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人
但找到證據(jù)又能提交給誰呢?
秋草借用學(xué)校的電腦檢索了幾天,勉強整合出一份新聞社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卻不知該如何篩選。
她還是太無力了。嘆著氣把午飯吃完,一個紙團砸在了她身邊。秋草皺皺眉,準備把紙團撿起扔垃圾桶。
又一個紙團掉了下來。
她抬頭看去,教室的窗戶都緊閉著,應(yīng)該是從四樓天臺扔下來的。
展開紙團,那是尹川澤的試卷,上面寫著“到天臺上來”。
秋草快步趕去。
這兩人說要她離遠點,怎么還敢使喚她?
用鑰匙開門后順手反鎖,秋草舉起那兩張皺巴巴的試卷:“你成績真爛�!�
尹川澤滿不在乎地又拿出一張試卷,折了架紙飛機。
天臺上除了預(yù)想的兩人外,還有一人畏畏縮縮靠在墻上,見到秋草后膽怯瞬間被吹飛,眉頭緊皺起來:“這就是藏了雪塬一個月的人?我們的年紀委員?”
“幸會,你就是第三個強奸犯?”
秋草點點頭算作打招呼,不想和他握手。
團伙里名不見經(jīng)傳的第四人,徐文,櫻子都不磕他cp的那種,說他缺乏性張力。
“我……”那人臉如燒紅的鐵板,“……我不敢反抗在石啊。”
尹川澤嘲笑:“裝什么可憐呢。白秋草,這是我找來的幫手,他不光不敢反抗在石,更不敢反抗他爹媽�!�
“……你怎么威脅他的?”
“我有那時的錄像�!币尚ξ卣f,“而他爸恐同,要是知道自己兒子做的事一定會打死他。”
秋草看向李雪塬,他的臉色雪白,垂著眼緊盯地面。
尹川澤真是個毫無長進不懂得反省的人。但是,錄像。
證據(jù)。
“錄像里你們都露臉了?”
“嗯……對啊,但昨晚我回顧了一遍,宋在石這狡猾的東西沒露。”
那是你們蠢。秋草懨懨地準備離開:“叫我來干嘛?這個幫手又有什么用?”
她看垃圾一樣的眼神打擊到了徐文。
尹川澤愣了:“只是想告訴你,保護雪塬的人增加了,你不用擔(dān)心,不需要你做什么……”
“但你們就是危險。”秋草把卷子揉成一團,精準地砸向尹川澤的眉心,“雪塬同學(xué),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強迫你回來嗎?”
“秋草……”
秋草急步離開了天臺。
天臺原本是她享受飯后一支煙的地方,現(xiàn)在秋草改到了園藝部散發(fā)化肥和草料味的倉庫后,蹲下身,摸出香煙叼在嘴里,四處尋找打火機。
一只手拿開了她嘴里的煙,那個人微喘著,看向她的眼睛里滿是慌亂:“秋草……呼……同學(xué),不可以……抽煙�!�
“我需要冷靜下來思考�!鼻锊萦殖榱艘桓鰜�,這次她找到打火機了,迅速點燃,“雪塬同學(xué),是我太自大了嗎?你其實不想回來、不想再見到這些人,對嗎?”
李雪塬沉默了,秋草說的這些的確沒錯,但是……
“但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秋草深吸了一口,才讓兩指間夾著的香煙遠離唇瓣,“我只知道讀書這條出路,所以自顧自地覺得你要是放棄就太可惜了。只要堅持兩年……不對,一年半,你就可以去往他處了。可是……”
李雪塬靠近她,用掌心摁滅了煙頭的火星,茲拉一聲,秋草嚇得趕緊松手檢查他被燙傷的地方,但那里已鼓起了水泡。
“……你干什么??”
“我知道秋草同學(xué)是為我好,”李雪塬半跪下身,抱住她,“我也覺得忍過去就好了,你不用想著為我負責(zé)�!�
“我哪能為你負責(zé)啊�!鼻锊輴炘谒陌滓r衫里,發(fā)出苦笑,“結(jié)果我也成了逼你忍耐的一員。不用這樣的,其實讀書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吧,但我很擔(dān)心你……”
李雪塬看上去柔柔弱弱不像能在海上闖蕩的樣子。但秋草不禁反省,她最清楚這個男生有多倔又有多能忍,卻還是因外表而看輕他。
也可能只是不忍看他被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