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看到老婆哭唧唧
這一天,是讓徐今良銘記的一天。
她的生或死竟然被掌握在了桑哲的手里,四五米的距離,幾秒鐘的時間,他們之間的對視就是一場較量。桑哲猶豫不定,他在多種選擇中掙扎,他同時也很激動眼神逐漸發(fā)狠;徐今良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她只有一種態(tài)度——詭異的亢奮。
這種能刺痛她神經(jīng)又變化成快感的怪癖開始作祟,在她的視線下,桑哲的態(tài)度從激動囂張到有了極其細(xì)微的變化。微頓的腳步,躲避半秒的眼神。
徐今良眉尾輕抖,好像對他很失望。
他們無聲地對峙,徐今良好像在對他說:就這樣?僅僅看著我你就怕了?
桑哲的腿開始發(fā)抖,越靠近徐今良身體竟然開始產(chǎn)生幻痛。在一秒鐘內(nèi)他的腦子里就閃過無數(shù)他被徐今良虐待的畫面,還有一些徐今良并沒有做過僅是他幻想的場面。桑哲完全停下腳步率先挪開視線,深深呼吸,這讓徐今良嗤笑出聲,隨后笑得更大聲了。
周圍的人不明所以,祭司在觀察示意其他人不要妄動。
徐今良亢奮到全身都冒起雞皮疙瘩,肌肉膨起輕微發(fā)顫,她詭異地笑著對著桑哲投過去一個眼神。她真的好期待這頭迷途羔羊會怎么做,會為了報復(fù)現(xiàn)在就借刀殺人嗎?他會怎么做呢?他會親自動手嗎?
徐今良吸氣頻繁肺部都有些發(fā)疼,她太期待桑哲下一步的選擇了。
就在她沉迷其中的時候她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那個人戴著帽子帽沿壓得很低擋住了臉但那個體型和姿態(tài)太像童寸寒了。徐今良燥熱的血瞬間就涼了,人也清醒了——她怎么能享受生死一瞬的刺激呢?她該活下去的。
她驚愕的表情和突然轉(zhuǎn)變的氣場引起了桑哲的留意,剎那間強弱顛倒,他竟然能從徐今良的臉上看出示弱來。
桑哲用口型問她:怎么了?
徐今良也同樣微微動唇,無聲說:求你。
哈!真是奇了。桑哲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看到徐今良對他這個態(tài)度,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
祭司不想再等了,笑著問:“桑哲兄弟您這是怎么了?這個人您到底認(rèn)不認(rèn)識?”桑哲轉(zhuǎn)過身,揉了揉太陽穴,說:“我認(rèn)識她,我跟她一起共事過�!�
教徒:“噢!原來是自己人啊,桑哲大哥你早說啊。來,過來給她松綁�!�
桑哲:“等一下!我還沒有說完。我們原先是一起共事的,有著同樣的理想,堪稱同志。不過呢,這個人脫離我們有段時間了,我現(xiàn)在不確定她還是不是自己人。”聽他說完后祭司說:“原來如此。這樣的話還是先關(guān)起來等桑哲兄弟審訊過后再定奪,現(xiàn)在重要的是要迎接教主�!�
就這樣“指認(rèn)”風(fēng)波暫時過去。徐今良冷靜下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都脫力了,她是被人拖去牢房的。她被人拖到牢房里,心里急得不行。
如果童寸寒真的來了希望她別露面,別暴露身份。雖然童寸寒怎么說也是受害者,如果被祭司發(fā)現(xiàn)不會為難她甚至?xí)岢鰩椭�,但這里并非是鐵桶一塊,組織成員人數(shù)多了以后難免會混進(jìn)來奸細(xì)之類的。莫名其妙被抓了而高允睿卻被放走,這么離譜的事只要一細(xì)想就知道教會里有別有用心的人。
到了晚上喬尼又來看徐今良,一見面喬尼就說:“桑哲來找我說過話,他跟我說他曾經(jīng)饒我一命,他沒有扣動扳機。”
徐今良緊咬牙關(guān)腮邊頂動,“你什么意思?現(xiàn)在想報復(fù)我?”
“沒有呀。我就想看好戲,想知道你和桑哲在這里對上了你們會發(fā)生什么。到底是桑哲殺了你從此解脫還是你才是魔高一丈最終將他反殺,我只想知道這些而已�!�
徐今良冷笑:“如果你真想看我反殺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幫幫我�!眴棠釗u搖頭,“我現(xiàn)在幫你什么?我現(xiàn)在救你出來你是不會反殺桑哲的,你只會帶著童老師逃跑。”
徐今良猛地站起來瞪著眼睛,“你的意思是說童寸寒真的在這?”
喬尼:“是啊,還是我叫她來的�!毙旖窳忌鷼獾溃骸澳阏嬖撍馈!�
喬尼譏諷她說:“要不是我通風(fēng)報信她不會帶著桑哲過來,他們要是一個都不來你早就被人利用紅裙子教給害死了。呵,這么久以來紅裙子教冤殺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
徐今良湊近一些,壓著聲音問:“你說,他們會知道紅裙子教是我編出來的嗎?”喬尼說:“我不清楚,但如果你聰明點就絕對不要說。”
喬尼照樣放下吃的就要走,徐今良叫住她,說:“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看我死,別裝了�!眴棠嶂皇抢湫�,沒再和她說話。
變故就發(fā)生在第二天桑哲要審訊徐今良的時候。
這時候徐今良被拷在審訊室,桑哲剛剛進(jìn)門還沒有坐下,突然間外面發(fā)生了很大的爆炸聲。桑哲驚恐之余趕緊把門鎖上,外面的教徒?jīng)]來及進(jìn)門就被接連的爆炸波及橫死在外。
徐今良被鎖在椅子上大笑,“你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鎖門,放任叫你兄弟的人死在外面?你好狠心啊,桑哲�!�
桑哲擦了擦臉上的灰,喘著粗氣,“這房子也堅持不了多久,我要出去了……”
徐今良動動雙手腕被鎖得很緊,她看向桑哲,唇角彎起來笑,一點驚慌都沒有,她說:“那你還不快逃在等什么?要親眼看見我被砸死了你才放心,是么?”
桑哲的腳往窗子那走可上半身卻扭著在看徐今良,他猶豫兩秒鐘,轉(zhuǎn)身就跑。踹碎了窗戶,不顧玻璃扎傷他的身體也爬出去了。徐今良坐在那大笑,笑了一會兒被灰嗆到開始咳嗽。
這時候她才感到后悔和遺憾,剛才怎么就忘了求求桑哲,她還沒有愛夠童寸寒舍不得就這么死了。
爆炸停了,外面很亂,并沒有多少傷亡,但建筑和物資損毀嚴(yán)重。這里的審訊室基本沒有人先過來看,好像犯人死不死的不怎么緊要。徐今良也是沒想到她在觀察外面的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然后她開始哭,后知后覺地開始害怕,哭得都說不出話來。
童寸寒拿著不知道哪來的鑰匙給她解手銬,生氣訓(xùn)她:“你別動了!我對不準(zhǔn)!”
徐今良:“對、對不起……嗚……我、我控制、控制不住……嗚……含含……”童寸寒狠狠推她腦袋,“別哭了!”
徐今良憋不住索性就憋氣,可憋著氣還在抽。她是不怎么亂動了可是童寸寒還是打不開手銬,好像鑰匙偷錯了。徐今良又說話了,問:“外面怎么了?是你弄的嗎?”
“不是我,我只是順?biāo)浦鄞碳ち艘幌�。這里面非常亂,這些人大量發(fā)展組織成員必然會導(dǎo)致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蓖绾衙總鑰匙都試過了還是打不開手銬,她額前流下了汗,小臉煞白,眼圈也紅了,帶著哭腔說:“怎么辦啊太太,打不開。他們、他們很快就會反應(yīng)過來會查過來的!”
徐今良淡定下來了,她倒是不哭了,微笑著說:“別怕,你先走,我會沒事的�!�
童寸寒:“不行!我要是害怕我就不會過來找你,該死的徐今良,你不是力氣很大嗎?你自己試試啊!”她忍不住急哭了,徐今良也很無奈,身體被鎖住她根本沒有施力點。
桑哲:“那你們倆也不能就這么等死啊�!彼谷挥謴膭偛诺拇皯舴M(jìn)來了,身上有斑斑血跡,甚至碎玻璃都沒來得及拔干凈。他拿著一個錘子,讓童寸寒閃開,對著徐今良的座椅就砸。
很快砸碎了一只手銬,砸第二個的時候他故意偏一下砸到徐今良的手腕,然后才開始認(rèn)真砸手銬。徐今良一聲沒吭,只是抬眸看看他,忍著劇痛笑彎了眼睛。
徐今良被解放,她站直了身體笑著注視著桑哲,開口夸獎:“干得好,桑哲�!�
桑哲完全低下頭,手一松,掉了錘子。他動動嘴唇,小聲道:“走吧,徐姐�!毙旖窳加脹]受傷的那只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徐今良忽略掉桑哲在那瞬間的顫抖,和童寸寒互相攙扶著快速逃離。
他們找到一個天然山洞這里直通外面,徐今良疑惑這條路是誰發(fā)現(xiàn)的,童寸寒掏出一張地圖,說:“是我搜到的地圖�!�
怎么會這么巧?
徐今良拿過來地圖反復(fù)看,在背面發(fā)現(xiàn)一個不起眼的涂鴉——小小的一根胡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