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皇上與攝政王的拉扯
皇上凄苦。
千挑萬選,挑中太子,帶在身邊自小精心培養(yǎng)。
結果是個沉不住氣的蠢貨。
都已經是儲君了。
只要不犯下大錯,他以后就是燕朝君王。
結果經不起人挑唆,想謀朝篡位。
墨子淵俊臉微沉,言語中的無奈溢于言表。
“皇上既然知道我無心于皇位,那就該早早立下新儲君�!�
他決意不支持太子登基。
皇上神色悲愴。
“朕知道太子心胸狹隘,愚蠢,可是他至少不會戕害無辜,比三皇子要仁善些�!�
墨子淵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說出自己的想法。
“皇上,太子與三皇子都非最佳人選,為何不考慮五皇子呢?”
皇上此時才想起那個被自己遺忘在角落里的兒子。
心中更是驚詫。
“自生自滅的小賤種,怎配擔任國之儲君?”
若是沒人提。
他幾乎從未想起過此人。
墨子淵知道皇上因五皇子母妃出身低賤,并不將他放在心上。
“皇上,所有皇子中,從品性到才華,相信你比臣更了解�!�
皇上對五皇子從未過問。
甚至如今連他模樣都已記不清楚。
“攝政王,你老實回答朕,為何會屬意五皇子?還是說你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墨子淵都被他的話差點氣笑了。
“皇上,你是病糊涂了嗎?方才你說臣弟若想要坐上皇位,連你都得讓位,若我真想當皇帝,又何苦費勁替你操心?”
他是真服了。
皇上心中清楚他的能力,也同樣清楚他無意于皇位。
只是他的手,伸得太長。
總是讓他心驚膽戰(zhàn)。
甚至是小心翼翼。
每一次在攝政王面前都覺得自己仿佛低他一等。
明明自己才是君王。
他該臣服于自己。
而不是凌駕在自己頭上。
“子淵,朕知道你始終是為了燕朝好,可是有些事情你必須要避嫌,朕再看重你這個兄弟,卻也是人,是人總有顧慮�!�
他甚至不愿意承認,攝政王能力遠在他之上。
很多時候他不是不想除去礙眼的他。
只是燕朝若無攝政王,很快會被其他國家吞并。
墨子淵對皇上做的那些事一清二楚。
不屑于與他計較。
“皇上,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用擺在明面上講,不管你做得好不好,燕朝只要風調雨順,社稷安穩(wěn),我便不會插手你的事�!�
當皇帝就真的好嗎?
他從來不懷疑自己的選擇。
幾句話說下來。
皇上仿佛沒了力氣。
“子淵,五皇子從未請過師傅教導,該是胸無點墨,若成為君王,必將覆滅燕朝,萬萬不可�!�
五皇子他從未了解過。
甚至不知道此人秉性如何?
墨子淵從他的話中便知,是有多不待見五皇子。
“皇上,五皇子也是你的子嗣,為何如此不待見他?”
皇上提到五皇子忍不住冷笑。
“若非他的母親當年手段卑鄙,給朕下藥,任她一個宮婢,又怎能爬上朕的床,如此骯臟手段,可見不過是一下作之人,生出的賤種,怎配為朕之子?”
沈初言在一邊聽得頭皮發(fā)麻。
皇上簡直是鉆到牛角尖里去了。
五皇子在他心中簡直賤如泥土。
明明那么好的一個小少年。
知禮懂事,有上進心。
她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分辨。
卻被墨子淵拉住了手。
同時再開口時,聲音不復方才淡然。
冷冷的語氣里滿是嘲諷。
“皇上,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五皇子將你奉若神明,事事以你為榜樣,從來不把自己吃的苦怪罪于你,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孩子�!�
五皇子的處境,他很懂,否則也不會被驅逐到荒涼的封地里。
還好他爭氣。
否則朝堂之上哪有他的一席之地?
“攝政王,你如此偏袒五皇子,想必無論朕說什么都不會改變你的心意,既如此朕只有一個請求,饒?zhí)右幻��!?br />
一個謀逆犯上的太子。
竟然讓皇上如此心心念念掛記。
實在讓人費解。
沈初言只是默默無聞地在一旁聽著。
越發(fā)覺得君王不英明,甚至執(zhí)拗。
墨子淵本意是想替五皇子討到立儲君的圣旨。
與皇上拉扯間。
雖然皇上肯讓步,卻始終不愿意寫下圣旨。
兩人你來我往爭論了許久。
皇上借口乏了,揮退兩人。
沈初言氣不過皇上偏心太多。
連走路的腳步都重了幾分。
出了皇上的寢宮。
她實在憋不住抱怨。
“王爺,你瞧皇上偏心都偏到天上去了,太子犯下大罪,他還想保他一命,五皇子又有何錯?在他嘴里像個低賤如泥的人�!�
真搞不懂皇上的腦回路是怎樣?
“言兒莫氣,皇上找我們估摸是想讓本王扶持太子,可惜沒如他愿�!�
沈初言簡直要笑死。
“太子雖然與你沒有正面沖突,可是他的母后和妹妹與我們一直不斷找茬,皇上是眼瞎的嗎?他憑什么覺得會聽他的話?”
當初因為兩個公主之間的事情還自己進宮作證時。
他就該知道自己與公主們不和。
而自己又與攝政王是一起的,皇上想事情也太簡單了吧?
仿佛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無奈地伸手牽住她。
“皇上是病急亂投醫(yī),自從身體垮下后,皇上憂心的事情一日比一日多,許多事情他已顧慮不了太多了,否則今日他也不會如此口無遮攔�!�
墨子淵仿佛已經明白皇上的時日不多了。
至于他說的并不予計較。
“言兒,皇宮里眼瞧著在變天,倘若三皇子知道五皇子的事情,一定會聯(lián)絡朝中大臣來對付他�!�
既然他敢托舉五皇子,其他的事情心中都有數。
不過是想說給她聽聽。
沈初言同樣知道攝政王從來不會任性亂來。
能選擇五皇子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后。
“唉……好了,朝堂的事情本就煩人心,倒是連累你一起跟著操心�!�
他心里有些小小歉意。
原本捉她入宮是為了陪伴自己。
結果卻因為他的事情跟著一起頭疼起來。
沈初言將頭輕輕靠在他身上。
“王爺,既然我選擇你必然是與你一條船上,你好,我便好,倘若你遇見麻煩了,那也是我的麻煩,咱們都是自己人,不必分得太清�!�
他一個人扛著壓力走了那些年。
好容易自己來到他身邊。
自然要替他分擔。
墨子淵只是攬著她的肩頭,兩人漫步于皇宮。
不多時見到遠處有黑煙冒起。
沈初言心下疑惑是誰在烤紅薯?
她抬手一指。
“王爺,你看那邊�!�
墨子淵微微抬頭,先是一愣。
“不好,那里是太后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