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迎來改變

    發(fā)生在希爾薇身上的事情讓她麻木平淡的人生迎來了一些某種意義上的世界觀重塑。

    她不知道她為什么她會一直重復(fù)這些，她前面這十余來年一成不變充斥著毆打與謾罵的人生，到她被那個商人帶走以后就變的不一樣起來。

    她的上任那位性格暴躁有著虐待癖好的主人因?yàn)榧膊∪ナ篮竽莻�笑容虛假的男人勉強(qiáng)收下了她，商人帶著她來到這里，這座南邊的繁華城市。

    診所開在這座城市的中心位置，她被送給這個診所的主人，一個很溫和的男人，這個男人很好，他溫柔，細(xì)心，似乎還很善良，除卻那些令人不適的眼神以外。

    希爾薇很少說話，她對人的眼神很敏感，從小到大的生長環(huán)境明顯幫她養(yǎng)成了這種敏感，男人未向她的前任主人一樣打罵她，反而對她很好，希爾薇從沒有感受過這種好，她有些感動又不知所措。

    她努力的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求自己能付出取得回報而安心待在這里，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她以為她一成不變被毆打到甚至有些麻木的人生迎來了改變，她碰到了一個多么好的主人啊，她每天都活在感激之中。

    但好景不長，甚至其實(shí)根本沒過多久，在后來的有一天，男人在這一天晚上喝了些酒，來到她的房間……他脫了褲子，下身丑陋的東西高高豎起，跟著他走動的動作上下晃動。

    那些眼神不再掩飾了。

    希爾薇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她手有些發(fā)抖，察覺到自己的不適以及抗拒。

    這不適甚至比她那總習(xí)慣于虐待她的上任主人毆打她時都要來的強(qiáng)烈。于是在男人壓下來時，她下意識，完全依據(jù)身體本能的，用藏在枕頭下面的手術(shù)刀殺死了他。

    這把手術(shù)刀還是從男人的工具箱中順的。

    男人頸間破開的動脈噴濺出了血液，他捂住自己的脖子，帶著血絲的瞳孔放大直直的看著她，嘴里發(fā)出發(fā)出殼殼殼的聲音。

    噴濺的血濺了她滿臉，她大腦空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男人噗通一聲倒下了，她看著地上那具血淋淋的尸體以及脖子上插著的那把刀，心想著這算不算是物歸原主。

    她后知后覺感到巨大的恐懼又有些無措，但還是勉強(qiáng)打起精神來，在清洗了自己一番后打算逃離這里，她心想著希望男人的尸體可以晚一點(diǎn)被發(fā)現(xiàn)，雖然可能也不會有人知道男人的死會和她有關(guān)——一個身份卑微的奴隸。

    畢竟男人和那個商人之間的這筆交易并不算什么很光明正大的存在。

    ——

    她的衣服是個麻煩事，她身上的傷疤讓她在外面難以行走，很多人會投來異樣的眼光。男人家里沒有她能穿的衣服，她勉強(qiáng)套上一件男人肥大的襯衫，出門先去服裝店買了倆件合適的衣服，又花大價錢雇上一輛馬車打算去往遠(yuǎn)一點(diǎn)的城市，當(dāng)然，這些用的都是男人的錢。

    這大概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物盡其用吧。

    她在馬車上昏昏欲睡，充斥著對自己未來人生的茫然與無措，但是很快也不用茫然了，她終于忍不住一天的疲憊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她重新站在了診所的門外，而商人正敲著門，摩挲著無名指上的翠綠板戒。早晨還不算刺眼的陽光照得她眼里有些茫然，她以為她在做夢。

    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發(fā)覺有些疼痛，高大的男人打開門，笑容溫和，鏡片在陽光下面反著光。

    很快便是陸續(xù)發(fā)生過的事情發(fā)生過的對話，希爾薇有些茫然的打量著周圍熟悉的環(huán)境，視線在男人完好的脖子上停了一會，覺得恍若隔日。

    ……

    時間很快又到了男人在酒后來到她房間的這天，男人脫掉了褲子，她指節(jié)顫抖，拿起刀，再次插進(jìn)了他的脖子。

    殺死他后希爾薇有些焦慮的閉上眼睛，她摸著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自己一聲比一聲劇烈的心跳聲。

    夾雜著事態(tài)的詭異重復(fù)以及殺人時的恐懼。

    這一切是……怎么……怎么回事？

    在她醒來后她再次回到那扇門外，商人正敲著門，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深綠色板戒。

    是的，再次，第三次。

    早餐的陽光照得身體有些溫暖，可希爾薇卻覺得自己渾身打了個寒顫。

    她再次觀察了一次，依舊重復(fù)的對話和流程，她很感恩男人對她的好，只是依舊沒有改變，她同樣在那天結(jié)束了他的生命。

    這次希爾薇大概記了一下，這一天是第17天。

    -

    第四次，這一次希爾薇選擇在第一天晚上就拿起刀殺死了他。

    她這次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在清洗完自己又清理了男人的尸體后躺上了床，閉上眼睛安心地嘗試入眠。

    睜眼時早晨的陽光刺著她的眼皮，不出意料的，她前面站著商人，商人正敲著門。

    這一次她毫不猶豫的，選擇拔腿就跑。

    周圍的人群避讓著她，紛紛傳來異樣的目光。

    她來到一片偏僻的草地，這里沒什么人，希爾薇有些疲憊的躺下，夜晚的風(fēng)很舒服，天上的星星亮亮的。

    她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她在后面又嘗試過很多種方法，她懷疑是不是因?yàn)椴荒軞⑺滥腥�，于是她找機(jī)會將男人敲暈后綁了起來，或者不逃跑，她又試圖阻止男人喝酒，她將男人的酒瓶拿走，男人掐著她的手腕，湊近聞她，說著，你要聽話呀，希爾薇。

    一切的一切都不行，她貌似不能違背事情正常的發(fā)展，也不能拒絕男人的行為，她會在一覺起來的時候重新回到這扇門后面，在事情失去控制時一覺醒來回到最開始的節(jié)點(diǎn)。

    或者她也可以不睡覺？可是她又不能一直不睡覺。

    按照正常的發(fā)展，她好像需要跟那男人上床，好像待的最久的那幾天總是會到這一步。

    希爾薇大腦放著空，心態(tài)在重復(fù)了無數(shù)遍的事件之后終于有些猶疑了，她覺得有些難過。

    要不要……

    這里……這是第……第多少次她也不記得了。希爾薇平靜的低著頭，大腦有些放空的聽著男人敲門，那扇門很快被打開了，然后是響起的冷淡女聲，帶著一點(diǎn)遲疑。

    “你是？”

    嗯？希爾薇指節(jié)微微動了動。

    她低著頭，視線上移，在有限的視野范圍中看到一截細(xì)長白皙的小腿，腳踝細(xì)瘦，皮膚很薄，能看到一些若隱若現(xiàn)的漂亮又脆弱的淡青色血管。

    ……女人？

    這一次的……居然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