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曼叔叔,你是不是哭了?
(喵的,下章再寫不到肉誓不為人�。�
自戰(zhàn)爭打響,勃洛特醫(yī)院也被逐漸納入醫(yī)療系統(tǒng)“一體化”。三層以下被收歸國有,門口大廳掛起巨幅卐字旗,內(nèi)部擠滿一批復(fù)檢的傷員。海因里希徑直上頂層,由于叔輩們和他的特殊身份,外公的套房暫時得以保留。
管家在這時剛好打開房門。海因里希往縫隙中看了一眼,“醒了?”
“是的,剛剛睡醒,”管家低下頭,聲音愧疚,“對不起少爺……”
“與你無關(guān)�!币磺卸际撬腻e。
戈蒂正捧著書看,抬眼看見來人,立即牽起嘴角朝他張手。海因里希掛好外套,輕輕地把人抱進懷中,唯恐傷害到她虛弱無力的身體。
“你去哪兒了……”她埋首進結(jié)實溫熱的胸膛,汲取著安全感,帶著嬌軟的鼻音說。海因里希低頭親吻她的發(fā)頂,隨意說了個理由,詢問她身體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我還以為你又走了……”原本只是隨口一說,
她卻敏感地感受到不對勁,剛想抬頭看,大手卻先一步把她的腦袋扣在懷中。房內(nèi)一時無言,她的側(cè)臉緊貼著男人起伏的胸腔,一會后忍不住低聲問,
“俾斯曼叔叔,你怎么了……”
“沒什么,”表面聽起來聲音沒什么異樣,只是橫在腰上的手臂微微收緊,毛茸茸的頭發(fā)落在了她的肩上,“讓我抱會兒……”
戈蒂眨眨眼睛,認為自己一定是幻聽,否則怎么會從俾斯曼先生的嘴里聽出哽咽的聲音?迫切地想要確認,無奈腦后的手掌堅硬地堪比鐵器,等到終于得以逃脫,那張臉上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追尋的軌跡。
可惡!
“俾斯曼叔叔,你是不是哭了?”
“沒有�!�
“明明就有!”她捧起他的臉,試圖找到蛛絲馬跡,“你在為我哭嗎?”
“沒有哭�!彼厣辍�
“你就是在為我傷心!”這回是肯定句,你知道的,她一向懂得哄自己。但出乎意料地,他低低地“嗯”了聲,抬手蓋住她貼在他臉上的手。于是她立即被甜蜜沖昏,抬起身摟住他的脖子,啵嘰一聲親到他的唇角上,教育道,
“俾斯曼先生,為愛人哭泣可不是丟臉的事~”
“沒有哭�!�
“明明就有!”
很好,又陷入死循環(huán)。
“海因里希拎起床頭柜上的書,心想那頂多算點淚意,“在看什么?”
“法語,不過長官,請你不要岔開話題�!�
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充滿著無奈和擔憂,“身上要是有哪里痛一定要及時說�!闭f話時手拂過她的臉,這原本飽滿且氣色紅潤,現(xiàn)在卻憔悴又蒼白,一直以來他都在條件允許的范圍內(nèi)為她提供最好的一切,最好的食物、最好的衣服、最好的老師……她明明成長地那么好!健康聰明、前途一片光明!他千辛萬苦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該死的到了那個混蛋嘴里……海因里希握緊拳頭。
“海因里希,你到底怎么了……?”戈蒂不再開玩笑了,“我真的沒事,我向你保證�!彼е�,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竟反復(fù)地在他身上感受到脆弱,一個放在中校先生身上簡直天方夜譚的形容詞。
“一開始、一開始的確很可怕……我以為我真的要……渾身都好癢、連骨頭都在發(fā)癢,眼睛發(fā)黑什么都看不清,喘不上氣,鼻子就像被堵住,嗓子也好痛……”一想起曾無限接近死亡,戈蒂便心有余悸,緩過幾秒后,靠近他低聲說,“但是熬過前兩天后就沒什么了,真的…我害怕他們再把我送上手術(shù)臺,才故意裝地整日昏沉……你別擔心……”
他正欲說什么,卻被她的驚呼聲再次打斷。“你怎么流血了?!”她抓過他的手翻看,說著就要從懷里跳下來。海因里希手臂用力,忍下心頭刺痛扯了扯嘴角,
“這不是我的血�!�
“那是誰的?你、你打架了……?……和誰?”
他卻保持沉默,面對一雙烏黑瑩潤泛起水光的眼,低頭吻了下去,直到兩人雙雙喘息,額頭抵著額頭同時輕笑。
在衛(wèi)生間等候多時卻始終等不來人的安娜不知什么時候挪到了門口,這會兒目瞪口呆著忍住震驚,趁著兩人的暫停時間吞著口水尷尬又小心地詢問道,
“額、西西?那個……咱們還洗頭嗎?”
“…………………………”
海因里希好笑地看著懷里裝死的小鬼,轉(zhuǎn)過頭對安娜說,“出去吧,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