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必須留后手
墨子淵臉上疲憊的神色怎么都遮不住。
她是真心疼啊!
最開始墨子淵也有此想法。
又覺得五皇子始終需要人來指導(dǎo)。
放手給別人不放心。
現(xiàn)在仔細(xì)想來,若要五皇子早早撐起朝堂。
必須得讓他自己先獨(dú)立起來。
修長的手指在奏折上輕輕叩擊。
權(quán)衡其中利弊。
思索片刻,腦海中便有了人選。
“言兒,本王覺得,自己人可以用,卻不能全用,以防五皇子登基之后趕盡殺絕�!�
沈初言聽他說完瞳孔微微震動。
墨子淵連五皇子也留了一手。
倘若五皇子知道,身邊都是攝政王的人。
待他榮登大位之后,心里難免會忌憚他。
猜疑是帝王通病。
而五皇子將來若為帝,但凡起了殺心。
首當(dāng)其沖便會拿離他身邊最近的人開刀。
如此,損失的還是王爺。
“王爺,你顧慮得不無道理,我只是心疼你,想讓你備個懶,多歇息一會而已,至于到底怎樣抉擇還需要謹(jǐn)慎斟酌�!�
她不懂朝堂大事。
不能輕而易舉妄斷。
“來人!”
守在門外的凌風(fēng),很快走了進(jìn)來。
“王爺!”
墨子淵指了指成堆的奏折。
“你去把翰林院首及武官將首和五皇子找來一起批閱奏折�!�
凌風(fēng)心里提著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眼瞧王爺沒日沒夜忙朝堂之事,白天晚上連軸忙。
生怕他熬壞了身體。
現(xiàn)在看來,王爺想開了。
如此他也不必跟著擔(dān)驚受怕。
聲音中略帶興奮。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墨子淵將腰間的令牌解下來扔給他。
“帶著這個去。”
凌風(fēng)瀟灑轉(zhuǎn)身離去。
墨子淵不僅不再翻閱奏折。
反而將她抱坐在腿上。
“早知道你有這般好主意,便早早把你請入宮來�!�
沈初言:……
這男人好會哄人開心。
“王爺,其實(shí)你早有想過,只是沒拿定主意而已,我的話不過是讓你堅定了自己想法做出選擇。”
她知道他不是蠢貨。
否則不可能身擔(dān)攝政之能。
突然想到許久未見金禾公主。
“王爺,金禾公主現(xiàn)在還在天牢里嗎?”
墨子淵點(diǎn)頭。
“是的,皇上沒有開金口,她出不來。”
沈初言撒嬌地將手環(huán)上他的脖子。
“既然她出不來,那我能去見見她嗎?”
墨子淵不知道她為何對金禾公主起了興趣。
“好容易來宮中一趟,為何要去見她?”
他不明白,從來仇人見面從來分外眼紅。
這家伙竟然上趕著去見她。
不知她這小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王爺,金珠公主那般算計我,我還沒找她算賬呢!最近幾次交手都拿她高貴的公主身份來壓著我,著實(shí)明面上不能拿她如何!”
想到金珠公主的算計就一肚子氣。
她哪怕在家躺平也禍從天降。
瞬間,墨子淵明白了她的意圖。
“你想利用金禾公主去對付金珠公主?”
沈初言甜甜地笑了。
小手在他的心口,不住地畫圈圈。
“果然,最了解我的還得是王爺,既然我不能奈她如何?公主總行了吧?相信金禾公主跟我一樣也恨毒了她�!�
“好,本王親自領(lǐng)你過去,不過,你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金禾公主在天牢待了些日子,脾氣恐怕沒那么好�!�
從來天生嬌貴的公主一下子落入了天牢,脾氣秉性有了變化也屬正常。
她要的是合作共贏。
其他的都能先放一放。
“王爺放心,金禾公主簡單心眼少,如她性子,若是皇后手段少一些,也能將她養(yǎng)的純真善良,只可惜被皇后教得只會撒潑任性�!�
正好他也不愿意她與金珠公主正面起沖突,大婚之前必須謹(jǐn)慎。
“走,本王領(lǐng)你去見她。”
墨子淵帶她走向天牢。
烏黑的天牢里到處充斥著刺鼻氣味。
見到有人來,從昏暗的牢房里時不時會伸出人的手來,沖著他們喊冤枉。
墨子淵將她緊緊地護(hù)在懷里,寬大袖袍將人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免得被傷著。
第一次來到天牢。
既緊張又興奮。
只是身在其中才不自覺汗毛倒豎。
各處刑具上的血漬堆疊成了斑駁痕跡,幾乎看不出刑具原來顏色。
每處牢籠從外到內(nèi)都是黑漆漆看不清里面,犯人哀嚎聲像來自地獄里的惡鬼,猶為可怖。
直到走到牢房最盡頭。
墨子淵才停下腳步。
“言兒,到了�!�
沈初言從他懷中鉆出來。
在昏暗的牢房里慢慢適應(yīng)光線。
才發(fā)現(xiàn)金禾公主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地躺在草堆上。
即便是沒有靠近也能聞到氣味。
地上時不時有老鼠從草堆里鉆出來,或者鉆進(jìn)去。
難以想象。
一向心高氣傲的金禾公主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些日子。
“金禾公主!”
里面的人靜靜地躺在草堆上,毫無動靜。
“金禾公主……”
躺著的人依舊是毫無回應(yīng)。
此時,獄卒走過來雙手奉上鑰匙,恭敬說話。
“王爺,金禾公主才進(jìn)來的時候一直鬧著要出去,后來不吃不睡一直在大喊大叫,這兩日許是餓得沒了力氣,才安靜下來。”
墨子淵拿過鑰匙。
“知道了,先下去吧�!�
沈初言盯著他手中的鑰匙,心里思存片刻,將聲音提了提。
“王爺,金禾公主看著也活不久了,救她出去完全沒必要,咱們省點(diǎn)力氣,就此作罷。”
聽見聲音的人仿佛是有了生氣。
當(dāng)即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見到兩人。
臉上的希冀忽然暗淡了下去。
“呵,我當(dāng)是誰?你有那么好心放我出去?”
她只是倒霉被連累,又不是傻。
父皇把她關(guān)進(jìn)天牢里,沒有口諭和圣旨,誰敢放她出去?
“金禾公主,現(xiàn)在皇上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離殯天不過是時間問題,放你出去更是一句話的事�!�
她現(xiàn)在背靠攝政王算得上是上位者。
話語權(quán)還是有的。
就看她愿不愿意合作。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么?”
沈初言就喜歡她這股通透勁。
“沒有太高要求,只是想讓你對付金珠公主,不僅是為我出氣,也是為你自己報仇�!�
金禾公主知道她的意圖,反而嘲諷地笑了笑。
“你不是能耐大嗎?找我做什么?”
沈初言沒想到現(xiàn)在她還有與自己頂嘴的力氣。
以為能氣到她嗎?
“哦,也對,現(xiàn)在金珠公主的處境不比你好到哪去,不過是爬了三皇子的床,對付她不用費(fèi)力�!�
金禾公主仿佛是受到了刺激,瞬間從草堆上坐起來。
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沈初言隨意的把玩著自己手指。
“能說什么?無非是你的好長姐已經(jīng)另謀出路,把你撇下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