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后面有加更

    謝若汐家地下室的某個房間里暫時只有一顆人頭，不過在徐今良的設計圖里還有很多沒有湊齊，就像那天她讀完信后處理的水果拼成的形狀，總要有些藝術性才行。

    徐今良用筆尾搓了搓額角，有些可惜柴教授的尸體不能拿過來不然肯定要放在c位。

    郭卯安的死雖然死法與紅裙子教犯下的案子類似不過她的頭顱不翼而飛，案件無法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因為與犯人有過接觸的三個女學生都緘口不言包括死者的親生女兒。

    童寸寒：“為什么她女兒都不會作證的？”

    徐今良神秘笑笑，“誰知道呢�！�

    郭卯安的女兒別說去作證，就連給母親收尸她都不愿意。別人以為她精神受創(chuàng)對她小心翼翼，實際上這個女孩性情大變是因為她私下里加入了紅裙子教。

    不是徐今良杜撰出來的那個。她僅是編造出來一個什么紅裙子教她根本沒有創(chuàng)造這個組織，是事態(tài)發(fā)展起來后不知道誰還真的組織出了這個教會，宣揚的教旨和徐今良傳播出去的一般無二，并且徐今良她們犯下的任何一樁案子都被這些人奉若神跡，說一切都是“教主”最好的安排。

    教主是誰？連徐今良自己都不知道。

    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這個教派真的組織起來以后，真相就如沙漠中的足跡而紅裙子教就是一陣滿天風沙，卷過之后誰也看不清原本的細微痕跡了。

    本來一切都掩蓋得很好，唯一出現(xiàn)岔頭的是現(xiàn)場留下的標志不一樣。

    神秘紅裙子教殺人后會留下用死者的血液畫出的一條紅裙子，表示這個人犯下了怎樣的惡行。而早在這之前徐今良動手后讓人留下無字明信片，圖案是一片血紅中留白的形狀是一條裙子——也就是白裙子。

    蒙剎設計的時候說，不管惡人如何對待女孩，這個女孩都不會是臟污的，她永遠純潔無瑕，被玷污的是罪人的身與心。所以裙子不必沾染污漬，它可以永遠純白。

    徐今良聽聞后不禁為他鼓掌，也因此蒙剎能活下來。

    所以現(xiàn)在報道出來一件又一件的紅裙子讓徐今良不禁頭痛，“搞什么啊，他們信息接收得不準確啊�！�

    禮寧安慰她，“別生氣嘛徐姐，那我們就再做一件轟轟烈烈的，這樣那些人不就知道了？”

    徐今良搖搖頭頗有無奈，“看來‘教主’還真是糊涂啊，教眾留下的標志都不一樣�！�

    再做一件？

    徐今良的指腹點著地圖在上面畫出一步步的路線，嘆氣，“又要出差啊，希望我愛人不要太想我。”

    在這一次出差前徐今良還是去看了朱樂，照例送她一個小兔子玩偶，還有胡蘿卜樣的糖果。朱樂與之前不同已經(jīng)不敢再親近徐今良，她呆立著，遲鈍而沒有感情地說“謝謝徐老師”。徐今良端詳她半天，幽幽嘆口氣。

    “你真的是很聰明，你比馮陽聰明太多了，如果從前你沒有和他交朋友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朱樂沒說話，徐今良替她說：“不，你一定會和他交朋友，因為你們是同類人。邪惡，殘忍，你們都埋有惡的種子，區(qū)別就是惡從何處發(fā)芽。”她頓了下，問：“你知道馮陽現(xiàn)在的下場嗎？”

    朱樂直挺挺站著連發(fā)絲都沒動分毫，她只盯著自己的鞋尖，說：“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去問的，還真忍得住。”

    “我不知道……”

    徐今良再次感嘆，“你真的很聰明。你知道我喜歡什么，所以你開始麻木，不給我一點快樂的糖分，這樣在我感到無趣的時候就可能放過你。”

    直挺挺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徐今良拍了一下手掌，很響，像是巨雷倏然炸響嚇得朱樂慌張地抬了下眼眸又很快低垂。徐今良也因此發(fā)現(xiàn)了這個聰明的女孩真的是在假裝癡呆，她沒繼續(xù)揭穿，說：“好啊，我放過你了，只要最后一件事你完成得漂亮我就將你完全忘掉。”

    她和朱樂正在說話突然余光見到什么，徐今良迅速起身開門追出去，然后在樓梯口堵到了黃卓唯。

    “唯唯？你怎么在福利院里？”

    徐今良松開手，小孩子抱著樓梯扶手滿眼都是驚恐，“我、我、我……對不起徐阿姨，我……”

    “你沒聽到什么吧？”徐今良虛起眼睛審視她。

    黃卓唯驚魂未定，她搖著腦袋，用力搖腦袋。其實聽到一些，但她們對話太復雜小小的黃卓唯根本聽不懂，但她是個敏感的孩子，她知道了可怕的徐阿姨并沒有變得和藹。

    可是……可是……

    徐阿姨是很可怕沒錯，可是當她靠近自己的時候她并沒有感覺到危險，就連捉住她的動作也是在護著她沒有從樓梯上摔下去。

    徐今良沒有繼續(xù)逼問，她也知道剛才的對話被一個小孩子聽到了也沒什么。她好奇黃卓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福利院，黃卓唯囁嚅說：“我想看看以前的朋友們�！�

    “童寸寒帶你來的？”

    “不是……”

    “不是？不是童寸寒，你也沒和我說，你是自己過來的？”

    黃卓唯抿著嘴低下頭，徐今良突然暴躁起來，念出一個名字，“心語�！�

    然后徐今良就托著黃卓唯背陪著她看過從前的朋友們，與之前熟識的老師擁抱，她輕輕托著小小的后背像是不動聲色的大型猛獸在穩(wěn)穩(wěn)壓陣。從前欺負過黃卓唯的孩子根本不敢湊過來，就連心語也板著臉。

    徐今良一時間還猜不到心語到底為什么這么做，這背后到底有什么用意。沒經(jīng)過童寸寒和她的允許她就把黃卓唯弄到這來，只是為了見見過去的小朋友？

    徐今良探究的眼神投過去又一無所獲地收回來。

    她有些不適，因為失去了某些天賦。

    她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揣度，觀察、分析一個人的行為，她的天賦在她情感豐富起來的同時也逐漸離去了。

    她垂下眼看向掌心輕托的小小身影，砸吧下嘴唇，感覺還不賴。

    只是多了個軟肋，麻煩。

    徐今良翹班去送黃卓唯去上學，反正心語不會說她什么，而她的上司童主任更不會說她。在路上，小孩問：“你和朱樂姐姐怎么了嗎？”

    “你叫她姐姐？”

    “唔……她讓我這么叫的，不然——”

    “不然？”

    “沒什么……”

    徐今良捏捏她的小手，說：“她不敢再欺負你的，只要你不想就不用叫她姐姐�！�

    “知道！”

    徐今良解釋說：“我和她沒什么的，普通的師生而已�！�

    “可我看她好像很怕你。”

    徐今良笑了，“你不是也很怕我的嗎？”黃卓唯仰頭看她，她的阿姨好高啊。小孩的一雙大眼睛瞇起來笑，她拉著徐今良的手向上抓甚至都抓到手肘，身體都快掛上去了，她雀躍地說：“我又沒有犯錯所以我不怕~”

    徐今良一彎腰順勢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胳膊上，“是，唯唯不用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