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今日該回門了,王爺呢?
千醉覺得好笑。
“估摸著是當(dāng)值一夜,有點累了吧?”
聽了一夜的墻角。
不累才怪。
從小姐身上痕跡她早看出來王爺挺能折騰。
只有她懂凌風(fēng)的苦。
在將軍府時,小姐為王爺解毒就是自己在門外守著。
于是安慰開口。
“別氣了,等哪天你與凌風(fēng)換一換,熬一晚上站在門口也不容易�!�
凌羽不以為然。
“換就換,看我能不能成他那死樣子�!�
千醉無語搖搖頭,不再做聲。
抬手輕輕叩門。
“進!”
沈初言翻了個身。
光亮從窗戶縫里透進來。
知道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
“小姐,該起身了�!�
沈初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今日該回門了,王爺呢?”
千醉擰干熱乎乎的帕子遞過去。
“小姐,王爺交代了,說是今日西域使者提前進京,他要先去皇宮,才能回來陪你回門�!�
昨日還說十日之后西域使者才能到。
怎么變化如此快?
“王爺還說其他的了沒?”
千醉搖了搖頭。
“王爺走得匆忙,沒有再交代其他的了�!�
沈初言點點頭。
“先起身吧,實在不行我自己先回去。”
西域使者的事于現(xiàn)在的燕朝而言,是國之大事,不能耽擱。
若是放在平時,姑爺敢讓小姐一個人委屈回門。
她反手就是一個毒。
可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
王爺確實有事脫不開身。
倒是可以理解一二。
“小姐,奴婢估摸著王爺會盡快回來,到底是小姐回門重要。”
她猜的,但是她有直覺自己會猜得準(zhǔn)。
沈初言對回門之事,有沒有王爺陪著,都是做給外人看。
自家娘親不會介意。
她知道自己在王府里不受委屈。
自家人能理解就行了。
至于旁人,她可在意,可不在意。
王爺事忙是真。
日頭漸高,日光驅(qū)趕了寒意。
洗漱完畢。
沈初言簡單用了早膳。
凌羽送上王爺準(zhǔn)備的回門禮單。
沈初言才拿出自己庫房的單子,準(zhǔn)備從里面挑些好東西帶回家。
誰知他竟然早早備好了。
既如此,那沒必要再次開庫房。
千醉見著厚厚的禮單,忍不住打趣。
“王爺真細(xì)心妥帖�!�
話才說完,前院丫鬟匆匆跑來通稟。
“回王妃,有位自稱金禾的姑娘想見您�!�
沈初言拿著禮單的手微微一頓。
“把人帶到前院正廳�!�
“小姐,金禾公主不是被幽禁了嗎?怎么會跑出來了?”
沈初言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且去看看她想說什么�!�
在幽禁的情況下偷跑出來可是大罪。
若是被發(fā)現(xiàn)連活命的機會都會沒有。
能冒著生命危險來找自己。
可見是有要緊的事情。
“千醉,一會兒你盯著偏院那兩房妾室,別來搗亂�!�
千醉知道此事重要,不能被外人捏了把柄。
否則王府便會陷入困境。
“是,小姐�!�
沈初言走到正廳時。
金禾正在焦急來回踱步。
“金禾,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初言漫步而來。
實際上幾乎是一路小跑。
到了跟前才放緩了步子,喘勻氣息,不慌不忙邁進門。
“王妃,此次西域使者進貢還會求取一位和親公主的事情,你知道嗎?”
她自然是知道。
但是只能裝作不知。
“這是朝廷中的事情,我一介婦人又怎會知曉?”
金禾跺了跺腳。
“我不管你知不知道,你得替我想法子,別讓我去和親,那地方偏遠荒蕪,我不想去�!�
原來是這般。
沈初言輕輕抿了口茶。
“你怎知道會讓你去和親?”
金禾凄涼地笑了笑。
“我母后兄長謀反,按理說我連活著的機會都沒有,如今卻只是奪去公主封號,可想而知我的下場除了和親沒有別的路可選�!�
是了,犯了錯的公主,除了被關(guān)之外,能利用最大的價值便是去和親。
沈初言早知道答案,卻不能明說。
“你現(xiàn)在又不是公主,你怕啥?”
金禾從小在深宮中長大。
對于宮理的手段比誰都清楚。
“如今皇宮里適宜婚嫁的公主,只有我與金珠,如今我的身份尷尬,連金珠公主都要比我高貴,自然是遣我去最合適�!�
說完她又不甘心的開口道。
“金珠公主現(xiàn)在又有太后庇護,倘若她不想去,又有誰能做主讓她去呢?”
沈初言沒想到金禾能想到那般長遠。
看來沒有母親與兄長的庇護,她也學(xué)會了成長。
“你大哥應(yīng)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金禾急了。
“我兄長現(xiàn)在身份已經(jīng)是庶人,連皇宮大門都靠近不了,他又怎么能幫得上我呢?即便是能幫上忙,只要太后開口,他又能做得了什么?”
對于和親之事,她心里清楚得很。
八成是要派自己去了。
可她不甘心。
不愿自己客死異鄉(xiāng)。
“金禾,你想讓我?guī)湍�?但是我們從無要好交情,再者說了,請人幫忙,不得拿出點誠意嗎?”
金禾瞬間啞然。
自己只是個失了勢的公主。
想找別人幫忙,連起碼的酬勞都拿不出來。
與攝政王妃之前又有瓜葛。
她怎么可能會幫自己呢?
思來想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我知道,我以前對不住你,可是我實在沒辦法了,我不想去和親�!�
沈初言笑了。
“你先起來,我只是一介婦人,并不能幫助你達成心愿,到底是讓誰去和親,那是由皇上說了算,與其你來求我,倒不如去求求皇上開恩。”
金禾死死地咬著唇畔。
直到沁出血跡。
“不是我不愿意去求皇上,是他斷了我與他的父女情分,被幽禁在后宮,與妃子被打入冷宮有什么兩樣?我連他的面都見不上。”
她現(xiàn)在沒有靠山,更沒有人疼愛她。
只是像一只漂浮在水面上,任由風(fēng)吹雨打的可憐浮草。
“王妃,你就可憐可憐我,成嗎?”
沈初言淡笑搖頭。
“金禾,讓誰去和親,真不是由我說了算,倘若你真的不愿意,可以試著去求求旁人,也許就有人愿意幫你了呢?”
金禾知道她是介懷與自己以往的仇怨。
“只要你幫了我,以后我便是你手中的刀,你讓我殺誰,我就殺誰!”
如此達到目的。
沈初言便松了口。
“先回去,我會想想辦法,只是成與不成,不能給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