缺席。
他恨不得從來沒有我,怎么可能會將我介紹給他的朋友。
但也是那天之后,司景的朋友圈漸漸知道了我的存在。
司景對我的態(tài)度開始緩和,或許只是因為不想在他朋友面前表露自己不幸福。
但起碼因這點緣故,我跟司景有過一段平靜且溫馨的時刻。
司景的沉默讓他的呼吸聲清晰可見。
隨后自顧自地說著:
保姆做的輔食,兒子一口不吃。
他每天哭,哭到堿中毒。
你之前是怎么喂他吃飯的
好久沒吃到你做的排骨面了,有點饞......
司景,你鬧夠了嗎
我聲音平靜:
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不要互相打擾。
我迅速掛斷電話,將他號碼拉黑。
下一秒,又一個新的電話打進來。
掛斷,拉黑。
到最后,我已經(jīng)麻木。
干脆關(guān)機,開始繼續(xù)翻譯文稿。
小白躺在桌上,喵嗚喵嗚地叫著。
我停下來薅它的毛:放心啦,我會很開心的。
又一次接到司景的電話,是他借了我媽的手機。
他出奇地憤怒:
何宣,你到底去哪了!為什么不在娘家!
他的語氣讓我有些恍惚。
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焦躁的姿態(tài)。
我生產(chǎn)時難產(chǎn),醫(yī)院電話打到司景的助理那里要家屬來簽順轉(zhuǎn)剖手術(shù)同意書。
助理說:司總說,不論什么時候保小。
甚至連護士說了什么都不在意,便直接掛斷。
就連那個時候我也不曾看到他露出焦躁的神情。
一胎兩命,比不上那天他要為吳妙慶生。
當時我掙扎著清醒,在單子上簽了自己的名字。
九死一生誕下孩子,月子那一個月他從未來看過我。
產(chǎn)婦得不到關(guān)愛,很容易抑郁。
那段時間我睜開眼睛就想死,閉上眼睛睡不著,整個人像是病入膏肓。
后來,他良心發(fā)現(xiàn),開始關(guān)心我。
我卻看到吳妙的小號發(fā)了一條微博:
將他推開,提醒他關(guān)懷別的女人,真是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