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場大戲
只見一個身穿絹紗金絲繡花長裙的女子疾步走入正廳,看向夏嬤嬤的眼神凌厲不已,“只因幾句無端揣測,爾等就敢查主子的身?”
傅穎芝聞聲猛地抬頭,望向聲音所在,頓時一個激靈,怔然愣在原地。
只見面前女子,鵝蛋臉,柳葉眉,一雙丹鳳眼明凈清澈,見她看過來,頷了頷首。
傅穎芝的身體微微顫抖,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似的,眼眶瞬間濕潤起來,她呆呆地望著那張臉。
這面容……竟與她前世車禍去世的親姐傅穎月一般無二!
傅明月察覺到她情緒波動,走上前來,眼中滿是關切。她握住傅穎芝的手,柔聲道:“三妹妹,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傅穎芝如遭雷擊,直到傅明月手心的溫度傳來,心中百感交集。斯人已逝,又恰似韶年重逢。
這世間玄妙之事,難以勝數。可這一回,她卻是對那冥冥之中的因緣際會,心頭盡是千恩萬謝。
她強壓下眼中的淚水,輕輕搖了搖頭:“姐姐,我沒事�!�
傅明月松了口氣,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這熟悉的溫度與觸感,讓傅穎芝心中頓時涌起一陣酸澀,卻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喜悅。
仿佛這一刻,所有的疑慮與不安都被那真實的觸感驅散了�,F在她終于可以確信,她的姐姐,在這個世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不是夢境中的幻影,亦不是記憶里的影子。
過往回憶如洪水般涌上心頭,思及種種,她鼻尖一酸,眼尾一行清淚滑過,被她快速以帕遮去,雙手回握住傅明月的手,聲音哽咽地又喚道,"姐姐"
傅明月先是一愣,隨即眼中泛起溫柔之色,抬手輕輕將傅穎芝額前凌亂的碎發(fā)別至耳后。
傅靜安見狀,故作委屈地輕嘆一聲,道,“若三妹妹肯驗身以證清白,豈不比現在這樣不清不楚要好許多?外人又怎會妄議伯府的不是?如此一來,既還了三妹妹一個公道,也免了伯府的名聲受損,豈不是兩全其美?”說罷,含淚望向敬文伯。
傅明月正要再說些什么,就聽夏嬤嬤來報:“驗身的婆子已到,都在后廳等三小姐過去呢�!闭f罷,欲伸手來拉傅穎芝。
傅明月上前一步,正要阻攔,卻見傅穎芝朝她輕輕搖頭,眼中帶著安撫之色,步履從容地上前幾步,對著敬文伯盈盈一拜:"父親,我與二姐一同出門,又因二姐要求原地等待,這才比她晚了兩個時辰回來�,F如今是我該像二姐要個說法。"說罷,看向傅靜安。
傅靜安怔愣片刻,連連搖頭否認,“沒……沒有的事。父親莫聽三妹胡說。她這是誣陷我!”
“那姐姐之前說有急事要辦,是什么事?為何讓我獨自在臨安巷苦等兩個時辰?”看到傅靜安臉上的慌張之色,傅穎芝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步步緊逼道。
“我……我身體不適,回家拿藥�!�
“哦?身體不適?”傅穎芝聞言,不禁嗤笑一聲,道,“姐姐平日身子康健,何時染了疾?可曾看了郎中?吃的是什么藥?藥方何在?”
這一連串問題,讓傅靜安瞬間臉色變得通紅,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傅穎芝見狀,轉身對敬文伯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說道:“父親,此事蹊蹺,可否請門房前來,核實一下二姐何時回府,又何時出府?若真如二姐所說,她因身體不適回府取藥,那從臨安巷到府中,再趕回去,半個時辰足矣。為何我在原地苦等兩個時辰,卻不見二姐蹤影?這其中,恐怕另有隱情�!�
聽罷,敬文伯不禁瞇了瞇眼睛,看向傅靜安,眸中閃過一絲懷疑。
傅靜安被父親的目光看得不覺后背一緊,雙腿發(fā)軟,她慌亂無措,下意識地看向溫氏。
溫氏對著傅靜安,輕輕搖了搖頭,暗示她不要慌了神,隨即緩緩上前,柔聲道,“如今事情已經鬧得夠大了,何必再驚動門房?若門房是個嘴不嚴的,胡亂說些什么,豈不是連累整個伯府的名聲?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我們伯府治家不嚴?”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輕輕按了按眼尾,語氣愈發(fā)柔和:“好孩子,我知道你委屈,但是為了伯府,快跟嬤嬤去吧�!�
"父親三思,三妹是伯府嫡女,若是讓旁人知道府中嫡女被驗過身,傳出去也不是件好事。"傅明月上前阻攔道。
"大小姐還是先顧著自個兒吧。"夏嬤嬤冷笑一聲,"三小姐若真失了清白,沒有結束,請!